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去修学旅行的时候,她记得宋煜然尤其喜欢吃烤鱼。
宋煜然“噗嗤”一笑,笑得陆胜男也忍不住扬了嘴角。
“还是老同学好,百无禁忌啊。”
陆胜男忍不住揶揄他:“说得好像你女朋友禁忌了你似的。”
“哎呀,可不是嘛……”宋煜然咧着嘴笑,一副大男孩的样子。
85 85空谷话离殇(4)()
吃烤鱼的地方在江城的江北区最负盛名的九街,但是这家烤鱼店在一条小巷子里,不是很好找,并不是装潢精致的店面,而是街边支起来的大排档。
眼下还不到盛夏,已是凌晨两点多,摊主生意算不上好,却也不冷清。
“宋大少爷会不会不习惯?”陆胜男拿着纸巾将桌面又擦拭了一遍,笑着看宋煜然。
宋煜然拉开椅凳,很是入乡随俗的样子:“怎么会?你也太小看我了。”
陆胜男但笑不语。
“不过,你是不是喝酒了?”宋煜然清凌凌的目光看着她,“刚刚就想问来着。”
“嗯,喝了一些。”
“一些?”宋煜然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一些是多少?酒味这么浓,你当我傻啊?”
“在盛世上班,怎么可能不喝酒?放心,这点儿酒还是没问题的。”
“你明明就不会喝酒……”
话一出口,陆胜男呼吸一窒。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陆胜男笑了笑,“只要想学,有什么不会的。”
久别重逢的朋友叙旧该是什么样?陆胜男虽不清楚别人,却知道绝没有宋煜然这样的。
“我都问过你同事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现在还没男朋友?”
“哎,你说你好好的做什么不好,怎么偏去盛世那种地方当什么经理?”
“我看你也比高中那会儿漂亮多了,高中没人喜欢,怎么现在还是没人喜欢?”
……
陆胜男听着宋煜然絮絮叨叨的说话,一双筷子在餐盘里戳来戳去,盘里烤得色泽金黄香气诱人的鱼瞬间被她戳得四分五裂。
之前在盛世大厅的时候,她还以为宋煜然这些年从一个不谙世事的高中生长成了文质彬彬的佳公子。
她觉得自己真是眼瞎!
“哎,我有一哥们,是奔驰西南区老总的儿子,长得没我帅,但是也凑合……”
“宋煜然,”陆胜男觉得此刻她不仅头疼,还牙疼,“快吃,鱼都要凉了!”
“呀,你怎么把它给糟蹋成这样了?!”宋煜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陆胜男咬着牙根,剜了他一眼:“有得吃就不错了!”
宋煜然果然老老老实的埋头吃鱼。
“咦,味道还真不错。”宋煜然夹了个鱼头,赞叹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有次下班晚,路过这里的时候闻见香味就进来了。”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吧?”
语气里的小心翼翼让她想起那晚江景白问她时的神情,似乎也是这般。
陆胜男喝了口凉茶,心里终究还是暖的。
“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她笑,“大概算是好的吧?”
语气里的不确定让宋煜然楞了一下,他歪着头看了她好几眼,不见她脸上有愁苦的神情,松了口气。
“什么叫大概?”
“额,”陆胜男本就不饿,吃了点儿青菜就搁了筷子,右手支着头,仔细想了想,“虽然不富裕,但是好歹衣食无忧,对我来说,挺好的。”
唯一的烦心事,就是陆海升和安安的病了。
可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也没有要和宋煜然说这些糟心事的打算。
他们是久别重逢,且,再见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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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86空谷话离殇(5)()
宋煜然几次三番想问陆胜男这些年怎么过的,都被陆胜男三言两语给敷衍过去。大抵是看出她不想谈,宋煜然也不再勉强。转而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多年不见,宋煜然好似要把这分开的九年落下的话说尽一般,一直在和陆胜男说着他这些年的经历。
英国留学,获得信息工程与数学双学位,然后进入一家五百强企业,薪金高得让陆胜男仰止。宋煜然眉飞色舞的和她描述,当初他是怎样一气之下将离职书砸在老总脸上。
“你不知道,当时allen那个眼神,简直跟吞了苍蝇一样……”宋煜然说着离职时老板的脸色,笑得见牙不见眼。
陆胜男哭笑不得:“你还真是任性。撄”
“这有什么?谁叫他明明不专业还老是对我指手画脚?”宋煜然微微扬头,“小爷我不伺候了!”
“是是是,宋大少爷最有理。偿”
一条三斤的烤鱼悉数都进了宋煜然的肚子里,结账的时候宋煜然抢着要付钱,被陆胜男瞪了两眼,又讪讪地放下钱包。
“哟,陆姑娘你男朋友啊?”因为常来,老板和老板娘与陆胜男也算得上熟人,“长得真帅。”
老板娘带着善意的笑,压低了声音和陆胜男说话。
陆胜男脸一红,急忙摇头:“他不是我男朋友……”
“哎呀,跟我还藏着掖着,他看你那眼神,可不是……”
老板在一旁撞了一下老板娘的胳膊:“赶紧找钱,这么晚了,人家还回家休息呢……”
老板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陆胜男松口气,和老板告别。
出来的时候却发现竟然飘起了雨来。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家。”宋煜然倚着车门看她。
街灯昏暗,如银丝般的细小雨滴落在宋煜然身上,江城多舞,烟雾缭绕的身影在夜色里无端让陆胜男觉得温暖。时光不复,她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到最后熟悉的脸孔来来回回不过是那几个。
宋煜然扬着笑脸,明媚了整个夜晚。
陆胜男笑着点头。
多好,即使久别,他们依然可以重逢。
如向暖,如宋煜然。
还有江景白。
陆胜男有些困,微微放平椅背就昏昏欲睡。
“陆胜男。”
她闭着眼,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只觉得眼皮在打架,她听见宋煜然低沉的嗓音在叫她的名字。
“嗯。”
“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陆胜男觉得身体有些发热,听见他如此问,侧过头看他,宋煜然的脸隐在黑夜里,前灯的散光落尽驾驶室,她只看到他略显硬朗却不失俊美的侧脸。
“我有个儿子,一岁半了。”
陆胜男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嘹亮。
惯性使得她重重的往前倾,头痛欲裂。
宋煜然扭头看她,带着不可置信:“你有儿子了?”
声音带着些许尖锐。
陆胜男重新系好安全带,整个身体都窝进座椅里,避开了宋煜然灼人的目光,扯了扯嘴角:“宋煜然,我都26啦。有个孩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宋煜然果然没有再说话,重新启动了车,沉默着将车开得飞快,只剩马达和导航仪的声音。
他们终究不是当年的宋煜然和陆胜男。
她没有提起当年那场有始无终的告白,他亦没有说起毕业时不告而别的出国,他们终究是长大了,知道了什么该回避,什么可以肆无忌惮的说笑。
不再是当年那两个无论什么都可以争锋相对的同桌。
可是陆胜男并没有什么时间来怅然,当宋煜然担忧的立在车门旁摇醒她说到了的时候,她觉得有些抬不起手来。
“你没事吧?”宋煜然黑色的眼睛里写满担忧。
陆胜男虚弱的笑了笑:“没事,大概是今晚喝的酒后劲大了些。”
说着就伸手想要解开安全带,却没有力气,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
冰凉的手忽然就覆上了她的额头,凉意让她灼烧的头疼减缓了不少,她不自觉地向那阵凉意靠了靠。
“我靠,陆胜男你要死啊?!”
她听见宋煜然气急败坏的声音,就好似高中时她每每惹他生气那般。
“给我老实坐着,别动!”他弯腰探头进入车内,确认了安全带系好后又重重地关好车门。
“宋煜然,我没事。”陆胜男低声说,气若游丝。
“你给我闭嘴!”宋煜然暴躁地低吼一声,“那么烫,还说没事?逞强也不分时候!”
陆胜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喃喃地说:“我为什么没觉得烫……”
宋煜然正开着车,闻言偏过头瞪了她一眼,然后又伸出手来覆在她手上,烫得惊心。他迅速的抽回手,车速明显加快了不少,脸色阴沉得吓人。
“我们去哪里?”陆胜男想,她大概是真的生病了,天旋地转的感觉让她想吐。
“医院!”
“不用了,去药店拿点儿药……”
“陆胜男!”宋煜然忽然吼了她的名字,“我说了算!”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他在生气的时候吼她名字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恶劣。
陆胜男抿着唇没有说话,也没有力气和他分辨。晕车般的不适让她情不自禁的摇下了车窗。
“宋煜然,我晕车!”陆胜男见宋煜然又有发怒的前兆,赶紧开口,“一会儿就好。”
宋煜然菲薄的唇紧闭,眼神如刀。
陆胜男靠着车壁,挨着窗,微凉的细雨和凉风一起飘进车窗内,顿时觉得胃里好受不少。
她闭着眼,不再说话。
可是,江景白伸手揉乱陈默一头黑发和陈默甘之如饴的模样却在她眼前来回晃荡。
像是无法拔除的一柄钝刀,没有深可见骨的凄厉,却是不见血的疼痛,一点点地侵蚀她的内心。
铺天盖地的睡意来袭,她动了动越来越烫的身体,靠着车座渐渐睡去。
宋煜然拉开车门的时候陆胜男醒了。
即使是深夜,医院门诊部的红十字标志依旧醒目。
“下车!”宋煜然有些焦躁,语气不太好。
陆胜男虚弱的笑了下,解开安全带,可是刚起身就觉得世界都在旋转,扶着车门才勉强站稳。
六月底了,江城的雨季又要来临。淅沥沥的小雨依旧连绵不绝,落在脸上泛着凉。
宋煜然皱着眉头看她:“还能走吗?”
陆胜男抬腿走了两步,想要证明给宋煜然看她没有那么弱不禁风,身体却不听使唤,脚下的地板在她眼里都变得蜿蜒起来。她的身体晃了晃,宋煜然眼疾手快地伸手及时扶住了她。
“我没事……”
宋煜然恶狠狠地瞪了她两眼:“陆胜男,生病又不丢人!”
陆胜男撇嘴,想要笑,又听见宋煜然寒凉的声音:“以后不要在我面前笑得那么违心。”
陆胜男有些怔忪,大学毕业后她似乎经常笑,笑着笑着就成了习惯。见人三分笑,逢人三分让,这些年她向来如此。所有的棱角都在她毕业后被打磨得圆滑,清冷的性格已向生活妥协,说不上长袖善舞,至少她也学会了委婉圆滑。
多久没听别人说过,她的笑容违心?
不等她再想别的,宋煜然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陆胜男错愕:“你干嘛?”
“就你这样还想自己走上去?上来!”宋煜然冷着声音回答。
“不要,我真的可以自己走。”
“别废话,上来!”
陆胜男不理他,跨过他就向前走。可是没走两步,那种铺天盖地的不适感让她摇摇欲坠。
下一秒,她只觉得一阵眩晕,双脚已离地,跌入一个带着湿意的怀抱。
宋煜然将她打横抱起,双手将她稳稳地禁锢住。陆胜男太惊讶,以至于忘记了反应。
她仰着头,抬眼就看着他紧抿的唇和泛着青色的下巴。
“我还有事,别磨叽。”宋煜然哑着声音,眼神和这幽暗的夜色一样凉,“陆胜男,你又吃我豆腐。”
陆胜男一愣,随即又想笑,一口气憋在胸口,她又咳嗽起来。
宋煜然抿着唇大步走进门诊室。
朦胧的灯光将身后的夜色也衬托出几分迷离的诗意来。
陆胜男也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自己,莫名觉得心安。
?
因为六岁的时候落井,所有陆胜男体质偏寒,但她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锻炼得多,即使高中毕业了也不曾间断过锻炼。所以这些年来,她鲜少生病。
然而这次的高烧来得突然,且来势汹汹。等测量了体温的时候,宋煜然的脸阴沉快滴出水来。
三十九度六。
“陆小姐是不是正处于生理期?”女医生拿着病例,一本正经的问她。
宋煜然冷眼如刀,刷刷地飞过来,陆胜男缩了一下脖子,莫名有些心虚。
她点点头,只觉得旁边宋煜然的眼神又冷了一些。
“今晚喝酒了?”医生似乎对宋煜然阴沉如墨的脸色视而不见,更看不见陆胜男乞求的眼神,一句话又成功的让宋煜然黑了脸。
陆胜男心虚地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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