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落翼的无视彻底的激恼了水离,她大步跨上前狠狠的抓住落翼单薄瘦小的肩膀,逼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怒道:“落翼,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谁允许你抛下我的,要走我们一起走。”
水离非常不满落翼就此把她抛下,尽管她明白落翼的良苦用心,只是如此做让她有一种被人抛弃的挫败感,心中早已布满尘埃的记忆轻轻被唤起。
落翼却露出了一个苍白无力的苦笑,伸出手拍了拍水离的手背。“离儿,既然知道此事与和昆扯上关系,我们两个注定不可能全身而退,只有我留下为饵才能让你有一线生机。只怪我当初大意,本知道和昆对我们不怀好意,却没有太过提防,以为一直躲在重楼我们便可相安无事。”
“那还只是猜测,也许这只是有人故意要迷惑我们才这么做的。。。。。”
“你看看这个。”水离本是语无伦次的劝说着落翼,可是落翼却递上来一个东西,水离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原本的就有些底气不足的狡辩更是变得苍白无力。一瞬间连抓着落翼肩膀的力气也没有了,双手不自觉的垂了下来。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青色玉牌,上面赫然的写着一个“和”字,与落翼身上的很相似,只是标字不同,是春风化雨阁和家的专用身份牌。
“这是我今天在单总管身上发现的,相信他此刻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令符已经被换掉了。”水离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盯着落翼手中的令符。与她发现的线索不一样,这个令符的存在有力的证明了他们早先的猜测是正确的,同时也证明了他们面前走投无路的境地。
“那既然我们不能离开,那就麻烦张道友帮我们传话给姑母,让她派援军来不就好了,姑母手下那么多能人,只要我们能稍微拖一下不就好了。
对了,我们就躲在阵法里,这样就没有人能伤害我们了啊,你不是说你带的阵法就是结丹修士来攻击也能撑一阵吗?”水离拼命的说着,把心中所想的对策如倒豆一般说了出来,只是她想到的落翼又怎么会想不到。
落翼轻轻的拉过水离,将细嫩的红唇轻轻贴在她的耳朵上,小心的传音道:“离儿,我们没有时间等到援军来了,明日晚上便是十五,月圆之夜是邪术最好的发挥时机,在此之前他们一定会对我们出手。而我用的阵法都是春风化雨阁内部专门给我们几个世子用的,和昆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破阵之法。
张云景在各大宗门的练气弟子当中名声很大,风评相当不错,很重承诺。等一下我们想办法让他同意送你走,我也可以放心。你逃出去了才能将此间的内幕传出去,我即使身陨了也还能有人替我报仇。”
落翼松开水离停止了传音,双目微微泛着湿润的光亮,恋恋不舍的望着水离,轻声的说道:“唉离儿你安心的离开这里吧,没有必要有任何的不安和自责,我留在这里不单单只是为了你。我此时已经骑虎难下了,今日若是我逃了,不论成功与否,和昆定会拿此大做文章。我在落家的地位本就尴尬,他人皆因姑母的威仪所以拥护我,我本就不能服众,若是逃了定会落人口实,到时姑姑只怕会脸上无光。
当年我离家独自筑基也有树立威信的意思,若是我落翼今日殒命于此是我命薄,天要亡我,我无话可说。只是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事情恐怕做不到了。”
望着落翼带着些愧疚的眼神,水离只觉得无话可说,她不是无知的少女,落翼话中的真真假假她又怎么不会分。只是对于男人来说有些事情不能不去面对,这不仅关系到尊严与信仰也关乎他的道义。这个时候的女人能做得要么是并肩作战,要么便是洒脱的放手不留牵绊。
水离仰起头,轻轻的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已是模糊了视线。轻轻的搂过落翼单薄的身子,有些期期艾艾的轻声说道:“好,小翼,既然这是你作为一个男人的选择,那我也做一次女人应有的姿态。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只是。。。。”
说到此水离抬起手擦拭掉脸上的泪水,换成了一个如花的笑颜,只是声音中多了一份坦然的决绝。“只是我水离在此对天发誓,若是你今日殒命于此,他日我得成大道之时,定屠和家满门,来为你血祭。”
空荡荡的声音在夜空中掷地有声,久久不散。忽然一阵煞风景的冷笑声传来。“两位道友的戏演的可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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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诀别()
水离抬起头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张云景,她猜不透为何张云景会识破她们的计划,虽然戏假可是水离的感情却真。
其实这还真是水离的杞人忧天了,张云景其实并没有看出任何端倪,不如说不仅没有看出端倪还真的被她们两个感动了一把,只是张云景这个人算是修仙界的一个异类吧,他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当然并不是他笨,而是他重感情的同时也能分清感情的真伪。
而他刚才之所以那么说水离他们演戏,正因为他信了却也不知所措了,标准的蹭得累性格。
“道友此话怎讲,难道是在嘲笑我们夫妻二人的情谊吗?道友不肯帮忙就算了,又何必如此羞辱与人。”水离对着张云景不忿的说道,而水离此时已经入戏,那噙着泪水的双眸,满脸委屈的样子直逼得张云景无话可说。
“我。。我”张云景张着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见此间尴尬的气氛,落翼长叹一声插嘴道。
“张道友,玄天宗乃是正统道门,我相信刚才的那个镇魂锁意味着什么你心中一清二楚,红衣教的人想施展邪术明天夜里月上中天时才是最佳时机。我只求你送离儿出城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而已,以你的脚力恐怕几个时辰便可来回,对你拯救令妹来说并耽搁太多的时间。而且令表妹也需要安置不是,难道你打算带着她犯险吗?中了邪术的人想要恢复怎么也需要几日吧。
想必张道友也看出来了,若是我们一旦动了这颗古槐,恐怕红衣教的人便会察觉,到时定有所动,虽然未必就会伤到令妹,但是却也有这个可能,而张道友到此处良久没有行动也正是因为不能去赌吧。在下倒是可以布置一个须臾两仪阵,届时我救出令表妹,而你则去解救令妹。这样声东击西,一石二鸟不是更好。。。。。。。。。。。”
经过落翼一连翻的威逼利诱,张云景的脸上有了些微的动容,目光在古槐和落翼的脸上流连。显然他也觉得落翼的说辞可行,权衡了一下利弊,张云景最后还是点头答应。“好吧,既然如此,我二人便以心魔立誓,保证定会护好手中人的安全。”
见张云景答应,水离心中暗叹,还真的上了落翼的当,若是他知道落翼的阵法在此间并无用处,不知道他的表情该是如何的精彩了。
不管心中如何作想,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水离不再是刚踏入修仙界时的锋芒毕露不谙世事了,在皇宫中短短几日便让她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更何况此时的水离也的确没有窃喜的兴致,满心都是离别的忧伤和对落翼的担心。
回头望了一眼用灵符化出的另外一个与自己容貌身段皆是如出一辙的身影,转过头又望了望落翼单薄却又决然的身影,水离的嘴角轻轻勾起留下一个凄哀的笑容。“小翼,我在归墟海边等你十年。”
说罢便不再看落翼的表情,一步跨上张云景的飞剑扬长而去,心中一个声音不停的大声嘶吼着,我要变强,变得比谁都强。
张云景带着水离降落在晋国东城门的一个小巷内藏好,换了一身平凡的市井服装,将敛息物品的功效调到最大。此时天边的启明星正在闪亮,城门也已经开启,水离与张云景便佯装成凡人的夫妇悄悄的混在人群中出了城,向着与天麓书院和春风化雨阁所在的灵犀郡,相反的归墟海徒步而行。
只是在出城的时候,水离觉得有一些探寻的视线让她很不舒服,但是却也是转瞬,就去盯着其他单身的女子或者带着孩子的人。想必和昆的人应该在每个城门都安插了这样的人吧,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落翼非要张云景送她出城,原来防的就是这个。
走了大概两个时辰,此时已经是辰时,在官道上稀稀拉拉的行人也多了起来。张云景突然顿住了脚步,淡淡的道:“水道友,在下只能送你至此了,以后的路只能靠你一人前行了。”
“多谢道友帮忙,此恩水离记下了,他日道友若有用得着水离的地方,定当义不容辞。”
张云景望着被水离咬出鲜血的红唇,长叹了一声递出一条手帕。“道友不必如此,今日种种只是我与落道友的交易。还望道友一人上路多加保重,但愿我们后会有期吧。”
水离轻轻的福了福身,行了一个大礼。“后会有期。”
张云景深深的望了水离一眼,转过头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背对着水离轻轻的说了一句“我能力范围内会尽可能护他。”便扬长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水离轻轻的说了声谢谢,也转身向着归墟海走去。顺着官道慢慢的向前走,不理会路人投来的奇怪目光,水离任凭泪水打湿衣襟,心中的痛却不能减轻分毫。
。。。。。。。。。。。。。。。。。。。。。。。。。。。。。。。。。。。。。。。。。。。。。。。。。。。。。。。
就这样泪眼朦胧的又是两个时辰过去,水离来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小河边,轻轻的掬起一把冰凉的泉水拍在脸上。可是眼中酸涩,泪水又一次掉了下来,水离再捧起一把水。如此来回十数次,水离的眼泪才算止住。
忽然水离手腕上带着龙息手镯的地方传来一阵冰冷,一条青色的龙形虚影盘绕在水离身上,只听一声沉默的撞击声,水离被撞了一个踉跄。本能的向旁闪身而去,同时一拍储物袋将红绫取出缠在身上,另一只手上紧紧的抓着室十张九级符?。而原本她所在的地方被轰出了一个丈许的大坑。
一个让水离倍感耳熟的声音传来“哈哈,反应倒还不错嘛。”
水离望着不远处的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三个虚影慢慢的凝结成人形,一转眼三个人便形成了一个掎角之势将水离围困在中间。待看清中间人影的容貌时,水离的瞳孔不由得紧缩,下意识的摸了摸左手腕上炼化了两年的龙息手镯。刚才若不是龙息手镯的自动护主,她现在恐怕已经被打成重伤了,水离在心中暗到一声侥幸。
“你怎么跟上我的?”
单总管双目阴鸷的望着水离,冷笑了一下道:“你的敛息术和你们的计谋都很不错,可惜我早有了防范,早就在你来的那天取了你一滴精血。”
说罢单总管晃了晃手中透明的小瓶,此时瓶中晃动的液体中有一个红色的小点在当中飘摇,如同一个在风浪中摇摆的小舟,随时可能被吞没。
水离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压下心中的不安,她本就实力不济,只好装装镇定自若以充场面,方便寻找逃脱的机会。“呵呵,单总管真不愧是宫中的老人儿,这未雨绸缪的本事离儿还真是没得比,只是单总管这是要拿我呢?还是要杀我呢?”
水离听着单总管阴阳怪气的声音,心中有一丝动容,他们察觉了,那小翼他们开始行动了?不知道现在小翼还好吗?
看着水离不慌不忙的神情,原本并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几人眼中多了一丝的慎重,望了一眼水离手中的高阶符?和缠绕在身上若隐若现的龙形虚影,单总管冷笑道:“离姑姑这明人就不说暗话了,你们偷走了一个作为祭品的女子,那自然就需要你来顶上了,这样才符合情理不是。”
水离此时背对着小河,还真是可以说是走投无路了。三人将修为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水离面前,她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最低的一个也是练气七层,而自己才四层巅峰而已,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若不是忌惮着她手中的那一大把符?,恐怕早已一哄而上将她拿下了。水离自然也不会和他们在这里磨蹭,那三人手上蓄势待发的灵器可是随时威胁着她。
“呵呵,那可真是对不住了,可是我还真没有做人替身的习惯。”
伴随着一声清丽的娇笑,水离做出了一个让人惊讶的举动,她直接背对着向后面的河水中蹦去,同时左手腕上的龙息手镯光芒大盛,一条青色的五爪龙影口吐薄雾,直冲着右边那个修为最低的人撞去,同时手中符?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洋洋洒洒的向着天空无差别扔去。
水离与落翼在一起呆的久了,虽然从不曾出手与人斗法,但却也潜移默化的养成了当机立断出手快很准的习惯。而单总管几人本就仗着自身修为,根本没把水离放在心里,又万万没有想到水离会来个鱼死网破,被水离弄了一个措手不及。
符?方一出手,水离立刻召唤出琥珀,身上红绫如同游蛇一般抢过单总管手中的小瓶。趁着这一瞬间的停歇,水离便骑着琥珀脚下生云扬长而去。
人一旦有了仇恨就会变得果决,水离不求命中目标,只求能够弄出一个逃生的缝隙,此刻的她心中异常的冷静,唯有求生的意志,心中不停的在自我告慰“我还不能死,我还要为小翼报仇。”
只听后面一阵阵的轰鸣伴随着怒吼和惨叫声传来,水离也不敢回头看,只是一味的用双腿夹紧琥珀,拼命的催促琥珀加速。刚才水离的一招实在太险了,若不是琥珀的速度奇绝,恐怕刚才的符?爆炸的冲击波已经将她的五脏震碎。
可是饶是如此,没有做任何防护的一人一兽都受了很重的伤,水离只觉得气血翻涌,七窍不停的流出鲜血,染红了一袭黄衫,犹如在黄昏中盛开的曼珠沙华。更惨的是左肩上还被不知道什么狠狠的砸了一下,整个左臂膀都失去了知觉。
而琥珀也好不到哪里去,雪白的皮毛上皆是斑斑点点的焦糊,虽然不停的向前狂奔,可是双腿却是哆哆嗦嗦,眼神涣散,难以对焦。完全是倔强的性格,和顽强的毅力在支撑它硬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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