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就现在的身体状态,运起轻功来,虽然不能长久,但是江流觉得自己的速度已经快要达到平日里的一半了,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不过,就他现在的心思,确实没有办法继续因为这些事情高兴下去,若是平日里遇到这种轻功突破的事情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可是现在,他只恨自己的轻功还不够快,恨自己没有多长两条腿。毕竟,后面的那些人,可没有半点被自己甩开的意思。
若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突然就直接离开,可能会有什么问题,恐怕他们早就已经直接追上来了的。
特别是领头的那个,他的轻功,虽然看起来没有像刀功那般勤学苦练,日夜琢磨。但是回头一扫而过的瞬间,那人的步伐,确实是有几把刷子的。
但是很显然,现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这种人,实在不是一件幸事。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这段时间,他东躲西藏,虽然利用着一些小技巧和小手段杀了几个,但是仍是有十个人仍是在身后尾随着。
这让他既无可奈何,又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有些糟糕了。
轻轻的掀开并不厚实的外衣,虽然一直奔逃没有多少冷意,但是一停下来,冷风贯入的时候,即使是他真气温养过的体魄,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有些经受不住。
虽然没有发抖,但是从他的表情来看,显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而随着里衣被掀起,冷意更甚,但是更多的是痛,在他的肋下,有一道快有半根筷子那么长的刀口,刀口不宽,但是的确很深。
加之这几日奔波下来,伤口不仅没有半分收缩的意思,反而更大了些。也好在刀口并不宽,不然的话光是流血就够他受了。
重新在里衣上撕下了一根长条,在伤口处缠了起来,不一会儿,冷汗就已经布满了他的额头。
他现在身上伤势最严重的就是这一处了,如果不是简易包扎处理一下,只怕他今天休息再久一些,也撑不过多长时间了。
“呼,呼……”
喘着粗气,等肋下的痛感慢慢降了下去,江流才扶着墙壁,强撑着站了起来,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那几个人如果见到了他,肯定不会再像第一日那般有所忌惮了。
现在若是再被他们碰到,只怕迎接自己的,就是一刀劈来的场景了吧。
想着一些杂乱无章的事情,强行用意志将越来越重的冷意与困意压了下去,他看着街头的院子,又奋力向前多跨了几步。
就在他用意志与自己已经在发出悲鸣的身体进行抗争的时候,毫无掩饰的人声传了过来,“他的血迹就在这附近,继续追,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变得这么弱,但是这是一血我霸刀门耻辱的大好时机,绝对不能放过!追!”
“是!”
“是!”
面庞上的苦意又重了一些,这短短的时间,压根不够他恢复多少的,事实上他现在还能继续走动,已经是他的意志过人了。
只是,看着那个院子,已经不远的院子,咬咬牙,江流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继续向前走着,只有走到那里,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自己这么多天,疲于奔命,不就是为了转到这里来么,一想到这里,江流仿若身体里凭空又多了一分气力,继续向着那边走去。
霸刀门对江流的追杀,并没有在襄城里面掀起多少风浪,事实上注意到的人都没有太多。最多是有些好奇霸刀门的这群人,又是跟谁杠上了,至于目标究竟是谁,他们是并不太关心的。
至于现在城内的人最关注的事情,不用说自然是所有人期待下,黄守义,终于对苏家动手了。
没有多少人知道黄守义为什么要挑这么一个时机,无论是早一些,没有多少人站在了苏家那一边;还是迟一些,等他将扩编令这段时间所做的整编全部完成,胜算都应该会高一些。
但是他就是挑了这么一个不好的,甚至可以说对他很不利的时机。而这个时机,按照城内某些人的估算,至少要让他少一成的胜算,虽然他本来的胜算有八成之高。
事实上,除了他府上那些出谋划策的幕僚,能猜到这个时机的原因的人着实不多,因为这个时机无关胜率,无关意义,仅仅是因为他收到的那个消息,一直在外打探的刚撒网的手下,终于传回来了重要的情报。
他相信自己手下的那些人,就像他们当年相信自己,所以陪着自己一起从头站到尾,同进退,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一般。他相信他们不会夸大事实的,他们说有了地图的消息,那就是一定有了确实的线索。
这让本来准备再等等,等那些观望的某些小狐狸也沉不住气了的时候,再开始动手的黄守义,有些不耐烦了。
他不觉得苏家能翻起什么风浪,特别是温家前日到来的人手,让他心底大定,这次,他不会再给这些人任何机会。
无论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他都决定不会再给这些人任何机会,他不会允许在这种关头有什么疏漏的。
在有了温家这批高手填上最后一个可能会出现的空缺之后,苏家的死局,已经成了。
他不知道苏武那边还在看着日渐增长的势力而做起了某些美梦,他也没有戳破那份美梦的心思,一个将死之人,他还不至于剥夺那人的那一点快乐,毕竟,那应该是苏武最后可以享受的了。
一纸公文,无论明里暗里,苏家所有的产业全部被贴上了封停的标实,甚至这些日子与苏家有所交集的一些小势力都遭受到了波及。
而随着公文下达的,还有扩编令中以最近刚搭起的骨架为基础而分出的数个队伍,这些人负责的不是其他,他们所要做的只要一件事,守住那些被封的店面,苏家的人敢来,就直接打将回去,不必有任何顾忌。
而这些,则是明面上的第一招,暗下里,针对苏家所有的重心人物,一些平日里见不得光的手段自然是使的飞起。
无论提什么要求,只要愿意脱离苏家,能满足的一概满足,不能满足的想办法尽力满足。
先打其势,后攻其心。深谙如何处理这些势力的要义的黄守义,一出手,便没有准备给苏家留下什么可以活动的空间。
至于苏家的反击,在明显的那位确实有些可惜的“对手”倒下去之后,实在是有些让他想不到有什么可以破局的手段了。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他们这种程度的对于时局的看破能力。
第两百三十五章 绝望(一)()
对于二小来说,外面的风浪是如何兴起的他并不知道,但是从黄丽最近偶尔会露出的一丝愁容上来看,外面的局势应该算不得平静了。
不过她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悲苦之色,想来也是,毕竟一个如此雄城的守备之位,不是说书人与书中那些只能通过想像才能了解的形象。
而是实打实的,就站在自己身边的真实。每次想到这个事实二小都觉得有些淡淡的不真实感,虽然慢慢知道了师傅的来历应该很不烦,但是那毕竟是江湖上。
对于朝廷的这些官员,就像那些富家老爷一样,二小天生带着几分对他们的某种敬畏感,并非是畏惧,而是带着某些看着不似实物的心绪。
对于二小来说,这都是比较高高在上的人物了,就算将那些地主老爷给排除出去,单说那些有官职读书人,都是有些莫名的敬畏感的。
而以前,二小就算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和一位守备的女儿成了朋友,这是他绝对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有时候,感受着身边偶尔贴近的柔软,他都会觉得有种莫名的感触,这可不是老家叠岭县那位平日里无数人想见都见不到的县令,或者说那位县令到了这,估计也只能低声下气的陪着笑脸了。
而现在,自己虽然没有办法亲眼看到,可是那位守备大人着实是来看过自己的。虽然不知道黄丽的父亲,究竟长着一副什么模样。
不过看黄丽的样子,应该会是比较有气质的那一种吧,再带上几分官威,一个模糊看不清面庞的身影便在二小的脑海里被构想了出来。
下意识往身边扫了一眼,入“眼”处什么都没有,二小这才如同做贼心虚的小偷一般,悄悄送了一口气。
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若是被黄丽知道了自己这番心思,想来估计虽然嘴上不会说,但是心底一定会觉得很好笑吧。
轻轻的用手搓了搓脸庞,二小将心底纷杂的思绪稍稍整理了一下,刚刚随意发散的思想,只不过是闲暇时的一点小心思而已。
若是真的再纠结这些,耽误了正事,那就大大的不好了。至少对于二小来说,他觉得这样很不好。
所以没有多想,他只是静静的将这几日的构思重新拆分,整合。说实话,这并不是一件轻松愉快的活计。
特别对于从小一心为剑,没有怎么想过这些东西的二小来说,虽然他偶尔也能灵光一闪想到某些比较靠谱的主意,但是更多的时候,他所想出来的计划,很快就会被自己推翻了。因为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想出的某些办法,实在是有够蠢的。
事实上,因为对于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系统的认识,所以二小只能靠自己绞尽脑汁,拼命从自己以前看过的书中,听过的故事里,汲取一些可能有用的知识。
这些日子,因为这些事情,他可是已经消瘦了不少了。冬日这个养膘的好时节,他的运动量虽然是有的,但是绝对算不上能让他瘦下来的底部。
可想而知,他究竟花了多大的心力,来为他心底那些不成熟或者某些不够完备的方案思考着。不过没有办法,毕竟这一次不是为了外人,黄丽不管是不是救了自己,既然答应了自己的朋友,那就该全力以赴的去做才是。
带着这样的想法,二小又重拾了一些干劲,而他的识海中,那柄心剑则是不时颤动一下,似是在向二小示意着自己的存在,又像是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不过二小除了知道自己的心剑很有用以外,其他的就没什么了解了。所以对心剑的动态,他一般也就是听之任之。
这么多年,师傅也没怎么提过关于心剑的事,二小也没有问。他觉得师傅既然不说,那就应该是没什么必要去了解的。
反正心剑又不会害了自己,所以对于心剑的这些动态,他基本上是不怎么在意的。
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在院子里沉思的少年,体内的真气与剑意,究竟已经凝和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更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少年,就是那个他们一直寻找的高手,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二小只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为了自己的承诺,而继续的努力着。这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但是他愿意继续坚持下去。
只是,二小不知道,在他仍在黄家享受“平静”的生活的时候,整座襄城,已然不复最初时他所见到的那般平静。
面对黄守义的出招,苏武自然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从各个店铺,各个见不得光的生意的暗门里,一队队人马慢慢走了出来。
而这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出场之后,便是与那些江湖人乱战做一团,他们出场本来就是为了这个,不然的话难道带着刀,大家一起喝茶么。
至于那些被贴上封条的店铺,苏武压根没有多少在乎。他对于这种手段早有预料,就算被封了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损失,值钱的货物早就在之前摆出态势之后便撤了出去。
黄守义所封的那些,不过是一些摆着些许不值钱的货物的铺子而已,若是去那些铺子的库房看一看,便可以发现里面其实并没有多少值钱的玩意了,更多的只不过是那些不易带走价值又不高的东西了。
而苏家这次防守,所有的重心其实都是都放在了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的附近了,因为那些地方才是真正的战场。
也是因为这些地方,黄守义无法动用官面上的力量来强压,无论怎么说,各个家族或者势力其实底子都不怎么干净,毕竟对于这些东西,各家总不能就靠那些明面上的铺子过活吧。
俗话说的好,马无夜草不肥,若是没有这些暗地里的生意,各家私下豢养的那些人手,加上那些供奉之流,哪来的富余的钱来招募更多的人手,扩大自家的势力。
再加上就算各家对于扩充势力没有那么大的欲望,但是钱这东西,谁会嫌少呢。
所以,对于这些见不得光的势力,各家基本都达成了一个共有的默契,大家自己暗地的暗斗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绝对绝对不能牵扯到官面上的力量。
毕竟,一旦牵扯到这里,拔出萝卜带出泥,没有几家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是干净的。所以这种情况下,若是黄守义动用官面力量来强压,那必然会迎来剧烈的反抗。
不仅仅是那些本来就与苏家走得近的势力,包括那些本来中立的,甚至亲近黄家的势力都会有问题,而且特别是那些本来亲近黄家的势力,虽然一时可能不会说什么,但是时间久了肯定会有某些不同的心思。
毕竟,动用官面力量,虽然苏家肯定没有办法与朝廷的力量对抗,但是这后果,却不是黄守义所想要得到的。
若是他一意孤行,那后果,可能是他压根承受不了的。特别是在这种时机下,他不会允许自己犯如此愚蠢的错误。
若是因为这些事情,让城内的势力对自己有了防备,那反而与他的本意相违背了。
再加上,他现在所做的这些事情,可不是什么随意之举。现在在城内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力量,来让那些人短时间内绝对不敢再给自己添乱。
这些年,他虽然明里暗里做了不少事,城内的这些势力,不管怎么说,至少没有多少敢于正面直接与自己扳手腕的,而现在他所需要做的,便是为了让那些本来就不敢的势力给压的更低一些。
而那些本来就不敢正面,但是私下对自己有怨愤的势力,自然要借着这个势力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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