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乎不可查的问题，姚秀才和李大夫的关系非同一般，自己冒险向两个人求教却没有引起注意，反而学到了比预想中更多的知识。
一想到这里，阿苏勒惊出一身冷汗，自己是有企图的，难道姚秀才和李大夫也是有企图的？他们的企图是什么？自己一个学徒，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东西啊，除了随身藏着的宝剑，难道他们发现了我的秘密？
第十五章 初窥门径（）
对于阿苏勒来说，这一年以来的艰辛付出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洗髓经》中记载的功法已经可以开始修习了。
另一种艰辛又开始了，在自己学习文字、背诵经脉穴道之余，阿苏勒把主要的时间花在了修习功法之上，并且坚持按照功夫的要求，至少每次修习大小十六周天以上。原来这《洗髓经》是一种练气入门之法，乃是运气行走穴道与经脉，温润全身，最后气存丹田，为我所用。
自从获得这篇入门功法以后，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阿苏勒没有试图再与青锋剑取得联系，也没有试图从梦中再习得新的功法。修炼《洗髓经》一段时间后，阿苏勒自觉气息渐渐绵长，身显轻、体显健，目更明、耳更清，运行大小十六周天的速度也渐渐平稳，丹田之气已成一定形状，能被自己所感知。
自己这就这样入门了，那么接下来该怎么修炼呢？自己修炼的是否有效是否正确，都不得而知，看来还要继续与青锋剑取得联系，尽管只是在梦中，何不再次尝试呢。
风黑月高的夜晚，阿苏勒保持习练《洗髓经》的姿势，进入冥想状态。老人范文杰出现了，也是坐姿，身形却比上一次稍微清晰了一些。老人缓缓睁开眼睛，慢慢两次点头，对阿苏勒说道：“小娃娃，很好！你已经开始习练《洗髓经》了，没有人点播和传授，单靠自己的毅力和智慧便入了门，可见你我有缘，你与这青锋剑有缘啊。”
阿苏勒：“老先生，您还活着，但是我亲手将您安葬了啊？！”
“我已经死了，但也可以说我还活着。仅仅是我的神识藏身在这青锋剑里，也能够像平常一般和你交流。”老人答道。
“那太好了，我一直想习练武艺，苦于无人授业。望拜您为师，望能成全。”阿苏勒赶紧说道。
“你习练了我派武艺，已经是我的徒弟了。此时此地形势不许，入门仪式就免了吧，以后你可以叫我师傅。我们这个门派叫‘万锋千刃’，创派已经几百年，历来每代招收男女弟子若干，称为入门弟子，分别习练长剑与短刃，五年后大比，胜出的男女弟子才可称为入室弟子，男传青锋十八式，女传紫刃九击；再五年后大比，胜出的唯一男女弟子分别出任‘万锋’、‘千刃’两系掌门，掌管‘青锋剑’与‘紫刃剑’，其他弟子根据武艺学识高低出任不同职务；新一代弟子接掌门派后，老一代弟子中除缠身俗务无心向道修炼的人以外，都将闭关静修。”老人缓缓说道。
“师傅，徒儿一定好好学习武艺。还有一点，是不是我只能像现在这样，在梦境里与您相遇？”阿苏勒问道。
“好徒儿，为师已经身死，只是道未消，目前只有这神识存在青锋剑里。一来是因为青锋剑乃是师祖传下来的宝剑，二来也是机缘凑巧，我在身死前获知了一些秘法，才得以如此，如果今后……这个再说吧。暂时你只能在这冥想状态下与我相遇了，目前你习练的《洗髓经》只是练气之法，当你修炼到一定程度，就是身体能够承受之时，我会传你修炼神识之法，神识慢慢壮大后，我们就能够随时交流了。”老人说道。
“关于习练武艺，你都了解些什么？”老人问道。
这正是阿苏勒迫切想知道的，“我只是从部落的大祭司那里了解到神兵利器的一些知识，还有就是修炼武艺的一些层次，但都比较粗浅。”
“北蛮重兵不重武，草原上习武的层次也是按照在战阵上破敌伤骑之数来论的，大致分为十人敌、百人敌、千人敌、万人敌四个境界，当然以上还有第五个境界，叫无人可敌。中原武林引领习武几千几百年了，层次更分明一些，主要分为一至九品。只练外功，最多到七品小宗师，和草原上的百人敌差不多吧；内外兼修才可能跨过七品小宗师境界，进入八品宗师境界，也就能对应草原上的千人敌了；九品境界可遇不可求，九品下就可以称为大宗师了，对应草原上的万人敌；至于九品上，儒释道三家各有不同的称谓，儒家入圣、释家成祖、道家一统，分别是儒圣、佛祖和道尊；至于九品之上还有一个天人合一境，这个只是传说，无人印证。”老人缓缓说道。
“中原武林最重内外兼修，修习内功又分为六个层次，分别为入门、入流、入里、入微、入境、入神。修炼内功，内为练气、运气、行气，外为寸劲和神识；一般人只修寸劲，先练阳劲，后练阴劲，寸劲就是内力外放，比如四两拨千斤；儒释道三家还看重通过冥想对神识的修炼，这个就要特殊的功法了，前提条件是身体能够承受修炼神识所需的强度。入门表现为丹田暖、带脉通，内气外放隔空伤人，对应1至3品；入流表现为侠白动、冲脉通，有罡气护体，可使四两拨千斤，对应4至6品；入里表现为太渊醒、任脉通，达成阴阳相济、刀枪难入，对应7至8品；入微表现为鱼际惊、督脉通，可缩地成寸、御风而行，对应9品；入境表现为云门空、阳维通、阴维通，可成就天视地听、无所不知，对应9品上；入神表现为奇经八脉收放自如、内外合一，可餐风饮露，辟谷不食，也就是传说中的天人合一境。”老人缓缓解释道。
“你修习这《洗髓经》最多可内力入流，等你有一定境界后，我会传你《无相功》；至于剑术，也要等你有一定境界后，先传你六式穿云剑法，再传你六式飘雪剑法，如果习练有成，后面再说吧。”老人说道。
“师傅，徒儿一定好好修习《洗髓经》。您看我习练内功心法可正确吗？”阿苏勒问道。
“你已粗通‘穴道’和‘经络’，练习内功心法不会有错，只是为师为何要你每次练习十六周天？你要掌握渐入佳境之感，应是先慢后快再慢，按照先三后十再三的套路分别修炼；先慢是打基础，后快是稳境界冲层次，再慢是固本培元收功，切记切记！”老人说道。
一夜畅谈，天光大明。阿苏勒只感觉神清气爽，前程有望，身世之谜有望，至于接下来，自己要全身心准备铸铁司第二年的中考了。
第十六章 二年中考（）
在铸铁司为期三年的学徒生涯中，第一年小考的目标是展露学徒们在铸铁炼剑方面的天赋，第二年中考将进一步分化每一名学徒今后的发展方向。主要的标准和依据就是考试成绩，其中成绩上品的学徒不但可以自己决定选炼兵器种类，甚至可以前往更高层级的青铜司尝试融合与提升，成绩中品的学徒只能选炼刀剑，也就是百夫长以上佩戴的兵器，下品的学徒只能选炼戈与矛，也就是普通士兵的兵器。
进入青铜司学习，无疑将巩固和提升铸炼的技艺与水平，直接地说，更容易学成，能够更早地称为匠户，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拥有更多的自由支配权利。因此，每一个学徒都期望在第二年的中考中取得上品的成绩。
第二年的中考如期而至。阿苏勒这一年中其他方面的收获颇丰，但仍然把必要的时间精力放在提升自己冶炼兵器的技艺上。中考规定可以自行选炼兵器，主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即可；值得庆幸的是，中考一般不会淘汰学徒，顶多成绩被确定为下品时，承担更多的劳役罢了。
每一名学徒都有争胜之心，何况中考还关系着每个人今后的地位。因此，阿苏勒决定选炼更难的技艺，也就是在小考中粗炼刀坯的基础上，炼制一柄成品阔刀；为了显示成品阔刀的特殊性，更可能地取得好成绩并打败其他人，阿苏勒将自己长期以来思考和总结出的，能够发挥阔刀特性的，专供马战使用的一些炼法综合起来，决定在阔刀的手柄处加一根可调节长短、可装卸的刀柄，这样一来新炼制出的阔刀直接变成了一柄多用途刀剑，既可长可短，又可以马上马下兼用。
阿苏勒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矿石筛选、刀身设计和锻打成型三个阶段。他甚至将自己平时私自预留下来的适合炼制阔刀的矿石也拿了出来，又走遍了十几个仓库，专门挑选矿石。当其他十五名学徒都开始炼制以后，阿苏勒才刚刚千挑万选地确定了要用的矿石。在刀身设计方面，阿苏勒特别注意控制阔刀的重量、长短和宽窄；自从识字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把刀身的设计描述和绘画出来，还通过自己几次的试想和求证，进行了多次调整。在锻打成型过程中，阿苏勒选定了时间，决定一次成型，一气呵成，中间不再二次加工；并且在铸炼过程中修订自己设想的思路，用铸造来检验自己当初的求证。
将近一旬的时间，十六名学徒先后铸炼出成品，这也反映出经过两年的学习，铸铁成兵已经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了，优劣只能表现在成色、器型、设计等方面。
阿里特要求学徒们集中展示自己的成品，其中六名学徒直接选择了更容易炼制的戈与戟，十名学徒炼制出刀，但刀也有长短和大小。毫无疑问六名炼制戈、戟的学徒直接被定为下品，除了六人以外，还必须有三人被定为下品，一共九柄下品兵器；另外五名兵器被确定为中品，两柄被确定为上品。师傅阿里特直接从十柄刀中挑选了三柄器型均匀与光滑程度欠缺的作为下品。在剩下的七柄刀中，阿里特挑挑拣拣，甚至还分别作出了劈砍的动作，最后选定了三柄。
“下品已定，中品还差一柄，至于上品将在这剩下的三柄中产生，三选二，这三柄刀的铸造者站出来”，师傅阿里特严肃地说道。
阿苏勒很兴奋，自己的阔刀就是其中之一。
“说说吧！分别讲讲自己怎么设想的，关键的铸造流程在哪一段，重点关注的地方有哪些？”阿里特缓慢说道。
尼加、阿苏勒、阿速力提三个人分别站了出来，并且分别按照师傅的要求讲述了自己铸造的关键与重点，并且等待着师傅阿里特公布最后的答案。
“尼加的短剑考虑到了重量与长度的比例，兼顾了厚度分布，很好；阿苏勒设计的阔刀可长可短，而且从选料到成型的主要环节都特别进行了个性化铸造，更胜一筹；阿速力提这柄兵器似剑似刀，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是行家都知道只要正确的人使用这把奇特的兵器，一定威力大增。这三柄刀剑的用途各一，各有所长，阿苏勒与阿速力提暂时并列第一。接下来从外形来看，主要考虑光泽度与均匀性，尼加的短剑与阿苏勒的阔刀更胜一筹，阿速力提的这个兵器有点奇怪，只适合少数人，因此阿苏勒与尼加并列第一。最后从你们自己介绍的用料区分与筛选来看，阿苏勒与尼加的用心更仔细和谨慎，因此判定阿苏勒与尼加并列第一。综合来看，判定尼加与阿苏勒铸造的兵器被列为上品。”阿里特一口气讲完，终于揭晓了答案。
“根据中考原则，铸造上品的学徒接下来的一年去青铜司学习青铜铸炼，铸造中品的学徒今后专心铸炼刀和剑，铸造下品的学徒今后只能铸炼戈、戟；年假之后立即执行。”阿里特不等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学徒还沉浸在紧张和兴奋中，尽管有的人不甘、有的人不愿、有的人无畏，但都已经成定局。阿速力提走向尼加和阿苏勒两人说道：“哼，阿里特是偏向你们了，难道不是我铸的兵器更好，似剑似刀、胜剑胜刀，我们走着瞧！”
阿苏勒、尼加、阿速力提三人对视在一起，阿苏勒和尼加都没有言语，目送阿速力提走远。阿苏勒正想回到自己的住所，同样入选上品的尼加向他走来。
“祝贺你阿苏勒，大家都传说你喜欢听中原人说书，没想到你铸炼的技艺丝毫没有因此而分心，以后还要互相多关照。但听说青铜司的学徒都是四大部落中有根基的人，真不敢确定等待我们的是善意还是冷落。而且据说阿速力提好像在阿速部落有些地位，他的哥哥就在青铜司，希望不要出什么麻烦。”尼加小声说道。
“到时候就知道了，祝贺你，尼加，年假后再见。”阿苏勒没有多说，默默离开了，想到自己赢得了中考，又更近了一步，但是自己没有根基和靠山，心里对前往青铜司可能的遭遇也是七上八下，心里没底。
第十七章 青铜炼法（）
工城因诸多工匠铸造诸多器件而闻名，工城最主要的就是匠作院。
工城城西是一个独立的区域，基本算作军镇之地，因此是用稍微矮一点的墙专门隔开来的，院墙上开了四个门，匠作院四坊各有一门，四坊并列排布，错落其中。而四坊中最特别，也是地位最高的当然是锻剑坊，它是靠着最高的城墙建造的，所占的面积较大，位置也相对更好一点。整个锻剑坊被围在一片城墙之中，而青铜司又被围在里面的一座城墙内，俨然一座小小城池。
青铜司的学徒从来都是草原上四大部落的嫡系子弟，他们既掌控着草原上的资源，也想掌控青铜炼法。青铜司的学徒是不会被淘汰的，因为他们没有考试，而且也不是一个师傅带一帮徒弟，一般是一个师傅带一个徒弟，甚至地位更尊崇的，几个师傅带一个徒弟的也有。由于天生的优越性以及没有考核遴选机制，往往减少的学徒都是觉得无趣自己主动退出的。因此，为了把技艺传承下去，青铜司头领冥思苦想了一个好办法，就是每年吸收铸铁司两名最优异的学徒，充实到青铜司的学徒的队伍中。
这样一来，铸铁司的每一个学徒都期望有一天能够走进青铜司去观察或者是学习青铜炼法，而铸铁司的学徒能够进入青铜司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第二年中考中铸造出上品的兵器。
这个年假阿苏勒去看望了姚秀才和李大夫，两个人对他一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