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与朱高煦的不愉快,马三宝是了解的,所以他特别感谢这位老弟。但是,感谢的话是多余的。他只想在以后的时光里面,可以和纪剑云多喝几杯酒。拍了拍她的肩膀:“纪兄弟,为兄相信你!就交给你了!我让展冷留下来帮你!”
一听展冷的名字,纪剑云就满身不舒服:“马大哥,你不用留下什么人帮我,我这里有足够的人手。展冷你就让他先跟着你北上吧!”
马三宝笑了笑:“好,纪兄弟,就按你说的办!现在,咱们就各自准备去吧!后会有期!”
纪剑云告别了马三宝,离开了驿馆,不过,他并不准备立刻就着手去救朱高煦。他知道徐祖辉毕竟是朱高煦的舅父,不会段然就杀掉他,而且只要朱棣一日未反,朱高煦的活便比死更有价值。纪剑云想让这个娇生惯养的家伙也吃一吃苦头,担惊受怕一下。
他继续寻找江一闲的下落,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何言蹊在第二天下午找到了纪剑云。她特别的兴奋:“云哥哥,听说你这两天一直在找江伯伯的下落,怎么不来问问我呢?”
听着意思,便是她胸有成竹地知道江一闲的落脚之处。纪剑云非常激动:“那,何妹妹知道江前辈的下落!”
看着他激动的样子,何言蹊很神秘地说道:“当然。我其实比我爹爹更加知道江伯伯的一些故事。所以,自然能找到他的下落啦!”
纪剑云立刻焦急地问:“那何妹妹还不赶紧告诉我!”
何言蹊却不着急,调皮地说道:“夏前辈告诉我,你有别人需要的东西的时候,就可以提个条件了!”
还真应了那句古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何言蹊竟然也变得这样调皮,惹到纪剑云又好气又好笑:“好,何妹妹你说什么条件吧,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何言蹊便眨巴一下子眼睛:“我想与云哥哥比试比试身手!”
纪剑云乐了,原来是要检验一下自己这几天练习武功的收获,倒是有意思,便爽快地答应了。
不过何言蹊又不依不饶地说道:“那,云哥哥要是输了,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女人要天真起来,男人就没有完美的应对策略。纪剑云很显然没有想到何言蹊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我答应你!”
何言蹊便拿出那根平时练武用的铁棒子,笑着说:“云哥哥,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看招儿!”说完,便使出刚刚学习的打狗棍法,攻向了纪剑云。这是劈字诀中的一招,棒打狗头。
纪剑云当然知道打狗棍法的厉害,也立刻拔出玄铁剑,一招玄鸟十三式中的卷帘式便格了上去。
这铁棒哪里经得起这玄铁剑的锋利,竟然一下子断掉了。何言蹊娇嗔道:“云哥哥,你耍赖,用兵器赢我!”
纪剑云笑了笑,毕竟是未经江湖的小姑娘,杀人与被杀的时候哪里管得住对方用什么兵器:“何妹妹,这兵器就是武功的一部分。等夏前辈传给你了绿玉杖,你便晓得个中奇妙了!”
何言蹊急忙问道:“什么是绿玉杖?有那么厉害吗?”
搞得纪剑云嘀笑皆非,说道:“何妹妹,这绿玉杖就是丐帮帮主的专用武器,非常坚韧,上古神兵也对它无可奈何!”
这下子,轮到何言蹊懵掉了:“云哥哥,你既然说这绿玉杖是丐帮帮主的专用武器,怎么能传给我呢?”
这姑娘根本不知道,夏天萧既然选择将打狗棍法传授给他,就意味着要将这丐帮帮主之位传给她。纪剑云便将这层意思一讲,更加让何言蹊无所适从,声音极低地说道:“云哥哥,我可从来没有要当丐帮帮主的念头啊!我学习武功就是想以后能够在你需要的时候能略尽一下绵薄之力罢了!”
听到这话,纪剑云心里暖暖的,安慰道:“现在先不去想这件事情!车到山前必有路嘛!走,咱们现在就去找江前辈去!”
何言蹊点了点头,带着他去了一个地方!
第四卷第七二章 无名()
这地方的确出乎纪剑云的意料之外,竟然是一个偏远的郊区农家。就三间低矮的茅草房子,篱笆扎成的小小院落,里面还竟然中了时下的蔬菜。小院宁静让人有些不忍打扰它的存在。
何言蹊喊道:“江伯伯,言蹊过来看你来了!”
出来的却不是江一闲,而是一个平凡的农妇,笑吟吟地对着何言蹊说:“大丫头,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见着你?是不是把婶婶都给忘了?!”
不用问,这里面一定是一个不寻常的爱情故事。纪剑云没有想到,那么个潇洒跳脱的一点通江一闲竟然还有“金屋藏娇”的雅兴,不禁暗暗地笑了笑。
农妇继续说:“大丫头,这位是不是你的心上人啊?果然是一表人才,气度非凡!”
纪剑云忙解释道:“婶婶,晚辈纪剑云,何妹妹于我有救命之恩!”
何言蹊点了点头,补充道:“婶婶,其实云哥哥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农妇莞尔一笑:“好了,婶婶知道了!哎,你瞧,我净顾着说话,忘了让你们进屋喝水了!来,来,进屋!”
屋内倒非常精致,但是明显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纪剑云想了半天,才知道是中草药的味道。看来这位婶婶竟然是杏林中人。令人意外的是,屋内再也没有其他人,看来他们找错了地方。
何言蹊问道:“婶婶,难道江伯伯不在你这里吗?”
答案当然是不在,但是也没有走远:“那老东西前两日刚来,却又走了,说是去找一位故人。不过,以我的了解,他估计这一两日便会回来!”
这下,两人便有些为难,因为等又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不等吧又怕失去了见到江一闲的机会。何言蹊便转换话题问道:“婶婶,你那返童还老的药炼制的怎么样了?”
农妇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成功。你江伯伯是不是故意骗我,给我的是假药方!”
何言蹊便乐了:“是吧。那是江伯伯疼惜你,怕你炼制好了药便跑掉吧!”
农妇嗔了一下:“大丫头,怎么现在连你也不正经起来了!是不是跟他老乞丐头儿学的?怎么不学好呢?我还跑掉什么,炼制好了药也就是将药送给那吕四师兄罢了。”
这下子让纪剑云一愣:“前辈可是赛鲍姑聂冷蕊?您不是已经死掉了吗?”然后发现自己的说法有些唐突,便不好意思地继续道,“晚辈语言冒犯,歉意之至!”
那农妇才发现自己无意间将身份泄露了,便索性点了点头:“我真的就是聂冷蕊。不过,我并没有死,是你们的江伯伯救了我!”
故事之外的故事往往就是这般无稽,看来纪剑云当初在崖底与蓝依依的猜测竟然有一部分发生了意外。而何言蹊当然记得五台山叶斗峰的一幕,自然也记得聂冷蕊的名字,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相识多年的老妪竟然就是以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万花谷主聂冷蕊,真是时移世易,苍海沧田。
何言蹊便说:“那么说,云哥哥倒和婶婶有几分牵连!”便将纪剑云是韩林儿儿子的身份告诉了她,“云哥哥就是您徒弟韩月馨的师弟。”
聂冷蕊却没有多少意外,平静地说道:“那些前尘往事,就让它随风去吧,不要再谈。”不过,这份情愫很显然是伪装的,因为她还是禁不住问了韩月馨的近况,“月馨这丫头命苦,父亲早早抛弃了她,母亲又死得早,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纪剑云便将前几日仙霞山一役的情况给她讲了,然后看着她一脸的悲伤,安慰她道:“婶婶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找到韩姐姐的下落!”剩下的情况,尤其是吕四先生已经罹难的消息,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给她。
正在犹豫之际,却听得两个男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人是江一闲,但是另一个人却是从未见过的一个生面孔。
纪剑云忙施礼道:“江前辈,晚辈这厢有礼了。”而何言蹊却极其调皮地喊:“江伯伯,我和云哥哥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啊!”
江一闲呵呵一乐:“何大侄女,你能跑到这里来找我,肯定是有事求我啊!说吧,什么事情?”
何言蹊便莞尔一笑:“还是江伯伯了解我啊!我来还真是有事情要问江伯伯。云哥哥,你问吧!”
纪剑云一拱手:“江前辈,这里说话不方便,我想借一步说话!”他知道调查关于朱雄英的下落之事,算是一桩极其隐秘的事情,是决计不能让旁人知道的。
没有想到江一闲一摆手,对他说:“纪教主,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纪剑云还是嗫嚅了一阵子,不愿意问。
那位陌生人却说话了:“纪教主,我这段时间听说过很多你的传闻,五台山叶斗峰、衡山回雁峰上的事迹也算豪气干云,奈何在这些事情上婆婆妈妈?我与你江伯伯是过命的交情,不会向外透露消息的!”
何言蹊帮着打圆场:“江伯伯,云哥哥要问你的问题可能关系重大,所以才谨慎行事,并不是不相信谁!云哥哥,你说是不是?”
纪剑云忙着点头。不过,这时候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不能再拖拉下去,便说:“江前辈,我要的事情事关朱雄英的下落问题,所以,请你。。。”
谁知道话刚说一半,江一闲已经恼了:“我说过,当日所言之事谁不能再提。你小子却来问这等问题,真是岂有此理!何大侄女,你难道也跟着胡闹吗?纪教主,我今天就告诉你,在下无可奉告。”
这时,那个陌生人也沉默了,径直一个人走到了房门口,将门给关上了。
荒郊野外,本来就人迹罕至,纪剑云与何言蹊都极其纳闷这人做这样一桩事情是为了什么。却听江一闲道:“无名兄弟,你赶紧走吧!今天这顿酒,咱们就不喝了!”
无名便是名,但是凡以此名为名的人,都肯定有一个黑暗的过往,想忘掉。无名也不例外。
纪剑云这时候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也许这位无名便是江一闲口中的那位朋友,就是他将朱雄英救了下来。那么说,他一定知道朱雄英的下落,肯定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内幕。他一阵子欣喜,仿佛一张大幕,终于露出了内面的一点儿剧情。他必须要拿揭幕的人继续用力,将整个幕布拉开。
第四卷第七三章 没有秘密()
无名却似乎无意走掉。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沉默的态度却仿佛说了很多话。
纪剑云觉得这是一个好开始,也许会有惊喜人的线索。但是,江一闲却知道这个秘密一旦被揭开,便会生发出无数的变故与杀戮,努力去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无名兄弟,你今天是不是病了,让你家嫂嫂为你开一副药,怎样?”然后一边回头对聂冷蕊说道,“阿蕊,你去给无名兄弟抓一副安神定心的药!不要他做傻事情!”
但是,无名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站在那里没有动。然后,忽然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况我觉得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救了一个人的性命。我今天就说出来吧,即使因之而死掉了,也算心安了!”
江一闲一下子着急了,这次改变了策略:“何大侄女,纪教主,我们这里今天不接待客人,你们赶紧走吧!”一边说一边将两人拉到门口,然后打开了门,请他们俩赶紧出去。
纪剑云和何言蹊只能走了出去,然后门哐当一声关上了。然后里面传来了聂冷蕊的声音:“老头子,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这样对待大丫头,怕她会伤心的。”
只听江一闲责备道:“阿蕊,你不懂里面的利害关系。哎!都怪我为了一时的诺言,将这件事情说了出去。谁曾想到这小子竟然心心念念地去调查什么真相?!都怪我。无名,真是对不起你!”
无名说道:“江兄,怎么怪你?世事本来就是这般,谁也步伐轻易抹掉已经发生的事情。所以,我打算给纪剑云说这件事情的真相。江兄,我主意已定,你不必拦我!”
江一闲叹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那你就告诉他们吧。不过,不要在这里,请到十里外去说。我不想再听到关于皇室内斗的任何消息!”
聂冷蕊很显然对江一闲这种态度非常气愤,说道:“老头子,你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何大侄女你烦,无名兄弟你也烦,是不是我也要立刻走了你才开心?!”
只听江一闲喊道:“你们都走,走吧!阿蕊,你是不是又要去救你那吕四师兄?去吧,你们都去吧!”显然是因为着急,差点儿哭出声来。
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是一物降一物。江一闲这般跳脱不入俗流的人,也有因为所爱的女人气急败坏的时候。纪剑云立刻又想起了方道可与李映蝶、司空竹与三娘的爱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撕心裂肺的山盟海誓。他觉得爱情这东西的确是一个难以捉摸的。
聂冷蕊还是心疼江一闲,安慰他说:“好了,好了,我不走。无名兄弟,若是主意已定,你就走吧!”
无名走了出去。
纪剑云也不说话,只是跟着他。走了很久很久。
忽然,无名停下了脚步。
天地之间陡然起了风,吹着树林发出一阵阵的低吼。
无名转过身来,对纪剑云说:“让这小姑娘走远些吧。我怕知道了这样的消息,对她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纪剑云当然知道这层关系,便对何言蹊说:“何妹妹,你走远些吧!”
看着何言蹊走远,他忽然对无名说:“前辈,晚辈这里必须告诉您一件事儿:如果您现在改主意了,我立刻就走。我不想为难您老人家!”
无名阔达地笑了起来:“纪教主,你果然如我耳闻的那样,义薄云天,善良悲悯。我要告诉你:这件事情早晚有个了解,秘密早晚要被捅破,告诉世人真相是我早就打算好的事情。恰好你是那个需要真相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值得我把真相托付给他的人,所以,今天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给你。你不要自责。”
的确,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便是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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