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两人在后来的相处中由陌生一点一点变得熟悉;两人之间也从寡言一点一点变得多语。最重要的是,她已然了解的顾漠不为人知的一面——其实这样的他,也挺不错的。
想着她自顾笑了笑,重新爬回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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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凤仙嫁到顾府里后,夫人表面上是欢喜的,心中却暗暗生了愁。
柳凤仙太能做人了,她拉拢人的本事绝对是远远强过顾宛颜的,也正是如此,夫人才会对她产生了戒备之心。。。。。。
东城一茶楼里,夫人和另一人相对而坐。
夫人年轻时候样貌绝对是沉鱼落雁,身段也是多一分则腴少一分则寡的恰到好处。如今她已经四十三岁,年轻时美貌的底子还在那里,甚至比那时多了几分雍容华贵,身材也没有因为人步入中年而发福走样。可是由于操劳和岁月的缘故,她的面上多多少少还是附上了几道掩盖不了深纹。
这是一个隐蔽的包间,隔音效果尤为不错。
夫人捧了茶杯,她皱着眉头皱纹便暴露无遗。
夫人略带忧虑地对对面的人说:“本来我调查清楚了她柳凤仙出自风尘之地,为人肤浅无脑,便以为她对我为宛颜拱起的地位并无威胁。可是,如今看来,是我们大意了。”
对面坐着的,是顾府上的一个院护,名成勇。他是夫人的心腹,一直为夫人当暗中眼线,已然为其效劳多年。
成勇向来多谋狡诈,却没想通夫人的这句话,于是问:“夫人,此话怎讲?”
夫人一锁眉,目光不知望着何方,缓道:“冉儿对她的感情我看是真的,万一柳凤仙比宛颜先生下孩子,那。。。。。。”
成勇想了想说:“夫人说的在理,我们一定不能让柳凤仙生下长子,否则之前的力气就白费了。”
夫人慎重地点点头:“没错,虽说顾府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的规矩是挑最有能力的儿媳当家。但是如果柳凤仙先生下儿子,那日后顾府的一切,不早晚是她的。我费尽心思让宛颜成为顾府的儿媳,为的就是能让她在顾府当家,操持顾府的一切。这孩子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便什么都听我的。她掌握了顾家的一切,以后便等于我也掌握了顾家的一切。”
成勇说:“那。。。。。。要是二太太能先为顾家生下个小少爷来,是最好不过的。”
夫人面上有着重重的担忧之色:“可是漠儿成日在外,更何况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圆过房。。。。。。”
成勇眼珠一转,忙献计:“夫人,其实,只要能让二太太有身孕,是谁的种又有何妨呢?”
夫人愣了愣,低声说:“你有什么办法?”
成勇露出阴险的笑,凑到了夫人跟前去,低声耳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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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的身子已经差不多没什么毛病了,虽说大家都让他好好歇息,可老爷还是怕生意上在重要的节骨眼上出岔子,非要三天两头地亲自去店里瞧瞧,再去厂子里看看。
只是每天,胥东都会亲自来给老爷做针灸治疗,用针灸助他宁神养气。
眼看年关将至,顾宛颜已经将年货备好了。同时有的下人要回乡过年,她这两日在一一给于年关离府的下人们提前发月钱、做登记。
她最近可是累坏了,偶尔闲下来,不是脖子酸就是腰痛,不禁让她暗暗叫苦连天。晚膳过后,最后一个下人的月钱发完了,顾宛颜终于可以稍稍休息一下。
“素秋,去把登备簿收起来吧。”顾宛颜伸手将写满了的簿子放在了桌上,吩咐素秋。
素秋小心将簿子拿了起来,答好,便去了储藏厢。
顾宛颜则往房里走,想着要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本来一切都正常,可是就在顾宛颜前脚刚进房门时,突然感觉背后猛地来了一股推力,一下子将她推进了屋子里。然后她听见门框重重一响,被狠狠关上。
顾宛颜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只感觉有人在身后牢牢地制着自己,她连转身都无力。而且正当她欲张口大叫时,嘴里却被身后的人堵进了一团厚厚的棉布,她怎么使劲儿也没办法出声。
她额间冒出一阵针细密的冷汗,不好的预感也开始在她脑袋里打转。
是谁?在顾府里也敢这么胆大放肆!
接着,她的双眼又被后面的人蒙上了一块黑布,系的死死的。顾宛颜现在是看不见,说不出,心中不住的有一波又一波的恐惧感侵蚀着她!
她用力想要发出声音,身体也在吃力地扭动着想要挣开那人抓着她的手。
可是对方力量太大了,她的双手被他死死抓在后面怎么也抽不开,并且她在拼命挣扎间,整个人忽然感觉自己被重重抛到了床上,然后那人紧接着过来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脑海里一白,顿时几乎要崩溃。
由于力量悬殊太大,顾宛颜的挣扎根本就是徒劳,她努力想要喊出声可是也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然后,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袭击她的人粗暴而用力地脱扯掉了她的外袄,接着又毫不留情地开始扒掉顾宛颜的内衬,不一会儿她的上身便只剩了亵衣,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她的身体也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开始不自觉地发抖。
那人又伸手去去撕扯掉顾宛颜下身的长裙,她的身体下意识地在闪躲,可是床榻上的空间太狭小了,根本就躲不开对方!
然而,就在这时候——
一个顾宛颜熟悉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叩门声传入她的耳朵:“宛颜,你在里面吗?”
是胥东!
顾宛颜明显感觉到对他施暴的人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便趁机用力地抬起双腿去重重地踢床板,床板立刻就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想必那人是慌了,顾宛颜的双腿马上就被死死按住,接着她又赶快用手重重敲击床板。门外的胥东当然听到了这声响,微微感觉里面似乎不对劲。
他浅浅皱眉,又喊了一声:“宛颜,素秋说你在这里,你开门。”
顾宛颜的手脚都被按压住了,屋里这下子没了声响。而她嘴里发出的呜呜声又太小,胥东是听不到的。
胥东心中猛然感到强烈的不对劲,凭着他和顾宛颜的默契,胥东想都没想就开始用身体使劲撞门。
对顾宛颜施暴的人显然是慌了,他没有再继续对顾宛颜下手,听到胥东在撞门,那人便从床榻上翻下来,匆匆从窗子逃跑了。
而胥东这时候正好撞开了门。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顾宛颜衣衫狼狈地躺在床上,上身的肌肤一片一片地露在外面,她的眼睛还蒙着黑布,嘴里也被塞着东西——
胥东这等精明人一看就知道方才里面是怎么一回事,他心中暗骂一句该死,然后赶忙跑过去扯过床上的棉被盖在了顾宛颜的身上,随即拿出她嘴里的东西,并解开系在她双眼上的黑布。
只见顾宛颜一张脸白得吓人,通红的两眼空洞洞的却满是愤怒与惊恐。
胥东一阵心疼,忙用棉被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一把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还在瑟瑟发抖的背脊,嘴里小声而温柔地说:“没事了,没事了。。。。。。”
顾宛颜无力地靠在胥东肩膀上,死咬着牙没有哭出声音来,泪水却悄然滑下。
她的意识渐渐从麻木中恢复,她开始不住地在心里问,是谁?是谁?是谁!
突然门口传来重物落地的巨响——
胥东看过去,刚刚门是被他撞开的——只见几个提着热水要来服侍顾宛颜洗澡的侍女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在门口愣愣地站着,都是一副傻掉的样子。可能是几个侍女看到的场面太过于惊悚所以她们吓得一松手,手里的东西便哗啦啦掉了一地。
胥东松开了顾宛颜,慢慢让她平躺下,然后起身走过去对这几个侍女说:“服侍二太太更衣,把带她到西苑的房间里去好好休息。”
其中一个侍女看了看狼狈的顾宛颜,立刻就意识到二太太这是出事了,头马上点得飞快:“是!是!”
胥东回头忧心忡忡地望了一眼顾宛颜,然后抬脚往老爷夫人的房间里走去。
第二十一章 潇潇新景剑掠影()
丫鬟下人都是些碎嘴子;平日闲来无事总爱凑在一起东长西短地小声嚼一嚼府上主子们的琐事。
这不,隔日,府上就有些风言风语传开了。
有的人说顾宛颜是得罪了什么人,被别人盯上了要陷害她;还有人说,胥东和顾宛颜其实有猫腻;甚至更有人说其实二公子不爱二太太,别人看二太太整天独身一人才对她下手。。。。。。
老爷夫人昨夜里从胥东那里得知了顾宛颜的事情,皆大吃一惊。老爷更是因为有人胆敢在顾府里头为非作歹而大发雷霆,他下令要彻查昨天晚上的事情。
但顾宛颜险些遭人强暴,这毕竟是不光彩的事情。老爷考虑过后决定还是不要报备官府,先自行解决,并且严令禁止府上再有人谈论此事。
不过,流言蜚语多少还是传了一些到她的耳朵里。可是顾宛颜眼下最在乎最想知道的是;昨天到底是什么人袭击她?
整个过程中她被蒙上了眼睛,且那人一语不发,根本没有一丝丝线索可以去追溯调查这事。
顾宛颜在房中歇息两日后亲自向老爷夫人问安时,她除了面色略显苍白,精神上恢复得倒也快。
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往房里一踏便温婉一笑:“爹、娘,宛颜没事了。”
夫人一瞧见顾宛颜,一双眼睛里马上就噙满了泪花,她面露忧色地扶了扶顾宛颜的肩膀,然后用力抱了抱她削瘦了两分的身子,愤愤道:“宛颜,真是委屈你了。。。。。。我们顾府一定不会让这等人逍遥法外,此事一定一查到底!”
顾宛颜已经缓了几日,精神上受到的惊吓也缓了缓,今日特意来向二位长辈问安,便是不愿他们过多担心自己的状况。她见夫人这般,便苍白着脸用力温和笑了笑:“娘,我知道你心疼宛颜,宛颜真的没事了。”
夫人还是一脸心疼,她轻轻抚了抚顾宛颜的发丝,抿唇点头:“爹娘会给你做主的。”
一旁闷不吭声的老爷拧着眉头,突然开了口:“这事是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顾宛颜不再多语,凝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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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下令让每个人回忆那天夜里有没有在府上见着什么可疑的人,从这个切入点下手。
世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看似棘手的事情终于有了苗头。
一个是门房人员出入登记那边,发现当晚有两个府外人进了府;另一个是有下人在顾漠房间的院子里看见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出现过。
当晚来访顾府的一个是院护成勇领了一个送柴人去厨房拾柴添柴,另一个便是当夜前来给老爷针灸的云济堂堂主胥东。
后者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前者便是嫌疑人之首。
老爷招来院护成勇。
前厅里,老爷夫人比肩而席,顾宛颜也坐在旁边,成勇面对他们而立。他的面上没有一丝起伏,一脸镇定。
老爷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他半天,越想越可疑,问:“一向不都是方管家负责引柴夫去厨房添柴,怎么那天成了你?”
成勇回答:“回老爷夫人,那日方管家夜里恰好连续腹痛,柴夫来的时候他正在茅厕,于是便托小的去领柴夫去了厨房。”
老爷接着问:“你可知道那柴夫是何人?”
成勇顿了顿,似有似无地瞥了夫人一眼,说:“小的不知,但小的听方管家说,每次来添柴的柴夫都是那人。”
“可是你将柴夫领到厨房去的?”
成勇点了点头:“是。”
“那后来呢?你可亲自带他离府?”老爷问。
成勇这时候面上露出了很刻意的惊恐之色,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立马跪下,垂着头:“小的该死!小的把柴夫送到厨房后,就离开了!”
“你记不记得那人是否戴着斗笠?”成勇思索了一下,点点头。
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现在矛头直指那个柴夫。
老爷一脸不悦,一拍桌子怒斥:“要是那日出了什么大岔子,后果你担得起吗?”
成勇仍低头,愧疚道:“小的愿意承担一切责罚!”
老爷看了他一眼,冷哼。
顾宛颜一直默默看着老爷和院护成勇对话,脑袋里时不时不自觉浮起那晚的画面,那感觉简直令人窒息。她抿着唇没有吭声,潜意识里却察觉到了隐隐的不对劲。
这时候方管家从前厅里进来,凑到老爷夫人跟前去小声禀报:“那个柴夫,忽然就不见了,我在整个东城里都派了人去找,就是没找到!”
方管家一脸茫然不解还有焦虑。这话一出,老爷不禁重重拧了眉头,一语不发,似是在思索着些什么。
未等老爷发话,夫人忽然猛地一拍桌子,一双贵气的双眸散发出咄咄逼人的气息,她愤怒地对着成勇道:“看来必定是那人自知在我顾府做了不规矩的事,逃跑了!成勇!你该当何罪!”
一直跪着的成勇默默道:“都是因为小的,害二太太受惊了,小的愿意接受责罚。”
“来人啊!”夫人听罢,手一挥,“扣成勇一年的月钱,再将他拉倒前院去杖责三百!”
话一说完,便有几个家丁扛了粗壮的木棍来将成勇拖了出去。
老爷眉头紧蹙,恍惚间愣了愣,然后想要等等。但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想,似乎一切合理,所有迹象都昭示着不法之人便是那个柴夫,便又没有开口。
倒是顾宛颜觉得事有怪异,试着劝说:“娘,要不要把事情调查清楚再做决定?万一冤枉了成勇怎么办?”
夫人目光犀利,恨恨道:“冤枉?怎么会冤枉?就是这个奴才的疏忽导致了那晚的事情,一定要狠狠地罚!”
顾宛颜朝院外看了看,成勇正趴在一条长椅上受罚。眼看那一下一下重重击在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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