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礼惊觉之际,哗啦一声响,一个人影从水中窜出来,双手抓住码头旁边的一艘渔船用力一拉,整个人跃到渔船上,正是东郭玉树!
季礼一声暴喝,双腿猛力一蹬,竟然把小船从中间蹬成两截,而他整个人则腾空而起扑向东郭玉树,此时两人之间相隔不下十余米的距离!
浑身是水的东郭玉树哈哈一笑:“太晚了!”
只见东郭玉树手中早已经打开一个小盒子,从盒子里小心的掏出一颗黑色的圆球,弹向身在半空中的季礼。
季礼见一物飞来,举刀欲劈,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剧变,连忙使出千斤笔直的落向河中,可惜依然慢了一步,那颗黑色圆球已经离他不到几尺!
季礼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撑着刀面,用宽大的卧虎刀迎向黑色圆球。
呯的一声巨响,半空中爆炸出一个火球,季礼以更快的度坠入涡河中,刚才那颗圆球正如他料想的那样,是一颗‘霹雳弹’!
季礼扑响一声坠入河中,几乎与此同时,从画舫的上层飞出一个拳头大的圆球,扑嗵一声砸到河中,落点正是季礼刚刚落水的地方!
圆球落入河中所溅起的漪涟还没完全散去,只听到一声闷响,整条涡河都被震动了一下,紧随其后圆球落水的地方河水一阵翻滚,无数泥渍冒出河面。
阴雷!阴雷是比霹雳弹更为凶险的存在,杀伤力巨大,能在水底爆炸,唯一的缺陷是挟带不方便,引爆的时候还得事先点燃。
当然,霹雳弹其实也极不方便挟带,像之前东郭玉树所使用的那颗霹雳弹,盛放霹雳弹的那个盒子里面放置了厚厚的极为柔软的蚕丝,以保证霹雳弹不受震荡,因为霹雳弹只要受到一定程度的压力就会引爆,根本无须点燃。
东郭玉树一向不带霹雳弹这种东西放身上,不过前几天被凌翎七逃脱心中愤恨,一狠心便带了一颗在身边,心想如若再碰上凌翎七或者是唐家三少这种人,二话不说先炸他一炸再说。
凌翎七没福享受,倒是季礼今天把霹雳弹与阴雷同时享受了一遍。如果仅仅是一颗霹雳弹,还真不能把季礼怎么样,毕竟绝大部分力道被卧虎刀挡住了,但是落水之后再被阴雷这么一轰,结果就只见河水翻飞之际,季礼哗啦一声钻出水面,用手扶住已经被他踩断的小木船,哇的一声张口便吐了一口鲜血,面呈酱紫色,已经受了重伤!
“哈哈哈,季礼你也有今天!”东郭玉树一声大笑,然而就在此时,画舫上传来东郭玉的一声惊呼:“后面!”
东郭玉一直呆在画舫中没露过面,唯独刚才瞅准机会点燃一枚阴雷,结果把季礼轰成重伤。其实东郭玉一见东郭玉树把季礼引上小船就知道东郭玉树打的什么主意的,所以早已经做好准备,最终一击凑效。(。),**,:
第五百四十三章 威胁()
此时东郭玉一声惊唿,对于东郭玉树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好事,可是等到东郭玉树惊觉的时候已经晚了,只来得及向右边一侧身,就被一剑洞穿左臂。也幸好他是往右边闪躲,如果往左边闪躲的话,被洞穿的就不是手臂,而是右胸,因为这一剑本来是奔他左胸去的。
剑,是地魔剑,人,则是凌翎七。
当东郭玉树跟季礼打起来的时候,船上的渔民都已经逃开了,唯独凌翎七还呆在船上,因为他跑不动,也不能跑,一跑出去就会被东郭玉树认出来。
也该东郭玉树有此一劫,当他爬上这艘渔船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这船上还会有人,随后成功把季礼炸伤,眼见季礼已成瓮中鳖板上肉,终于一雪前耻,心中正无比的解恨,心理防线在这一刻降到了最低,以至于被身上带伤的凌翎七从而后靠近都没觉察到。
东郭玉树被一剑刺穿左臂,一声惨叫本待跳水而走,却现那把剑已经架到了自己脖子上,他相信只要自己稍加妄动,那把剑绝对会让自己血溅五步。
凌翎七原本打算一剑刺死东郭玉树,被东郭玉树躲过要害之后,稍一犹豫之下决定暂时留着东郭玉树的性命,因为凌翎七现季礼此时还在河中挣扎,似乎已经到了难以自救的地步,这种的情况下,凌翎七若把东郭玉树给杀了,便失去了制衡东郭玉的筹码。
凌翎七把地魔剑架在东郭玉树的脖子上,眼睛看向面酱紫色的季礼,寻思解救之策,季礼在玉门关与淮阳各救过他一次,此时凌翎七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季礼淹死在涡河中。
就在此时,一道灰色的身影从安康县的大街上朝码头这里飞奔而来……
灰色的人影来势迅疾,转眼间便已到了码头,是一个面容矍铄满头银老者。
黄伯!凌翎七心中一宽,认出了飞奔而来的人是一向跟在季礼身边的黄伯,只不过此时的黄伯满头银不再像以往那样疏得整整齐齐。
东郭玉与东郭玉树的脸色同时一变,黄伯的到来,打破了场中微妙的平衡,他们两人的处境相当糟糕!
几乎还没停稳身形的黄伯一眼看到了正在河水中沉沉浮浮的季礼,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一声不吭的纵向河心,双脚在河面上连点,如履平地般的跃到季礼跟前,一声轻喝,伸手把季礼从水中提了起来后又像刚才一样双脚在水面上连点,轻飘飘的提着季礼返回到码头。
黄伯露出的一手轻功凌翎七心头一震,似乎没想到黄伯轻功竟然高到这种地步。
东郭玉与东郭玉树脸上闪过一丝惊骇,知道今天的事难以善了。
黄伯把季礼提上码头之后,双手托在季礼背上,不断替季礼输送内力,脚下则根本未作停留,以比来时丝毫不差的度向西而去,瞬间便不见踪影。
凌翎七眼睁睁的看着黄伯离去,眉头皱成一团,黄伯替季礼疗伤不闻不问的一走了之,留下他进退两难!
“凌翎七,本公子不得不承认,你是个人才,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你若是杀了我,你也难逃一死!”见黄伯径直离去,缓过神来的东郭玉树强忍疼痛惨笑道,慢慢的想转过身面向凌翎七。
“别动!”凌翎七皱眉道,声音不大,但透着一丝果绝。
东郭玉树顿住身形:“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闭嘴!”凌翎七再次道。
“你现在……”东郭玉树并没有闭嘴,而是说下去,不过话还没说完便出一声惨叫,他的右臂被凌翎七一剑洞穿,随之再次被地魔剑架住脖子。
“你……你……”东郭玉树浑身一阵颤抖,他没想到凌翎七竟然说下手便下手。
“我最后一次提醒你,闭嘴!”凌翎七皱眉道,眼神看向画舫上的东郭玉,心中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化解眼前的局势。
画舫上的东郭玉见凌翎七又刺了东郭玉树一剑,如墨的剑眉皱了皱,冷冷的看向凌翎七:“你把他放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凌翎七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前一刻把东郭玉树放了,后一刻恐怕就会被沉尸河中。
“你手中只有一个人,我手中有一船人!”东郭玉树回身画舫,把苏紫瑶提到栏杆处,眼睛死死盯着凌翎七,“你信不信,我把这条船上的人都杀了?”
苏紫瑶身中十香软筋散,穴道又被制,此时被东郭玉提出来,无力的趴在栏杆上,丝随风凌乱,那张绝色的面孔上看不出悲喜,居高临下的看向十米外的凌翎七。
凌翎七看向苏紫瑶,此人就是救自己一命的苏小姐么?四目相对,凌翎七心中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似乎苏紫瑶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面有什么深深的吸引着他。
“凌翎七……凌翎七……”苏紫瑶反复念叨着凌翎七的名字,不知到底是念叨着‘凌翎七’这个人,还是‘凌翎七’这个名字。
“我与她素不相识,你拿她来威胁我,有用么?”凌翎七冷笑道。
“确实,是没用!”东郭玉点了点头,眼睛闪过一丝光芒,“她一个人没用,如果是整个安康县的人呢?”
凌翎七微微一愣,不知道东郭玉为什么会这么说。
“百毒门这些年一直在研制一种毒药,名为‘万骨枯’。”东郭玉从杯中掏出一个瓷瓶,眼中闪过几丝冷芒,似乎在说给凌翎七听,又似乎在说给自己听,“‘万骨枯’啊,顾名思义,就是一种能让成千上万的人同时中毒连骨头都枯烂的毒药……百毒门门主与那些长老花了很长时间,一直没研制出来,不过很不幸,偏偏被我研制出来了……”说到此处,东郭玉捏着手中的瓷瓶出一声狂笑,“万骨枯,好霸道的名字,好大气的手笔啊……”
“你手中真的是‘万骨枯’?”双臂被刺穿的东郭玉树这时候似乎忘了伤口处的疼痛,死死的盯着东郭玉手中的瓷瓶,继而脸色一片狰狞,“好!好!不愧是百毒门最具天分的人,父亲曾说你的资质尤在我之我,我还不信,如今看来……好!好!”
凌翎七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当年他曾亲眼目睹毒王诸葛离仅用一颗小小的毒药,便毒杀了整整一个村庄的人,眼前的东郭玉说他手中的毒药能把整个安康县的人全部毒杀,并非完全不可能!(。。),。请
第五百四十四章 假的()
凌翎七心中惊疑,脸上强自保持镇静,轻轻一笑:“演下去。..”
“你不信?”东郭玉手中拿着瓷瓶,从画舫上飞身而下落在码头上,与凌翎七之间相距不到六米,剑眉紧皱的盯着凌翎七,“你是想见证一下吗?难道你敢说你不关心整个安康人的死活,你敢眼睁睁千上万的人因你而死?”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凌翎七眼中闪过一丝暴戾,“我身为采花淫贼,拜入离恨宫门下,先杀慧愚,再杀慧觉,你认为我这样的人会在乎别人的死活吗?会在乎整个安康人的死活吗?会吗?”
“会,你当然你会!能与江湖游侠诸葛凡并肩作战的人,又岂会是采花淫贼?何况你若真是离恨宫的人,以你的武功,离恨宫怎么可能让你拿着武林至宝‘地魔剑’到处乱跑?你自问那天我若真想留住你,你能逃得掉吗?”东郭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所以,你并不像武林中盛传的那样无恶不作,相反,你是一个心怀正义却偏偏被人冤枉的可怜人!”
凌翎七心头一震,脸上神情剧变,眼睛死死盯着东郭玉,为什么,为什么一个百毒门的人都能的事,那些武林正派却偏偏?
“所以,你不会也不敢眼睁睁的个安康县人的因你而死!”东郭玉紧盯着凌翎七道。
凌翎七也死死盯着东郭玉,瞳孔收缩心潮起伏。
唆的一声,东郭玉树右手一抖,一枚泛着幽光的飞镖从他手中激射而出,紧挨着苏紫瑶的衣领夺的一声钉在画舫上,“说真的,我也不想杀人,但我在东郭清风面前立过誓,誓死要保护此人的安全,再加上我这条命也是东郭清风捡到的,所以今天你绝对不能杀了他!你现在放了他,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否则……”
凌翎七脸色一变再变,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似乎整个天空都阴暗下来。
“谁能告诉我,何为江湖?何为公义?我凌翎七受了多少苦,承了多少罪,世人待我如此薄情,我又为何如此多情?谁能告诉我……”凌翎七心中无声吼道,拿着地魔剑的左手竟然有一丝颤抖。
“放了他,我誓你可能安然的离开,没人能够拦你!”东郭玉一字一句补充道。
脸色苍白的凌翎七郭玉,眼中跳跃着熊熊怒火,一语不。
东郭玉紧紧捏着手中的瓷瓶,神情一肃道:“不要逼我,我真的不想杀人,一旦我捏碎这个瓷瓶,事情就回不了头了!”
凌翎七双眼通红,几乎滴出血来,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喷薄而出,随后却逐渐暗淡下去,最后一声长叹,收回架在东郭玉树脖子上的地魔剑,往后退了几步,神情一片黯然。
现凌翎七收回了长剑,东郭玉树缓缓转身,翎七一眼后,双腿用力一纵,跃到码头上,低头鲜血淋漓的双臂,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咬牙切齿道:“凌翎七,你有种,竟然敢连刺我两剑!今天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东郭玉树哈哈大笑起来,眼中凶光大盛,“喻弟,给我把他弄过来!”最后一句却是对着身旁的东郭玉说的。
东郭玉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东郭玉树见东郭玉站在那里没动,心中疑惑,待郭玉时,却现东郭玉正一脸厌恶的,眼中满是鄙夷!
“你……”东郭玉树脸色一僵。
“你父亲当年收养我为义子我没有饿死街头,所以我今天非救你不可,我做人一向恩怨分明,当年你父亲救我一命,我今天救你一命,一命还一命!”东郭玉开口道,“所以,我现在已经不再是百毒门的人了!”
“东郭玉,你疯了?”东郭玉树脸色一沉道。
“我没疯。我再说一次,今天救你一命,已经还了你父亲的恩情,从此我与百毒门再无关系!”司马咬牙道,“是不是很难相信?没关系,事实总是让人难以相信,就像你从来不知道我心里一直憎恨‘百毒门’一样!”
东郭玉树盯着东郭玉,脸上神情变来变去:“怪不得父亲说你心有反骨,果然没错!真有你的,竟然隐忍了这么多年!”
“我不是心有反骨,我只是良知未泯!”东郭玉声色转厉,“你们百毒门个个心狠手毒,哪个手上没沾满鲜血?正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江湖才永无宁日,也正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我才会家破人亡从小流落街头!”
东郭玉树然变得陌生的东郭玉,心中闪过一丝震惊,这才明白为什么东郭玉从来不肯杀人,原来东郭玉的心中一直憎恨着百毒门,一直对他们的行为感到不耻!
东郭玉神情转冷:“你走吧,我不再是百毒门的人,也不再是东郭玉,从今以后我姓江名鹤!”
“景然!景然!”东郭玉树恨极而笑,“好!从此以后百毒门与你恩断义绝!”东郭玉树极其不甘的翎七一眼,不甘中带着浓浓的怨恨,向南面飞奔而去……
自以为必死无疑的凌翎七站在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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