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内心此时无疑是掀起滔天巨浪,半年前他和江子齐谈话时,对方不过连引气入体都无法做到的凡俗之人,与陆守恒这些入室弟子的差距更是无法丈量,然而,不过是半年时间,他居然便是将两者间那种距离,生生的拉近,并且还将其超越
这般天赋,这般进步,容不得人不为之感到震惊。
“呵呵,范师兄真是教导有方,论教弟子,我不如你!”高台上,白河惜大笑道,丝毫没有因为自己门下弟子被打败,而产生半点芥蒂。
“掌门见笑了!”
范雪峰半起身子,拱拱手,略带尴尬道:“实不相瞒,这还真不是我的功劳,我对这徒儿平时根本没多加管教。我之前随口说他资质愚钝,不要想着修炼什么高深的法门,先把基础练好再说,他居然********钻到里头了,倒也难为他了。”
像齐闲瑜这样不知情的,只是觉得范雪峰在谦虚。但太玄圣宗的其他人,却是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的确。
江子齐的事情他们身为宗门高层,他们清楚的很。而且他们方才也看到了,江子齐所用的招数,身法、武学这些战斗技巧,全部都是出自《入门基础》——那是记名弟子一入门就人手一本的东西。
至于属于太玄圣宗的高深妙法、范雪峰独特的战斗技巧……没有,全都没有。
若不是江子齐明面上是范雪峰门下的弟子,这一场反而更像是记名弟子挑战入室弟子成功的场景。
在那无数道震惊哗然的目光注视下,江子齐视线漠然的望着那狼狈的陆守恒,虽然他在先前那番凶险的对碰中,出现了一点伤势,不过这与陆守恒相比起来,无疑是好上了太多。
“噗嗤!”
地面上,陆守恒狼狈地爬起,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溅出来,他望着仍在颤抖的双手,眼中充斥着无法置信之色,这种结局,他从来没有想到过。
他无法想象,一个曾经无人看得起的软饭王,那个在半年前自己压根不屑看一眼的家伙,竟然能够五峰会武之中,将自己打败……
先前的交锋,看似胶着,但陆守恒却是清楚,他的攻击节奏几乎完全被对方所主导。换句话说,这场战斗,简直就是一场完完全全的碾压局。
“胜利者,江子齐!”
担当裁判的传功长老面现惊色,努力保持着平静的语气,报出了胜负。
江子齐转身,缓缓下台。在旁人看来这场比试自己是打得千辛万苦,险中求胜。但实际上,这一场就是自导自演的碾压局,除了开始时要测量入室弟子的水平之外,根本无法激起他的兴趣。
不过,他倒是对接下来的一件事有点兴趣。
江子齐走下擂台之后,走向那个青玄峰弟子,那人还目光呆滞的盯着光幕,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刚才讥讽的居然是这么个猛人。还有,自己看好的陆师兄居然会败给《入门基础》!
看到江子齐向自己走过来,他吓了一跳,急忙后退几步。江子齐身上萦绕着一股惨烈气息,还有方才那种险中求胜的凶悍,实在让他不得不害怕。不过江子齐倒是没多少恶意,只是带着颇有些小人得志的笑容,开口说道:“啪,啪,啪。”
终于轮到我打别人脸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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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咸鱼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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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齐露出意气风发(小人得志)的笑容,开口说道:“啪,啪。”
啪,啪?什么意思?
当然是拟声词啦!打脸的。
那人面色涨红,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王山哭笑不得,过来劝道:“好了师弟,得饶人处且饶人。有点气量啊。”
“这家伙,一点‘主角的气量’都没有!”白泽瞳的吐槽适时地在心中响起。
江子齐呵呵一笑:“气量?那是什么?能吃吗?”
谁规定主角就必须用无声的事实打脸?谁规定主角就不能跟小龙套作对了?
我就喜欢欺负小龙套,不服打我啊!
不过江子齐还是个安分的主,在完成打脸反击以后,他就随着王山回到玄云峰的阵营里了,专心看起了斗法。
江子齐本来是没打算观察这种低水平的战斗,但方才的战斗让他发现,自己手生的很——压根不知道低水平的战斗该怎么打。
这就好比一个数学家,遇上小学奥数的题目,却被要求只能使用小学数学的思维方法去解答问题。
刚才和陆守恒的战斗就是如此。
在先天重瞳之下,陆守恒全程一共暴露出一百六十一个破绽。而江子齐在十八个思维中枢的运转下一共推测出三十三种可以秒杀对方的方法。
但是他不能用……
对此,江子齐在心里感慨:“水平太高也成破绽……”
擂台上的战斗仍然在继续着,一个小时不到,第二批的擂台赛也结束了,不过因为白河惜新增规矩的缘故,要失去五枚战印者方才会被淘汰,所以即便是如今也未曾出现被淘汰者。
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异样的骚动。江子齐这边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江子齐回头望去,只见一名黑衣炼气士带着一个弟子走了过来。
那黑衣很别致,并非是五峰、侧峰的标识,而是宗门直属身份的象征。黑衣黑得纯透,却在左肩处用银线绣了一只象征律法威严的神兽狴犴,这正是天刑殿执律使的制服。
在太玄圣宗的律法体系中,天刑殿拥有司法独。立权,地位与五峰相当。执律使可不是普通的刑殿弟子,他们人数不多,但实力高强,选拔方式更为严格。
首先,成为执律者的弟子不能有任何犯禁记录;其次,他必须熟知太玄圣宗的法律;再者,他必须做到不徇私;最后,他至少需要通玄境的修为。
那犯禁之人,到底所犯何事?需要一名通玄境强者亲自押送?
“陈昆……”王山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那边。
“玄月峰陈昆?”江子齐一愣,这个人可是太玄圣宗无数弟子里面,他最熟悉的一个。
倒不是共渡患难结下的真情,而是因为两人的经历差不多。
玄月峰,太玄五峰之一,陈昆正是玄月峰长老陈雀之的入室弟子,同时也是他的嫡亲孙子。
没错,这也是一个走后门成为入室弟子的家伙,如果他不是有一个在玄月峰做长老的爷爷,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入室弟子的。
如果不是江子齐很负责任地坐着垫底的位置死活不让,陈昆就是名正言顺的“太玄山第一废柴”了。
这家伙在入室弟子排名中就是个渣,之所以一直稳坐入室弟子之位,全是靠着身后的关系过硬。
但是这样的家伙,怎么会需要出动执律使亲自押送?
“师弟上个月正好出去历练,有所不知。”王山缓缓道:“上个月的时候,有两名入室弟子在背后议论陈昆,结果没想到被他撞见,陈昆一怒之下竟然暴起伤人,就连刑殿弟子出手都拦不住,三名弟子都被他打伤,最后还是执律使出手才将之制服起来。”
我靠!
江子齐一愣,曾经的废物轰然爆发,将那些看不起他的龙套一个个啪啪啪。这不就是真命天子觉醒,然后咸鱼大翻身的戏码?
“话说这种情况,还能参加五峰会武?”江子齐疑惑道,他可是“知法懂法的好公民”,熟读各项条例。
何况他可是因为私斗进过天刑殿的人,他很清楚,按照门规,这种私斗的行为,严重的甚至会处以极刑,现在居然还能参加比赛出来装逼,还讲不讲道理了?
“咳咳,法律不外乎人情,”王山面色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道:“他爷爷陈雀之花了大代价将他保送出来,而且他也说了,这次五峰会武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要奖励。所以……”
江子齐心中呵呵,不要奖励?
能够装逼就是你最大的奖励了吧?
心中对于这种践踏律法的人没有丝毫好感,但江子齐对陈昆的比试却是认真观察起来了。
“这厮用的是什么剑法?”
江子齐眯着眼睛,看着擂台上的陈昆,这厮的对手是大竹峰的燕河山,燕河山在入室弟子之中也是一个高手,擅长快剑。一手奔雷山河剑已经登堂入室,得其精髓。
剑势一出,山的巍峨,河的延绵,同时交错在其中,而且还携带着奔雷般的速度,可谓是势不可挡。
可是在面对陈昆的时候,却是缩手缩脚,一手霸道浩荡的剑意竟然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往往剑一递出,便对陈昆轻轻的一个横扫,将剑势破去,又是一剑直刺,让他不得不后退,十几个回合之后,竟然被他逼到了擂台的边缘。
“返璞归真?”
江子齐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看似简单的招式在陈昆的手中却化腐朽为神奇,朴素间流露出深远的意境,但是隐隐约间,却又有一种让人格格不入的感觉。
格格不入的并不是陈昆的剑法,而是他这个人。
剑意乃人心与剑法精髓的融合,一个人的品性如何,其实是可以从他的招式中看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某个世界总是相信“决斗是一种沟通方式。”
说实在话,陈昆完全不像是能够施展出这么漂亮剑法的人。
“哈哈哈哈,燕河山,你不是很嚣张嘛,你不是很厉害嘛,现在怎么了,哈哈哈哈哈!”
擂台上,陈昆肆意的大笑着,在外人看起来有一点小人得志的模样,不过江子齐却知道,他这是在渲泻着自己的压力,放纵着自己的感情。
陈昆其实和他一般,一直以来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忍受着别人异样的眼光和嘲讽,只是因为有江子齐在垫底,他并不是最出名的一个罢了。
第七十五章 送菜!()
“不是吧,今年是怎么了,又有一个玩咸鱼大翻身的?”
“这个陈昆难不成也和江子齐一般撞了机缘,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嚣张。”
“机缘,绝对是机缘,你看他的剑术,可不是我们太玄圣宗的剑术,诡异的很,说不定是得了哪个外道传承,才会修炼出这般古怪的剑术。”
“是啊是啊,他的剑术也太古怪了。”
一时之间,台下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不少人将目光望向江子齐。
“切,小人得志,能跟我比?”江子齐不屑道,但他望向场中的目光,却是隐隐流露出一种凝重。
台上,燕河山已然被陈昆逼上了绝境,事实上连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来他以为这一局完全是上天的礼物,他压根没将陈昆放在眼里,但上场一交手他便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而且先机已失,在陈昆那凌厉异常,刁钻诡异的剑术之下,他完全没有机会。
事实上不仅仅是剑术,还有陈昆的修为也是大增,不仅仅突破到了蕴灵中期灵力阶段,而且一身灵力也非常的精纯,深厚。
他对于灵力的运用也到了一个极为高明的地步,完全没有丹药堆砌的迹象,倒像是一个在蕴灵境浸淫已久,将灵气打磨的通透圆润,只差一步便能铸就灵根的老牌强者。
在这样的对手面前,燕河山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只能借着半步元基的优势勉强抵挡,试图寻出一线胜机。
“燕河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能败在我的七星剑法之下,也是你的造化了,给我下去!”
擂台上,陈昆高高跃起,空中,手中剑光凝聚一点,仿若变成了最耀眼的星辰,朝着燕河山落下。
由于江子齐是采用燕河山的视角观看比试,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这一剑的威力。
这一剑没有刁钻的角度,没有诡异的轨迹,有的,只是浩荡磅礴的剑意。
煌煌大气笼罩着整个擂台的上空,点点星光在剑光中闪烁,仿佛浩瀚星海的力量投影在此处,封住了燕河山所有的退路。
燕河山面色剧变,对方这种磅礴浩荡的攻击方式,其实就是他的风格,但陈昆的剑意却是比更强大、更精纯,从全方位将他碾压了。
星光落下,燕河山赖以支撑的剑光瞬间粉碎,化作点点光雨四散开来,燕河山闷哼一声,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量,软软的倒在了擂台之上。
光雨之中,陈昆徐徐降落,只是扫了一眼不醒人事的燕河山,离开了擂台。
“装完逼就跑……这家伙跟你一样啊!”白泽瞳哈哈大笑。
江子齐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凝重地道:“这小子的力量不是他自己的。”
白泽瞳疑惑道:“不会吧,你看他的灵力、招式,这些东西都需要千锤百炼才能得到的。”
江子齐摇摇头,“我问你,一个月前明明还是废柴的家伙,会有可能在一个月后突然变成一个大高手吗?”
“有啊,你不就是?”
“那怎么一样,我这么牛逼你再找一个看看?”江子齐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总之,这家伙有问题!”江子齐下了结论。
“怎么有问题了?”白泽瞳打了个哈欠。
“你看他那种小人得志的嘴脸,怎么可能发出那种气势磅礴煌煌大气的剑意?”
白泽瞳心说你丫刚才不也是小人得志?换别人这么做你就受不了啦!
“那你想怎样?”白泽瞳已经不想和他继续对话下去了。
“有没有办法让他多打几场,我想估计他们的底线在哪里。”江子齐说。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高台上那伙人。
刚才的战斗让他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这一次可以用“险中求胜”,可是下一次、乃至下下一次呢?总不能每一次都是“刚好赢过对方一点点”、“运气比较好”可以解释吧?
因此陈昆这个观察样本显得尤为重要,根据他的表现,高台那帮家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到底要出彩到什么程度,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这些,都是江子齐需要了解的。
毕竟他可不想被人检查身体。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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