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她来做渡天寨的当家人,倒也合适。
想到嫦儿,刘皓南的表情渐渐柔和起来,轻声问道:“嫦儿和韩城两人过得好么?”
因韩城曾是黄金坞消息组织的成员,与姜阳倒也熟稔,姜阳对渡天寨的情况十分清楚,点头道:“他们很好,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只是成婚一年多了,还没有孩儿,少主人为此好生心急……”
阿莱噗嗤笑道:“那臭小子有什么好急的,他自己都还没有成家立室呢!”
刘皓南的脸上也露出些许笑意,又问道:“那么,太行十八隘的宋成龙等人怎么样了?”
“宋成龙等人在太行山重新封山立寨,继续做剪径大盗的买卖,与渡天寨、穆柯寨成三足鼎立之势。如今的河东绿林以他们三家为大,那五寨七山十八隘的局面却是一去不返了!”姜阳叹了一声说道。
刘皓南听到穆柯寨之名,想起了寨主穆宏举和他的女儿穆桂英,心里一动,说道:“穆寨主正当盛年,这些年又苦心经营,理当日渐壮大。”
姜阳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微笑着说道:“穆寨主固然厉害,他那个女儿穆桂英更是了不得,听说半年前刚从白云先生门下出师回寨,便将河东绿林搅得鸡飞狗跳、乱七八糟!”
刘皓南闻言甚是好奇,他记得自己在华山云台观初见穆桂英之时,自己刚满十八岁,穆桂英大概十一二岁,如今六七年过去,穆桂英也该有十七八岁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儿,能在一群绿林大盗中闹出什么花样来?
他心中虽有疑惑,却不是多嘴多舌之人,便没有追问下去,沉吟了片刻说道:“姜兄,你不必费心去找秦神医和石锺玉了。再过二十日便是子凌的大婚之喜,你只需将我回到金谷园的消息散布出去,他们自然都会来这里见我的。”
姜阳一想正是这个道理,渡天寨、穆柯寨、太行山寨的人,以及河东神医秦若玉都与金子凌有交情,定会在金子凌大婚之日到场祝贺,如果知道刘皓南也在金谷园,故友重逢更是不胜之喜。至于石锺玉,她知道刘皓南的行踪以后,也一定会出现的。
阿莱点头道:“小师兄说的很是,姜阳,你这就去安排吧。咱们还要尽快动身赶去青城山呢!”她最担心的当然还是胞弟金子凌,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西川去。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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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姐弟重逢()
西川青城山是道教的洞天福地,重玄派大宗师谭峭长期在这里隐居修炼,平均会的会首王皤、李顺身为太平道的传人,也在此处广聚门徒、传播教义。( 800)(首发)
王皤修炼的“赤精混元功”与谭峭的真元大化神功、陈希夷的九室指玄经一样,都是道家的精深内功,有炼气化神、养气归元的奇效。
为了让更多平民百姓受到太平道的福泽恩惠,王皤将赤精混元功的修炼功法进行了简化,在平均会成员之间广泛传播,使人人都有“得道成仙”的机会,借此大大提高了平均会的威望,其“等贵贱、均贫富、致太平”的核心教义也因此深入人心。
阿莱、刘皓南、姜阳沿着晋水一路乘船南下,出汉中,过黄河,随后改行陆路,快马加鞭直奔青城山,先去拜谒了平均会的三位当家。
大当家王皤看起来有四十几岁年纪,玄衣散发,身形高瘦,不苟言笑。二当家李顺却是一副矮矮胖胖的笑面佛模样,对阿莱一行的态度很是殷勤。三当家张余因生意上的事情常与黄金坞打交道,因此对营救金子凌之事颇为热心。
“金掌柜被困在彭山府衙已近半月,官府征敛赋税非但没有减少,反比从前更加严苛,照这样下去青城山一带的茶农还怎么活?咱们索性反了官府,把金掌柜救出来,再也不受这鸟气了!”张余满腹怨气,拍着桌子大声说道。
王皤尚未开言,李顺先拦住了张余的话头,道:“三弟不可因一时意气而罔顾大局,平均会中有十万教众,人人家中都有父母妻小,倘若真的就此反了官府,以后如何收拾?”他为人谨慎,显然是不愿意为了金子凌当真得罪官府。( )
阿莱同样不希望在蜀中影响甚大的平均会卷入此事,当即接言道:“张三当家的好意,我替子凌心领了,但我既然来了蜀中,便有办法解决此事,今日前来只是为了谢谢几位当家对舍弟的关心,并无他意!”说着,命姜阳奉上了三千两黄金。
“万万使不得!金掌柜是为了帮西川茶农才被官府陷害,我们怎能再收这些金子?大小姐这般行事,岂不是要愧煞我等?”李顺连忙摇手拒绝。他们一直与金子凌商谈生意,只知道阿莱是金子凌的姐姐,故而以大小姐相称。
阿莱温言说道:“西川大旱,民不聊生,黄金坞理应略尽绵薄之力,请三位务必收下,也算是我们为茶农略尽一点心意。”
张余还要坚辞不受,王皤却点了点头,道:“难得大小姐如此慷慨仁义,我们就代平均会的茶农收下了。不知大小姐打算如何营救金掌柜?”
阿莱微微一笑说道:“无非是多使些银子的事情,不劳大当家费心。”在这之前,她已买通了与齐元振交好的一名京官,让他写下书信带来彭山,再送上一批银钱珠宝,齐元振绝无不答应的道理。
张余不甘心地恨恨说道:“只是便宜了齐元振那个狗官,日后若是听任他在彭山作威作福,茶农就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阿莱不慌不忙地道:“我自然不会就这么便宜了齐元振,在打点营救子凌的同时,我也在着人搜集他加重赋税、搜刮民脂的证据,来日呈上京师定案论罪,定叫他吃多少吐多少,有来无回!”
王皤听了阿莱这番话,不禁对她刮目相看,点头道:“大小姐果然好手段!如能扳倒齐元振这个贪官,对于青城山的茶农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刘皓南轻咳一声,插言道:“扳倒一个齐元振并没有什么难的,可叹朝廷昏聩,任用贪官污吏,只怕走了一个齐元振,再来一个盘剥更重的贪官。百姓无论何时都没有好日子过!”
张余血气方刚、嫉恶如仇,对刘皓南所言大为赞同,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恨声道:“正是!喂饱一个,再来一个,这苦日子何时是个头?”
阿莱听刘皓南的语气对大宋朝廷的统治颇为不满,可他们身在大宋境内,实在不该说如此露骨的言辞,尴尬地笑了笑含混过去道:“那便不是咱们从商之人能管的事情了!三位当家的,我们这就告辞!”当即辞别了平均会的三位当家,赶赴彭山县城。
在阿莱的精心安排下,齐元振果然收到了京师好友送来的求情书信,请他对金子凌网开一面,再加上黄金坞送上的千两黄金,更让齐元振心花怒放。他早知金子凌是河东富商,家境殷实,但着实没想到对方出手如此阔绰,让自己大赚了一笔。
因为姜阳的上下打点,金子凌在府衙的大牢中并没受什么苦,只是行动不自由而已。书信送达的当天,金子凌就被放了出来。他见了阿莱和刘皓南自是喜出望外,打趣道:“姐,小师兄,你们居然都出现了!这几年我动用黄金坞的消息组织四处打探你们的消息,都是音讯全无,这会儿却一齐冒了出来!看来我该早点进这彭山大牢吓唬你们一通才是!”
阿莱见他没什么事,略感安心,哼道:“臭小子,都这么大了还是不让我省心!说起来这次也是凑巧,若不是知道你即将娶亲,我才懒得回来看你!”
金子凌苦笑道:“我也没想到成亲之际会发生这种事……这个齐元振委实可恶,我不会放过他的!”
“放心吧,我已替你摆平了!”阿莱随手拿出一本账簿,冷静地道:“这是我使人在齐元振书房中偷出来的账簿,里面记录了他在彭山上任以来搜刮的金银钱粮,以及藏匿的地点。这家伙真是狡猾透顶,为免上一级官吏巡视查访,走漏风声,便将搜刮来的钱财分别藏在当地大户家中,以为这样便能瞒天过海!”
“姐,还是你厉害!”金子凌闻言一喜,亲热地揽住了阿莱的肩膀,他自己知道,与阿莱比起来,自己始终是少了几分狠辣果决。
“好了,现在你可以放心离开西川,去夏州迎娶那位月映姑娘了。距离你大婚之日只剩不到半月的时间,事不宜迟,咱们明日便动身赶往夏州党项部的驻地。”阿莱说道。
刘皓南坐在一旁,看似漫不经心地翻阅着那本属于齐元振的账册,眸光深邃不见底,不知道又在思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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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西川起义()
金子凌见刘皓南心不在焉之状,便问道:“小师兄,你还没告诉我们,这一年多来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可让我和秦神医一通好找!”
刘皓南看看阿莱和姜阳,勉强笑了笑道:“一言难尽,有机会再说给你听吧!”
金子凌好奇心起,还要再问,却见阿莱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只得住口。( )(首发)
众人闲谈一番各自回房休息后,金子凌才拉着阿莱问道:“姐,你是在何处碰到小师兄的?这一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莱答道:“我见到他是在半年以前,辽国的上京临潢府,那时他已是大辽国师、萨满教教主萨黑龙了……”当下将自己在瑟瑟求雨大会上的所见所闻缓缓道来,她知道的只有这么多,至于刘皓南是怎样来到了辽国,又怎样当上了萨满教教主,她并不知情。
金子凌听完更是吃惊,道:“这真是奇事一桩!一年前渡天寨发生惨案,石氏几被灭族,小师兄也不知所踪,没想到他竟是去了辽国,还当了萨满教教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莱耸耸肩道:“我也不知。你若是真想知道,以后有机会亲口去问他好了!”
“可是……我看小师兄根本不想再提这件事,似乎有什么难言的隐衷……”金子凌纳闷地说道。
阿莱白了他一眼道:“小师兄的心思向来深得很,你是如今才知道么?”
“对我也要隐瞒么?我与他自少年时便相识,一直当他是最好的朋友啊!”金子凌失落地自语道,心里忽觉有些酸涩。他自问对刘皓南推心置腹,刘皓南却总与自己若即若离。
阿莱叹了口气,轻声道:“阿落,其实你用不着为此事耿耿于怀,他……他未必和你想的一样……”
金子凌从阿莱的叹息中似乎明白了什么,黯然道:“其实我早料到他与我们终非一路,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他说到此处猛然想起一事,抬头看着阿莱问道,“对了,姐,你到上京去做什么?……难道又是为了那个韩德让?”
阿莱被他问着痛处,尴尬地咳了一声:“没有!我只是无意间碰上了他……”一说到韩德让,她的脸便不自觉的红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你们又在一起了?”金子凌心里一沉,试探问道。
阿莱点了点头算是默认,道:“你不必问那么多,我自有主张。”
金子凌知道劝不动阿莱,索性也不劝了,无奈地道:“好好好,我不问便是。姐,如果韩德让真的有负于你的话,我定会让他这辈子不得安生!”看他的态度,显然是对韩德让的真心存着极大的质疑。
阿莱失笑道:“就算他有负于我,难道我不会自己对付他么?何用你来出手?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准备明日出发去夏州迎娶月映姑娘吧!”
姐弟二人就此分开,金子凌回房休息,他在客栈的住处与刘皓南的房间紧紧挨着,见隔壁房门虚掩,便凑近去瞧了瞧,远远地看到刘皓南坐在书案前飞快地写着什么。
金子凌踌躇良久,终于忍下了进入刘皓南房间一问究竟的心思,推门走进自己的房间。
又过了片刻,金子凌听得门外窸窣声响,却是刘皓南推门而出,不知去向,直到两个多时辰后,临近三更时分,才听到刘皓南悄然返回的声音。
金子凌对这一切假作不知,第二日众人离开客栈时,他故意与刘皓南一同走在前头,不一刻便将阿莱等人甩在脑后。
“小师兄,眼下左右无人,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一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金子凌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他必须先搞清楚,刘皓南为何会到辽国接管萨满教,此番来河东又有什么目的。
刘皓南知道躲不过金子凌的这番追问,在心里暗自一叹,正色道:“想必阿莱已经告诉你了吧,我和她是在辽国上京相遇的。”
“你真的在为辽人做事?”金子凌脱口问道,他直觉此事一定与韩德让大有关系。据他所知,刘皓南在辽国并无旧识,只有韩德让刻意与他亲近,居心叵测。
“为辽人做事有什么不妥,我本也不是宋人。”刘皓南唇角轻扬笑了一笑,平静说道,他隐隐觉得,今日该是与金子凌开诚布公、坦诚相对的时候了。
金子凌听他如此说,终是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喃喃道:“果然如此……那年你随我到汴京去,就在设法对付大宋朝廷了,是不是?”
“不错!宋帝赵光义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一定要杀了他!”刘皓南目光一寒,斩钉截铁地道。
“难道……难道你是辽人不成?”金子凌见刘皓南这般说不禁一惊,看着他问道。
“我不是辽人,也不是汉人,而是已经覆灭的北汉皇族后人。”刘皓南肃然说道,他将金子凌视作生平至交,既然金子凌苦苦追问,索性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说出真相。
金子凌顿时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你如此痛恨赵宋,当年率军征伐北汉的,正是当今圣上……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呢?”他早就猜到刘皓南的身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