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大侠,放过我吧。”女子哇的一下哭了起来说,“杀一个弱女子,有背您的英名啊。”
“看来还是要我动手了。”霍元甲低头小声说了句,刀一转,松手将帘子放了下来。不一会血从帘子下流了出来,红的发黑。
吴贵在一旁呆愣了很久,突然歪倒在地上,面前是一把断了的刀,此时开始起风下雨了。
心越来越冷,就像外面冰冷的雨水一样,就像不时刮在脸上的风一样,就像眼前的这把断刀,只有血才能满足它。
硁,硁,一阵阵挖土的声音传到吴贵耳中,接着是,沙沙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被人拖动一样,可这些吴贵都没心思理会。
“三弟,你过来帮忙啊。”霍元甲的声音传了过来,伴随着的是用刀撬开箱子的声音。
吴贵露出一丝冷笑,闭着眼,感受雨水冲刷脸庞的感觉,凉丝丝的,让人的内心更加平静,更加坚定。
“三弟,不错,武艺有长进。”霍元甲将手搭在吴贵肩上,轻轻一拽将吴贵提了起来,“站直了,人要往前看,不是吗。”
看着霍元甲爽朗的笑,吴贵的身子歪了歪,终于站直起来,小声说:“是啊,人要往前看。”
“这就对了嘛,走,我们还要接着赶路。”
吴贵从地上捡起一把刀,看着霍元甲的背影,用手来回的摸了几遍,轻轻一弹,铿的声音传了出来,掩住了吴贵小声的低语:“是啊,人要往前看。”
“对了,三弟,那些人我都给埋了,入土为安,也算是我们能做的最后的事了。”霍元甲翻身上马说。
“走了,三弟。”霍元甲的声音将吴贵拉回了现实,坐在马上的霍元甲正来回挥动缰绳望着吴贵。
吴贵没有回应他,手按在刀柄上,保持对霍元甲刻骨的仇恨,就像杀父之仇一般,不死不休,只是现在实力不足,暂时隐忍罢了。
雨已经停了,两匹马在官道上疾驰,吴贵在前,霍元甲在后。远处的晨曦以露出发梢,宣示黎明的到来。
第三十七章 变化()
接下来的行程都很平静,再没有劫道的在前面挡路,两人日夜不休,连吃饭都在马上解决,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到了县城。
两匹马受不了这样的行程,刚到县城,就倒在地上死去了,两人没管死去的马,顺着路进了城。
道路上的人,围着这两匹马,唏嘘感叹,不一会有人想上去将马拖走,这个行为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周围的人一下子就炸了,对他的行为进行指责谩骂。
那人不管周围的人,我行我素的要将马运走,这一反应更是激怒了周围的人,不在局限于谩骂,直接上手去退拽那人。
也是火爆,面对上来的人,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不一会一群人打成一片,也不管什么马不马的了。
吴贵没空去管身后的情况,一颗心死死的盯着霍元甲的后背,如果有机会,毫不怀疑,吴贵的刀会从霍元甲的后心插入,从胸膛透出。
街两边卖着各式样小吃的铺子,和在大街上穿行不休的人,都从吴贵的眼中消失了,在他眼中的只有一个人,和一只抵在刀柄上的手。
“客官,住店啊。”
看着在眼前不断挥动手臂的人,吴贵终于从刚才的情感中走了出来,僵硬的笑了笑,对着掌柜的说:“他做主就行了。”
“你们住不住店,莫不是在开我的玩笑吧。”掌柜的将算盘往桌上一拍,怒气冲冲的说。
“掌柜的,不要生气。”吴贵将手从刀柄上离开,在心里用着各式样的词语赞美霍元甲,脸上也带着笑说。
“生什么气,不住店就给我滚,看着你们两个就心烦。”掌柜的伸手往桌上一拍,将算盘震的跳了起来。
客栈里的食客都用仇恨的眼神看着吴贵,有兵器的人,手已经不动声色的按在了兵器上,只等合适的时机,就出手与吴贵为敌。
“掌柜的,住店。”吴贵将手放回刀柄,心不停的沉下去,直至沉到深渊,沉到就要拔刀杀了霍元甲。说出的话也是冰冷冷的。
“早说嘛,客官,大侠,正好还有间空的院子,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免费让你们住了。”掌柜的连忙站出来,到吴贵的面前,一脸讨好的说。
周围的人,也恢复了之前谈话的气氛,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嘴里说一些江湖中的事,还有人举着碗大声说。
“大侠,那个院子就该你这样的人住,小弟不才,敬你一杯。”
“掌柜的,你总算是做了件对的事,来来来,再给我上一坛酒。”
“英雄,要是这掌柜的该骗你,来找我,我帮你出气。”
一个个的说话表态,说完就饮尽碗里的酒,一脸自得的表情,好像对吴贵说几句话,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多谢。”吴贵在进入后院的时候,转身给这群人抱拳说。
砰,砰,砰,一个个的碗被摔在了地上,一群人涨红这脸说:“看到没,看到没,他向我道谢了,有了这声,死也值了,值了。”
“草,刚才那个是谁,害的我碗都摔了。”大笑的脸立马变得充满怒意,“下次碰到了非弄死他不可。”
“呸,胡说什么呢。”那人给自己狠狠的打了一个巴掌,“我得失心疯了吧,怎么想对大侠动手,该罚,该罚。”说完将给自己倒酒,连饮三杯。
吴贵坐在桌子前,将手一时从刀柄上拿开,一时又抵上去,玩的不亦乐乎,外面的纷乱的声音,也如吴贵所料,随着手的变化而变化。
果然,这个世界有问题,当我对霍元甲充满敬意的时候,世界对我充满恶意,当我对霍元甲充满杀意的时候,世界对我全是善意。
看来还是在那个考验之中,第一关就稀泥糊涂的过了,第二关又是这样子,是独立的世界,还是一个幻境,不会等我出去后,又像之前一样失去这里的记忆吧。
哎,奇怪的宝藏,奇怪的考验,要不是我也是从其他世界传送过来的,怕也不会实验这个世界,也不会这么快弄懂这个的奇怪之处。
不过弄懂了又有什么用,我要怎么离开这个世界呢,难道是要杀了霍元甲,还是随着他一路前行。
刘兄到底是怎么离开这个世界的啊,如果他也有这样一个陪着他的人,像之前霍元甲做的那样,一步步的引起刘兄的恨意,直到刘兄出手,或是分道扬镳。
出手,估计是打不过的,除非他能不还手,任人杀戮,那估计就是分道扬镳了。
“大哥,你说我想杀你的话,你会不还手让我杀吗?”吴贵对从屋子里出来的霍元甲说道,声音冰冷,好像真的要动手一般。
“当然不会,怎么,大哥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吗?”霍元甲笑着走到吴贵身旁说,“要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先在这向你赔罪了。”
“没事,我开玩笑的。”吴贵站了起来,拔刀周身一转,归鞘,看着霍元甲说,“你我还是各走各的路吧。”
“为什么。”霍元甲伸手抓住空中飘着的布条,这是从吴贵的衣角上斩落下来的,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沉声问。
“没有为什么。”吴贵抵着刀,向大堂走去。
大堂里的人还在饮酒,围坐在一起讨论着吴贵,看着吴贵走了出来,连忙起身打招呼,“大侠,来喝一杯。”
“站住。”霍元甲大声喊道,“不说清楚,你今天别想走。”
“你喊什么,叫谁站住呢。”
“小子很嚣张啊,敢这么和我大侠说话。”
“大侠,这是什么人,要不要兄弟们动手帮你做了他。”
一群人挡在霍元甲面前,你一句我一句的对着霍元甲放着狠话,群情激奋,一触即发,只待吴贵一声令下。
“他吗,是我仇人。”吴贵铿的一声将腰上的刀拔了出来,指着霍元甲说,“还麻烦各位帮忙,事后必有重谢。”
“原来是大侠的仇人,我说嘛,敢对大侠这么说话。”一人给吴贵拱手行礼,转头喊道,“兄弟们,能不能忍。”
“不能。”一群人应声答道。
“兄弟们,该怎么办。”
“杀,杀。”一个个拔出刀剑,向霍元甲冲去,嘴里喊着杀气凛然的话。
吴贵在后面将刀插回刀鞘,从客栈的大门走了出去。身后明晃晃的刀剑,正一刀一剑的砍向霍元甲。
第三十八章 失败()
出门走了大约七八米的距离,世界突然停顿了,周围的人一个个僵在原地,酒楼上的帆布也停止了飘动。
一个小男孩正扑在空中,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上。一个小偷已从别人的腰间拿到了钱包,脸上正挂着笑。前面玩杂技的人,嘴里正喷着火,此时却像雕塑一样,让火一直烤着嘴唇。
好像有些不对,吴贵往前走了两步,隐约听到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回头一看,客栈的帆布正迎风招展。
“大侠,别走啊,来看看怎么处理他。”从酒店里走出一人,拉着吴贵的肩膀,就要将他拉回酒楼。
那人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也不能这么说,他在走动的过程中,会奇怪的避开一些地方,而当吴贵将手探过去的时候,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客栈里的人一个个坐在地上,用布在擦拭刀剑上的血,掌柜的正站在门口,一看到吴贵回来了,连忙说:“大侠,你看看怎么处理。”
顺着掌柜的手看过去,霍元甲正躺在血泊中,手上、脚上、身体上都还在往外留着血,看上去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
看着这样的景象,吴贵的手不由的从刀柄上放了下来,杀意全然消失了。虽然明白这个世界不是现实的,但还是对霍元甲产生了怜悯。
“三弟。”霍元甲腰身一挺,从地上坐了起来,双手双脚耷拉着,双眼直盯着吴贵说,“可惜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地上的血一滴滴的倒吸进霍元甲的体内,慢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吴贵面前说。
“有区别吗。”吴贵看着周围又一次变得静止,整个人放松下来说。
“区别,还是有一点的,你杀了我,这个考验还能继续下去,可你利用这个世界的规则来杀我,就不能再往下走了。”
“是不是很奇怪。”霍元甲看着吴贵疑惑的表情说,“这个世界随你的心意变化而变化,如果你想,你随时都可以改变周围人对你的看法。就像你之前做的。”
“不错,可这些有什么用。”吴贵从腰上拔出刀,杀气凛然的刺向霍元甲说。
霍元甲挥手将刀打飞,看着吴贵说:“没用了,考验已经结束了,如果你之前这样出手的话,或许考验还能继续下去。”
“考验是什么。”
“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说吧,现在可不能告诉你。”霍元甲伸手往虚空一点,客栈内所有的刀剑都一窝蜂的涌向这点,生生的在虚空砸出一个洞口。
“请。”霍元甲弯腰伸手说。
顶头的夜明珠正发出柔和的光,边上的火把还在燃烧着,看上去没在这椅子上睡多久时间。
吴贵在这个空间里来回看了看,没发现有去下一关的通道,转头又坐在椅子上,除了黄金给人的凉意,在没有别的效果。
一股吸力从门外传来,吴贵被吸在半空中,一点点的滑向外面,刚开始给人的感觉很好,有一种飞的感觉,出到最外面后,直接给抛在了洞穴的墙壁上,砸的生疼。
入口的门一点点的关上,吴贵想要再冲进去,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怎么也接近不了大门十厘米的位置。
回头又去拉那个拉环,自然什么效果都没有,吴贵心情低落的往外走去,捶捶脑袋说:“真没用,亏你还是一百年后的人呢,还没刘兄走的远,刘兄虽然没得到后面的宝物,可总算是过了番眼瘾,你呢,第二关就卡死了。”
“第二关,不对。”吴贵又拍了下脑袋,来回走了几圈,猛然大叫了一声说,“想不到,想不到。”
在吴贵的脑海里,关于第二关的记忆,清晰可见,从开始的下山,到碰到那个穷困的村子,再到一路前行,遭遇的几场打斗,都像看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了存着,能记得但没有身临其境的感受。
在之前刘天盟的介绍里,他对这些关卡的记忆,几乎为零,就说了不能强行破关,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而自己虽然只过了两关,但对这两关都保持着记忆,更重要的是两人得到的东西一样,都是一枚帮助进入暗劲的丹药。
收拾好心情,吴贵又开始了新一天的路程,马不停蹄的赶回天津,等他回到天津,时间估计过去一个半月了。
说回霍元甲,在吴贵离开的第二天早上,在吴贵住的房子里发现了吴贵留下的东西,五千两银票,和一封书信。
书信上说,感谢大哥这些日子的照顾,收留小弟,给我安身之所,教我武功,没有半点保留的地方。能和大哥相识,是我的荣幸。
之前得到刘兄告诉的消息,忍不住想要去看看,独自一人前往,希望大哥不要认为是我想要独吞宝藏,按照所说的路程,大约二十天左右的时间我就回来了。
留下的银票用于大哥救灾,小弟没有别的东西,就剩下这点银票,希望大哥不要推辞,让我也尽一份心。
霍元甲一手拿着银票,一手握着书信,在家里来回的踱步,最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低声说:“要走就走嘛,何必不辞而别,也好让大哥送你一程啊。”
在他看来,所谓的二十天回来,不过是一句托词,如果到时候回来的话,何必留下银票,何必带走所有的行李。
“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霍元甲给屋子挂上锁,感叹说,“既然你说要回来,这房子就一直给你留着吧。”
接下来的日子,霍元甲就一直在家中和父亲交流武艺,等待从上海传回来的消息。
城里的告示还在,但没人怀疑到霍元甲的头上,也没有官差出去抓人,不过几天,这件事就好像过去了。
天津城依旧是老样子,只是在街头巷尾多了些谈论,说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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