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秋女士租住的房屋出售的意向。
在我们到达特区后,房主告诉我们近期有另外一个买家在和他联系,愿意以三百万的价格买下这套房子,双方已经准备签约了。
我们调查了一下这个买家,是个做进出口贸易的本地人,表面看起来资料都很正常,但随着调查的深入,我们发现他妻子的娘家在海南,他妻子母亲妹妹的儿子在齐家的制药厂工作,职位是销售部的一个小主管。在与秋女士的房主商讨房屋买卖的过程中,齐家的另外一个人和这个小主管一同来到了特区,与买家夫妻见过一次面,具体的谈话内容并不清楚,不过……”
张之齐撩了一下眼皮,“不过什么?这里没有外人,直说无妨。”
“是,通过我们这几日的观察,推测同小主管一起来到特区的这个人,应该是个制毒用毒的高手。很可能是齐家内门中的玄门中人。”
世家宗门发展壮大到今天,如同一个个庞然大物,内部早已精分细化为无数部门,不过大致上皆可化入外门和内门两大类。外门多是帮宗族门派打理些世俗产业、处理些日常事务。并无法接触到核心人物,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修炼的资源,只能偶尔得到些吐纳练气上的指点,或是平凡普通的法宝药材,到了二十一世纪。这些人其实更接近于打工的职员,有些最低层的,可能连自己的大老板是谁都不太清楚。
内门才是这些世家宗门真正的核心,严格来讲,只有进入了内门才算是踏入了修真界,内门中所用的自然也都是可靠的心腹之人,譬如之前引导秋秋来到秋风苑的张礼,便是张之齐身边仁、义、礼、智、信五大心腹之一。
齐家的内门分为四支,名曰天、地、玄、黄,分别掌管修体、炼器、制毒和符箓。齐家久居海南烟瘴之地,玄门自有一套制毒秘技,非心腹子弟不得轻传。
安妮看了看汇报的这个年轻人,“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刚到之齐身边不久的张信吧,可以啊小子,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你刚刚的意思是说,买房子的实际是齐家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握住一套房子,可不足以让秋秋改变立场。还有。你又是根据什么判断,这个人是齐家玄门中人?怎么就看出来他是个制毒用毒的高手了呢?”
张之齐哈哈一笑,玩味的冲张信点了点头,“安家姐姐要考考你呢。你也不妨显一显你的本事。”
张信自信满满的答了声“是”,转过身面向安妮,“您刚刚的几个问题,其实都不难回答,此人擅制毒用毒,身手也不错。还粗通阵法符箓,在齐家内门地位应该也不低,不过齐家特意派此人来特区,却不是想握住房子,劝秋女士改变立场,而是想干脆除掉秋女士,并造成畏罪自杀的假象,这一切,都是他亲口说的。”
“什么?”这回连黑灵都无法淡定了,“你们把人抓住了?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张信矜持的一笑,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
张之齐拿起茶几上的资料,翻看了几页,不禁感叹道:“果然还是年轻人敢想,跟得上时代。”
安妮着急地一把抢过来张之齐的资料,往茶几上一扔,冲着张信笑骂道:“年轻人说话这么不爽利,少卖关子,快说。”
张信和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也都忍俊不禁地笑了,张信接着答道:“是,其实说起来很简单,我们只是动用了点凡人的高科技手段而已。从房主处得知这几人要去看房,我们提前花高价将楼下租了下来,并在隐蔽处装了摄像镜头。在房主陪几人来看房的时候,我们以此房也要出售的借口,热情招呼几人到我们住的房子里来看看,还特意声明,我们的户型与楼上是一模一样的,并声称有亲戚家的孩子在楼上补习,所以对秋女士家中房间的布局、家具位置的摆放非常熟悉。
这几人看样子本来只是想看一下走个过场就离开的,不过在我们说对秋女士家中很熟悉之后,就随我们来到了楼下。几人讲话的时候,我们做出对他们的话并不感兴趣的样子,有意识的避开了,几人讲了几句海南当地的土话,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暗语,我们当时并没有听懂,不过他们很详细的询问了秋女士家中的房间布局、管线走位、家具安排等等。在他们离开后,我们又操纵无人机跟了一段距离,录下了更多的影像和对话。之后通过语言专家和密码专家对影音资料的分析,我们得出结论……”
说到这里,张信看了张之齐一眼,张之齐微微点了点头,于是,张信接着说道:“结论就是,齐家准备将秋女士现在正在租住的这套房子买下,以重新签订租约的名义,要求秋女士回特区。他们会在秋女士租住的这套房子中提前布下阵法,并辅以各种毒物,在秋女士回来之后趁机刺杀,除掉秋女士,并布置成畏罪自杀的样子。”
一番话说完,安妮和黑灵都有些发愣,“这……你确定?不至于如此狠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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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张之齐靠在沙发背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双目微眯,“齐伯父这个人雄心勃勃,最爱以千古一帝始皇帝自比,总觉得自己是个该做大事的,对自己人一向都狠得下心,对外人恐怕只有更狠。齐家孤悬海外,蛰伏了这么多年,回归中原是齐伯父一直以来的心愿,又怎么会容忍有人出来搅局,坏了他的大事。
我也只不过是未雨绸缪,担心他会对秋秋有所动作,所以叫张信去特区看一看,没想到还真看出问题来了。
先买了房子,趁着房租到期要求重新签合同,将秋秋引出我张家的保护范围,以秋秋那个性子,必不会有所防备,肯定会急急忙忙赶回特区签约,再趁机布阵用毒除掉秋秋,最后来个秋秋因受我张家指使陷害齐修远,此时良心发现也好;或是妖女挑拨离间不成,嫁入张家豪门梦碎也好;抑或干脆就是我张之齐始乱终弃,她被利用打击齐家之后又遭抛弃也好,总之,秋秋羞愤自杀,而我张家,就要背上一口大大的黑锅……哼,还真的是好算计!”
“可惜,此番算计出师未捷,就已经身先死了吧?”安妮看着张之齐,“你们以高于市价百分之三十的价格抢先把这套房子买了下来,可是房主不是说和那边都已经签约了?”
“只是要签而已,买主夫妇与齐家就利益分配问题还有一些分歧,所以,耽误了一天,正好给了我们运作的时间。”张信答道。
安妮转过头来,“利益分歧?哈,时间卡的刚刚好,这里面要是没你小子弄鬼,打死我都不信。”
张之齐仰面一笑,“安妮姐,你不知道。阿信在花旗国学过八年的医学,其中学得最拿手的绝技就是——催眠。”
“这么说,你把那对夫妇给催眠了?哈哈,祸起萧墙之内也。让他们自己人去拖自己人的后腿,果然是个好办法,哎呦!”安妮突然作势捂住自己的眼睛,“那以后和你说话我岂不是要注意了,一不小心将嫁妆藏哪儿都告诉你了。”
张信低下头。脸上竟现出几分羞涩,“安女士您开我的玩笑了,我哪有那份道行,还差得远呢。”
几人说说笑笑,一扫刚刚严肃的气氛,一直没说话的黑灵突然问道:“你们闻到了一股香味儿没有?”
安妮大力地点了点头,“我刚刚还想说呢,秋秋是不是起来了?厨房煮什么呢,怎么这么香啊?”
黑灵皱了皱眉,“厨房?我闻到的不是菜香。倒好像是梅香,之齐哥哥,这园子里种梅花了吗?”
张之齐摇了摇头,“秋风苑里只种了竹,取的就是秋风起,竹声飒飒的意思,梅花都种在冬雪苑里,在大宅另外一边。”
“诶?奇了怪了,明明是菜香啊,这会儿可快到饭点儿了。”安妮转向张信几人,“你们闻到的是什么?”
张信使劲抽了抽鼻子,“咦?我闻到的竟又不同哦,不是菜香。也不是梅香……似乎,是药香。”
张信身后几人也纷纷出言,有说闻到花香、有说闻到草木香、还有一个说闻到油墨香,竟然是每个人都不同。
安妮拍了拍张之齐的膝盖,“你闻到了什么?”
…………
张之齐从沙发上站起来,“这香味儿来得古怪。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说着,迈步离开沙发,开始在别墅中四处查看起来。
安妮一只手托着下巴,视线随着张之齐的走动而四处移动,顾左右而言他,必有古怪,这家伙到底闻到什么了。
反正也猜不出来,安妮和黑灵也站了起来,四处转了一圈,最后都停在了秋秋的卧室门口。
“香味儿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安妮说道,张之齐和黑灵也点了点头,张之齐不方便进去,安妮和黑灵自告奋勇,推开虚掩的门,走进了房间。
一开门,满屋浓郁的香味瞬间扑面而来,日已偏西,房间中有些昏暗,不过还是能看清楚,大床上秋秋搂着龙宝宝睡得正香,在她们周围,围绕着一圈淡淡的似有若无的紫色雾气。
雾气大致围成了一个椭圆形,弥散在秋秋和龙宝宝的身体周围,将她们完整地包裹在其中。仔细看去,能看到雾气在缓慢的流动,其中的一部分进入秋秋和龙宝宝的身体,又有一部分从身体中溢出,循环往复,虽然不易察觉,其实却是一刻未停,就好像秋秋和龙宝宝全身都在呼吸这淡紫色的雾气一样。
安妮和黑灵都看呆了,回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张之齐,“这……”
张之齐未等她们说完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秋秋独特的修炼功法,抑或,是因为之前得的龙涎?”
黑灵摇了摇头,“不会是秋秋的功法,她的修炼晋级都是在战斗中,一运起功来电闪雷鸣,房子都能给劈塌了。”
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因为龙涎了,秋秋在梦中遇龙的事情与几人大概都讲过,也说过最后被喷了一脸龙涎,所有人都知道龙涎是好东西,可是时至今日,这好东西到底怎么个好法,还真没人清楚。
反正秋秋除了自带香味儿之外,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异常,还经常开玩笑说自己是香香公主,可惜是大冬天,要是夏天,没准儿站院子里就能引来蝴蝶了,被黑灵嘲笑说小心没引来蝴蝶,倒被蜜蜂蛰了一头的包。
时间长了,大家对龙涎这件事也就不怎么上心了,加上大会一开,大家的注意力纷纷被转移,更没人想起来了。
却没想到,龙涎却在此刻显现了出来,看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在与秋秋体内进行着某种物质交换,会不会有洗经伐髓,治疗内伤的效果,恐怕还要等秋秋醒了才能知道。至于龙宝宝,则可能因为本就是同类,所以一起修炼起来毫无障碍。
几人轻轻地关上门,悄悄地退了出去,安妮用胳膊肘碰了碰张之齐,“你到底闻到的是什么香?”
“呃……”张之齐左右看了看,安妮、黑灵,还有不远处的张信几人,都一脸八卦的瞪着眼睛看着他,“那个……”此时门口及时的传来一声通报,“肖家小公子前来拜访。(。)
ps:谢谢大家的打赏、订阅和推荐票,这几天下雨犯困,我从早到晚眼睛都是半闭着的,话说这是冬天吗?啊?明明是黄梅时节家家雨的气候。
第一百零二章()
所谓肖家小公子,说的不是别人,正是肖老前辈的孙子,肖家第三代里资质最优的后辈,在特区曾以找老师的名义去秋秋那里打探过情况的肖昊。
“哎呀,有人来了。”张之齐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顶着众人火辣辣的视线,几步迈到了门口。
门口处正走进来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人,看样子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皮肤白净,气质文秀,乖宝宝一样,让人看见就忍不住想捏两把,放到俗世的高中里,绝对是个能引起小女生尖叫的优质校草。
看到走过来的张之齐,肖昊刚要开口说话,却被张之齐一把搂住了肩膀,向后转了个身,“是不是肖老前辈有什么事啊?来来来,怎能让肖老前辈久等,我随你过去拜见他老人家。”
一边说,一边搂着肖昊的肩膀,几步迈下台阶,在院子外头三拐两拐的,一会儿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安妮站在大厅中,看着张之齐离开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仓惶逃窜的意味哦,他究竟闻到什么了?跑什么啊?
另一边,肖昊还没进门就被张之齐搂着退了出来,却也并未多做解释,等出了秋风苑才微笑着对张之齐说:“张大公子,爷爷请贤父子过去一叙。”
一出秋风苑,张之齐就恢复了正常,听到肖昊的话点了点头,“好,我即刻就过去,除了我们父子,可还请了别人?”
肖昊摇了摇头,“没有了。”
张之齐随肖昊到了肖云升住的寒松阁,父亲张清也已经到了,正坐在暖阁里和肖老前辈对弈。张之齐并未出言打扰,随手拿起桌上的南泥壶,给两人续了杯茶,然后在桌子上摸了本书,就和肖昊坐在对面的罗汉床上边喝茶边看书。
也就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十九道中胜负已分。肖老前辈哈哈一笑,将手中的棋子投入棋笥之中,“张家主果然是棋力不凡呐,老夫甘拜下风。”
张清笑着摇摇头。“前辈过奖了,不过侥幸而已。”
肖云升伸手去拿手边的茶,一旁的肖昊赶紧过去泼了冷茶,又重新添了一杯热茶,肖云升一边啜着手中的香茗。一边连连摆手,“你用不着谦虚,老夫从年轻的时候起,就并不擅此道,棋力也就一般,人家说二十岁不成国手,则终身无望,这话说得一点儿都没错,我这么些年来光长了岁数,棋力是半点没长。这一局输得不冤。”
肖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