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元嘉看着她的眼神中讶异微露,才道:“苏师妹也识得她?”
没想到君凝雪是被司元嘉带回派中的,更想不到看起来纤细柔弱的少女,却将司元嘉这个筑基修者弄得毫无办法。
君姓女修,看来各自都有特异之处。
苏长宁摇摇头,她也是数次被君宛烟无端纠缠而上,看着此时的司元嘉颇有点心有戚戚的意思,她也不是食古不化之人,结下鸿逢真人这一宗的善缘更是大有好处,于是便道:“若能对师兄有所助益,长宁之幸。”
司元嘉未料她如此干脆,准备好的苦劝之辞此时只有又都咽了回去,只道:“当真多谢师妹!”
看他神色间如此郑重,苏长宁不由莞尔,君凝雪到底多大的能耐,才会让司元嘉对她如此畏如蛇蝎,也是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被内容提要骗了的举爪!咩哈哈哈哈哈
又要出差,存稿箱君代劳……哎……
窝要辞职qaq
自从初七上班之后工作上灰常不顺,各种忙+这期榜单实在吐血
窝要反省是不是应该休息一段时间……t t
第55章()
又过了些时候,天色渐暗;参与试炼众人已进入无念道中一日;并无有人能破道而出的迹象。
先前那两位曾通过无念道试炼的紫霄前辈;皆是在其中数月;故而除了须得在场的古掌门与几位职守弟子,其余观看诸人已开始各自散去。
司元嘉既得了苏长宁首肯;便有些迫不及待;与她约定明日旋室峰一见方才罢了。
与他分别之后;苏长宁回到倾宫峰,想到此事暗笑不已之余;又遣了执事弟子调来君凝雪的身世来历查看。
紫霄派门规甚严,对弟子出身来历都有详细记载,苏长宁如今代摄峰主位,要查一个外门弟子信息自然不难,不过片刻之后,记载君凝雪所有情况的玉简便到了她手中。
原来这位君凝雪出身于一个不甚出名的小千界白鹤界中,从小便失去双亲,由伯父抚养长大。而她的伯父,则是一个筑基修为的散修,原本维持他二人生活并不甚难,谁料那伯父在寻找自己失散多年亲女线索之时与他派修士起了冲突,斗法之下寡不敌众,身受重伤,不仅再无法靠初级的炼器手法赚取灵石,而且尚需常年服用丹药。很快两人的积蓄都被填了进去不说,还赊欠了丹药铺不少,是以才有苏长宁在天罗城遇见君凝雪时的那一幕。
在被司元嘉带回紫霄派后,君凝雪的日子好过了不少。不仅凭着那枚灵草玉简寻着灵草后不必再沿街售卖,而是可向直接上交师门兑换贡献点数,然后换取丹药供给伯父疗伤,十分方便,而且还有了自身的交际。她在外门弟子中灵根不算差,只是因入派时年岁略大才被分入外门,是以修行起来进境不慢,容貌又颇是秀丽,加上是司元嘉这个旋室真传领回门派的,旁人待她总要顾及旋室峰,所以在低阶弟子之中,竟有了内门真传则称苏长宁,外门则称君凝雪的说法。
至于令司元嘉大感头疼的那一节,则是在君凝雪日渐自同梯之间寻得自信后,便将原先心中对这位将自己救出苦海的清俊修者的暗暗恋慕变为了直截的行动,不是在司元嘉准备外出游历时替他准备上许多应用细软,就是时不时地以师门玉简向他传讯,吟咏一些缱绻词句,或是痴守在旋室山门,只盼他回眸一顾。就算司元嘉明示暗示做尽,也是丝毫不顾。
放下手中玉简,苏长宁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说来紫霄派这类弟子玉简也是有趣,如此巨细匪遗,也不知是哪位记录的。
若不是派中弟子一旦进入内门,这玉简便随之销毁,她倒想看看自己的那一支上是如何记载。
隔日一早,司元嘉的传讯便到了苏长宁洞府。
上面所说地点,正在倾宫峰内。苏长宁特地吩咐了看守倾宫山门的职守弟子一会若是见着君凝雪,便任她自行入内,就往倾宫外峰去了。
倾宫峰的风光仍是一如既往的秀美,葱郁草木点缀于灵泉、寒池间,白云冉冉自半山升起,掩入这一片水光翠色中,令人观之便觉忘俗。
苏长宁还未入内门时,司元嘉便时常替鸿逢真人在各峰之间走动,对倾宫峰也极是了解,是以他选定的地点,竟是连苏长宁平日也未曾发现的美景。
只见由立足处望去,一线山泉自壁间石缝潺潺流落,击在那一弯清澈溪水之中,溅起水珠落玉般撒落四周,其下七彩玉石早已被溪水冲刷得光润无比,颜色透过跳跃的水珠折射在空中,宛若珠宝,灵动可喜。
不过此时两道璧人般身影立于其中,竟生生令这仙家景色相形之下,都是黯淡。
“长宁……”清俊男修身长玉立,神色间虽十分内敛,但眼神中的缱绻却是流露无疑,“未曾想到,我们之间,会有今日。”
“司……元嘉。”绝丽女修似乎尚还觉羞涩,先是一字唤出后,睫羽微垂,颤动了几下,才又改了称呼,“我也是不曾想到……”
“长宁,今日我只想问你一句。”她的话语似是给了那男修极大鼓舞,一时间竟踏上前半步,“你可明白,我如今之心?”
“……”抬眸看了他一眼,女修又像是被火灼一般飞快地移开视线,抿唇并不应答。
“长宁,我心昭昭,可鉴日月。”并未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而气馁,男修只是字字坚定地续道。
“我……”女修樱唇微启,欲语还休。
此时萦绕在二人之间的气息,仿佛都变得火热了起来。
一处山石后,看着眼前的这对璧人,清丽少女双眸中由才开始的不信,变为了绝望。
若是旁人,她必心有不甘,但是,如今与她心中所思之人并肩而立的,是苏长宁……
先前她与苏长宁交谈时,只觉自己在她面前,就如同一粒尘埃,低到了地里。
天资极佳,容色绝丽,心性坚毅。
竟件件都是自己所不能企及的,但是,司师兄……那是自她被他从那几个合欢宗修士手下救出时便刻刻未忘的人啊!
拢在袖下的双手紧握,女子清秀的脸上写满哀伤与纠结。
“长宁,这倾宫峰上,果然风景如画。”正沉浸在暧昧气氛中的二人自然未曾发觉少女的存在,只听那男修伸出一只手,指着他们足下白云生处,柔声说道。
“先前我就在倾宫峰中,竟也未曾发现如此美景,今日……”女修话说到一半,似乎害羞地打住,听在少女耳中,自知她是今日有那人在侧相陪的意思。
偶有清风拂过,扬起二人一色紫白绣雷云的袍服下摆,在风中掠起交缠在一处,却是说不出的缱绻。
“司……师叔。”君凝雪喃喃地唤着。这本不是她该唤出的称呼,但是在心中百转千回过太多次,此时竟是不由脱口而出。
“长宁,不如你我把臂同游,如何?”此时,司元嘉出言打破了静谧。
“嗯。”苏长宁轻应了一声,随手便招出一把紫色飞剑踏在足下,司元嘉随之亦祭出自己的飞剑,数息间二人便同时消失在了君凝雪的视线中。
从山石后走出,君凝雪脸上写满哀绝,只凝视着两人身影消失处,久久不动。
“司师兄。”御剑之间,苏长宁侧头去看跟在自己身边的司元嘉,似笑非笑。
“今日多谢苏师妹了。”司元嘉此时早敛去了那一脸的深情款款,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若非是你,她只怕不会如此轻易言弃。”
“既如此,”苏长宁唇角弧度更弯,足下紫绶剑一停,“司师兄,眼前便是斗法台了,你与我比一场,如何?”
先前还在自己面前柔情似水,含羞带怯的女子,现时全身却笼在了一层说不出的飞扬之中,司元嘉一时之间,竟看得呆了。
又过了片刻,他方才同样笑了起来,“苏师妹,请。”
紫霄斗法台,乃是紫霄派中开派祖师以下,第一个成就元婴的真君所辟,唯有真传以上的弟子,才有使用的资格。
斗法台四下都有禁制,在内中斗法只要不到道基受损、或者当场身殒的地步,出了禁制,便能恢复如初。
也正因为如此,在斗法台中比试的弟子皆可全力施为,不比在外斗法时需得顾及同门不可相残的门规。
自从成了真传弟子,苏长宁早便想试一试这座斗法台的特异之处了,今日司元嘉此来,正是赶巧。
此时斗法台看起来不过是无甚寻常的亩许平台,青石砖铺覆其上,与紫霄派中其余广场并无区别。
不过在苏长宁与司元嘉一同将身份玉简在青石旁的玉台禁制上印下,只见一阵光华流转后,原本覆在其上的青石面板豁然中开,一块半亩大小的玄色地基由内缓缓旋转上升而出,原来这才是斗法台的真面目。
当先进入其中,既然是自己邀战,苏长宁手中真武镜一晃,先行了一礼,“司师兄,请。”
“请。”随着语声,司元嘉亦祭出了自家法器,却是一根玄色长箫,仿佛只是普通乐器,可待他持于手中轻轻一转时,周遭灵气都有了微微的扭曲。
看起来这柄箫竟似是极少见的空间法宝,苏长宁心中暗暗点头,果然是旋室真传。
知道司元嘉定是不会先行出手,苏长宁倒也不在意再做小师妹,手中真武镜向空中一抛,瞬时随着镜面急转,万缕寒光自内中激射而出,端地是凌厉非常!
司元嘉对这位查明了矿脉之变又向有天资绝逸之名的小师妹未有丝毫小觑,当下手腕一翻一带,玄箫挽出一个花,其下竟是凭空现出一个黑色小洞,那些四面八方射来的寒光仿佛被什么牵引着一般,纷纷然投入其中,下一刻便湮灭不见。
这断然不会是空间法宝的全部能量,苏长宁不敢大意,真武镜垂光护住身周,调动灵力加于耳目之上,一时间,似乎一切都变得缓慢了下来,空气中每一丝微小的波动对她来说都是如此清晰!
一道波动,是最后一道寒光投入司元嘉玄箫所造出的黑洞之中;一道波动,是他正在向玄箫中输入灵力;一道波动,是自家衣摆被一丝及身灵力波动引起的微扬。
微小的嗤嗤声由远及近,在苏长宁此时格外敏锐的五感中,却是无比清晰!
身前一道寸许厚冰墙凭空而落,恰恰挡住不知何时已欺近身前,马上便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万缕寒光!
苏长宁手下不停,那些寒光被冰墙挡下之后,断开了与黑洞间的联系,又重新回到她的操控之中,只见冰墙刹那间消去不见,寒光却开始蒸腾扭曲,片刻之后,竟纷纷上浮,凝成一朵银白色云彩,飘摇在半空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窝反省
最近大概因为很多事情心态不好,自己的心不稳肿么写道心流!求抽打!
周末窝会努力……因为……未来可能要一周七天木有周末了qaq
在生活里明心见性斩破虚妄坚定道路也是十分必要啊
与其说是窝在写这篇文,不如说窝在从苏苏身上得到力量bsp; 感谢12428125的手榴弹!!
第56章()
青萍之末(二)
那朵白云看起来又轻又软,可其中微闪的寒光却彰示着杀机暗藏!
眼看白云就要向自己笼来;司元嘉身形一展避了开去;五指轻按玄箫三孔;顿时一阵阵波动无声无息地自箫孔荡出;所过之处,竟连时空都尽皆扭曲。
苏长宁见状;真武镜依旧落下寒光护体;意念动处飞鸿谱从储物囊中射出;但见一道由冰寒之气化生而成的巨大冰刃由谱中飞出,迎着那涟漪般荡开的扭曲就要凌空斩落!
司元嘉也并不因此而慌乱;玄箫横着一封一挡,无形之间那层空间扭曲之力又强上三分,竟生生将冰刃镶嵌其中,两厢之下陷入了僵持。
因是与司元嘉斗法,又在斗法台中,苏长宁放得极开,一心想要一试自己如今阶层能发挥出的极限,见局面如此,索性拂袖之间化出一片寒雾将身形一裹,飞身上前将冰刃一端握在手中!
“好!”司元嘉也是一声赞过后,调动全身灵力展开身形掠上前去,玄箫一指,正抵在扭曲波动之后!
一息之后,冰刃碎裂,扭曲断开,苏长宁与司元嘉皆是收势不及,双双擦肩掠过,错开了身形。
待两人稳住身形,却是堪堪交换了位置。
“司师兄,如何?”苏长宁带笑问道,此时她气息微乱,额角略有散发落下,却平添数分潇洒。
“再战!”极少有如此快意的斗法,司元嘉也是卸去了平日里的温和,轩眉朗声答道。
苏长宁不与他客气,真武镜重新就手,望空中一抛,瞬间便笼至他头顶,变成尺许大小,就要镇压而下!
真武巨镜旋下的震慑之力犹在其次,其中带着的冰寒冻绝之意,更是令司元嘉仿佛置身与一望无边的冰雪之中,除却刺骨寒冷,再也感觉不到其他!
到底也是积年的筑基修者了,司元嘉玄箫凑至唇边轻轻一吹,幽咽箫声才起,心中泛起的波澜便被平息,而随着注入箫中的灵力越来越多,渐响的箫声过处,真武镜的旋转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苏长宁继续驱动灵力注入其中,箫声亦是越来越急,最后随着一个拔高转音滑过,只听一声脆响,真武镜上竟多了一条裂痕。
究竟还是法器,比不过司元嘉手中的法宝玄箫。
“苏师妹……”见坏了苏长宁法器,司元嘉一时间也停下了箫声,欲言又止。
“司师兄。”并不在意地将真武镜收入储物囊中,苏长宁竟是连飞鸿谱也一同收了回去,弃去一切法器法宝,双手在胸前轻划出阴阳鱼图案,说道:“再来!”
“好!”被她这一句再战说得胸中豪气陡生,司元嘉扬声答道,也同样将玄箫别回腰间,竟是要与苏长宁赤手空拳一战!
只见二人摒弃了一切法器术法花巧,只拼对灵力的运转精微!
苏长宁驭使自身冰灵之气如臂使指,运转如意,转眼间便欺近司元嘉身侧,接连三招打在他的护身灵气之上。
司元嘉也不甘示弱,并指如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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