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挽歌收拾东西,站在玄关处换好鞋子,回头看他,声音平静,“也许有一天我也会离开这里,但是不会和你一起!”
音落,她开门离开。
他站在客厅中央,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满身的暴戾,朝着四周弥散。
……
白长安派司机来接她,抵达医院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
她是先去的白长安办公室,换上护士的衣服再和他一起去病房看郁靳久。
郁靳久今天白天没午睡,所以晚上用过晚餐没多久就睡着了,方兰心见他睡着了,也就没多待,没一会就回去了。
护士给白长安打电话,白长安就立刻给宁挽歌打电话,自己也赶过来了!
领着她去病房,站在电梯里眼角的余光扫到她怀里的袋子,好像看到了保温桶,嘴角浮起戏谑,“给老三的?”
宁挽歌听到他的话,抬头看向他,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今天出来的急没有多带,我改天一定多带一点。”
“别!不用!”白长安一听到她说要带汤给自己喝,整个人都不好了。
宁挽歌不解,“你不喜欢喝我煮的汤?”
那上次顾安阳还特意打电话来谢谢她,说白长安很喜欢喝她煮的汤,求她教她怎么煮。
“上次不小心喝了你煮给老三的猪蹄汤,害的我之后顿顿喝猪脚汤,这次我打死也不会喝了!”白长安现在提到猪蹄整个人都发憷!
宁挽歌越听越不明白了,“可是他不是不喜欢喝,所以那是专门带给你或程煜飞喝的。”
白长安一怔,脑子高速运转,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忍不住笑出声。
真没想到老三……竟然都闷骚成这样了!
宁挽歌真的是被他笑的莫名其妙的,白长安好不容易止住笑容,意味深长道:“以后你就会明白的,要是你不喜欢谁,专门就送汤给他喝!”
宁挽歌:“……”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能听得懂,可是连成话为什么就完全听不懂了。
电梯到了,白长安带着她进去。
郁靳久睡着很熟,没有戴着氧气罩,脸色看起来也比之前好很多。
宁挽歌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坐在椅子旁,看着他,淡雅的灯光下,眉眸轻染着温柔,杏花春雨,煞是好看。
伸手轻轻的为他掖了掖被角,动作轻盈无比,生怕吵醒他。
白长安站在一旁,神色淡淡,“每次看他睡觉有什么意思?”
宁挽歌没有回答,只是说:“记得让他喝汤。”
白长安瞥了一眼,“你以为他喝不出来?”
郁靳久吃了三年她做的饭,她做出来的东西,他一尝就知道了。
“我少放了一些东西,味道和以前不一样,他尝不出来的。”既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来过,又怎么会给机会,让他知道汤是自己熬的。
白长安眼神在她和郁靳久身上徘徊,“看你的样子,说你心里没老三,我死也不信!既然有他,为什么不让他知道?”要知道这两天老三天天盯着病房门,恨不得把门板盯穿了。
嘴巴上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他们谁不知道老三在巴望着谁来看他。
“他知不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过的幸福快乐。
“可是——”白长安抿唇话音还没出,床上躺着的男人突然有了动静,宁挽歌吓的一下子就钻到床底下。
慌乱之余,头撞到床上,痛的她倒抽一口冷气,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第1459章 :你不知道的事93()
郁靳久动了动身子,闭着眼睛感觉到有什么阴影挡在面前,睁开眼睛。
没有反应过来的白长安就这样站在他面前,剑眉一挑,语气嫌弃:“大半夜的你站我床头做什么?”
白长安将椅子拉到面前坐下,“关心你,来看看你,不行?”
郁靳久被他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少恶心我,大半夜的跑过来做什么?”
白长安眼眸垂下,扫了一眼躲在床底下的宁挽歌。
宁挽歌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头微微的往外,对着他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乞求,请他帮帮自己。
“安安炖了汤,我喝不完,礼尚往来送你喝呗!”
郁靳久眼角的余光扫到床头的保温桶,大半夜的跑来就是为了送汤?
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写着:你有病啊!
白长安无视他的鄙夷,“现在要喝吗?你现在虚弱的随时要挂掉的样子,应该多吃点好的,多补补!”
“你才要挂了。”郁靳久一边嫌弃的语气说道,一边撑着自己坐起来,白长安不说还好,一说他真觉得有点饿了。“给我拿碗啊!”
白长安睥睨他一眼,最后还是乖乖的起身去小厨房拿碗,谁让郁老三现在是病患呢!
将汤倒进碗里递给他,汤很多,剩下的白长安很不客气的拿碗倒了,自己坐在旁边喝。
郁靳久喝了一口,眉峰微挑,“小五的厨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白长安眼底迅速划过什么,快到郁靳久没有捕捉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柏城那两年为了照顾长宁,我家安安的厨艺可是突飞猛进,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闭嘴!”不等他说完,郁靳久已经打断他,才不想听他的废话,“不是说送给我喝的?”眸光落在他的碗上。
“你不是在喝,你又喝不完,别浪费嘛!”白长安咂嘴,眼底的余光扫到宁挽歌,嘴角浮起一抹坏笑,“这是我家安安熬的,我喝了怎么了!又不是你家宁挽歌熬的,你凭什么不让我喝!”
听到“你家宁挽歌”五个字,墨眸一暗,低头喝汤没说话。
白长安却不依不饶道:“你住院这么久,宁挽歌都没来看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郁靳久瞥了他一眼,眼神里的警告之意愈浓。
白长安现在才不怕他,反正他躺在床上打不过自己,不趁现在多整整他,以后这样的机会可就没了啊。
“瞧你一脸的怨夫的模样,一定很失望吧!”白长安嘴角噙着戏谑的笑,“要不然明天我找她,她要是不来,我绑也要把她给你绑来!”
“不用了。”
“大家都是兄弟,别这么客气……绑她也不费什么事……”
白长安的话还么说完就被他阴冷的嗓音打断,“你敢动她试试?”
白长安的目的达到,心里莫名的暗爽,低眸看床底下的宁挽歌,她现在应该知道郁老三有多重视她了吧!
宁挽歌也没想到他会因为白长安这么生气,白长安嘴巴上说是绑,但大家心里都清楚,白长安是不会伤她的!
身体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心,却是暖的。
“不动就不动,生什么气!我这不也是关心你!怎么说你也是因为以为她有危险才突然掉头逆向行驶,她多少得负点连带责任!”白长安放下空碗,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床底下的宁挽歌心头却是一惊,他是因为……自己,所以才突然掉头逆向行驶?!
郁靳久喝完最后一口汤,大爷般将碗递给了白长安。
白长安瞥了他一眼,念在他是病患,不和他计较,接过碗饭下,拿纸巾递给他。
郁靳久擦了擦嘴,将纸巾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掌心里,眸深如墨,声音低低沉沉听不出什么情绪,“她……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白长安不咸不淡的回答,收到他投来的眸光,清了清嗓子,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下都说了一遍,“灿星与她解约了,代言,之前谈好的电影合约都黄了,赔偿金是两方各自赔一半!要是你这几年没给过她卡,我估摸她现在应该穷的叮当响了。”
郁靳久听完眉头就皱起来了,眉心沁着寒意,“解约?真当我是死的?”
白长安见他情绪上来了,连忙安抚,他现在这个情况,可不适合生气,“这也不能怪灿星,毕竟她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即便是不解约也不会再有人愿意找她演戏了!”
郁靳久沉默了,这他何尝又不知道。
只是看到她几年打拼的事业毁于一旦,多少有些心有不甘!
“我叫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半响,他抬头看向白长安。
白长安摸了摸鼻尖,“你也知道现在网络注册信息大部分都是假的,想要查到曝光这件事的人需要点时间。”
“废材!”郁靳久冷冷的扔给他三个字!
白长安没好气道;“你不废材,你自己去查!”
郁靳久睥睨他,下一秒就要先被子下床,白长安连忙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开玩笑的,我去查,我一定会尽快查出来到底是谁在背后整你家宁挽歌!”
你家宁挽歌,五个字咬得格外重!
“快点!”要不是现在他被方兰心看住了,他早想自己去查了!
“知道了,你快躺下睡吧!我也该走了!”
床底下的宁挽歌听白长安说要走了,心瞬间就提到半空中了,他走了,自己该怎么办!
郁靳久躺下了所以看不到,但是白长安却能看到宁挽歌急的快要探出床底的脑袋,假装没看到,叮嘱郁靳久好好休息,早点康复。
郁靳久闭上眼睛,都懒得看他一眼。
白长安不顾宁挽歌请求的眼神,自己的走出去了。
保镖看到他一个人走出来有些奇怪,还没问就听到白长安说,“郁太子睡的不太踏实,我怕他又把伤口弄裂开,让护士看着,我一会再过来!”
白长安和郁太子交好,这么关心他,保镖没有觉得可疑,相信了。
病房里灯光淡雅,宁挽歌躺在地板上,抬头看到面前的床板,在静谧的空气间里甚至能够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
第1460章 :你不知道的事94()
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见。
一时半会恐怕是出不去了,宁挽歌只好躺在床底下,静静的聆听他的呼吸声,还有空气中有他的气息……
手指抬起在冰凉的木板上写写画画,虽然留不下任何一个字却不停的写,不耐其烦,偶尔能听到一些动静。
比如他轻咳的声音,比如他翻身的声音。
听到他咳嗽她会担心他的身体是不是很不舒服,听到他翻身的动静,又会想他是不是睡不着了,因为身体不舒服吗?
侧头的时候发现床底下有支记号笔,护士打扫的似乎没注意到留在这里了。
宁挽歌捡起了记号笔,尝试的在木板上写字,发现竟然真的能出字来,便从自己的头顶开始写,也算是打发时间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一片静谧,侧耳倾听他均匀的呼吸声,想来他应该睡着了。
宁挽歌慢慢的从床底下爬出来,先探出半个身子,看到他真的睡着了,这才慢慢的从床底爬起来,因为担心会吵醒他,所以连身上的灰尘都不敢拍。
病房的门轻轻的开了,她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白长安,知道自己应该走了。
眸光恋恋不舍的从他的脸上移开,步伐很轻的走出了病房。
保镖已经被白长安支走了,所以她不用戴口罩,光明正大的从病房走出去。
病房的门合上没多久,郁靳久突然睁开眼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没有焦距和波澜的黑眸在病房里扫了一圈,发现没有任何人,只有他自己。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是做噩梦了,但却不记得究竟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噩梦。
大口大口的喘息,想要再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支记号笔。
伸手拿过来,他记得睡觉前还没有的,这刚睡了一会怎么就突然有了?
是老二的?
可是他明明是等老二走后才睡的……
郁靳久拿着莫名其妙出现的记号笔,很久都没有睡觉。
……
深夜,白长安不放心让宁挽歌一个人回去,坐在车子里让司机先送宁挽歌,再送他。
宁挽歌说了声,谢谢。
白长安摆手表示不用!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车厢里一片静谧,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低着头的宁挽歌突然开口,问:“他在让你查谁曝光我坐牢的事?”
白长安扫了她一眼,不答反问,“你不是都听到了?!”
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紧捏住裤子,声音很轻,“可以……不查吗?”
白长安狭长的眼眸眯起,带着探究在昏暗的光线下打量她,“你不想知道是谁在害你?”
“即便查到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坐过牢,这是不争的事实!”她淡淡的语气没有情绪起伏,仿佛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事实不事实我不管,我只知道老三要我查我就要帮他查!”言下之意,要想他不查下去,除非是郁靳久亲自开口!
宁挽歌心里揪紧,现在她连想见他一面都这般困难,又怎么能和他说话,即便是见了,他……也未必想和自己说话!
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宁挽歌下车说了谢谢,自己进去了。
白长安吩咐司机开车,眸光隔着车窗望向模糊在夜色中的倩影,长眸里拂过一丝复杂和探究。
宁挽歌回到家,他已经走了。
洗澡换了睡衣坐在床边,想起他说的话,跟他一起离开冰城。
离开这里也许是一个好提议,可是她不能跟他走,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能去哪里。
身子往后一倒,望着天花板叹气,人生好像又突然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一直在打转,走不出来了。
离开?
舍得?
……
又过去两天,他没出现,宁挽歌也没有再见到郁靳久,一直到周末的晚上白长安给她打电话。
因为方兰心要参加一个慈善活动,所以下午过来一趟很早就走了;郁靳久晚上睡的早,她可以过来看看。
还是扮成了护士的样子混进了病房,白长安这次没留在病房,而是去了洗手间。
宁挽歌坐在椅子上,细细的看着他的眉眸,绯唇情不自禁的往上翘。
他真的很好看,怎么看都不会腻!
皮肤也很好,很想伸手摸一摸,但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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