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洞主,小的是来给将军献宝的,”鹤白语气激动道,接着散去面前的黑烟,现出一株七叶草来。
说话间,骷髅头便将灵草捧到了牛头妖的面前。
牛霸天眼见此灵草,牛眼顿时一亮。
赤精草原本只有一片叶子,每二十年才多长出一片,而眼前这株,赫然是百年以上的灵草。
牛霸天接过灵草,放在手掌中不断的打量起来,眼中惊喜之色显露无疑。
“小的在巡山时,偶见一株灵草不凡,曾听鹰兄说,此灵草叫赤精草,倘若在山中禁区外见到此等灵草,一定要献给洞主。”
鹤白继续缓缓说道,“小的不敢怠慢,但找寻鹰兄一圈未果,又怕灵性流失,便连忙送了过来。”
“好!”牛霸天看向骷髅头,哈哈大笑起来,“你是怎么发现这株灵草的?”
“小的当时正在巡山,忽闻一股妖气,便上前查看,结果就发现了这株灵草。”
牛霸天闻言牛眼一瞪,鼻孔喷出两股热气来,一旁的狈妖吓得一哆嗦。
“你放屁!”狈妖一指骷髅头,怒道,“我明明看到你在追一只山豹,路过岩石坡时突然停了下来,见四处无人,便将这灵草挖走,分明是想私吞!”
骷髅头望向狈妖,“你说你看到了我,那我怎么没看到你?”
这时,身上只穿了一件黑纱的狐娘子,扭动着水蛇腰从大厅某个洞窟走了出来,只见其风光若隐若现,让人浮现连篇。
而那对毛茸茸的耳朵,却增添了几分调皮的色彩。
“你说漏嘴了吧,”狐娘子美目瞪向狈妖道,“你方才说的,可是无意中撞见,想追却来不及了,怎么才这么会儿工夫,就又变卦了!”
狈妖自知语失,登时发虚起来,汗如雨下,连忙扑倒在牛妖的面前。
“洞洞主,小的对洞主衷心一片,日月可鉴啊!”狈妖舌头都捋不直了,费了好大劲才将这几个字说完。
“狈犬,你跟本洞主几年了?”牛霸天道。
“十,十年了。”狈妖道。
“那你应该清楚本洞主的脾气,”牛霸天眼中闪过一抹暴戾之色,“记得十年前夫人攻占万毒山时,你曾向本将军发誓,只要不杀你,便誓死效忠,绝无二心,不然就怎么来着?”
“不然就扒皮抽筋,”狐娘子在一旁掩嘴咯咯一笑道,“这些背主求荣的货色果然靠不住,尤其是狈!”
“贱货!我何时得罪过你,你竟害我!”
“何时得罪过?”狐娘子眼中骤然迸发出一道寒芒,“我妹妹就是死在你们这些狈的爪下!”
“你妹又不是我杀的!”狈妖怒道。
“行了,”牛霸天似乎有些听不下去了,不耐烦道,“是非黑白本洞主自有定夺,分明是你想独吞这灵草,被鹤白撞见,躲了起来,见灵草被取走,便恶人先告状,陷害忠良。”
“洞主,洞主,我没有啊!”
下一刻,一股磅礴的妖气笼罩而下,狈妖顿时感到如负万斤之力,身体被死死在压爬在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去尼玛!”牛霸天一脚踹在狈妖的脖子上,发出一声毛骨悚然的骨裂之音,只见狈妖歪着脑袋,当啷着舌头,口吐血沫。
“鹤白。”
鹤白此时正在欣赏那欲露还遮的玲珑身姿,听到牛霸天叫他,立刻回过神来,“小的在。”
“他既然害你在先,是生是死,便由你来决定吧。”牛霸天说道。
“小的遵命,”鹤白回道。
“嗯,”牛霸天用欣赏的目光看了骷髅头一眼,“你且回去吧,记得每月十五夫人传法,且莫缺席。”
“小的遵命。”鹤白回了一句,张口喷出一股妖气将那狈妖一卷,便离开了洞府。
回到山涧的洞窟,鹤白将狈妖一甩的砸在洞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闷响。
“鹤老弟,你只要放了我,便有一个大机缘在等着你。”
那狈妖生命力倒是顽强,竟然还没死,鹤白微感惊讶。
“真有什么大机缘,你早就独吞了,还能轮到小弟?”
狈妖瞳孔一缩,暗道这骷髅之前的‘痴呆傻萌’果然是装出来的,但牛头妖不信他,那说什么都是白扯。
“老弟,你我并无生死之仇,你若放我一马,在下必定涌泉相报,日月可鉴。”
“放你一马,”骷髅头发出一声冷笑,“你告状的时候,可曾想过放我一马!”
那狈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此时一只墨黑的大手一把抓在他的脸上,正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想害我,就得做好必死的觉悟!”骷髅头双眼顿时绿光大盛。
这只狈妖的修为要远超那只僵尸,已经修炼到了练气五重,只要不出意外,今夜他便能重塑肉身。
从此修炼仙法,位列仙班,走上人生的巅峰!
小半天后,狈妖被炼化一空,一根毛都没被糟蹋。
而炼化的过程要比鹤白预想的容易的多,但这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鹤白压了压激动的情绪,先是轻车熟路的化出骨架,接着便是白骨生肉。
与此同时,他回想着前世的样貌,首先开始捏脸,接着是脖子身体,双臂,双腿,最后是脚丫。
当黑烟散去,一名黑发披肩,样貌不算出众,身高五尺四寸的二十岁许青年出现在了洞窟之中。
鹤白满脸幸福的不停的打量着这副身躯,显然对他的杰作十分满意。
这副身体,完全按照他前世的样貌,体型,身高,量身打造而成。
好吧,他只是稍稍做了一些改动,除了脸之外,也之比前世高出了四寸,身体比之前强壮了一些而已。
青年在洞窟内活动了一阵,待完全适应了新的身体,便赤奔向水潭,一跃的扎进了潭水之中,如鱼得水般的欢游了起来。
第10章 卷入风波()
翌日,牛霸天召集山头众妖开大会,而狈妖自然就成了反面的典型。
鹤白因献宝有功,则被封了个头领。
其实就是个虚职而已,目的是让众妖知道,他是牛霸天的人,敢动他,那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此外,鹰翰因教导有功,则被封为巡山统领,其实还是个巡山的小妖,但即便如此,鹰翰也十分开心,一声‘鹰统领’,着实让他激动了好久,对鹤白自然如亲兄弟一般。
山中无岁月,一晃便是半年。
这一日,天空骄阳斜挂,一名身穿墨绿长袍,样貌不算出众,二十岁许的青年出现在深山密林之中。
诡异的是,他每走一步,都仿佛轻若鸿毛一般,没有半点声响,甚至脚下不留丝毫痕迹。
‘呼噜噜’
一只硕大的野猪发出鼻响,似是感觉到了威胁正在悄然临近,一双大眼珠滴溜溜乱转了一阵,从草丛中站起身来,警惕的四下张望起来。
猝然间,野猪感觉到威胁来自身后,后蹄猛蹬地面,掘起一片泥土,灵巧的一转身,发现一个异类站在不远处,正一脸冷笑的看着它。
‘呼噜噜’
野猪大叫一声,见没有吓退对方,撩起四蹄,转身拔腿就跑,速度奇快无比。
但那异类的速度更快,也不见其双腿摆动,身体似是浮在空中一般,贴着地面飞速追去,只片刻之间,便追上了飞奔中的野猪。
绿袍青年五指握拳,朝着猪头隔空一拳砸去,一只黑铁般的拳影虚空乍现,正中野猪后脑。
‘嘭’的一声闷响,野猪一头撞在地面,约有两百来斤身躯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旋转了几圈砸落地面,草屑飞溅。
只见野猪倒地后疯狂的挣扎起来,但几次站了起来,又再次栽倒,似是脑部遭到了重创,找不到平衡了。
绿袍青年来到野猪旁,冷冷的看着仍在挣扎的野猪,一张口,喷出一团黑烟来,将野猪笼罩在了其中。
工夫不大,野猪停止了挣扎,其魁硕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起来。
约半柱香后,整只野猪已然尸骨无存了。
青年咂咂嘴,眉头微蹙,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
“山中的野兽已经对修为不起任何作用了,得想想其他办法了。”青年眉头舒展开来,抬头朝着某个方向望去。
此青年正是鹤白。
自半年前重塑肉身后,他的修为便随之步入了炼精化气三重,但令他感到极为失望的是,即便是有了肉身,也无法修炼前身记忆中的白脉天罡决。
他大概已经猜到了问题出在哪,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来,这具肉身只是个空壳,虽然五脏俱全,但心不跳,血不流,换句话说,这具身躯,只能算是个空架子。
二来,这部功法除人族以外,根本无法修炼。
如果是前者,或许还可以想想其他办法,但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这部功法便没有任何价值了。
好在前身的法术神通倒是可以借鉴一二,像方才那凌空一拳,原本是法力外放,凝成实体,被他稍加改动后,便成了妖气外放。
至于他现在修炼的,仍是白骨夫人所传的化精之法。
但修炼到今日,汲取野兽血骨已经对他的修炼没有丝毫的作用了,还想再进一步,那就得靠长年累月的积累了。
若按牛霸天所言,想要筑基,单靠吸收日月精华,没个两三百年想也别想,除非有大量的灵物供给。
二三百年?
说的轻松倒是轻松!
精怪的寿元确实比人族长,大概是后者的两倍多一些,但绝不会超过三百年,即便有长生之法,老天也不会放过你,雷劫降临,直到劈死你为止。
妖魔圈向来以实力为尊,且竞争比人族修士更为的激烈,为了扩大地盘,争夺修炼资源,莫说是白虎山以外的其他势力,就是这九峰之间都会经常打起来。
自从他来到白虎山,亲眼所见就死了七八个妖精,听说的更是不计其数,而且论修为,死的这些都在他之上。
以他目前三重顶峰的修为,在这白虎山中仍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至于说那位白骨夫人,那真是说起来话长。
那一夜,一只小妖在白骨夫人传法之时只是打了个喷嚏,结果被这位尸魔当众扒皮抽骨,之后还将其魂魄抽了出来,当场教学抽魂炼魄。
鹤白当时吓得脸都绿了,没想到当初的一句话,竟埋下了如此大的祸根。
一年来,他耳听目染,对这位白骨夫人的脾性也算有了一些的了解。
那便是喜怒无常,残暴至极,且易燃易爆。
不过这也难怪,无论这位生前是多么的贤良淑德,但她毕竟是积累了千年怨恨的尸魔,人性早就泯灭了。
不仅是这位白骨夫人,据说那三位猛将,五大将军,更是性情暴虐,只要稍微看不顺眼便是个死。
就连那位牛霸天亦是如此,好在他现在对鹤白还比较信任,也没碰到过那些大咖级妖魔。
但运气这东西,谁又敢保证不会走下坡路。
一句话,没有实力,全都白扯。
而眼下,白虎山与阴风山在近一个月中时有摩擦,从牛霸天口中得知,以夫人的脾气,大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像他这种小妖,存活率并不乐观。
“机缘?”鹤白若有所思起来,“嗯,想在这个圈混下去,没有机缘也是枉然,不能再等下去了。”
自从他炼成肉身之后,只要不在烈日下暴晒,完全可以白日行走,而且单从表面看,他与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这便是其他妖魔羡慕不来的优势。
想到就做,与牛霸天告了假,鹤白便出山了。
这一日正午,距离白虎山三千里外的阳关道,官道旁茶棚中。
“伙计,来碗茶!”一名头戴斗笠,手持宝剑的白衫男子将马拴好,走进茶棚。
“好嘞!”伙计应声道。
白衫男子压了下斗笠,便朝着无人落座的空桌走去。
‘啪’的一声,宝剑按在了桌面上。
此人刚落座,隔着两桌的三名麻衣短衫大汉互换了一个眼神,拿起各自面前的制式横刀,同时离开了座位,低着头,朝着方才那名白衫男子走去。
三人成犄角之势来到双臂环胸,似在闭目养神的白衫男子面前,其中一人亮出一面令牌道,“我们是巡捕房的人,这位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白衫男子将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表情,只是冷冷道,“在下何罪之有?”
“跟我们走一趟,你自然就知道了。”另一人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语气不善。
“若是在下不从呢?”
“那就别怪我兄弟三人不客气了!”
“哦?”白衫男子轻笑一声,“在下倒要看看,怎么个不客气法?”
“找死!”其中一人快刀出鞘,劈头便砍。
便在此时,一道寒芒乍现,凉棚内瞬间充斥着一股凉意,却见白衫男子缓缓将宝剑入鞘,发出一声清鸣之音。
下一刻,举刀三人的脖颈处同时现出一道三寸长的血痕,接着三颗人头落地。
诡异的是,这三人碗口大小的伤口,竟没有溢出一滴鲜血来,而是被一层冰霜所覆盖。
伙计端着凉茶站在一旁,见到杀人了,将瓷碗一扔,掉头撒腿就跑。
“杀人啦!杀人啦!”
头戴斗笠的白衫男子却无动于衷一般,冷冷道,“还有谁想打在下主意的,尽管放马过来吧。”
紧接着余下的五桌十来号人,除开一名身穿墨绿长袍的青年外,纷纷向白衫男子围拢而来。
“冷峰!”一名手持利剑的男子一指白衫男子,“劝你乖乖交出冰魄石,否则别怪我南苍三雄剑下无情!”
“还有我太极观,”一名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面色轻松的笑道,“贫道此次也受人之托,还望冷居士能卖我无极真人一个面子,免得伤了和气。”
众人闻听‘无极真人’这四个,那名始终没有露脸的白衫男子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摘下了斗笠,望向那名灰袍道人。
“为了一块区区的冰魄石,竟连步入先天之境的无极真人都请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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