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了。”月莲的心头涌上了万分羞辱。
原来无论是在西川,还是在胤城,她都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尊严。
……
这时候,小厮走到顾北淮身边,禀报道:“王爷,容少爷来了。”
听到“容少爷”三字,顾北淮一时间没想起是谁,过了一会,他才疑惑地问出声:“容凌?”
小厮道:“是。”
顾北淮倒是没想到,容凌会从千里之外的邺城过来,莫不是邺城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道:“让他进来吧。”
容凌自外走来,他与顾北淮也算多年不见,一时间,顾北淮竟没认出他来。
在顾北淮看来,容凌无半点从前的姿态。
容凌一身暗色的袍子,原本修长的身子佝偻了许多,只是面容越加白净,他走来,看见顾北淮身边的莺莺燕燕,顿时脸色大变。
这些欢笑声,再次刺激到了容凌的隐痛。
顾北淮一手搂着一个美人,懒懒地靠着,问:“你怎么来了?”
“王爷。”容凌道:“还请王爷屏退左右。”
顾北淮见容凌一脸阴沉,想必是有什么大事,他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房间里只剩容凌与顾北淮二人。
“现在说吧,你来这究竟为了什么事?”顾北淮知道,容氏是他最大的后盾,因此,他的语气不似他待别人那样傲慢。
尽管容凌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但还是略显尖细。“带我进宫,我要见皇后娘娘。”
顾北淮有些奇怪,三年多不见,容凌似乎完全变了个人,整个人阴沉沉的,浑身笼罩着一股暴戾的气息,就连声音也变得尖细了许多,容凌,究竟发生了什么?“是邺城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顾清鸿的人已经发现了我们的秘密,此事必须尽快告知皇后娘娘。”
第261章 你又不安分了()
顾北淮的手颤了一下,“顾清鸿的人?什么时候的事情?”
容凌一脸恨意:“上个月,有个人探到了我们的密室,我肯定是顾清鸿的人,那人身受重伤,也不知道会不会活下来。”
顾北淮气道:“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是我疏忽了。”容凌的确是自己疏忽了,以至于让那人窥视到了他的秘密。
……
皇后得知这个消息时,她的表情并无多大波动,只问了一句:“药方可曾泄露?”
容凌道:“娘娘放心,我早就将所有的药方销毁,此药,放眼天下,世上之人,只有红姬能制,也只有她知道药方。”
皇后稍稍点了点头,道:“日后做事定要更加谨慎。”
容凌应声:“是。”
皇后看见容凌,便想到了邺城城主,她问:“你父亲如何了?”
容凌的脸上骤然满是愁色:“家父病情恶化,怕是时日无多……”
皇后同父异母的弟弟病重,听到这个消息,皇后并没有表露半点担忧,她只是说了句:“让他好好养着身体。”
她担心的是容氏,还能撑多久?
容凌道:“我还有一事,请求娘娘恩准。”
“说。”
“我想留在胤城。”
皇后盯着容凌看了许久,猜测他留在胤城的意图。
她道:“你要留在这里未必不可,本宫会为你安排一个官职。”
容凌的表情凶狠,语气狠厉:“皇后娘娘,我不要官职,我留在这里,只要顾清鸿他们夫妻二人的性命。”
顾清鸿与昭鸾给容凌的那份耻辱,他至今都没忘记。
就是因为他们二人,容凌这辈子注定毁了。
容氏一脉单传,就容凌一个男丁,可昭鸾却断了他的子孙路,让他这辈子成为一个不男不女的人,生不如死。
这份痛苦,容凌会亲自还回去。
皇后应许了,“既然如此,你就留在嘉亲王府吧。”
……
“阿嚏。”昭鸾猛地打了个喷嚏,她伸了伸懒腰,“又是谁在说我坏话?”
天已经亮了。
昭鸾揉了揉眼睛,看着躺在身边的人。
阳光温柔地照在顾清鸿的侧脸上,他的睫毛很长,比女子的睫毛还长,熟睡的时候也是自带一股清冷的气息。
昭鸾突然觉得,她似乎很少看见他笑。
应该多笑笑才好。
昭鸾蹑手蹑脚地下床,找到自己的毛笔,蘸了些墨,然后再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
她先是观察着,然后提笔在顾清鸿的左脸上画了一只小小的猪。
果然,这样的他,看起来可爱多了。
昭鸾一直偷偷忍住不笑,未料,一只手突然将她提上床,他提起她,就像提起一只小鸡一样轻松。
顾清鸿夺过昭鸾手里的笔,道:“你倒是一点也不安分。”
昭鸾眨巴着眼睛,道:“我没有,我很乖的。”
顾清鸿皱眉看着昭鸾,这个小妖精,她总是在做完坏事之后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可恶至极。
他低头迫近她的眉眼,问:“真的没有吗?”
这下子,顾清鸿脸上那只黑色的“猪”离昭鸾的眼睛又近了,她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
第262章 调戏()
“你还敢嘲笑我。”顾清鸿将笔对着昭鸾的脸,作势比划着。
他故作深思道:“你说画一只什么比较好呢?”
“你又欺负我!”昭鸾气呼呼地道。
“明明是你!”
昭鸾弱弱地说着:“我没有……”
“你还否认?”顾清鸿捏了捏昭鸾的鼻子。
昭鸾故意躲避这个话题,她看了看窗外,道:“天亮了,你该起床了。”
顾清鸿拒绝:“不,我今日不想去上朝了。”
“你可是太子。”
顾清鸿伸手将昭鸾箍在怀里,“太子又如何?古往今来,那么多君王为美色所耽误。”
昭鸾笑着:“你承认我是美色了?”
顾清鸿否认道:“不,你想多了,我只是打个比方。”
昭鸾眼角一弯,徐徐牵扯了一个妩媚的笑容,她勾着顾清鸿的下巴,略带些调戏,将声音变得温柔娇羞:“太子殿下,难道我不够美吗?”
她的手渐渐地覆上他的唇瓣。
一点点的调戏。
说是调戏,实则是勾引吧。
顾清鸿的眼神有些炽烈,她的笑意让他心神荡漾,令他不由燥热起来。
昭鸾单衣的领口有些凌乱,露出雪白的肌肤,他的目光落在她含笑的脸上,一直顺着她的脖颈,停在她雪白的肌肤、精致的锁骨处……还有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脯……
这个小妖精,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很是诱人?
顾清鸿慌忙移开目光,拿起一旁的被子,将昭鸾裹了一层又一层。
最后将她包成一个粽子。
昭鸾刚想钻出来,又被顾清鸿给塞回去了。
她的力气在他面前可以忽略不计。
“唔唔……你干什么?”可怜的昭鸾浑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被顾清鸿如此对待。可恶!
这个恃强凌弱的大灰狼!
顾清鸿脸色有些绯红,他道:“你……不许勾引我。”
昭鸾从被子里努力地探出头来,她盯着他的脸色,调侃道:“原来你这么害羞呀!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
顾清鸿见还不够,又拉起一层被子盖在昭鸾的身上。
目前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昭鸾揣测着顾清鸿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你是不是身有隐疾?”
顾清鸿骤然脸色铁青,像是镀了层黑色的冷霜,几乎是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昭鸾以为是顾清鸿没有听清,于是又抬高了音量:“你是不是身有隐疾?”
不知为何,她看着顾清鸿的脸色,下意识将自己的头给埋进了被子里面。
像一只缩头乌龟。
顾清鸿极力克制自己的愤怒,不能动怒,毕竟是自己选的妻子,还能怎么办?
顾清鸿将昭鸾揪出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实在是可恶。
他俯首,狠狠吻上昭鸾的唇,
这一吻很长,几乎令她窒息。
许久才结束。
顾清鸿一字一字道:“我没有隐疾。”
昭鸾瞧着顾清鸿的脸色,她有些害怕,瑟瑟发抖,嘟着嘴巴,委屈道:“我知道了。”
顾清鸿极力平复自己心中的情绪,道:“这样才乖。”
昭鸾点点头,道:“好的。”
第263章 亲情()
昭鸾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练就一身好功夫,以至于常常被人欺负。若她是个绝顶高手,就可以将顾清鸿给绑成一个粽子,然后……欺负他,或者……调戏他。
早知如此,年轻的时候就要好好用功了,唉……
就在昭鸾委屈地望着顾清鸿的时候。
门外有人喊道:“太子殿下,急事。”
顾清鸿眉头皱了皱,立即穿戴整齐,语气有些不悦,问:“什么事?”
“宫里来消息,说是要紧事,请太子殿下立即入宫。”
顾清鸿闻言,对昭鸾苦笑道:“看来,我今日还是不能做一个荒唐的太子,你再睡一会儿,我先出去了。”
昭鸾扯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去吧。”
……
顾清鸿离开后,昭鸾亦无心睡眠。
这些日子,其实昭鸾一直忐忑不安。
自昭鸾离开大昭已经有半年,尽管她下意识地回避关于大昭的一切,可这并不代表她不关心,毕竟那里有她的两个兄长,这个世上唯二与她血肉相连的人。
亲情,始终是割不断的。
那日在皇宫,周帝说的话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昭鸾的心里。
她还不知道大昭的情况究竟如何了?
承临病重究竟是真是假?
他才不到二十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苦苦谋算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终于坐在了皇位上。
怎么会突然病入膏肓呢?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恭亲王已经要弑君夺位了,可不应该啊,他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可若是事实,又该怎么办呢?
对了,还有萧衍,萧衍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亦可以制衡恭亲王一人独大的局面。
昭鸾提起笔,打算写一封信。
萧衍……突然想起这个人,昭鸾的心里有些酸楚。
昭鸾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幸福,其实,萧衍更是应该得到快乐的那人。
在那段心如死灰的岁月里,萧衍给予昭鸾的陪伴,也是她难以忘记的。
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昭鸾希望萧衍能遇上真正值得他爱的女子,然而一生一世白头到老。
思至此,昭鸾手中的笔变得愈发沉重,她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亦不知该如何落笔。
说来可笑,哪怕是在生活了十余年的大昭,昭鸾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却只有萧衍。
也只有萧衍,能告诉她关于大昭真正的局势。
她一直都知道,他不会骗她。
罢了,昭鸾迅速地写好,然后绑在信鸽的腿上,打开窗,让信鸽飞向天空。
昭鸾的思绪也随着信鸽飞向了远方。
她默默地祈祷,希望信鸽能给她带来好消息。
做完这一切后,昭鸾下意识去找君瑶,却并未发现君瑶的身影。
奇怪,君瑶一般都是卯时起身,然后在殿外服侍,今日倒是不见人影。
进来的人是香雪。
昭鸾有些疑惑,问了句:“君瑶呢?她去了哪里?”
香雪想了想,道:“奴婢也不知君瑶姐姐在何处,或许是睡过头了吧。”
以昭鸾对君瑶十多年的认识,睡过头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在君瑶的身上,她一直自律得有些可怕。
不过,君瑶现在又会去了哪呢?
……
第264章 春心()
“君姑娘,你是来看望我的吗?”沈涣躺在病榻上,见了君瑶走进来,眼睛里带了喜意,道。
君瑶淡淡看了沈涣一眼,道:“没死,我走了。”
短短五个字……
沈涣抱怨道:“我这是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你看我这伤势惨重的样子,你好歹也是来看望我的,至少也要安慰几句吧。”
君瑶想了想,似乎觉得有那么点道理,便说:“好好保重。”
短短四个字……
君瑶可真是一个惜字如金的女子,与她主子的性格真是天差地别。
沈涣都要被气得吐出一口血来,肋骨处的伤有些裂开,他作出一副极痛苦的表情,以求搏得同情。
然而,君瑶略有些嫌弃地看了眼,道:“如斯小痛。”
沈涣扶额长叹:“君姑娘,你是成心来气我的吗?”
君瑶道:“不是。”她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紫色的药瓶,对沈涣道:“这药愈合刀伤的效果不错。”
她是来送药的。
君瑶将伤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便欲离开了。
沈涣忙叫住她:“君姑娘,等等。”
君瑶回过身,“还有何事?”
沈涣拿起那个紫色的药瓶,原来,她是特意来给他送伤药的。
他一脸满足的笑意,故意问:“你为何要特意来给我送药?”
君瑶的表情顿了顿,她的眼睛里蕴含几分复杂之色,道:“其实很多年前,你救过我,只是你不记得了。”
沈涣惊愕:“我救过你?”
发生过这件事吗?
沈涣的脑子里极速回忆起他这二十多年来所有做过的事情,可惜他的记忆素来不好。
他救过君瑶?什么时候?
的确是不记得了。
君瑶点了点头,“嗯。”
那还是在大昭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了,已经过了许多年。
只是君瑶是个习惯记恩的人,所以她一直都记在了心里。
但也仅仅是恩情而已。
沈涣有些失落,道:“君姑娘,你就仅仅是因为这个……才来探望我的吗?”
君瑶闻言,道:“也不全是。”
沈涣瞬间来了精神,他就知道,君瑶一定还是关心他的。
然而,君瑶说出的话再次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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