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剑云连忙解释道:“母亲,你错怪我了。我和余缥缈是结拜兄弟,他是我二哥,并不是什么坏人。二哥的母亲当然也是我的母亲。我叫做纪剑云!”
但是银发老人还是不相信他的话:“我的缈儿并没有告诉我他有这么个结拜兄弟,你休要骗我。你肯定是日月教的人,故意来这里害我们母子呢!”
仿佛她又回到了理智之中,叫余缥缈为“缈儿”了。
纪剑云想来想去,能证明自己和余缥缈关系的东西并不多,忽然才想起了金枝玉叶令,只能暂时骗一骗他老人家了。于是,他将金枝玉叶令拿给她老人家看了看,说道:“母亲,你看看,这是我们结拜时候,二哥给我的信物。”
银发老人极其激动地看着金枝玉叶令,喊道:“你真的是儿子的兄弟,好,好,赶紧坐。不要怪罪老太婆,自从上次缈儿来过一次,我一直就担心日月教的人又会来这里作恶,才时刻警惕的。却不知道,你竟然是缈儿的结拜兄弟。我的缈儿现在在哪里?他现在都好吗?”
老妪也极其激动地问:“是啊,少爷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来看夫人了呢?夫人可是天天在念叨着少爷呢!”
纪剑云便笑着说道:“母亲,现在二哥一切都好,而且还有了自己的心爱之人。他这两日有些事情,马上就来看您!”
银发老高兴极了,拍着他的手说:“这就好。这些日子我一直烧香拜佛,求得就是他的平安。他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这时候,纪剑云才问起刚刚她所言的日月教劫走余缥缈是什么意思。
老妪多了一句话:“我们少爷是皇子。。。”
银发老人便接了过去:“你别听他瞎说!什么皇子不皇子的!”很显然还是对他存在很大的戒心。
纪剑云必须消除她的疑惑,这样才能够听到最真实的事情。于是说道:“母亲,不用担心,二哥的一切事情我都知道。他是当今皇帝的哥哥,朱雄英。以前,皇帝曾经委托我找寻他,但是我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也没有将此消息告诉给他。”
这下,银发老人才放心,想着既然纪剑云什么都知道,而余缥缈依然能够与他结拜为兄弟,可见他是一个极其不错的、可以信任的人,便开口说道:“看来,你与我家缈儿的确关系非同一般,这些事情都知道了。好,我也就不隐瞒什么了。”
“缈儿的确就是朱雄英。这孩子苦,四岁死了母亲,八岁死了父亲,然后遭到吕氏的迫害,流落到了民间,被宫内说成死亡。我是他的乳母,一直负责他的生活起居。所以,我一直以他为自己的亲儿子。多亏尹思贤不忍心杀他,所以才放过我们。我们在这里隐姓埋名,我为了自保,招赘了一个姓余的男子,以为名号,养着缈儿。却不想,这日月教将他们与高祖的仇算在了英儿身上,竟然将他掳走了。阿弥陀佛,多亏佛祖保佑,缈儿竟然阴差阳错地拜了张无忌大侠为师,才得以安全地成长到现在。”
纪剑云问道:“母亲,你怎么知道这二哥是被日月教掳走的而不是其他人呢?”
银发老人咬牙切齿地责备道:“日月教向来做事高调,掳走了英儿之后还留下了日月教的印记。”然后,他指了指中堂上的一个日月的印记,“喏,这就是当年的印记。我一直留着。就是靠着这个,我才得以顽强地活到现在。我坚信,我一定能够再次见到我的英儿。”
纪剑云觉得那个地方不对劲。因为,以师父的做事风格,他是不会如此高调地处理事情的。那么,又是谁呢?还是有人故意地将此事嫁祸给日月教呢?
他说道:“母亲,二哥一定会找出真凶,还您老人家一个公道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果然,吕太后猜得不错,你这贱人就在这里。我今天,就杀了你,以解吕太后的心头之恨。”
却原来是锦衣卫的高手,吕太后身边的人。他们一行是五个人,其中三人攻向纪剑云,而两个人则分别攻向老妪和银发老人。很显然,他们的目的是要了两个老人的性命。
等纪剑云打败了三个人的时候,两个人老人已经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他悲愤已极,索性动手将两个人杀掉了。他到了银发老人的跟前,流着眼泪说道:“母亲,没有想到,我竟然害了您老人家。他们这些贼人一定是跟踪了我,才找到您老人家的。我。。。”
银发老人却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已经见过了英儿,死而无憾了。而且,他有你这样的朋友,你们彼此守望相助,一定会平安快乐的。”她掏出一个黄色的包裹,说道,“你将此物交给英儿吧。这是他的母妃在临死前给他留的东西。告诉他,不要为我报仇。吕氏现在贵为太后,身边都是武林高手,我怕他吃亏!”
看到纪剑云点头答应,她才合上了眼睛。
纪剑云拿出宝剑,在余府内挖出一个墓地,将两位老人草草地安葬了。他暗中发誓,一定要将这吕太后的爪牙消灭干净,否则就对不住死掉的那么多无辜的人。
第七卷第一八章 攻其必救()
纪剑云觉得心情从未如此的沉重,以前觉得恩怨只是上一辈的事情,和自己关系并不大。但是血淋淋的现实告诉他,恩怨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变淡的,反而会因为某些人或者事情而变得愈加难以忘怀。
他有些感慨人性的恶,而更加珍惜蓝依依的善良。是的,即使是她误会自己是朱姓皇族的时候,仍然愿意在为难之际救起自己的性命。这是生命最宝贵的东西。值得他为之付出更多的真心和情谊。
走出了余府,他感觉整个齐家庄都被笼罩在悲伤之中。他不忍心再回望一下,只能默默地走掉。他将黄色的包裹那得更加结实了,这现在是余缥缈的乳母留给他的最后一点儿纪念了,他一定要将它送到他的手上。但是,一想到这样会让余缥缈更加伤心,他也觉得这有些残忍,但是又不能欺骗他。
回到开封,纪剑云便准备将黄色的包裹交给余缥缈。可是,他却走掉了,是不辞而别,连韩月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而韩月馨听了纪剑云对余府惨案的讲述,也是为余缥缈狠狠地捏了一把汗。她曾听余缥缈说起对乳母的感情,那是和生身母亲没有差别的感情。所以,他更加沉默了,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二哥。
韩月馨立刻觉察到他的沉默,觉察到她肯定经历过一番大的变故。——因为他整个人都萎靡了。她想着是不是又因为蓝依依伤了他的心,这样她应该是高兴的。但是,她又高兴不起来,只能强颜欢笑地带着纪剑云去大相国寺附近,去吃,去玩。
六月十五,是中原大地的节日。他们为了祈祷风调雨顺,在这个季节要给老天爷过生日,祈愿他能够保佑丰收和平安。纪剑云看到平民百姓高高兴兴的样子,好像国家并没有在打仗,好像周王朱橚并没有被囚禁到云南,——反正那是他们朱姓皇族内部的事情。不管是谁胜利了,日子还是照样过,有眼泪,有欢笑,有欢聚,有离散。
韦朝宗便告诉他:“这就是小老百姓的日常,让人感动。所以,我在开封待久了,竟然厌倦了在江湖的厮杀和在朝堂的尔虞我诈。我就想在这里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当然,还有我的女儿。”
但是芊芊却说了一句让气氛顿时紧张的话:“爹爹,我这两日一直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我托着江湖上的培养打听了,好像是金钱帮的人。”
纪剑云一听金钱帮,立刻想起了鄢莲心老爷子的死,愤怒地说道:“正好,我在找他们,为鄢老爷子报仇!他们既然找上门来送死,那么,我们也不用客气。”
于是,他装扮成了一个小厮,一个老实巴交的小厮,说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厮,跟着韦朝宗进入了他的住宅。他要等待的就是金钱帮出现,对这个吕太后的眼中钉进行清除。
他对周围跟踪的人装作很木讷,甚至还故意问过他们路,故意地麻痹金钱帮。他装得太像了,乃至芊芊姑娘笑他就是个大骗子,太能迷惑他人了,怪不得蓝姑姑和何姑姑都喜欢!
金钱帮终于觉得时机到了,在一个傍晚的时候,发起了攻势。
钱无影很自信,他还是采取了最具威慑力的手段,先打出了一排金钱镖,打出了一个“死”字,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然后,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推移,他在半个时辰之后来现身。
他呵呵一笑:“韦朝宗,你隐藏的够深。其实,我们太后早知道那个千尘是个假货,但是一时还有利用价值便留着他没杀,反而还给太后老人家盗得了嗜血剑。今番,假货已死,自然真货也自然成了太后除之而后快的人。于是,我钱无影便来了。”
纪剑云没有想到这吕太后竟然早已知道韦朝宗是个冒牌货,但是,她还能利用他去做各种事情并打探皇帝的行动,果然是机关算尽。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韦朝宗也笑了:“钱帮主,你们金钱帮怎么也是江湖数一数二的大帮派,非得成为朝廷的鹰犬吗?这样会被江湖所不齿的!而且,吕太后所做的事情大都是伤天害理之事,难道你不怕天谴吗?”
钱无影却乐了:“天谴是什么东西?我没有见过。这个世界靠武力讲话。少废话,受死吧!”说完,一枚金钱镖就飞向了韦朝宗。
这时候,纪剑云赶紧一个飞身,用手中的一个铜制的茶盘将金钱镖打落在地。
身形极其迅捷又花哨,将钱无影惊得捏着手中的几枚金钱镖不知道是该打还是不该打。他惊诧地问道:“你绝对不是平常小厮,你到底是什么人?”
纪剑云才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冷言冷语地问道:“钱帮主,还认识我吗?”
当然认识啦。钱无影嗫嚅了一下子,说道:“纪教主,你我并无恩怨,为什么屡屡坏我好事?”
纪剑云便恼怒地骂道:“以前或许没有恩怨,但是你杀掉了鄢莲心鄢老爷子,你就必须死了!”
钱无影极其惊诧,说道:“纪教主,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杀过鄢莲心鄢老爷子?杀人不过头点地,千万不要找该死的借口!”
他显然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及纪剑云,想要溜掉。
纪剑云哪里肯放过他,而是冷冷地笑道:“难道这世间还有第二人会金钱镖么?需要为自己的罪行遮遮掩掩,今天我必须用你的血来告慰鄢老爷子的在天之灵!”
钱无影想了想:“真还没有!”
但是,他紧接着吼道:“不对,有。”
纪剑云骂道:“还想找借口。看剑!”已经一招玄鸟十三式中的卷帘式,剑花倏然地刺向了他的两处大穴。
练习暗器的人,一般有一个特点,就是轻功都不会。因为,暗器讲究的一击而中,如果要是再击不中的话,就要考虑逃跑了。所以,钱无影以极其轻盈的身法躲过了纪剑云的剑招,然后想起了极其阴损的招数,就是攻其必救。他一手拿出五枚金钱镖,各有两枚攻向了韦朝宗和芊芊姑娘,而其余的一枚攻向了纪剑云。
第七卷第一九章 独门暗器()
纪剑云对钱无影的招数还算了解,早有打算。他一边一个云蒸霞蔚,躲开了攻向他的那枚金钱镖,一边用手中的剑做暗器,去阻挡打向芊芊姑娘的两枚金钱镖,而打向韦朝宗的两枚金钱镖则是用顺手抄起来的一个座椅给打落了。
芊芊姑娘拍了拍手,喊道:“纪叔叔打得好,一定要把这个大坏蛋给杀了。”
钱无影则忙去去将左手中准备好的五枚金钱镖给打出去,但是已经晚了,只见纪剑云已经一个飞身来到他的跟前,捏住了他的脖子,而他的几个随从一看情况不对便溜之大吉了。
纪剑云质问道:“说,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老者?”
钱无影还是一脸的无辜,解释道:“我真的没有伤害过什么鄢老爷子。不要杀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些秘密。”
韦朝宗呵呵大笑起来:“你还有什么秘密么?还是仅仅想活命,又瞎编什么故事。我太了解你了。你就是个两面三刀,无恶不作之人。”
纪剑云也纳闷,这么个阴险狡诈的东西会说出什么秘密。但是,他觉得自己不妨听一听,万一很有意思呢。于是问道:“说吧,我倒可以听听你所谓的秘密。”
钱无影很神秘地说道:“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很显然,这是要韦朝宗和芊芊姑娘回避。
这也太不尊重人了,纪剑云一口拒绝了:“韦前辈和芊芊姑娘都是自己人,你不妨明说。如果有半句假话,也好让我们分辨分辨。”
钱无影再次神秘地问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不怕被知道吗?”
好像这个秘密是关于自己的一样。但是,纪剑云还是不为所动,说道:“尽管直说,我倒不怕什么?”
芊芊也在一帮喊话了:“磨磨唧唧,一点儿男子汉气概都没有,还是说你本来就没有什么秘密,只是在拖延时间!纪叔叔,赶紧杀了他。”
钱无影赶紧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我从吕太后的太监那里得知,现在所谓的朱雄英也许不是真的朱雄英,而是被掉包了。而且,这掉包的对象极其可能就是你!”
又是这等无稽之谈,纪剑云很生气:“混账东西,用这事情来欺骗我们,你也太小瞧我们了。韦前辈也在,他是一直暗中护卫朱雄英的人,比谁都知道朱雄英的真实身份!不是吗?”
可是,韦朝宗却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忽然极其惶惑地说道:“也许,存在这个可能。毕竟,当初日月教将他劫走的时候,他们的动机值得让人怀疑。”
此话一出,把纪剑云吓了一跳:原来,韦朝宗也知道这朱雄英被拐的事情,而且好像还知道很多内情。他立刻更加用力地掐住了钱无影的脖子:“你莫要骗我!”
钱无影却乐了:“我骗你不是找死么?既然韦前辈都曾经怀疑过此事,那,我这个秘密的价值就更大了,你赶紧放掉我。大丈夫可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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