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孤独的坐在一把椅子上,整个房间里空空的,除了他坐的那把椅子,不再有任何的家具,也没有其他人。不过透过木房子的缝隙,曾奎能够感觉得到,这所屋子的四周全部都是人。就算他是被绑着,人家还是不放心,依然戒备森严。只是这种重视,并没有让曾奎有受宠若惊的喜感,反而更加加深了他的忧虑。
既然如此对他,那么就说明他能顺利返回香港的可能性比较低。
哎,早知道这样,当初派陈其谋来就是了,自己干嘛要亲自跑一趟呢?以为与三口组形成了合作同盟,自己就找到了强援,结果呢?连自己都掉进了虎口。真是可悲可叹啊。
就在曾奎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嘎吱”一声从外面滑开。
曾奎抬眼看过去,见到进来的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穿着一身和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上嘴唇上留着一溜小胡须。他的那一双眼睛看起来相当阴郁,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暴起将他一口吃了。
在那个中年人的身后,还站着两个身穿西装的年轻人,每一个都孔武有力,他们的站姿是双脚分开的,进可攻退可守。
“曾奎先生,这里还算清静吧?这所房子已经好几年没人住了,你现在是它的唯一客人。”中年人来到曾奎的面前,俯视着他,露出冷冷的微笑说道。
曾奎明显愣了愣神,他很意外,来人说的不是日语,而是他能听懂的国语。虽然生涩,不流畅,但起码意思是听得懂的,不影响交流。
“客人?哼,有这么对待客人的吗?你们到底是谁?凭什么把我给抓来关在这里?”这样的对话似乎是情理之中的,曾奎生气,同时也想搞明白这几个问题。
“曾奎先生,我们是谁似乎不要紧,关键是我希望你能够很好的配合我们,你要是能配合,那大家都有好处,反之,恐怕你就真当不成客人了。”对方不紧不慢的用威胁性的话语说道。
“到底要我配合什么?”怎么着曾奎也是当惯了大哥的人,即便受制于人的反问,他也是昂起头颅,不坠气势。
“听说你们和连胜在香港办了一本叫做《香江周刊》的杂志,我们希望你能打一个电话过去,让你下面的人把这本杂志给取消了,永远不再发行,并且,以后也别再涉足媒体了。”对方语气深沉的说道。
“取消掉《香江周刊》?以后不再涉及媒体?”这样的要求着实大大出乎曾奎的预料,他打死也想不到,对方提出来的要求竟然会是这样的离奇。
一个日本人,居然关注起香港的一本杂志来,而且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就是让他将杂志给停了,这怎么听都算是奇葩的要求。
“是的,没错,看来我的国语还是不错的嘛,曾奎先生能完全听懂。”对方点点头得意的笑着道。
“那得给我一个理由,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换成别人也会像曾奎这样好奇。
“没有理由,就是希望你照办。”对方放肆的摇头道。
“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恕难从命。”对方不给面子,那曾奎也要拿捏一下。他又不是一个可以呼来唤去小马仔,这么点脾气还是有的。
“哦?真没想到,曾奎先生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有这样的骨气,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不过你要是不能做到的话,那我就只有给你说抱歉了。”作为日本人,玩这种惺惺作态的礼貌,通常都是很得心应手的。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见到那位和服日本中年人不动,他身后的两个手下却朝他走来,曾奎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很明显,人家自然不是来将他松绑释放,那剩下的,就是对他施与惩罚了嘛。曾奎很想挣脱,可是双手如何扭动都脱不开。他想躲避,也无从施为,只能身体紧紧往后靠,似乎这样就能规避对方似的。
“他们不干什么,就是让你清醒清醒,明白你现在是什么样的处境。在这里,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抱歉了。”
和服中年人刚说完,接着就听到曾奎凄厉的惨叫声。那两个下属,一人捏住曾奎的一只手,同时采取措施,曾奎脆弱的两根小手指就这样被掰断了。
“啊。。。。。。尼玛的。。。。。。啊。。。。。。”在惨叫声中,脑门上冒汗的曾奎还不忘骂人。
“曾奎先生,骂人可是不对的,那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这点希望你明白。”和服中年人依旧不瘟不火的和曾奎说话。
“啊。。。。。。尼玛的,你们将我手指掰断,难道就是礼貌吗?”曾奎咬着牙,强忍着手上传来的剧痛骂道。
“可我们提前给你打过招呼啊,是你不听的,没办法,我们才出此下策的嘛。曾奎先生,你现在可以冷静一下,我给你几分钟的时间,希望几分钟之后,你能够想清楚想明白,我可不希望一会儿我们还是这样不欢而散。”话说完,对方就踩着木屐嘎达嘎达的转身出去了,冷漠得都不愿意看曾奎一眼。
曾奎刚刚受了折磨,这时候,他估计是不会愿意合作的。对方可能也是预料到了这点,这才故意给他一个冷静思考的缓冲期。
当房间里再一次只有曾奎一个人时,他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么多想法。那刺骨的剧痛已经完全将他的神经麻醉,他现在所能感觉到的,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痛”,两个字的话就是“很痛”,三个字是“非常痛”,四个字的话,就是“真TM痛”。
“娘的,你们最好别让我出去,等老子出去了,老子一定将你们给铲平,这个仇,老子咽不下去。”屈辱的疼痛变成了仇恨,冲昏了曾奎的头脑。他现在不但冷静不下来,反而变得十分愤怒。
这么些年,曾奎养尊处优,哪里还遭过这样的罪。以前被砍得深可见骨,曾奎也没有叫一声,而现在,他却惨兮兮的哀鸣。
“佐藤先生,我们这样做,是不是狠了点?他会不会因为吃了这样的苦头,反而选择硬抗到底啊?”出了门,马德就问道。
是的,进去见曾奎的就是佐藤三郎带着马德和刘一飞。
“狠了点?要不是他还有利用价值,我可能会将他扔进海里喂鲨鱼。这种人,居然敢和杰少作对,简直就是死有余辜。他能硬抗吗?他要是能硬抗,那我会将他的手脚全部弄断。大不了,我们自己到香港去找那什么杂志的麻烦。杰少既然将任务交给我们,就是对我们的信任。别说他只是香港的一个帮派领头人,就是日本的,我们也要照样拿下。”佐藤三郎凶狠的说道。
“看得出来,那家伙应该也是怕死的,相信他支持不了多久的。”站在另外一边的刘一飞随即说道。
(今天是除夕,祝大家新年快乐,猴年行大运,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合家欢乐)
第1909章 全组动员找人()
陈康杰釜底抽薪,要求将《香江周刊》给停掉,而佐藤三郎这里更进一步,直接要求曾奎他们以后不准涉足媒体。这简直就是层层加码。
曾奎在东京这边吃苦受罪,在另外一边,神户滩区的三口组总部,三口组组长渡边也正在召集会议,参会的除了若头之外,还有八个舍弟以及数名直参若众。
“八嘎,山田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跪坐在中间首席位置的组长渡边将一个茶杯摔在地上,上嘴唇的小胡子一颤一颤的,愤怒的朝他左下手的一个年轻人吼叫道。
那个年轻人其实也不年轻了,三十三四岁的样子。他就是三口组的若头山田康夫,对曾奎的护卫安排,就是由山田康夫负责的。所以渡边才会对他不留情面的质问。
在三口组内部,若头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同时又是组内的二号人物,是被当成组长的接班人来培养的。在三口组的历史上,好几位组长都是由若头提拔担任。
如此被大伙说看重和信赖的那么一个人,却将这么一件事给办砸了,渡边岂能不生气。
山田康夫恭敬站了起来,深深了鞠了一躬:“对不起,渡边阁下,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将曾奎先生给找回来的。”
首先是自己负责的事情的确出了纰漏,另外就是三口组内部的等级还是蛮森严的。面对渡边这个组长,山田就算是若头,也必须保持下属的本分。
要知道,也不是所有的若头都能成为组长,为了确保未来的组长有各方面的完善能力,若头也是可以更换的。当发现某个若头其实不能胜任之后,组织内部就会选拔其他人来代替。
可以这么讲,要是没有渡边的支持,山田想要上位,那也是困难重重的。
“你找回来?你怎么找回来?你现在知道是什么人发动的袭击了吗?知道他被抓到哪里去了吗?”渡边怒气难消。
这也是,本来是要搞一个谋远的深度合作,让三口组能走出去,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现在却在自己的地盘连合作伙伴都保护不了,说出去不是丢人是什么?如果这事不能处理好,不说与和连胜的合作会泡汤,甚至于还会化友为敌,毕竟曾奎是应他的邀请才来日本谈合作的。
“对不起,渡边组长,我混蛋,我暂时还不知道那些详情,不过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弄清楚的。”山田康夫将腰弯得更深,态度也更加的诚恳。
不得不承认,日本人在承认错误这点上,是值得称道的。如果是换成我们,估计不少人会找出不少理由来给自己推脱和搪塞。看起来他们的表现很迂腐,可是就一个团队的战斗力来说,服从又是必不可少的。
只有服从了,才能拧成一股绳去战斗。
“你的确混蛋,曾奎先生是我们三口组的重要客人,是我们的重要合作伙伴,是我们进入东南亚必不可少的盟友。却在你的眼皮底下给人劫走了,这让我如何给和连胜那边交代?混蛋,真是一个混蛋。”渡边余怒未消,还是显得义愤填膺。
“渡边组长,事情已经发生了,光责怪山田君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一起想一想如何应对吧。”山田康夫对面的舍弟仲里正秋帮着他说话道。
“谢谢仲里君,渡边先生责怪我是五口厚非的,我十分惭愧。”山田康夫向仲里正秋鞠了一躬说道。
平时山田康夫和仲里正秋的关系是不错的,他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
“岛村,人是在熊本丢的,你作为稻叶一家总长,熊本是你负责,你说说吧。”渡边不接仲里正秋的茬,将目光投向坐在远处的一个矮胖男子。
三口组的下面分很多会很多组,他们有些是在总部这里,有些是负责下面的各个县。就有点像我们这边帮派的各个堂口,总有一些具体的负责区域。
岛村名叫岛村国光,他负责的稻叶一家主要活动区域就在熊本,而曾奎最后的消失地点就在熊本,因此渡边才找他有此一问。
“渡边组长,他们是临时到的熊本,因此我们并没有提前有所防范,这是我们的失职。”岛村国光就没有山田康夫那么光明磊落,他虽然也承认错误,可是这里面也没有给自己找合适的理由:“在事发之后,我将下面的人全部派出去调查,得到一点信息,不知道是否有用。”
“什么信息?你说?”渡边问道。
“对方是乘船离开熊本的,而那艘船的目的地是东京。”作为地头蛇,岛村国光想找出这点信息还是不难的。
“东京?”渡边双眸微缩,眉头皱起。
“是的,此次对方行事凶狠,他们的伤者都没有留下,统统带走了,所以一时不好确认是哪个组织的人做的。”岛村国光说道。
“你们觉得呢?”渡边将目光投向其他人问道。
“这个还真是不好确定,需要详细的调查。”舍弟太田守正说道。
“自从我们的势力被逐出东京之后,在东京,我们就缺乏了比较可靠的情报来源。我担心,要是时间消耗太长,曾奎会遭遇不测,所以我建议派一队人马到东京去打探消息,他们甚至还可以沉浮下来,等待我们重新打进东京。”舍弟细川说道。
被从东京逐出来,这成了三口组上下一致的伤痛。可是形势比人强,人家三个帮会联合起来对付他们,三口组就算强大,也没有招架之力,他们总不能将全国各地的兄弟都派去抢夺。要是派了,那些地盘一旦出现真空,就有可能被别人所取代。
渡边的脸阴沉沉的,三口组撤离东京,就是在他手上发生的事情,也是他觉得最丢人的一件事。离开东京,这让三口组的势力和气焰都遭到了不小的打击。三口组内部有些人对他表示不满,也是由这件事开始的。
“渡边阁下,我愿意承担这个责任。”山田康夫主动请缨道。
作为若头,必须得让大家看到自己是有担待的。出现了一次失误,山田康夫就希望通过干一件漂亮的事情来弥补。从而让大家恢复对他的信心,从而巩固他的地位。
“山田君,你能挺身而出,我很欣慰。不过东京的各种帮派众多,你贸贸然去,无疑是大海捞针。所以,你首先得缩小范围。你觉得哪些人会这么做?”渡边点头说道。
“我觉得,五者会,二十日会,小铁会以及忠义会是最有可能的。”山田康夫回答道。
“那为什么小刀会和吉野会就没有可能呢?他们与我们之间,也是发生过很大冲突的。”渡边问道。
“就我所知,吉野会已经差不多并在忠义会之下了,因此忠义会就等于是吉野会,至于小刀会,他们现在的日子大不如前,也是依附于忠义会的。”山田康夫答道。
作为要接班的若头,山田康夫不会将目光仅仅局限在三口组内部。对于其他的各个帮派,他还是要做到有所了解才行。
“嗯,好,很好。那你就安排吧,我总觉得,这事应该是忠义会所为,其他帮派,实力上都有缺陷,只有忠义会,才会有这么强劲的力量。我给你两天时间,两天之内,必须要将曾奎先生给我带回来。”
“好,我保证,两天内一定找到曾奎先生,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