两个丫头都应了,快步退下,去收拾房间。
慕云歌提笔回信,交给红衣带回给乔凤起。等红衣回来时,没想到她又带回了一封信“,将计就计。”
慕云歌和魏时都奇怪地回头,看向红衣。乔凤起的意思很明确,是要借此机会对付魏权,可魏权如今已是穷途末路,在武帝心目中没了信任地位,对他们的计划已无威胁,为何还要继续对付他,浪费这番精神
两人一同拆阅这封信件,看完,魏时就着烛火将信烧成灰烬。
看着黑色的粉末,魏时颇为庆幸的道“再世诸葛,所言不假。幸好此人是友非敌,否则,后患无穷”
慕云歌点头赞同,乔凤起的可怕,她前世已领教过,所以重生那一日,她便打定了主意,绝对要得到他
慕云歌再次回书,准了乔凤起的计划。
当夜,魏时歇在绿竹轩,一夜好眠。慕云歌也在凝碧阁里养精蓄锐,等待着第二日的风暴。
第二天一早,誉王府的人就急急来了慕家,等着求见魏时。皇帝不急太监急,魏时慢悠悠的出来时,誉王府的管家在慕府门前团团转,额头上全是冷汗“殿下,你怎么才出来出大事了皇上召见,宣旨的公公已在府门前等了好久了。”
“什么大事”魏时明知故问。
管家道“昨天晚上,郡主从蔺家回府,遭到了刺杀,从现场遗留的武器上,发现了咱们王府的刻字。陛下震怒,宣殿下入宫对质呢”
魏时淡淡一笑“那也不算什么,去就去吧。”
说着,魏时掀开帘子,登上马车,吩咐车夫回府。管家急忙拦住,说“殿下,前门全是禁军守着,奴才是从后门跑来的,走后门吧。”
“不必。”魏时摆摆手“就走前门。”
管家拗不过他,一路上提心吊胆的跟着,魏时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还在马车上闭目养神。马车晃悠悠的,很快从朱雀街的这头,穿越了大半条街,来到了誉王府前。门口守卫的禁军忽见魏时从马车上下来,都吃了一惊。
“公公,我昨夜未曾回府,来得晚了些,让你久等了。”魏时上前,客气地给宣旨的小太监塞了一张银票“宣旨吧。”
小太监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将银票收好,便笑道“誉王殿下就是客气”
领着禁军来的是王翦的一个属下,他心中对魏时有火气,见不得如此情景,冷声提醒“公公,陛下还等着呢”
小太监被他打断和魏时的叙旧,白了他一眼,这才取出圣旨宣读。
魏时领了圣旨,起身时,脸色已有些铁青“刑部办案真是越来越草率,凭着几支箭,就将这么大一个罪名扣在我魏时的头上。就算父皇不宣纸,我也非入宫不可”说着一拂衣袖,从禁军手中牵了匹马,翻身往皇宫冲去。
他一走,禁军即刻整军收队,护着宣旨的内监往皇宫去。
武帝宣魏时去光明正大殿,他一来,武帝便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蹙起了鼻子嗅了嗅,心中的怒火仿佛被什么瞬间浇熄,柔声问“时儿,昨天你在哪里”
“回父皇,儿臣昨天陪着云歌多逛了一会儿,正好少卿也在,便在慕家多喝了几杯。”魏时回禀“云歌见我喝醉,就将慕家客房收拾了一间,让我睡了一夜。”
武帝明显不信,看向宣旨的内监。
内监立即上前,附耳低声说“陛下,殿下说的是真话,奴才到了誉王府,等了好一会儿,殿下才从慕府坐着马车过来,浑身酒气,连衣服都没换,就直接入了宫。父皇,瑾儿伤得重不重”
“就是皮外伤。”武帝摇头“养几天就好了。”
他身子往前倾,便道“时儿,你来时于公公也跟你说了吧,那些兵器上,可都刻着你们府邸的字样,你有话说吗”
“父皇,若真是儿臣出手伤人,儿臣会傻到用刻着自己府邸的兵器吗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魏时嗤笑“这些人是当父皇是连这点阴谋都看不出来的昏君吗笑话”
武帝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问“依你之见,此事是何人所为”
“儿臣不知道。儿臣近来并未得罪过谁。”魏时想了想,便看向武帝“父皇会给儿臣做主的,儿臣等着就是。”
武帝对这个无赖的回答显然很是无力,忙着无奈去了,反而忘记了自己宣魏时进来的初衷。不过,他不生气了,不代表就回完全洗清对魏时的怀疑。若是以往,他宠爱魏时,多半还会问问他的意见,可昨天以后,他一见到魏时,就总起德贵妃的脸来,心中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魏时说完,他摆摆手,让魏时退下了。
魏时从宫中出来,正瞧见新任的大理寺卿宋亚明,两人是旧识,点了点头,匆匆擦肩而过。
厉王府邸,魏权半夜就得到了消息,自己派去的人一个都没遇到魏时,反而是南宫瑾遇到了袭击,不由有些诧异。
不过,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听说武帝宣了魏时进宫。他派人打听了一下消息,听说是刺杀南宫瑾的刺客手里的兵器都写着誉王府的字样,不由大喜。他是知道魏时和南宫瑾的关系素来很好,刺杀她不太可能,但心中终归是抱了些侥幸的。若是两人为了不知名的原因突然交恶了呢又或者,有人跟自己一样,也早就看不爽魏时了呢
他如今孤立无援,走投无路,竟生出一种有了同盟的错觉。
厉王兴高采烈的等了半个早上,一心等着看魏时倒霉,可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武帝震怒的消息,整个人有些茫然,还有一点隐约的慌乱。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五天以后。
正月初七,按照往年的惯例,整个新年期间,文武百官都不必上朝,有事要奏,便可在初七这日递折子。初七宫门刚开,大理寺卿宋亚明、刑部尚书安伯侯就迫不及待地递上了联名上奏的折子。
这折子层层递了上去,不知发生了什么,到了午间,武帝忽然下旨,再次将魏时招进宫中。
等魏时出来时,手中捧了圣旨,武帝下令让他彻查南宫瑾遇刺一案。
魏时领了旨意,却不着急立即去刑部提审证人,而是直接回了誉王府。慕云歌正等在那里,两人一见面,魏时便道“乔凤起料得很准,将那两个证人交给刑部,宋亚明和安伯侯就从他们嘴里敲出了不少东西。父皇果真让我做主审,这一次,务必让魏权再无一丝威胁”
“你要小心。”慕云歌理了理他的大麾“赵皇后现在虽然不得陛下喜欢,但她根基还在,这事触碰到了她心里的秘密,她定会不择手段,要阻拦你。”
“她拦得住吗”魏时冷笑“她若是个聪明人,该当一根白绫吊死在她的中宫”
慕云歌黯然,是啊,赵皇后若是有自觉,在云娆跳下九摇山的时候,就该自刎谢罪了
母亲的仇,母亲不报,她来报
慕云歌抬头定定的看着魏时“那就按照计划行事。乔凤起手下的精锐已全部出动,这一次咱们势在必得。”
“你也要小心。他们动不了我,一定会向你开刀。”魏时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看着她的目光柔和怜惜“你是我的命根,我只有你了。”
慕云歌重重点头,目送他离开王府,前往刑部。
等魏时的车驾离开了老远,她才披了披风,从王府后门登车。她闭了闭眼睛,揉着自己的眉心,按照乔凤起说的时间,元宵之夜,又将是很多人难以成眠的夜晚了。她要保护好自己,绝不能成为魏时的软肋
马车兜兜转转,却没有立即回府,而是驶进了乔凤起的庄子里。
如今借着佩欣和乔凤起的婚约,慕家的马车出入这锦绣庄,在外人看来合情合理,倒也没太多诟病。
乔凤起亲自出门来迎,扶着她下车,青衣早就端了火盆来,放在厅中,两人一坐下,就觉得暖暖的。
“魏时接了圣旨,这事很快就会有结果,你那边不要紧吗,毕竟”慕云歌看着他的目光转柔“那牵涉到你和你娘。”
。。。
第302章 闯入墨门的人()
乔凤起的眼中有一抹厉色“只要能把她拉下位置,就是再凶险十倍,我也要做我和娘等了这么多年,绝不会这样轻易放弃”
他说着眯起眼睛,嘴角的弧度十分慑人。
放弃怎么可能
想当初,娘刚刚生下自己,就被她命人将娘投入了水中,恨意浸骨的冬日,娘九死一生从湖里爬起来,逃回府中带着他逃亡。这些年来,被她追杀,一天安宁的日子也没过过。一开始他不懂,等他渐渐懂事的时候,才从娘的嘴里听说了那段血海深仇
赵家已下了地狱,可雪海仍旧难平心头的愤怒怨恨,罪魁祸首还高高端坐庙堂,等着有一天,她的儿子登基为帝,她将永享尊贵
慕云歌道“后日午时,请你务必准备好。”
“知道。”乔凤头,亲自送她出门。
慕家的马车悠然从朱雀街驶过,人来人往的喧嚣,压不住躲在街角的人的浮动。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两次刺杀都无功而返,第一次赔上了赵氏满门,第二次,又让魏时占了先机,这个亏,三皇子和赵皇后再也吃不起
慕云歌顺利回到慕家,一问,慕之召和肖氏都出门去了,说是宋家刚入京都,他们要去恭贺。
两个弟妹都交给慕瑾然带着,瑾然一手抱着弟弟,一手推着摇篮,哄妹妹入睡,小模样让玉溪忍俊不禁“少爷自己就是个孩子,带起孩子来还像模像样的”
“可不就是”慕云歌也笑了,上前将二弟抱了起来,在慕瑾然身边坐下“瑾然累了,姐姐来抱一会儿。”
慕瑾然两只手都空了出来,便托着脑袋趴在摇篮上,望着摇篮里的妹妹“姐姐,我小的时候也有这样可爱吗”
“是啊”慕瑾然跟妹妹一样大的时候,慕云歌才五岁,刚刚从别院来到慕家,是不记得慕瑾然的。记忆中对瑾然真切的回忆,似乎是六七岁以后,那时候慕瑾然小小的一团,见谁都笑,蹒跚学步,最喜欢挨着她的腿摇摇晃晃的走,摔了也不哭,就委屈又可怜的看着她,等她伸手去抱,才哇地一声哭得震天响。
慕瑾然托着腮帮子,看看妹妹,再看看弟弟和姐姐,忽地握紧了拳头“姐姐,等弟弟妹妹长到跟我一样大的时候,我应该也可以保护他们了。”
“嗯。”慕云歌捏了捏他的脸,笑道“你现在是大哥哥,要给弟弟妹妹做好榜样,在军营要刻苦学习。”
想起沙场上的惨烈,心却没那么飞扬,扬起的嘴角沉了下去,星眸如铁“但是,你要记住,你是慕家的顶梁柱,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以保住性命为先。现在你还小,等将来上了战场,更不能莽撞。姐姐希望你成才,但更希望你平安。瑾然爹娘承受不住失去孩子的痛,你不能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慕瑾然重重点头“我记下了。”
屋中气氛一时凝重,不过,也只是眨眼,两姐弟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慕瑾然想起一事,又问“听说书文进了京,明同应该也快要入京了吧。他大哥今年要参加春试,听说他们家会举家搬来京都。”
陈书文、林明同是慕瑾然的小伙伴,那两个孩子也都是热血男儿,陈书文的定了新年后就会进军营的,只是不知林明同是不是也要去京都大营操演
慕云歌笑道“你听谁说的”
“是副将贾玉大哥。”慕瑾然笑得眯起了眼睛“贾玉大哥说,等书文入了大营,他要把书文调到麾下去,然后就不用羡慕郡主有了我。”
“你们都是好孩子。”慕云歌摸摸他的脑袋“还记得姐姐说过,对待朋友该当如何吗”
“不攀比,不介怀,不妄言,不违心。”慕瑾然一字一句背诵慕云歌说过的话“要以真诚之心对待真正的朋友,要以宽容之义回馈朋友,要以谨慎之思甄别朋友,多交君子,少交小人。”
慕云歌顿感欣慰,瑾然真的长大了,很多东西,他已渐渐明悟。
话题说到陈书文,两人便就着陈家的事情多说了几句。慕远桓在慕云歌怀中早就睡熟了过去,慕云歌将他放在摇篮里跟慕远星并肩,嘱咐玉溪好好看着孩子,带着慕瑾然离开主院。
她本是带慕瑾然去凝碧阁用些点心,可走到半路,丫头忽然来禀告,陈书文来了,慕瑾然欣喜若狂,她便吩咐他先去迎客,等会儿把点心送到他的院子里去。陈书文走了,剩下她独自一人,反而多了些时间思考明日的计划是否还有漏洞。
正想着,佩欣打了帘子进屋,低声说“小姐,唐先生求见。”
“请唐先生进来。”慕云歌放下笔,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
唐临沂进了门,先是行了墨门的礼,才道“云歌近来可安好”
“我整日里闲在京城,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你。”慕云歌嫣然一笑“师兄你年前就离京办事,这一去就大半月杳无音讯,可是要急死我吗”
唐临沂被她这一声师兄弄得怅然若失,呆愣了片刻,嘴角苦涩的笑意才渐渐消泯。他缓了缓,心口的滞涨散去,才道“赵国那边出了些事,你又不方便出面,还不是得我亲自去我有给你传书,怎还到了急死这一步”
“你又不是不知道除夕那天的事情”慕云歌撇嘴“你不在京都,我难以安心。”
“我知道。”唐临沂被她的几句话温暖得心中很是熨慰“你放心,赵皇后和魏权已是烈焰余灰,不足畏惧。”
其实不用墨门出手,赵皇后的事情,光是乔凤起就能搞得定。
慕云歌胸有成足,哪里会真的急死她心中把唐临沂当成师父兄长,长久不见,忍不住向师父撒撒娇而已。
唐临沂风尘仆仆,她就好奇了“师兄,你离京去干什么了”
他在书信中只说有要事要办,什么要事,却没说得太清楚。她又不想找墨门的人来打听,显得不重视和信任唐临沂一般,只得强压着等待,这时一见到唐临沂,还真是非常感兴趣。
“年前有个人曾出现在赵国,属下们拿不准,招我过去看看。我不告诉你,是怕你失望。”唐临沂看着她,眼眸中有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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