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归来搞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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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归来搞宅斗-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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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文鸢眨巴着眼睛。满脸好奇的盯着莫玄镜,莫名之间多了个兄长。让她一时半会儿,难以沉浸在角色之中。

    好奇心,好奇心。几十年如一日坚持下来的,恐怕只有好奇心。

    莫玄镜轻轻的蹙了下眉。眉头深锁,深邃的眼眸中,充斥着凝重的痛苦。

    一杯热水下肚。胸口的疼痛感,稍稍缓解了些。他扬起英气的眉毛。从喉腔勉强挤出几个字:“父亲,他,他……几年前已经过世了。”

    他的左手紧紧攥着,眼睛里氤氲着薄薄的雾气。神色茫然若失,与方才的英气勃勃判若两人。

    捕捉到表哥神色的变化,齐文鸢的心头一紧。忽然对已经长眠于地下的,未曾谋面的舅舅,生出了几分哀怜。

    “我早该想到的。”莫如雪的语气中难掩失望,顿了一顿,她转身亲昵的拍着侄子的肩膀,慈爱的说道:“好孩子,这些年难为你了,以后就把姑母当做娘亲。”

    莫玄镜动容的点点头,姑母给他的感觉,与娘亲本来就颇为相似。

    虽已长成铮铮硬汉,心脏的某个柔软部分,依然装着不愿回忆的过去。

    那一年,他才四岁,原是无忧无虑的莫家小少年,娘亲疼,父亲爱。只是,一切的祥和的破灭,从一个昏暗的清晨开始。

    那一日,天色晦暗,阴沉的如同夜半时分。

    年幼的他正在酣睡,守在一旁的老管家,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手中的扇子,嘴角含笑,眉眼间尽是怜爱。

    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打破了院中的宁静。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来,脸上隐隐露出惊慌之色。

    老管家已循声奔向门外,见来人是官兵,震惊之余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挡在为首的官兵面前。

    轻轻鞠了一礼,泰然相询:“敢问各位官家一早来将军府,所为何事?”

    刻意强调将军府的名头,一来是表明身份,二来为震慑来人。

    毕竟,在整个凤翔,无人不知老爷莫将军的赫赫威名。即便是皇上跟前的亲信,亦或是权倾朝野的大臣,对老爷亦是礼遇有加。

    “呵呵,将军府?老子今日找的就是将军府!”领头的那人冷哼一声,语气里尽是不屑。

    那人约莫三四十岁的年纪,高大凶猛,脸色黝黑,双目怒瞪,神情十分倨傲。

    从未见人对老爷如此态度,老管家的心中不忿,正想出言辩驳,肩膀上却搭上一只温厚的手掌。

    不用扭头便知是老爷,老官家微微瑟缩了身子,闪在一边,凝望着老爷的目光里充满了疑惑。

    为首的官兵见莫将军出现,脸上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惊恐,继而神色恢复如常,冷冷的道:“莫将军,没想到吧,会有这么一天。”

    “子石。我自问待你不薄,今日,你何苦相逼?”莫飞白紧蹙英眉,琥珀色的眼睛里透露着些许的诧异与不解。

    他今日穿了一身藏青色的长袍,头发精神的束着,身材英挺,面容却十分憔悴,想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那官兵神色一凛,若有所思,转头示意后面的士兵们保持肃静。

    他的眼神流转,嘴角微微的抽动。良久,冷笑了一声:“将军心里的算盘,只有将军自己清楚。眼下跟你为难的是当今圣上,与在下没丝毫关系。”

    树叶随风而动,发出沙沙的声音,此刻听来却如同戏剧里那一声声悲哀的嘶鸣。

    听到外面的争吵声,莫玄镜不安的醒来。小心翼翼的躲在门后,透过缝隙注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高大威武的父亲,俯在地上。双手撑地。在他记忆里,从来都是别人给父亲跪拜。

    今日,今日……他不敢置信的拼命揉着自己的眼睛,先前的睡意,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实在好奇,眼前不寻常的一切,到底是因何而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兵部尚书兼大将军莫飞白。虽骁勇善战,屡立战功,却日渐骄纵。生狼子野心。勾结外戚,结党营私。朕念其昔日赫赫战功,特赦死罪,以示恩德。然。谋逆大罪,为世不容。今取缔大将军名分。降为庶人,流放蛮夷,钦此。”

    官兵手中明晃晃的东西,莫玄镜识的。叫做圣旨。虽不能完全明白个中真意,但知道是极其尊贵的东西。

    然后,一切的纷纷扰扰就此纷至沓来。院落中的吵闹声,哭喊声。久久回荡在静寂的凌晨。

    官兵们各自散去,掳走财物,拿绳绑了各屋的夫人与奴仆。

    莫玄镜难逃厄运,只听得一阵猛烈的开门声,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子闯进去,见他独自在屋,嘿嘿笑了两声。

    二话不说紧紧揪住他的衣领,抓小鸡似的,悬空一把提了出去。

    莫飞白侧脸看见儿子,眼中晃动着滚滚的泪珠,咬了咬嘴唇,别过脸去。然后,将头深深的埋下,双手高抬,接过圣旨。

    忍着心痛与不忿,勉强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依然的铿锵有力:“臣谢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戎马一生,到头来却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革除离职。或许,这是所有太平年代里,将军共同的命运。

    他摇头轻叹,眼神定格在冰冷的地面。他倒没什么,只是玄镜尚且年幼,而蛮夷之地多荒凉,不知能否受得了苦。

    一瞬之间,岁月却像流逝了十几年,莫玄镜忽然安静下来,像是久经世事的成年男子。

    眼睛扫过每个人的脸庞,带着与年龄不相符合的冷静,与父亲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父亲眼底深藏的忧愁,落进他的眼睛里。

    他努了努嘴角,想要说什么,却是忍住了。

    四岁,作为一个年幼的孩子,莫玄镜平静的接受了一切,小心的在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

    毕竟他的身体里,流的是将军世家硬挺的血液,不低头,不屈服。而史书里同样是倔强的话语,卷土重来未可知。

    一夜之间,风云突变,轰轰烈烈的将军府事变,传遍了大街小巷。

    有人叹息,有人唏嘘,有人窃喜,有人愤愤不平。在经历了短暂的躁动之后,凤翔恢复了原本的宁静,唯一的不同便是曾经门庭若市的将军府,此刻已荒芜人迹。

    即使在许多年之后,途径将军府门口的长者,还会一本正经的向后代讲述当年莫府事变的惊心动魄。

    世界上,一件事物的消失,意味着另一件事物的诞生。所以,才有了斗转星移,沧海桑田。

    大将军的名号,被李子石取代,而记住将军莫飞白的,只有一些老去之人,和那些即将忘却的记忆。

    卸下所有的盔甲,莫飞白只是一介布衣,携妻带子,跋涉在流放的漫漫路途。

    跨过高山,迈过大江,万物开始展示出不同的状态,从勃勃生机,到不毛之地。

    莫玄镜稚嫩的脸庞,开始出现一些分明的轮廓,个子日益的挺拔。只是,因为整日的风餐露宿,面容十分苍白。

    莫飞白看在眼里,痛在心中。他大起大落的一生,自认无愧于任何人,除了年幼的儿子。

    四岁的少年,承受长途跋涉,风餐露宿,严寒与饥饿。身为人父,自己却半点法子也没有。

    幸得负责看押的守卫,是他从前的部下,对他一向感恩戴德,几次出言要帮他卸掉脚上的拷链。

    他却是不肯,胸腔中蓬勃的傲气,一点也未减少。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徇私枉法。岂是大丈夫所为。

    那守卫见他一再坚持,只好长叹一口气,打消了念头,心头却油然而生更多的敬意。

    从酷暑到秋末,离凤翔的距离越来越远,风景不断的变化,空气中开始嗅得出沙子腥咸的味道。

    许多次午夜梦回。眼前浮现的全是少年时的一幕一幕。子承父位。少年得志,年少有为,惹的许多人眼红。

    一生为国。杀敌御侵,他又如何会谋逆?但圣人有训,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生也好。死亦罢,终是逃不开的命运。

    远远望着苍茫的高山。莫飞白长长的一声叹息,此生怕是再回不去凤翔。幸好如雪早已嫁人,没受牵连。不然,他怎能对得起父亲临终前的托付。

    “父亲。玄镜喜欢出来游山玩水,比在家里好玩的多啦。”莫玄镜眨巴着眼睛,把头凑在父亲的肩头。

    其实父亲的心事。他了然于胸。上天在强加给他一个惩罚的同时,同样仁慈的让他在一瞬间成熟。

    莫飞白欣慰的拍着儿子的头。眼神里充满爱怜,泪花不受控制的哗哗掉下来,濡湿了脚下的冰冷的土地。

    “玄镜,爹真希望你快快长大。”莫飞白的眼眶微红,收紧了抱着儿子的双臂。

    苍茫的黄色山坡,萧瑟的枯草,冷冽的秋风。

    稀疏的星子,朗淡的天幕,像是写满哀绝诗句的长卷。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没有飞雪。

    碧荷园里,依然萧瑟的少有人来,寂寂的冷风像是锋利的刀子,划下满眼的伤痕。

    眼见天寒,老祖宗心疼孙女,特意命红儿送去几床棉被,还有一盆通红的炭火。

    禁足令依然没除,老祖宗虽然仁慈,但在奉行一言九鼎这一优良传统上,丝毫不含糊。

    齐文碧蜗居在不大的园子中,吹着冷风,眼睛无神的盯着澄碧的天空。

    隐约听见外面纷杂的声音,支起耳朵,却听不真切。她自嘲的笑了两声,嘴角缱绻起一抹苦涩。

    禁足生涯无法结束,意味着失去许多东西,比如报复,比如打压。

    只要一想到齐文鸢,她的胸口就莫名的发疼,眼神中不灭的意欲,熊熊燃起。

    仇恨这东西,越是沉淀,越是来的刻骨铭心。

    她强迫自己消化仇恨,韬光养晦。却在每个寂寂的夜里,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前世与今生的记忆,重叠着往复,一时竟然分不清,到底哪个才真切。

    一致,巧合,改变,偏离,所有的事情扑朔迷离,没人了解真相的本来面目。

    “碧姐儿,你瞧,老祖宗她心里惦着你呢。这不,特意送来几床棉被。别小瞧着棉被,料子可是丝绸庄上最好的。”

    红儿推开碧荷园的大门,笑眼盈盈的一边向齐文碧解释着,一边示意身后的小丫头进来。

    其实,对碧姐儿她并没有特别厌烦的情绪。在她眼里,碧姐儿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齐文碧见来人是红儿,抿嘴一笑。收起心中的不悦,乖巧的甜甜答道:“红姐姐,劳烦你替我给祖母带个话,就说碧儿知道错了,求她老人家原谅。”

    费尽心机的讨好红儿,原非她所愿。但眼下于她而言,红儿至关重要,是解除禁足令的红线。

    “那自是极好的,老祖宗她知道一定会很欣慰的。”红儿赞许的点点头,上前几步,递给齐文碧一盘糕点。

    “对了,红姐姐,府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瞧着大家都神神秘秘的。”

    齐文碧伸手接过,感激的微微一笑。陡然间,话锋一转,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红儿的笑容转瞬淡去,迟疑了半晌,犹豫不决。她素来听闻两姐妹不合,何况禁足也是因为姐妹之间的勾心斗角。

    瞅见红儿的神情改变,齐文碧更加确定有事情发生,嘟着嘴,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无辜的眼睛镶在雪白的皮肤之上,楚楚动人。眼底流露的渴望与期盼,让人不忍拒绝。

    “碧姐儿,其实,其实……”红儿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是鸢姐儿的表兄来了。”

    “什么?你说表兄,那,那……表兄可是叫莫玄镜?”齐文碧瞪圆了一双杏眼,紧张到一颗心脏提到嗓子眼。

    语气由吃惊转为惊恐再到忐忑,她的表情木然的僵在脸上,直直的盯着红儿的朱唇。就仿佛被人用(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二至蓬莱山() 
苍茫的夜色中,万物的影子模糊,迎风摆动。

    冬日的夜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苍凉,寂冷的风,冷清的街道,弯弯的月。

    从师门回来,又是踩踏着满城的暮色,这次对于孟君浩提出的送别,在场的人已经见怪不怪。

    连头都没有抬,大家心照不宣的默认了师兄这一惊人改变,只有水扶苏,黯然的像是秋天里最后一片叶子,绝望而无助。

    就连最最和蔼可亲的师父,都在无形中帮助着齐文鸢,她不知道还能依靠谁。

    师兄的心越离越远,像是越过龙门的鲤鱼,再也不回到从前的小池塘。

    沉默着吃完饭,沉默着离开座位,沉默着回到房间。伴着火烛坐下,水扶苏思绪万千,心潮起伏。

    没人了解她多年来的苦楚,没人懂她心底隐藏的愁思。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也不过是她的保护色而已。

    青龙帮虽说是黑道,但帮中的几个兄弟个个性子豪爽。一来二去,莫玄镜与他们便成了好友。

    察觉到蛮夷的诡计,莫玄镜前往凤翔救难的时候,青龙帮的人也一起回来了。考虑到声名问题,便没有声张。

    之后,他便与青龙帮的几个人一直互通声息,保持联系。

    当然,在莫玄镜的影响之下,青龙帮众人洗心革面,放弃了人肉生意,开始了其他的营生。

    这次着手调查柳若棠加害一事。追本溯源。不巧,竟然查到了青龙帮身上。简单描述了下柳氏的形貌体型,与陈老大所见果然一致。

    于是,一切水到渠成,当堂指证,柳氏无可辩驳,锒铛入狱。

    原来表兄与青龙帮的人。在蛮夷之时便有交集。这世界果然是太小了些。齐文鸢感慨着,眼睛紧紧盯着表兄。隐藏在表兄身上的事情,一定还有很多。

    相仿的年纪。表兄却用肩膀承担着一切,齐文鸢有些懊恼的垂下头来。

    “对了,莫兄。当年,莫将军一案。已经有了眉目,相信过不了多久。真相就会大白。”

    孟君浩的声音平稳而冷静,有种成竹在胸的自信。

    莫玄镜的神色一变,失却了一贯的从容,有些紧张的脱口问道:“是么?”

    这些年。父亲的事情一直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巨石,压得他几乎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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