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吩咐皇甫弦守在谷中,等待别的消息。
皇甫英不愿让他冒险,强硬无比下达了禁足令,所以,皇甫弦虽然心中一百个不情愿。
奈何,父命难为,他只好应下来。一边照顾雪衣女,一边等待父亲的讯息。
雪衣女自打回到药王谷,便精神不振,一副萎顿的样子。不知是因为路途上耗费了太多的力气,还是因为水土不服。
皇甫弦熬了几服药,掺杂在喂食的水中,让它喝下去。所幸雪衣女通灵,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按时服药,小小的身子倒也渐渐的好起来。
但父亲这一去便去了数天,却没有半分消息传进来,皇甫弦不禁有些坐卧不安。
今日一早,再也等待不住,小心安置了雪衣女,急急的从谷中出来。
先是去了齐府,想将此事报告给莫家夫人。只是,齐府的人却说,莫夫人一月之前,就搬去了将军府。
小心翼翼的一番权衡利弊,皇甫弦将满肚子的话吞咽下去。齐府的人心不古,他倒是见识过的。
若是被人嚼了舌根子,暗地里使坏,齐文鸢的命运便岌岌可危,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问明了路途,他就直接向莫府赶来。
好在莫玄镜的声名在外,再加上莫将军的流芳的英名。一路上,并没花费太大的功夫。
“那皇甫公子是因为鸢儿的事情而来?”莫玄镜不敢置信的抬头问了一句,语气中充满了恐惧。双手扶在扶手上,眼睛中带着一抹忐忑。
他侧头凝望着皇甫弦,心念电转,皇甫弦与鸢儿交好,莫非知道其中的内幕。
皇甫弦郑重的点了点头,眉头深锁,一字一顿的说道:“鸢儿半月前受了重伤,不出意外的话,眼下正在高凉郡王府中养伤。”
说着话,他伸手将那张纸条递过去,眼色黯然。
半月以来,齐文鸢的伤势,终是压在他心口的一块巨石,让他几欲喘不过气来。
莫玄镜的心头一紧,陡然有一抹寒意袭来,让他四肢变得冰冷。
他提着一口气,接过纸条,待看清了纸上的字,闪出更多的疑问,开口问道:“这封书信,莫不是有人伪造的?”
表妹虽然生性好动,左右没出了凤翔城,何以结识了高凉郡王。
而高凉郡王,为何救了表妹,却不派人往家里知会一声,总是说不大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案件()
皇甫弦咬着唇角,摇了摇头,解释道:“不会,我之前也有这样的疑问。但家父说,独孤清的名字,可不是一般人能编出来的。而且,送信到药王谷的时雪衣女,鸢儿养的那只鹦鹉。”
他回避着莫玄镜的视线,抬头望向天幕,几朵浮云,在空中聚成一团,形成不同的形状。
不管鸢儿身处何处,只要她一切安好,也就足够了。
可眼下呢。
他的心底没有半分把握,郡王府,那不是谁都可以随便出入的。
所以,鸢儿具体的情况,是好转还是恶化,无从得知。
“鸢儿她,她一个小女子,怎会识的高凉郡王?难道是上次去高凉寻解药之时相识的?”莫玄镜喃喃自语的猜测着,书信固然不是伪造的,但鸢儿识的高凉郡王这件事,却是如何也说不通。
薄薄的信纸上对这些并无交代,只说鸢儿在机缘巧合之下,被高凉郡王救走。
言外之意,像是鸢儿早就认识高凉郡王般自然。
只是,王府的高墙大院中,比不上寻常的人家。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准。
皇甫弦抿了一口茶,接过了话头:“断然不会,上次去寻解药,我陪在鸢儿左右,沿途上并未曾见过陌生人。”
上次同去蓬莱山寻解药的事情,至今想来,仍历历在目。
如今他与鸢儿,却是隔了千山万水,像是永远再也见不到一样。
“那真是怪的紧。”莫玄镜低头感慨着。莫非表妹还隐藏着许多秘密。茶杯被他握在手中,有种滚烫的温度,从掌心中传来,抵消了些许的寒气。
皇甫弦沉吟了良久,点头附和,如水的眸子中,闪动着挥散不去的好奇:“这件事。我思来想去。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上次我们到高凉,正值高凉郡王去世,全城的百姓都在祭奠。
现下的郡王。应该是个年轻的皇子,鸢儿更不会见过,这之中一定隐藏着什么端倪。”
他的一席话说的斩钉截铁,语气中明显流露出几分不安。
不远处的树枝上。两只青雀正在啁啾发声。初冬的季节,凤翔已很少见鸟。
莫玄镜蹙着眉。望着那两只鸟儿,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事已至此,他不得不把手头的事情放上一放,亲自去趟高凉郡。
高凉距离蛮夷距离不算远。但之间隔着的路途黄沙漫漫,碍于这个因素,两国之间。并无来往。
莫玄镜在蛮夷蛰伏许多年,高凉郡却是从未去过。他原来方向感就不强烈,更别提在漫漫的黄沙中行路。
满腹心事的送别了皇甫弦,莫玄镜再三叮嘱忍冬,莫要把事情泄露出一星半点,特别是姑母那里。
要是姑母知道,必然急火攻心。姑母的身子本就羸弱,万一生起病来,他就两头为难,更是无法脱身。
打定了主意,他选了匹快马,急急的向六扇门奔去。逆光而行,头顶上炙热的阳光,刺的他眼疼。
这种紧急时刻,连寒冷也忘记了,扬起了长鞭,疾驰而去。
哒哒的马蹄,落在青色的地面上,在身后扬起薄薄的烟土。
路上的百姓远远瞧见马,纷纷避开了身子,惊魂未定的站在一旁。待看清了莫玄镜的容貌,情不自禁在心中一阵感慨,马上的少年当真是英气勃勃,叫人不敢小觑。
六扇门的护卫,见莫玄镜到来,急忙列整齐了队伍,有致的低眉行着礼,满脸的严肃。
在六扇门当职,不过几月。六扇门中的人,对他却心存敬仰,敬得要命,也怕的要命。
他的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像他的父亲,那位威名远扬的将军。
翻身下了马,莫玄镜将缰绳往前一送,一个衙役见状,急忙迎上来,接过缰绳,兀自将马牵了进去。
朱漆大门,黑瓦红墙。高高的院墙,陡然有种森然的气氛在里面。
门前卧着的两座石狮子,目光炯炯,长牙咧嘴,似乎要将世上的恶人,尽数吞进了肚子中一般。
莫玄镜目不斜视,轻车熟路的一头扎进了门中,身后跟随的几名侍从,连忙跟上来,亦步亦趋。
平日里,清闲的时候,他并不常在六扇门中呆。这里威严的气氛,长长让他觉得难以呼吸。
但真正办起案子来,他却是半点也不含糊。紧紧几个月的光景,凤翔城中难缠的几个恶人,尽数被他拘进大牢。
这些事情原本棘手,但他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在京城中并未站稳脚跟,处理事情,雷厉风行,不带眨眼的。
久而久之,京城中的几个位高权重的官员,对他刮目相看,都有拉拢之意。
莫玄镜惯常打着太极,对那些人的态度,一般无二,不冷不热。
但他的声明,终究是更响亮了,百姓纷纷称赞,青天大老爷,清正廉明。
对此,莫玄镜并不以为意,在外漂泊多年,他能更深切的体会百姓们的疾苦。所以,办每一件案子,他都竭尽全力还原事情真相。
在他的努力之下,凡是他经手的案子,那些犯案之人的结局,一个比一个不如意。
恶人有恶报,他用行动践行着这句古语。
“清风。那件事处理的怎样了,可有什么结果?”莫玄镜刚一坐定,劈头便问。
那个名唤清风的护卫,急忙上前了两步,福了福身子,眉宇之间挂着几抹担忧:“回大人,属下按照您的吩咐。特意在四周埋伏了人。这几日。倒是风平浪静的一片,不过,仍是没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莫玄镜闻话。双手狠狠的击打在扶手之上,清澈的眸子中,闪动着忿忿之色。
凤翔城附近的一个小镇子上,近来发生了连环的杀人案件。凶手至今下落不明。镇上的百姓一片人心惶惶,即使是到了晚上。每家每户也是亮了灯火,生怕歹徒来犯。
因着这件事,莫玄镜去过一趟,仵作验过尸之后。得出凶手是同一个人的结论。
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的线索。被杀害的几个人,没有共同的仇家。平日里,也无太多的交集。
思前想后。他只好派了人手在镇上埋伏着,日夜观察着,伺机而动。
他因着齐文鸢的事情,心神不宁,所以,才抽空回来府上打听齐文鸢的下落。
因为案件一时不得告破,他无法分神,只好,派了其他的人到高凉去寻齐文鸢。
要不然,无论有什么危险,他都该亲自走一趟。
姑母与表妹的安危,现下在他心里,比天地更重要。
“清风,我眼下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出趟远门。六扇门中的事务,先由你和远风俩人负责。”
皱了皱眉,莫玄镜无奈的叹口气,幽幽的开了口。
陆清风与陆远风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样貌生的也有几分相似。不过,二人一冷一热,性格却是不尽不同。
但他们二人彼此身上的优劣,相互弥补,算是莫玄镜手底下不可多得的人才。
被委以重任,陆清风与陆远风心中都是一震,脸上写满了慌乱。
“大人,兰若镇的事情,事关重大,我怕……”
陆清风还沉浸在案件带来的恐惧之中,心头没了底气,顶着压力,弱弱的开了口。
莫玄镜的神色一凛,伸手示意二人起身,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继续监视着,一有风吹草动,立刻行动。余下的事情,等我回来再着手处理。远风你一向谨慎,把事情交给你,我也放心。”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请求的意味,陆清风两兄弟听了,不敢多作质疑,急忙跪下了身子,领了命。
他们看得出来,莫玄镜心中有事,而且是极重要的事情,这才腾不开手。
六扇门中的建筑,大都高大气派,彩绘与雕刻,尽显威严。
连院落中铺砌的青石路,也规规矩矩的,有一种庄重在其中。
莫玄镜摇了摇头,眯着眼睛,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冲洗审视这个地方。当初,之所以接受皇上的命令,上任六扇门,实是因为想彻底查清父亲当年的冤案。
但那件案子涉及重大,卷宗与册子,都被人仔细保管着。没了皇上的谕令,谁也不能私自查看。
所以,这件事情,一拖再拖。
清朗的天空中,悬着个大大的太阳,丝毫没有要落下的意思。
碎金般的光芒,流淌在院落中的每一处,特别是那池碧绿的池塘,波光粼粼的一片。
说到底,这世上所有的事情,有因才会有果吧。
就像柳若棠,就像自己被冤枉的父亲,就像如今深陷王府的表妹。各自的遭遇不相同,所以,事情才会转向了不同的结局。
暗暗下定了决心,莫玄镜不愿意再多耽搁一秒,急匆匆的返回到莫府。
莫如雪眼下正在侍弄花池中枯败的花枝,见他回来,嘴角不自禁的向上勾,微微笑了笑。
“姑母,我眼下现在有一个棘手的案子,需要出去几日。我已吩咐了底下的几个丫头和婆子仔细的照料您。”
莫玄镜尽量把话说的自然,心底却涌动着一股莫名的紧张。(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动身()
“玄镜,莫不是出了大事?”莫如雪的笑容僵在脸上,换上深深的担忧。
莫玄镜郑重的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抹笑,让姑母放心,说道:“一点小事,不过几日的功夫,姑母不必挂念。”
瞧见侄子波澜无惊的脸庞,莫如雪心中的担心,渐渐的消去了些。她上前了几步,伸手握住莫玄镜的手:“一路上小心,莫要伤了身子。”
莫玄镜闻声,默默然点头,姑母于他的感觉,像极了娘亲。
昔年,娘亲也会这般的握住他冰凉的小手,满脸慈爱温和的望着他。
只是,岁月轮转,故人已逝。娘亲,最终也只能活在他的记忆中。
他的眼眸微微沉了沉,松开了姑母的手,转身辞别,带上忍冬即刻便启程。
日头明晃晃的挂在湛蓝的天幕上,散发出灼热的光芒,只是,风里的温度,仍旧让人觉得冷些。
皇甫弦前脚刚走,莫玄镜就吩咐忍冬将东西一一的收拾好了。
所以,此刻一得令,忍冬便急匆匆的牵出了备好的马车。车上简单装了几件棉衣,还有一些路上吃的干粮。
高凉郡地处偏远,温度自是比凤翔更低些,带些衣物自是必要的。
轻掀车帘,莫玄镜闷着脸,抬脚上去。待他坐定,厚重的车帘,重新被放下。
和煦的阳光。像个调皮的孩子,透过车窗,一点点的洒在莫玄镜坚毅的脸上。
“驾。”忍冬长呼一声,扬起了手中的长鞭。
马儿吃痛,不停蹄的在宽阔的官道上飞奔起来,脚下像生了风。
莫玄镜以手支颐,担忧之情。写满了整张脸。鸢儿如今人在郡王府。纵然他是凤翔城中的高官。郡王府的人买不买账,却是另外一回事。
虽然依傍着陈朝而生,但这几年。高凉郡在先郡王的治理下,开始呈现出一种欣欣向荣的姿态来。
倒是陈朝,暗流涌动,多股势力蠢蠢欲动。近况令人担忧。
所以,这次出行。他心中并没十足的把握。但比起这个,他更不愿等在凤翔中,坐以待毙。
表妹的安危,始终牵挂在心头。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深深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而此刻在郡王府中的齐文鸢,并不知晓这一切,仍是每日喝茶。读书,日子惬意而清闲。
雪神医临走之时说的话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脑海中。所以,一望见外面的冰天雪地,她便全然没了出去的念头。
雪神医的表情与态度,从哪一层面上讲,都不像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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