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开国初期朱元璋分封各地的亲王势力逐渐扩大,一个个凯觎皇权,威胁中央朝廷的统治,一贯仁柔的建文帝迫于无奈,采纳黄子澄、齐泰的建议,仿效西汉初年削藩之策。燕王朱棣以‘清君侧’为名,于建文二年由漕运中心海津镇渡过大运河南下,兵入京师,夺得皇位,史称‘靖难之役’。
永乐皇帝朱棣纪念‘靖难之役’,于永乐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公历14o4年12月23日,将海津镇改名为天津,即天子经过的渡口之意。作为军事要地,在三岔河口西南的小直沽一带,天津开始筑城设卫,称天津卫,自此天津开始展起来。
景泰三年,代宗朱祁钰为奖赏季洵迎回先皇有功,赏庄园一座,并赐名‘明月山庄’。明月山庄的位置,恰恰就在天津,并与官使司府衙相隔很近,由此可见虽然朱祁钰表面上奖赏了季洵,心里却极为不满,当时天津城里的厂卫耳目繁多,把季洵安放在此,未尝没有监视的意思。
传言季洵一身武功绝学出奇的高,这也是为什么他能三进三出瓦刺大军如入无人之地,好在季洵虽然武功高绝,为人却也算谦和,加上平日里足不出户那些厂卫们省心不少。
一袭深紫色衣服背上背着一把长刀的季礼脸色变了变,嘴巴一撇,咧了咧嘴骂道:“你就不会等我出去再说?”话虽这么说,不过季礼脚下却不敢丝毫耽搁,忙往季洵的书房去了。
后面的古风脸上丝毫没有被骂的郁闷,反而有一丝兴灾乐祸的表情,通过几个月的接触,他多少知道季礼的脾气,为人豪放不羁,别看刚才骂得很凶的,其实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不过季礼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庄主季洵不敢有丝毫违逆。
季礼背着长刀穿堂过室,背上那把刀被一个布袋包着,看不见刀鞘,不过单从那把通体泛着乌光形似一只卧虎的刀柄来看,此刀必非凡品,而且靠在季礼的背部,把布袋拉得紧绷绷的,显得极为沉重。不过即使如此,季礼的脚步声微不可闻,来到某一处书房外,便是小心翼翼的不出半点声音,抬起手来准备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进来吧!”
季礼撇了撇嘴,嘴巴张了张,虽然没出声音,不过从口形上来看,说的正是‘进来吧’这三个字。就在季礼轻轻推开门走进书房的前一瞬间,脸上那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已经不见踪影,代之而起的是一副相当谨慎毕恭毕敬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爹,您找我?”季礼揖身道。
“嗯!坐吧!”季洵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喝茶。
“啊……”季礼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搞错吧,竟然叫我坐?在季礼的印象中,这是绝对不可能生的事情,不过偏偏就生了。
“怎么了?”季洵问道。
“没……没什么!”季礼立马坐在一张椅子上,凡事照着顺着季洵的话去做,即使吃亏也不会吃个眼前亏,这是季礼多年来总结的经验。
“这段时间在外面做些什么?”季洵不紧不慢的问道。
季礼脑海中心念急转,看样子这次绝对不是随便问问就会干休的,可得好好对答:“这些日子,孩儿还是跟以往一样,随处在江湖上走动走动,偶尔拜访一些名门正派。”
“拜访一些江湖同道当然可以,不过不要老是去拜访那些烟花场所,俗话说温柔乡,英雄冢,你给我记好了!”季洵说话不紧不慢,透露着一股威严。
“是!”季礼嘴角抽了抽,知子莫若父啊!
“最近江湖形势如何?”季洵道。
“江湖,依然很乱!听说百毒门最近在江南闹得很厉害,似乎有波及中原的趋势,而离恨宫也变得相当活跃!”一提到江湖,季礼眼上微微有些光。
“江湖,是越来越乱了,你此去中原,一切小心!”季洵叹道。
“是!”李家应声道,不过随后怔了怔,“什么,去中原?”
“不愿意去吗?”(。)请
第四百八十六章 追杀()
,。
“愿意,当然愿意,不知何时动身?”季礼蹭的从椅子上坐起来,满头未加束缚的黑了阵飘动,不过随后觉得不妥,重新坐到椅子上。
“明天就动身。”
季礼脸上已经一片笑意,这段时间被老头子圈定只能在附近一带走走,憋都憋死了。
“到时候让黄伯陪你同去,再带上几样像样的礼物,千万不要误了南宫世家南宫老爷子六月中旬的八十大寿!”季洵加重语气道。
季礼本来一听让黄伯陪他去,心中凉了一半,带着个老人家在身边,哪有只身一人来得快活,上次去漠北便是个很好的证明,不过一听说南宫世家南宫老爷子八十大寿,眼前不由一亮,暂时把黄伯放到了一边,那到时候岂不是有得热闹了?
“还有,你也已经老大不小了,听说南宫老爷子有一孙女,仪态端正知书达礼,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我已经吩咐过黄伯,同时修书一封放在他身上,到时候让他帮你向南宫世家提亲!”季洵接下来一句话,把季礼轰了个通体拔凉。
“……………”季礼张大着嘴巴看着季洵,一时间脑袋转不过弯来,提……提亲……帮我提亲?没搞错吧?
“怎么,难道你想我等快入土的时候,都不能抱一抱孙子么?”季洵脸色拉了下来,厉声喝道。
“不……孩儿不敢!”李家头皮一阵麻,惹恼了老头子,那是极为不明智的选择。
“哼!退下吧,其它的事,自有人帮你打点,你与黄伯明天一早出,漠北双雄就暂时留在庄里面,到时候还有其它任务让他们去做!”
季礼忙不迭的退出书房,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卧室,把刀往床上一扔,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玩了玩了,这下真的要玩了。一想到刚才父亲所说的‘仪态端正知书达礼’,季礼就一阵头皮麻,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不过,自己确实也不小了,这些年父亲也老了不少,也该成个家弄个孙子给他老人家玩玩了,但是……
就在这时,响起一阵敲门声,接着一个人推门而入。
季礼从床上一跃而起,现进来的是黄伯,正捧着一叠衣物笑眯眯的看着他。
“黄伯,您老人家都知道了?”季礼气不打一处来,敢情只有自己还蒙在鼓里。
“难道少爷你不高兴么?娶个俏媳妇回家,正好免得你老往青楼跑!”满头银打理得一丝不乱的黄伯轻轻把衣服放在桌上。
“唉!黄伯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再说了,家花哪有野花香啊!”季礼叹了口气道。
“呵呵,其实,多个媳妇也没什么,腿依然长在你身上。男人嘛,年轻的时候风花雪月,也无伤大雅。”黄伯笑道,“来,把这身衣服试一下,到时候可得注意点形象,好歹也是咱明月山庄的少庄主!”
对啊,到时候腿还不是长在我身上?季礼的眼神顿时恢复光泽。
此时,季洵依然呆在书房中,看着墙壁上一幅江山社稷图怔怔出神,继而取出一支狼毫笔,挥墨写下两行大字‘俗子荣登青史,飞龙半在江湖’,苍劲磅礴,力透纸背。
离定西不到二十里的一座山谷中,十余名神情疲惫的人正围坐在一棵大树下,默默无声的吃着手中的干粮。
这十余人中有老有少,还有两名女眷,每人身上多多少少带着点伤,其中一名中年汉子的脸上更是被划了一刀,伤口从右边太阳血附近斜斜往下直到嘴角,皮肉往外翻着,极其恐怖,以至于旁边那名妇女怀中抱着的不到三岁的小女孩子一看到他脸上的伤,总是躲躲闪闪,不敢正视。
从这些人的衣着来看,并不像穷苦之人,加上这些人个个带着兵刃,十有**是江湖人物,却不知为何落迫到这种地步。
突然,这些人的神情一动,纷纷站了起来,片刻之后一名少年从树林深处窜出来,上气不接下气,脸上一片惊恐:“堡主……那些人……追过来了……快……走!”话刚说完,少年双腿一软倒在地上,他已经耗尽了体力。
少年的话一出口,周围十余人脸上神情骤变,竟然没一个人及时扶住那名少年,直到扑嗵一声响,一位身形瘦小的老者才猛然惊醒,也没去管地上的少年,而是一咬牙,狠声道:“我跟老二留下,你们快走!”
“不!爹,你带着他们走,我跟少之他们去引开那些人!”那名脸上带着刀伤的中年男子急道,眼中闪过一丝绝决。
“混蛋,难道你想让喻家从此绝后吗?”老者厉声喝道,眼神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满是愤怒与悲痛,没想到,喻家竟然到了这个地步!老者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塞到那名中年男子手中,“走吧,不要回头!”
中年男子脸上一阵抽搐,死死盯着手中的布包,粗大的手掌不住颤抖,似乎承载不起那个巴掌大的布包。十余人眼神都落在那布包上,脸上神情各异,有悲痛,有绝望,有不甘,有愤怒……
“还不走!路上不要停,入了定西之后直奔兰州,到了兰州再作打算!”老者一跺脚,中年汉子双目含泪,扑嗵一声跪倒在地,朝着自己的父亲以及另一个老者嗵嗵嗵连磕三个响头,其余的人也跟着跪了下去,扎扎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随着中年汉子头也不回的朝定西方向迅离去。那名已经脱力的少年被留在地上,不是那些人狠心,而是不得已而为知,度本来已经够慢了,再抬着一个人,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随着脚步声远去,大树下只剩下两位年龄相仿的老者,一胖一瘦,一高一矮。
“老二,只有我们俩了!”身形瘦小老者惨然道,一阵风吹来,格外凄凉。
“大哥,几十年前,你说的也是这句话!”旁边那位身形高出一截腆着个大肚子的老者回道,相对于那名瘦弱的老者来说,他的体型相当肥大,面色也圆润许多。
瘦老者微微一怔,十八岁那年,好不容易躲过仇家追杀的兄弟俩逃到甘肃,举目无亲,那时候他确实是说过这么一句话,不过凭借两双空手,几十年间兄弟俩不但报得大仇,更是挣下喻家堡偌大家业,不可谓不辉煌。只可惜,仅仅一夜之间,喻家堡上上下下六十余口,便只剩下十余人,而罪魁祸,仅仅是一截羊皮纸而已!(。),。请
第四百八十七章 生路()
“那时候什么东西你都让我先吃,后来不愁吃穿了,你再怎么吃也赶不上我了!”胖老者道。
“呵呵,既然如此,今天就不让你了!”瘦老者闻言微微一笑道,伸手把插在身旁那把比他本人还高出一截的大刀拔了出来。
“不!既然一辈子都让了,你再让我一次又何妨!”胖老者一伸手,把刀又按回原处,“你呆在这里,我若没成功,他们必会从这经过,到时候再轮到你!”胖老者生平第一次以命令的语气跟眼前这个大他一岁却矮他一个头的大哥说道,语气中没留下商量的余地。
“既然如此,你去,我留下,咱们来世还做兄弟!”瘦老者一字一句道,慢慢转过身,几十年前,他没有哭,几十年后的今日,他不想让对方看到他哭。
胖老者双膝跪地,缓慢而坚定的朝着瘦老者的背影磕了三个头,提起树底下一把二尺来长的金黄斩马刀,消失在树林中……
寂静的树林中响起沙沙的声响,这是喻家堡的人赶路的声音。
突然,走在人群最后面的那个脸上带伤的中年汉子脚下一顿,心中莫名其妙的一窒,感到一阵深深的难受。中年汉子终于忍不住回头向后张望,不过,什么也看不到了,除了密密的树林。
中年汉子脸上一阵难过,回过头来向前,因为前方,还有家族最后的希望。
十五里,十三里,十一里……
中年汉子默默估算着路程,只要到了定西,便可以买些马匹直奔兰州,唯有到了兰州,借助当地官府的力量,才能拼得一线生机!然而,当他数到八里的时候,突然心生不妙,脚下连点飞跃到族人跟前:“体力不支的就地躲起来,其他的人跟着我冲!”
唆!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一只响箭从众人的后方树林中****而出,目标直指十余人中唯一的那名妇人,出手之人不可谓不歹毒。
中年汉子脸色一变,铮的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刀,白光一闪,长刀精准的把那支响箭斩下,不过心中却一片冰凉,被追上了!
十余人立即纷纷掏出武器,把那名妇女与小女孩围在当中,望着响箭射来的方向,神情紧张。然而,毫无动静。
“一帆,他们在拖延时间!”一名留着八字须的男子朝那脸上有刀伤的中年汉子道,响箭一出,势必引此来其他的人,而此人又不现身,肯定是孤身一人,不敢出面,于是拖延时间好让后面的人赶来。
那名被称作一帆的中年汉子是喻家堡少堡主喻一帆,眉头一皱:“赶路不要停,后面的事交给我与一山!”一山,指的就是那留着八字须的男子,与喻一帆是族兄,全名喻一山。
虽然喻一帆及时下达了命令,不过被躲在暗处的那名弓箭手死死咬住,喻家堡一行人的度大受影响。当喻一帆觉得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准备让某些人尽快逃走的时候,为时已晚,一声尖细且刺耳的长笑声人骤然转身,停下了脚步。
昨天晚上也是这种长笑,揭开了屠杀的序幕,此时此刻再听到这声长笑,喻家堡幸存的十余人心头立马笼上一层阴影,被恐惧包围,被一名妇女抱在怀里的小女孩子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阵沙沙声,一个又一个人影从后面的丛林中冒了出来,每人个身上穿着的衣服以及手里拿着的武器各不相同,不过有一点却是相同的,即每个人额头上都系着一条绿色的丝巾,丝巾的末端用红色的丝线绣着两个字‘十三’,这是‘十全帮’的标志。
三十多名绿营的人把喻一帆等人困在中间,一步步紧逼。
“喻一帆,立马给本座把图交出来,否则,你们这十几个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一个面色惨白嘴唇却红艳如血,浑身裹在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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