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一回朝歌便被闻仲拉道了这议事殿,还好子启圣母庙题写艳诗天下皆知,不得以拉出来说一说,用以转移注意力,如今看来效果不错。帝辛的思路很简单,那些仙圣术算无敌,难道还能事事算计,每天将心神集中道我身上,不得不说藏锋对刺巫堂的搭建给了他很多启发,大的地方我是算不过你的,小的地方呢?我事事都做,不论大事小事,总会有一些改变的,因为圣人也会有一个极限的。
自从商容被云中子之后,梅伯暂时成为了礼乐派的代表人物。礼乐派是帝辛给划分的,其中朝中大致分为三派,礼乐派态度暧昧,帝辛看得清楚他们觉得自己的思想地位高于皇权,这是他不能忍受的。第二派是老臣派,大商这些年连年征战,这些人主要在军中,以闻仲为主。第三派大多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叵测之徒,一部分是首尾两端,要是大商稍微不妙一定会望风而降,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别具心怀,更有少数是各大诸侯的暗子,早已憋着一肚子坏水,想狠狠的肯自己一把。
如今出来说话的便是梅伯,这一派凡事遵循礼法,倒也算好应付。
“臣有谏言,望陛下容臣说完。”
帝辛默然,重新坐下。
“臣请废帝。”梅伯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议事殿上下一片肃静,帝辛恍然,我说今天怎么来的这么齐备呢?宗庙族老,在朝歌的文武群臣,一个不落。在这里等着呢。
帝辛释然,说不上生气,因为师娘早就教过自己,那没用,除非是演戏给人看。所以帝辛涨了起来,怒睁双眼,“你且说说,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
帝辛从帝座上走了下来,一路走到梅伯跟前,这个原著中并不出彩的人物,在商容被干下去后,焕发出了不一样的风采。三年修持的六转阴阳自觉的调动情绪的力量,无声无息的压迫在梅伯的心灵之上。剑势因心而发,因情而动,以言语而构筑招式。
“朕听闻西伯侯之贤,感民生之苦,不得不远赴各地,历时三年,先至西地,后至北疆,东有陈塘四海之险。”帝辛不让梅伯把话说完,而是预先解释自己三年做过什么,开始引导群臣宗老的思维。
“各位贤德可知,受都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想了些什么?做了什么?”帝辛一连几问,即便是别有用心之人也不得不在心里想一想,帝辛要的就是他们想一想,才好继续说下去。
人的大脑是很奇怪的东西,有许多事情即便是错误的也会先入为主,即便后来者反复例证也很难更改以前根深蒂固的想法,帝辛希望将自己学过的剑法化入情绪和思维,以此来改变人心,达到人人为我的目的,不得不说这样的想法虽然邪恶,但是别出机杼却是值得一试。
第206章 殿中风云显百态()
以我心代君心,这是帝辛功法的核心思想,以为六转阴阳有始终刚开始入门的时候,帝辛代入的是强烈的感情和身体表达的不符,因而自身的情绪便成了帝辛修持的核心。
大殿中的群臣随着帝辛的叙述,不知不觉便陷入了,对天地民生的感怀之中,随着帝辛的叙述,帝辛前行的艰辛,帝辛所见的人间悲情,不知不觉在脑海中形成了映像,甚至有感情浓烈之人已经泪流满面。
“朕由西至东,由南至北,所行所见,民生皆苦,食不果腹,比比皆是,便是西伯侯的领地。”帝辛说到此处,毫不掩饰其中的轻蔑,“亦不过欺世盗名之辈。”
殿下群臣默然,即便是西伯侯处,如今也不过是奴隶社会罢了,社会形态决定了百姓的生活状态。
“那是一个小女孩,年不及笄,第一次见到她,面黄肌瘦,形销骨立。因为她还有一个卧病的祖父,一家仅仅只剩两人,祖父因农耕时,毒虫所伤,为保命毁去了双腿。那个时候她正沿街而乞。”
帝辛娓娓而谈,脸上俱是伤感。
“诸位俱是贤得远见之士,猜猜,我在什么地方遇见她的?”
台下方弼方相心中一突,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因为西岐是不许沿街而乞的。文王仿圣人治世,主张无为,主张顺应,主张守礼,虽然西岐本土之地百姓大多富庶,但世上之事怎可能十全十美?因此对于这些有损西伯侯贤名之人,通常会有一个去处。
梅伯道:“臣下猜测陛下一定是在北地,北地连年征战,民生艰难。”
大商战争奴隶起家,历时六百年,该征伐的地方都犁过几遍,一点点的利益早就被军中将领给占据了,剩下一些残汤剩水早已经不能让这些贵族满足了,因此离意渐渐生也是必然之意。
到了帝乙这一代,世人所不知道的,帝辛之所以坐上太子之位,是因为帝辛和帝乙均有一个心愿,改革世道,废除奴隶制度,这才是帝辛深入帝乙心中的原因,只是事机机密,所以托词说帝辛托梁换柱讨得帝乙欢心。
方相方弼对视一眼,知道此时不得不说,因而方相上前,“陛下,臣猜是在西伯侯的领地。”
帝辛猜测过会有无数人是西伯侯的暗子,却是没有猜到,西伯侯神通广大竟然将暗子埋到了如此高位,按说同是军中将领,方家兄弟地位不低,军中征战所得利益不小,按说应该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才是。帝辛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刁难李靖的话,是啊,人间富贵,哪有仙神长生自在?呵呵,果然世界上的事只有你想不到。
“猜的真准。”帝辛走到方相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说你们是怎么想的?”
是啊?你们是怎么想的?你什么时候去过西边?你怎么了解这些的?
第207章 清名之下有龌蹉()
帝辛的问话让人很难回答,自古以来就有伴君如伴虎之说,你可以心里想着推翻他,要是你在这大殿上说出来,都不用君王动手了,不说你能否活着下朝,一句乱臣贼子就足以让你销魂万古。
帝辛知道方相不是那种没头脑的人,要不然记忆中的方家兄弟也不会冒着天大的风险将两位年幼太子送离朝歌,从而绝了子家的根基。
方相自然急得满头大汗,说说心里的想法,骗三岁小儿呢?要是一个久经朝堂的文臣,自然是张嘴就来先表上一波中忠心再说。帝辛也不想听这些没有营养的大话文章。
“还是先说说我第二次见那个小女孩吧。说到底还是我害了她。”帝辛继续说故事,这个时候他必须引领殿中群臣的节奏,稍有不慎,便是难了之局。因而不宜在小指末节上穷追猛打,暂且先记下再说。
“第一次见她如此,朕动了恻隐之心,因而付她十金,想了想最后只给了五金,可是这对我来说很小的事端却是生生的毁掉了她,人说西伯侯治地,人心皆善,我看也不竟然,嘿。”殿中群臣都从帝辛最后一声冷笑中听出了强烈的怒意。
“在遇到她的事情之前,我只想有一个美丽的臣妾,悠然隐居,甚至这次离开之时亦是想着一去不回。不得不说这样的想法很是幼稚。”这话说出来,群臣心中自然的开始想要谏言弹劾,因为一个皇帝如果说自己不做了,那绝对是给一班臣子指着教育他的理由,可是帝辛还是耍了滑头,他以六转阴阳修炼出来的情绪力量牢牢的压制一班臣子,让他们体会到自己曾经心里有话口难开的感觉。
“可是知道了发生在这个小姑娘身上的事情以后,我不在这样想了,我要做好这个皇帝,我要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我不能将我的子民托付给一个沽名钓誉之辈、凡事问卜于仙神之徒。”这话从帝辛嘴中说出来已经有了一些挑明车马的意思了。殿中群臣这才知道,这位大商的皇帝陛下竟然有了这样的决心,要是他们一个不好,今天便是人头落地的局面,有机灵的臣子这才游目四顾,闻仲竟然不在殿中,而军中支持帝辛一系的将领已经有很多悄悄的退出了大殿,剩下殿中这一系的人马更是隐隐将帝辛卫护其中,不用想外面必然已经是戒备深严。
“诸位贤良可还有兴趣猜猜第二次见到她,是在什么地方?”殿中尽数默然,甚至有礼乐一系的人中暗暗在心中埋怨梅伯,留什么留,这下好了!
“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印象最深的却是那双秋水大眼,纯净忍耐。”帝辛脸上挂着讽刺的笑,每个人都能够感受到那压抑到极点的愤怒,平淡的话语下面是巨浪滔天、暗流汹涌。“那是一间官办妓寮,那双眼睛被刺瞎了,这样她就跑不掉了,也挑不了客人。”
第208章 改政兵马需随行()
帝辛的声音从愤怒突然转向温柔,就像一把剑在一往无前的刺击中突然剑身转动,变化成细腻缠绵的软鞭。“她说,大叔,我记得你的声音,可要我侍奉,可惜我身子不行了,撑不下去了。”
“我告诉她,我可以带她离开,她却犹豫了。诸位可知这是为何?”帝辛努力的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肌肉,在外人眼中便显得份外僵硬。
没有人回答帝辛的话。帝辛只好自问自答,“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是因为她的祖父,她求我帮她救出自己唯一的亲人。”
“我愤怒,我悲伤,我仔细想过,受弱冠之年进入军中,不说杀人盈野,可也是满手血腥。只是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遗愿,子辛没法子完成了。她被收入妓寮的前一天,她祖父就死了。”
帝辛满脸杀机,“有谁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一众群臣很是茫然,这个世界人命如草,何况是那样的贱民,他是为什么发怒?
帝辛知道,自己要是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很可能会落下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但是只能生生忍住,“是因为我的自私,我堂堂大商君王,在我大商土地上竟然不能挽救一个弱小的生命,这是一种羞辱。”
群臣眼中的帝辛此时意兴阑珊,颓然的挥了挥手,“都退了吧,明天我要看到对于我大商局势有改善的谏言。每个人都要有。”
控制自己的情绪需要能发能收,治理国家与修炼等同,注重根基,步子不能迈得太大。两者之间都需要帝辛自己准确把控。
帝辛退回寝宫,妲己在那里等着他。
“怎么?累了?”
“他们商量了,要废掉我,也不知道那里来的自信?”
“闻太师等你有一会了。”帝辛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妲己笑笑,自个到一边花园中练习剑法。
帝辛到一边的书房,闻仲口称师叔,让帝辛一懵,闻仲道:“我师父前段时间来过朝歌了。哪位石矶娘娘是教主最钟爱的关门弟子,位列第五。因此按规矩我得称呼陛下为师叔。”
帝辛道,“这如何是好。您贵为帝师,朕也是您启蒙的,私下里不如以道友称呼可好?”
“就依陛下,不知陛下准备如何改变朝中乱象?”闻仲倒是从善如流。
“朕准备先将李靖调来朝歌。”帝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是师傅的弟子,入门更在朕之前。朕要做的改变,唯有他才有能力帮到我。”
“朕要变法,释权。”帝辛郑重的看着闻仲,人道归于人道,纵然有通天法力也左右不了滚滚红尘人心易变。
闻仲看着帝辛年轻的脸,变法,自然变的是祖宗之法,释权,当然释的是诸侯之权。
从稚嫩道成熟,从单纯到心思深藏,闻仲是看着少年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帝乙帝辛两代帝王的心事,闻仲或多或少的也猜到了一些。但愿他们能成功吧,那时候他也许能与五帝比肩了吧!
第209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
第二天的朝会自然是毫无建设,一班只靠奴隶和土地起家的诸侯,你指望他们造自己的反,那是心有多大?
议事殿上竹简堆集如山,帝辛饶有兴趣的读着这些奏书,说实话这些文采还真不错。要不是需要在圣人手下争命,帝辛倒真想闲下来仔细读读。
不过这也只在意料当中,帝辛心中自有盘算,“尽是陈词滥调,毫无建设。”
帝辛将手中的竹简重重的摔在地上,一片片的简书四处飞溅。
“说得真好听,效三皇之治,福址万民。怎么福址?”帝辛声音平和,听不出来喜怒,最近几天在这议事殿帝辛一直到会如此嘴脸。
“有谁有不一样的谏言,说出来我听听。”殿中群臣尽数默然,梅伯几番欲言又止,帝辛只当没看见。
昨天回去后,梅伯一番思索,为何自己会口舌难开,而且每次见到帝辛后,便会不自觉的被帝辛所影响,心思中对帝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依从。
“我最后去得是东边,东海之畔,传说那是人族诞生之地,却是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帝辛又开始讲故事,每天一个故事。故事讲完就结束朝会。因为帝辛要等李靖来朝歌,不但是李靖,还有李靖组建的刺巫堂,要让刺巫堂的触角遍及大商,至少短时间之内需要清楚的知道朝歌的一举一动。但是这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帝辛只能尽力拖延。
“众卿有谁最近两年去过陈塘关?”
“臣知道一些。”回答的竟然是费仲,原来费仲在军中已经积功升至总兵,只是尚无实缺。只是一个虚悬的职位罢了。
“你且说说。”帝辛不动声色,毕竟前身所留封神旧事中,此人也是名传天下之辈,帝辛难免担心重蹈覆辙,不得不慎。
“最近那边有些很好笑的事情,听说北伯候对治下已经渐渐弹压不下了。”不得不说费仲长得也算是仪表堂堂,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只是一开口,帝辛便觉得他的声音就好像有一股谄媚的味道。虽然心中眉头暗皱,脸上却是不动形色。
“听说陈塘关的总兵厉兵秣马,横尸不安分,而且传出来的风声中,”费仲脸上既有幸灾乐祸,也有欲言又止。一个劲的拿眼看帝辛,可是很是失望的是,从帝辛脸上看不出一丝风向变化。
咬了咬牙,费仲心中一横,只能照直说道:“这陈塘关李靖,谋蓄私兵,重商流通路,只是几年时间,把陈塘关周边经营的四通八达,如今听说那里人流如织,不光北地,便是紧邻的东边,和远隔关卡的西边都有人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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