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挽歌见他坚持不要自己送,没有强迫他,只是叮嘱他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她,也不需要偷偷摸摸的。
现在郁靳久已经知道了曲沐沉的存在,也知道过去的那些事,对他就不必在隐瞒了。
曲沐沉幽深的眸光扫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
宁挽歌不知道郁靳久回郁家究竟是怎么说的,总之方兰心和郁君爵没有再来为难她,而郁靳久也正式接管方氏集团。
因为郁靳久刚刚接手方氏集团,所以开始会比较忙,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有时候还有应酬,回来已经是凌辰后,带着满身的酒气还有混杂的香水味。
宁挽歌现在没有工作,整天无所事事,不是看书打发时间就是发呆或睡觉,晚上让裴姨早点休息,每晚给郁靳久等门,准备宵夜或是给他兑一杯蜂蜜水。
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或是看到他白衬衫衣领上的粉底与口红,心里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尤其是他对她的需求从来都那么大,从未变过。
男人谈生意应酬在所难免,她说要做好郁太太,应该照顾他,支持他,而非为这点小事和他闹,让他心烦。
更何况在这一场婚姻里,她本来就是弱势,是配不上他的,甚至在领完结婚证的一个月后,外界都不知道他结婚的事,依然将他评价为冰城最受欢迎的超级黄金单身汉!
口红香水,风言风语,宁挽歌都选择视而不见,平静的在南园过着属于他们的平淡日子。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没想到很快就被打破了。
十月底,网上突然爆出国民男神叶子时的丑闻。
叶子时是叶家的私生子,但没有人知道叶子时的母亲是坐台女,叶子时很小的时候跟着母亲生活在夜总会,亲眼看着母亲和不同的男人厮混在一起。
曝光的丑闻中还提到叶子时招妓(嫖)娼,还不止一次,这次被人无名举报,被警方的人在酒店里当场抓获,现在已经正式被拘留。
国民男神的形象瞬间一落千长。
宁挽歌看到新闻的时候也震惊了一下,总觉得在和叶子时接触时,不觉得他是那种很不堪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新闻。
平静后也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她退出娱乐圈了,与叶子时的交情并不深,最重要的是叶子时的心思,现在自己要是主动去关心,太容易引起误会,而且郁靳久大概也会不高兴。
宁挽歌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以她的能力帮不上叶子时的忙,只希望他可能是被人陷害,能够早点清洗冤屈,免得演艺生涯像自己一样中断,太可惜了。
但是一通电话却让宁挽歌彻底懵了。
……
夜幕渐渐降临,整个城市褪去白天的繁华,换上五光十色的衣裳,纸醉金迷。
宁挽歌叫车到碧落,经理知道她之前和郁太子来过,又是博伦总裁夫人的好友,自然是不会阻拦她。
她知道郁靳久的包厢在哪里,不需要服务员引领,从电梯里走出来,神色凝重,眸光焦急,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跑到了包厢门口,伸手推开沉重的门。
包厢里灯光黯淡,男男女女坐在沙发上挨的很近,迎面的空气中气息混沌,有廉价的香水味,有酒精味,有烟草味,闻得宁挽歌犯恶心,隐隐想吐。
尤其是在看到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快要撑爆衣服的那东西都快抵到郁靳久的怀里了。
看到那些口红和亲眼看到这些女人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刺眼,恶心,还有撕心裂肺的痛意!
包厢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包厢里一首歌刚好结束,所有人的眼神瞬间聚拢在她一个人身上。
有老总认出宁挽歌的身份,眼底的光绿油油的,不怀好意。
郁靳久眉心微皱,黑眸锐利的射向她,似乎在询问,她为什么会来?
宁挽歌在心里发酵了一路的愤然和怒火,在看到他的这一瞬间彻底爆炸,火光四射,心里没有一丝完整,鲜血淋漓。
凝向他的美眸第一次有了失望和冰凉。
步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就跑。
想要离开这个快要让她窒息的地方。
郁靳久看到她转身跑走,立刻起身匆匆的说了声“抱歉,失陪一下!”大步流星的跨出包厢。
看到她走进电梯,两扇银色的门正在缓缓合上,走已经来不及了,他改为跑的,但还是没有赶上。
另外一部电梯还在负一楼,来不及了。
第1511章 :你不知道的事145()
郁靳久一边往安全通道走,一边拿起手机拨了号码,“给我拦住宁挽歌,她要是离开了碧落,有你们好看的!”
挂断电话,继续往下跑。
啪嗒啪嗒急切的脚步声在空寂的安全通道一层一层的回荡。
等郁靳久从顶楼跑下来的时候,身上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湿透了,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宁挽歌被保安和经理拦在门口,不管她怎么说,他们就是不让她离开。
郁靳久顾不上喘气,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拽进了一楼经理的值班室。
门被他用脚给踢上,还来不及说话,宁挽歌甩开他的手,步伐往后退,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声音有着明显的疏远和冷漠,“你别碰我……”
一想到他和那些女人在一起的画面,闻到他身上那些混合刺鼻的气息,她就恶心的不行。
郁靳久剑眉皱起,一边喘气,犀利的眸光一边打量着她。
她极少会对自己露出这样的情绪像是在生气,但更像是在……嫌弃自己?!
宁挽歌没说话,眸光看向别处,深呼吸,极力在压制胃里那股恶心感。
郁靳久剧烈的喘气,胸膛跟着在起伏,空气中像是凝固住了,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值班室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气息终于平稳下来,黑眸幽幽的盯着她,几乎不需要多揣测的开口:“你是为叶子时而来的!”
宁挽歌闻言,眸光一下子看向他,声音与眸光一样冰冷,“叶子时的事,真的是你做的?!”
叶子时的经纪人不知道是怎么弄到她的号码的,打电话给她,让她和郁靳久求情,放叶子时一条生路,叶子时能走到今天这一天真的很不容易。
经纪人的意思是叶子时是被陷害的,而陷害叶子时的人正是郁靳久。
宁挽歌自然是不相信的,她最近完全没有和叶子时联系,郁靳久不可能去整叶子时。
她立刻给蔡姐打了一通电话,蔡姐在娱乐圈人脉广,也许会知道点什么。
蔡姐在电话里虽然没有明说,但也是默认了叶子时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就是郁靳久。
她不相信,不相信他会这样做,等不及他回去,主动的过来找他,想要听他亲口说。
在来的路上她心里还在抱着期望,或许他这样做是有什么原因,谁想到一推开包厢门就看到那样的画面,顿时什么都不想问了,甚至不想看到他的脸。
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权利和资格要求他什么,可是心里又控制不住的在想,她嫁给他了,他们是夫妻,难道夫妻间最基本的尊重都不能给她?
每晚带着一身别的女人的香水和唇印回家,他究竟有没有想过,她心里会有多难过!
郁靳久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再一次的问道:“你为他特意来指责我,和我生气!”
步伐往前迈,欣长挺拔的身影完全笼罩住她,寒意以他为中心,像四周扩散。
宁挽歌下意识的想要后退,想要拉开一段安全的距离。
可是她退一步,他就逼近一步,她退一步,他进一步,直到她的后腰撞上了办公桌,他修长的手臂撑在办公桌上,将她圈在自己的范围里,无路可退!
上身倾向她,俊颜压低向她,距离近的仿佛随时可以亲到她柔软的唇瓣。
宁挽歌撇开头,避开他喷洒在脸颊上的热气,黛眉紧皱,语气里有着隐忍的愤然,“叶子时他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他?你知不知道他走今天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你凭什么说毁就毁了他?就因为你出身优越,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毁掉别人的人生吗?”
想到他一贯的手段,脑海里拂过包厢里的画面,宁挽歌头疼欲裂,愤怒的理智荡然无存,否则她绝对不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郁靳久极少会听到她说出这么长的一番话,尤其是在她为别的男人辩解的情况下,一时间愠怒席卷整个胸腔。
修长干净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强势的将她的脸掰过来,让她看着自己,菲薄的唇瓣轻扯,声音寒凉沁骨,“我看他不顺眼,想玩死他就好像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我乐意如何?倒是你……”
声音顿了一下,再次响起的时候声线紧绷,“为了他来指责我,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嗯?”
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拍在她的脸颊上,表面看起来很是淡定,但眼底的光早已变得阴柔狠戾。
宁挽歌被他捏的下颚骨头都要碎了,疼的眉心紧蹙,情绪越发的激动,伸手掰开他的手指,用力的推着他健硕的胸膛,“疯子!郁靳久,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毁了别人的人生就让你这么高兴?叶子时他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对他?”
他要她嫁给他,她嫁了,他每天带着那些乱七八糟的香水口红回家,她也选择了视而不见;他到底还想她怎么样?
叶子时没得罪过他,他凭什么这样毁掉别人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建立的事业。
郁靳久身姿笔挺,宛如泰山纹风不动,盯着她的眼神冷的几乎能滴水,“莫轻轻,你最好给我记住,不要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姓叶的名字!”
“我为什么不能说?我和叶子时之间……”
她的话还没说完,郁靳久低头就吻上了她的红唇。
这个该死的蠢女人真是知道怎么惹他生气!
狂野而强势的吻不似平日里带着温柔,像是在惩罚她,如野兽般撕咬。
宁挽歌拼命的捶打他的胸膛,怎么都推不开他。
口腔里有着浓郁的酒精味,鼻端下那股廉价的香水味越发的重了,恶心感越发的重了,胃里像是有一只手在不断的搅动,恶心的她想吐。
郁靳久察觉到她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刚放缓了力道,宁挽歌趁机拼命的推开他,侧身弯腰就搜肠刮肚的吐起来了。
下午吃的水果,喝的水,甚至是胆汁全都吐出来了。
值班室里瞬间弥散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郁靳久的脸色难看到极点,暴怒的低吼:“你恶心我,你又恶心我?”
第1512章 :你不知道的事146()
之前她已经恶心过他一次,现在又是这样……还是为了叶子时。
郁靳久气的快疯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像是要折断她的手腕一样。
宁挽歌好不容易止住呕吐,被生理泪水侵湿的美眸看向他,眸光聚集在他衬衫的某一点上,心头漫上大片大片的酸涩,精致的脸蛋一片漠然,深呼吸一口气,轻若柳絮的声音里夹杂着自嘲,“怎么?想再强暴我一次?”
郁靳久捏着她的手一僵,脸色僵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一次发现原来只要她愿意,她也能伶牙俐齿到刺痛他,让他无言反驳。
上一次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因为那个经历,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抗拒欢~爱这种事,甚至严重到要去看心理医生。
要是再来一次,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额头的青筋爆出来,眸光阴鹫的盯着她良久,最终松开她的手,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开。
值班室的门被他甩的很响,整面墙都跟着颤抖,吓得站在外面的经理都忍不住哆嗦了下,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走出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走了,那股慑人的气势也随之离开,宁挽歌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双腿都开始发软,差点摔在地上坐着。
手撑在办公桌上,勉强站住了。
想到他又回到了那群女人中间,心细细密密的疼了起来。
原来结婚和没有结婚,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在他面前,她始终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
……
郁靳久并没有回自己的包厢,而是去了顾知深的包厢。打电话给秘书,让他过来替自己应酬,心情烦闷暴躁的点了十几瓶酒,打电话叫顾知深他们出来陪自己喝酒。
顾知深这个女儿控要给顾云璟说睡前故事,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程煜飞在照顾儿子,也没空搭理他。
白长安磨磨唧唧不愿意出来,但听出他声音里的不快,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家,到碧落来陪郁靳久。
他推开包厢的门时,郁靳久已经喝了三瓶威士忌,领口的扣子解开,靠在沙发上,像醉了,又像没醉。
白长安在一旁坐下,看到满桌子的伏特加和威士忌,挑眉揶揄,“你这是在自残?”
郁靳久慵懒的掀起眼皮,斜了他一眼,薄唇轻扯:“要么陪我喝酒,要么滚。”
话毕,拿起酒瓶一饮而尽。
白长安开酒,自斟自饮,“你也敢在我面前横,有本事对宁挽歌耍横啊!”
郁靳久拿着空酒瓶的手一僵,下秒扬手就将酒瓶狠狠的摔在地上,清隽的容颜被狠戾占据,阴厉骇人。
白长安意识到不对劲,放下酒杯,“这到底怎么了?”
郁靳久后背颓然往后靠,闭目不说话,眉心流转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不堪,宛如常年行走在沼泽里的人,早已精疲力尽。
他不说,白长安也能猜测到一二,没再说话,拿起酒杯陪他喝酒。
白长安是用杯子喝,郁靳久是用酒瓶喝,自然醉的比较快,还有几瓶酒没喝完就醉的不省人事的躺在沙发上,眉心紧皱着,显然情绪很坏。
白长安从他的口袋里摸到手机,打开电话本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宁挽歌的名字,奇了怪,难道老三没存宁挽歌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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