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禾望着扬长而去的董舒,愤愤道了句:“我不会放过你。”
而董舒根本没把这个洛禾放在眼里,他可是丞相独子,洛禾不过是个男宠。
昭鸾看着狼狈的洛禾,嘴角渐渐勾起一抹笑容,道:“原来,是明德公主府上的男宠啊!这顾曦云倒是奇怪,堂堂周国的嫡公主,竟然也养起了男宠。”
君瑶道:“这倒是个稀奇事,不过看样子,周国的人应当都知道了,否则此人不敢明目张胆在外行走,还提起顾曦云名讳。”
昭鸾略一沉思,道:“我们或许,可以从这个男宠下手。”
君瑶问:“可是公主,我们该如何下手呢?”
昭鸾看着气急败坏的洛禾,道:“就看这个男宠在顾曦云的心里有多少分量了。”
第199章 叱骂()
顾曦云因为周琴儿一事,正被皇后训斥。
皇后将手中的茶杯摔在顾曦云边上,道:“本宫说了不许你轻易招惹她,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些什么蠢事!”
顾曦云被茶杯的破碎声给吓得浑身一颤,道:“母后,我都是为了您和皇兄着想,心想这事成了,她便会身败名裂,连带着太子也会受人耻笑,说不定还能将他从储君之位上拉下来,我。。。。。。我也没想到她会逃过此劫。”
皇后的语气异常冷酷,“既然失败了,就别说这么多理由。”
顾曦云抬眸,抓着皇后的裙角,“母后,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皇后的眼神锋利如刀,唇稍动了动,“还有下次?”
顾曦云下意识将头一缩,道:“女儿不敢了。”
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顾曦云,眼睛里没有半点母亲对女儿的柔情,有的只是冷漠与斥责,“枉本宫聪明一世,生了你一个蠢笨如猪的女儿。”
顾曦云听得这话,心里隐隐有些不服,“女儿是笨,可也是母后生出来的,母后既然不喜女儿,当初何必生下女儿?”
皇后起身,拂袖,走出了几步,“你说的没错,本宫最后悔的就是生下你。你若是还想过你锦衣玉食的生活,即刻给本宫滚回你的公主府,安安分分地待着,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
顾曦云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满肚子的羞愤,但在皇后面前,却不敢流露出半点,只灰头土脸地离了皇后的视线。
待顾曦云离开后,自屏风后走出来一个身着紫衣的男子。
男子的一头黑发散落,头发很长,遮住他的左半边脸。
随着男子朝皇后走来的步伐,他的头发稍稍扬起,可见他左脸处爬满了狰狞的红色痕迹,这些痕迹宛如盘踞的树根,蜿蜒曲折,一直汇聚在他的左眼睛里,显得格外阴森可怖。仔细看他的左眼睛,是看不到眼球的,只有一片红色。
男子绕在皇后的背后,将手搭在她的肩上,道:“娘娘,为这些子小事生气可不值得。”
皇后侧眸看着肩上的那只手,道:“如今,周琴儿这枚棋子已经废了。”
男子道:“废了就废了,她也算不上什么。娘娘何必动气呢?”
皇后道:“本宫不是在为周琴儿动气,本宫只是气明德这个蠢货。“
在她看来,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出手就将对方置之死地,不给对方任何还手的可能,这次顾曦云贸然出手,赔了夫人又折兵。
男子唇角上扬,更添了几分鬼魅,他轻飘飘的语气暗藏着的是无尽的杀机,道:“再说了,娘娘不喜欢,杀了就是。不过,这个大昭公主有几分心智,我们要认真对待了。”
皇后一双幽深的眸子稍眯了眯,她的眼神仿佛有穿透人心的力量,道:“她当然不是个简单的人,本宫曾亲手赐下她断魂,可她好好地活了下来。”
男子的手在皇后的肩上按摩着,凑近她的耳边,悠悠道:“一次没杀成,那就两次,娘娘想杀的人,就没有能活着的。”
第200章 药()
皇后轻蔑地“哼”了一下,道:“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不值得本宫大费心思,如今北淮要回来了。”
男子细长的眉毛舒展开来,“二皇子回来不是好事吗?娘娘在忧心什么?”
皇后的表情凝固了片刻,静默良久,她转移了这个话题,“罢了,这些都不说了,长荆,让你给皇帝带的药呢?”
名叫长荆的男子先是愣了愣,瞬间恢复如常,他自袖子里掏出一个墨色的小瓶子,递到皇后面前,道:“这是一个月的量。”
皇后接过药瓶,打开,取出一颗药丸往鼻边嗅了嗅,“皇上近来的情况不好,这些药的作用越来越小了。”
长荆道:“皇帝这病已经二十年了,药效自然也比不得从前了。”
皇后话锋一转,道:“邺城那边,情况如何了?”
长荆想了想,道:“邺城有容氏撑着,只是容凌这几年的性情大变,着实有些奇怪。”
皇后转过身,盯着长荆的脸,她的语气散发着幽寒,一字一字说:“你明白本宫的意思,本宫关心的是药。”
。。。。。。。
而此时的宫外,洛禾回到公主府,见着顾曦云,上去便是跪在她脚边痛哭。“公主殿下,我今日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曦云瞧着洛禾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又见他身上似乎有伤,心一下子就软了,“洛禾,你别哭,你告诉我,是谁给了你委屈受?”
洛禾抬头看着顾曦云,欲语又止,只是流泪,看上去十分可怜。
顾曦云急问:“告诉我,究竟是谁?”
洛禾断断续续地说,“公主,您还是别问了,我不敢说。”
顾曦云掏出手帕擦着洛禾的眼泪,道:“你放心说,我定是会给你撑腰,我就不信这周国,还有如此大胆的人,敢欺负我府上的人!”
洛禾眼眶的泪珠如豆,一颗颗滑落,“公主,我受了委屈不打紧,可那人。。。。。。。那人当众羞辱公主,我实在气不过,为公主深感委屈。“
顾曦云听见有人羞辱她,加之今日她刚被皇后训斥一顿,心里不痛快,直问:“是谁?”
洛禾又抹了几把泪,道:“今日,我原是出去散心,遇上了那董家少爷,他见我是明德公主府上的人,便欺辱我,我身上的伤也是拜他所赐,不仅如此,他还辱骂公主。”
“董家少爷。。。。。。可是丞相独子董舒?他辱骂我什么了?”
“他说。。。。。。说公主不知廉耻。”洛禾揣测着顾曦云的脸色,接着道:“这个董舒,不过是个臣子,竟敢当众欺辱皇室公主,实在是不知尊卑。”
顾曦云脸色骤变,问:“他真如此说了?”
洛禾道:“我怎么会骗公主呢?”
董舒当然不会当众辱骂顾曦云,这些是洛禾杜撰的,再夸大其词,煽动顾曦云的愤怒罢了。
洛禾最是不喜欢旁人称他为“男宠”,而且董舒是当众辱骂于他,这让他如何能不恨董舒?此次,他便是要借着顾曦云来惩治董舒,以报今日之仇。
顾曦云对洛禾的话深信不疑,此时她恨不得冲进丞相府,将董舒乱棍打死。
第201章 心头之恨()
洛禾趴在顾曦云的膝上,道:“公主,你先别急,他可是丞相独子,我们还是忍忍吧。”
他说这话,便是故意刺激顾曦云对董舒的怒气。
顾曦云素来心高气傲,哪里会忍气吞声?她恨道:“本公主活到现在,还没受过这等屈辱,你是我的人,董舒伤了你,便是伤了我,我定是要为你出了这口气。只是,该如何教训这个董舒呢?”
洛禾眼珠子一转,不经意地提及,道:“下个月,是陛下的生辰。”
周帝每年的生辰都会在正清殿举行,届时,文武百官皆会携自己的妻子到场,到了那时,董相一家也会参加。
周帝喜怒无常,性情暴戾,杀人如麻,动辄便是大怒,如果董舒在生辰宴会上出了什么差错的话,惹得周帝大怒,那他还能不能留下这条命就很难说了。。。。。。
顾曦云闻言,亦是弯起一笑,她轻轻勾起洛禾的下巴,道:“到时必能解我们心头之恨。”
。。。。。。。
昭鸾与君瑶在洛禾离开之后,便也回到了东宫。
这时,昭鸾恰好看到小安从学堂回来,他一路低着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朝他唤了一声:“小安。”
小安停住脚步,犹豫了会,转过身来,脸色骤然挂上温和的笑容,说了声:“哥哥。”
昭鸾走过去,细看了看,她看见小安的衣服上沾了些泥土,嘴角额头处也有些伤,看上去有些狼狈。问:“小安,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小安的目光有些闪躲,他的眼睛垂下,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子,道:“没有人欺负我。”
昭鸾显然不信,继续问:“真的没有吗?那你脸上的伤是从哪里来的?”
小安说话有些吞吞吐吐,道:“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昭鸾道:“小安,如果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虽然这是周国,不是大昭,但只要我在,便会保护我身边的人。”
小安听得这话,脸色动容,他抬起头,唇边添了几分笑意,道:“真的没有人欺负我。”
昭鸾看着小安的眼睛,不知是何时起,她觉得小安的眼睛里多了许多东西,再不是她轻易能看透的了。或许,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昔日她在尸体堆里,发现的那个瑟瑟缩缩的孩子。
她叹了口气,道:“好吧,那你先去换了这身衣服。”
小安点点头,转身,继续往后院走去,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不见,他伸手轻轻碰了碰额头的伤。
徐管家见了小安,没好气地吩咐道:“去,把后院的水缸挑满水。”
小安看着徐管家,一时有些发愣。
徐管家阴阳怪气地骂道:“发什么愣?让你去挑水没听见吗?别以为太子妃收留了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东宫的少爷主子了?你只不过是一个家仆而已,就该有一个家仆的本分。”
小安的眼神有些受伤,显然这些话刺痛了他,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小流浪漂泊,只是偶然地得到了她的一点温暖,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可他愿意一辈子做她的仆从。
第202章 蛰()
小安一言未发,只是默默地走到一旁的水缸。
徐管家看着小安,轻笑了笑,道:“别想着到太子妃那里告状,太子妃忙着呢,没空理你这些小事。”
小安没有理会,任凭徐管家在背后嘀嘀咕咕。
徐管家临走前,忽而想起了什么,吩咐道:“太子妃娘娘心善,次次留你一同用膳,可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插在太子妃和太子殿下之间,坏了规矩,明白了么?”
小安提着水桶的手停顿了一下,只是顿了一下,很快将水桶里的水猛地倒进了缸里。他低头看着四溅的水花渐渐平复,渐渐地,水面平静下来,如一面明亮的镜子,可以清楚地映照出他的脸庞。
只听他闷声说了句:“明白了。”
。。。。。。
昭鸾见着一大桌子菜,顾清鸿还未回来,不禁心生埋怨,他如今回家倒是越来越晚了,也不知在外干些什么,实在是可恶,连带着自己也没了食欲。
徐管家堆起阿谀奉承的笑容,道:“娘娘,可是今日的菜不合你的胃口?”
昭鸾瞅了瞅门口,没发现小安的身影,便问:“小安人呢?怎么还不过来?”
徐管家道:“小安说他要抓紧时间用功学习,日后便不与娘娘一同用膳了。”
昭鸾思虑着,道:“这样啊,那你吩咐膳房给他送些好吃的过去。”
徐管家道:“是。”
而另一边的书房里,顾清鸿看着案桌上的一堆折子,神情越发凝重。
沈涣站在顾清鸿身侧,道:“太子殿下,顾北淮要回宫了。”
顾清鸿放下手上的东西,“两年了,他到底还是要回来了。”
沈涣道:“当初,好不容易将他赶出了皇城,此次他回来,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顾清鸿的眼睛里浮现几分杀意,“若不是皇后护着他,他哪里还能回来?”
沈涣语气略有些惋惜,道:“皇后聪明一世,唯独生了一双无用的儿女。”
“提及皇后,我倒是存在许多疑惑。”顾清鸿起身,慢慢踱步到了窗边,他推开窗,风扑面而来,“我在想,她每月给老头子进献的药丸,究竟是什么?”
沈涣觉得此事疑点重重,道:“属下也在暗中追查此药,但皇后做得太过隐蔽,我等一无所获。”
顾清鸿望着窗外空中高悬的明月,天空黑云密布,唯独这轮明月散发着皎皎光辉,星辰全部没有踪影,如同隐匿了一般,风阵阵吹来。
他突然想起来三年前在邺城容府里,那一池子的鲜血,那满地的赤**尸,还有一个善于蛊笛的红衣女子。。。。。。。那些诡异无比的场景。
还有,那日,他与昭鸾一同跟踪容凌,一直进了红厢坊,那个与容凌见面的那个神秘人。。。。。。
顾清鸿心生寒意,吩咐沈涣:“你去查查邺城一趟。”
沈涣有些疑惑:“邺城?那不是皇后的故乡吗?”
顾清鸿的眼神复杂难辨,“邺城城主容寻抱病多年,邺城一直是容凌在当家,容凌此人,是皇后一条忠心耿耿的狗,我怀疑,皇后的药便是她与容氏的秘密。”
第203章 顾北淮()
沈涣觉得其中很是可怖,周帝的病已有二十年之久,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每次病发时六亲不认,生不如死,只有皇后的药才能缓解病痛,长此以往,周帝便十分依赖皇后的药,皇后要想在药里动点手脚十分容易。
顾清鸿自是考虑到了这点,虽然他与周帝父子情分并不深厚,但周帝始终是他的父亲,他终是要搞清楚关于这药的一切。
沈涣问:“太子殿下,皇上的生辰马上要到了,顾北淮这时候回来,是不是因为皇上的授意?”
“若是老头子的授意也就罢了,我就担心是皇后的意思,而他是迫于无奈才同意了。”
“殿下的意思。。。。。。是皇后在威胁皇上?”
顾清鸿不再言语,他只是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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