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正痛苦的闭上了双眼,轻声的呢喃说道:“邀月。。。。。。”
那对邀月宫主的神情,而又被心上人误解的酸楚,以及此刻的凄凉,尽在一声“邀月”中蕴含。
邀月宫主面颊上浮现了难以形容的痛楚,而后长叹一声,伸出柔荑将包文正搀扶起来,扶到了长椅之上,低声说道:“不论以前如何,你都不许再跟她说话。”
“好!”包文正诚挚的双眼,流露出纯净的情愫,柔声说道:“除了你之外,我未曾将任何女子放在心上。”
“你若敢骗我,我便一掌打死你!”邀月宫主冷漠的说道,而后低声叹息道:“而后自尽。。。。。。”
包文正将邀月宫主一把揽入怀中,轻声的呢喃说道:“永远都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我们还要拜堂成亲,你再给我生个娃娃,我教他读书写字,你教他习武,一家人在一起,是那般的美好。”
脑海中想到这一幕,包文正的面颊上浮现了相望和希冀的神采,那声音也是分外的柔和,分外的深情,仿若那就是不远处的将来。
“谁要跟你成亲,谁要给你生娃娃。”
“不知羞!”
邀月宫主心中已然将所有的狐疑驱散,面颊上浮现了丝丝红霞,用体贴和婉又温柔的声音,轻声说道。
任由情郎将其揽在了怀里,也不再抗拒。
“我们都那样了,你还不跟我成亲?还不给我生娃娃?”包文正故作幽怨的说道,意思是指两人已然同塌而眠了许多日子了。
邀月宫主羞恼不已,恨得牙根直痒,分开了情郎的怀抱,柔荑便捏住了包文正的耳垂,微微用力,羞臊不已的说道:“不许说!”
“疼,疼!”
包文正故作愁眉苦脸,而又无可奈何,长吁短叹的呼道。
“我还不曾用力!”邀月宫主嗔怒的说道。
“我腿疼。。。。。。”包文正眨了眨眼睛,而后解释说道。
邀月宫主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情郎,而后青葱手指微微用力的掐了下去,狡黠的说道:“那现在哪?。。。。。。”
“都疼了!”包文正苦着脸,求饶说道。
“看你还敢不敢如此说话!”邀月宫主松开了手指,面颊上浮现了笑意,而后调侃的说道:“你可知,我是武功冠绝天下的女子。”
包文正却是不管不顾,直接把大嘴凑了上去,突兀的吻住了邀月宫主的樱唇,而后略显笨拙的轻叩银牙,一双手臂也揽住了邀月宫主的纤腰。
邀月宫主猝不及防,只觉得异样的感觉涌遍了周身,不由得浑身发软,一身冠绝天下的武功,竟然仿若消散了一般,只能任由情郎这般肆意。
包文正却是浅尝即止,而后依旧揽着邀月宫主的纤腰,柔声说道:“邀月,你在我的心中,便如那天上的明月一般,永远悬挂。”
“淬!”
邀月宫主心中羞臊难耐,便是这般情话又怎能抵消他的无礼,于是分开情郎的双臂,霞飞双颊,唯有无奈的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包文正遥望着邀月宫主羞涩的“落荒而逃”,轻声呢喃说道:“邀月,我是真的喜欢你了。。。。。。”
只是,我并非是这方世界的人啊!
终究是要离去的。。。。。。
包文正与长椅上落座下来,而后扼腕长叹,心中升起了愧疚之心,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与这女子同榻而睡了多日,虽不曾逾越雷池一步,但却已融化在万种柔情之中,
若是不完成系统交付的任务,三年之期一到,就要被抹杀。
又何来他朝的举案齐眉。。。。。。
邀月宫主来到了朗月宫后的洞府之前,运转真气推开了沉重的石门,那洞府内极为素朴,当中唯有一个蒲团,乃是邀月宫主闭关静修的所在。
从蒲团下拿出了一张羊皮卷,上面记载了自创的绝世武功花神七式,而后叹息一声,将羊皮卷放在衣袖之内,转身朝孤星殿的方向而去。
孤星殿内风景一如往昔,白色的轻纱自房梁下悬挂而下,黑色的梅花徽记依旧是冷厉肃杀,怜星宫主凄苦的独坐在桌案之前,玉盏中的水酒一杯又一杯的饮胜,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止不住的划落下来。
“啪!”羊皮卷被摔落在桌案之上。
“等你学会了花神七式,再来跟我打过。”邀月宫主竟吝啬再出一言,转身便朝孤星殿外而去。
自家妹妹的性子看似柔和,但若是当真偏执起来,要与邀月宫主生死相搏,也非邀月宫主的本意,如今情郎势必不能想让,便唯有将这门至高无上的花神七式相赠,一则引的怜星宫主能够分心他念,二则待时日过去一些,或许会将此事渐渐遗忘。
若非到了不能缓解的地步,邀月宫主也不愿亲手将自己妹妹,毙于掌下。
怜星宫主错愕的看着桌案上的羊皮卷花神七式,而后面颊上浮现了极为滑稽可笑的神情,遥望着邀月宫主远去的身形,轻声说道:“谁稀罕你的武功!”
那语调依旧是那般的怨毒。
033:成眷侣怜星盗宝()
玉兔东升隐隐浮现在苍穹,虽已然昭示了夜晚的来临,但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仍在眷恋凡尘,迟迟不肯落下,轻纱随着风儿偶尔掀开,将那四角凉亭中的背影显露了出来。
只仅仅是个背影,已经足够令全天下所有的女子为之兴叹,只怪这世上为何有如此完美的女子,只消她坐在那里,便足以将全天下所有男人的眼神吸引过去。
移花宫邀月宫主,她是一个绝世美人,她绝顶美丽的脸上有着一对远胜“星眸”的明亮眼睛,“春山”不及的婉约秀眉,薄薄的嘴紧紧闭着,那坚挺的鼻子使她看上去有一种慑人的威严,令人不可仰视。
自斟自饮了许久,一直从孤星殿离开后,邀月宫主一直在凉亭中饮酒,因不曾用真气将酒排出体外,此刻已然有些醉眼惺忪,只是那柔荑却是不停,已然在一杯杯的饮胜。
“邀月。。。。。。”
轻声的叹息,说不出的怜爱和自责,随即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按住了邀月宫主柔荑,正是包文正见邀月宫主迟久未曾回转,便忍着大腿的刀伤,寻了过来。
今日玉兔东升,略有满月后的残缺,女子在骤逢变故之下,皆有一丝伤感,如果望月独坐,必定会顾影自怜,升起淡淡的哀思。
邀月宫主却是将包文正的手一把推开,而后将另一个玉盏中也斟满了酒水,放在了一旁,而后举起了手中的玉盏,也不开口。
包文正非常自然的扶着邀月宫主的肩膀落座,举起了玉盏与邀月宫主共同饮胜,心知此刻说任何话也不再重要,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她喝酒。
她不是个普通的纤弱女子,当她收敛了体贴和婉又温柔之后,她是风华绝代,武功盖世无双的邀月宫主,安慰对她而言只是一种讽刺,一种羞辱。
侍女如冰将一坛又一坛美酒奉上,凉亭中的一对人一直在喝,一直喝到了华灯初上,喝到了包文正人事不省,而后栽倒在桌案上,邀月宫主才停住了玉盏,苍白的面颊上浮现了笑意,而后依旧温柔的将情郎搀扶起来,回到了朗月宫中。
只是未曾过半个时辰,邀月宫主尚且不曾从“心有灵犀”的喜悦中退却,对于情郎醉酒之后的憨态可掬,就开始无奈的蹙起了眉头,而后又流露出爱怜的温柔。
“。。。。。。我不想走。。。。。。”
“我走了。。。。。。,我就死了。。。。。。。。”
那揽住邀月宫主的一双手臂,怎么也分不开,还不断的把口水蹭到了罗裙之上,呢喃的说着梦话,只听的邀月宫主为之心颤,醉酒之余,唯有无奈的任由情郎这般无礼。
当身侧的情郎发出轻微的鼾声,手臂也略微无力之后,邀月宫主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只是当刚与木质浴桶中沐浴不过片刻,听力超绝已过百丈的耳中,又听闻情郎在床榻上的醉酒呢喃,唯有无奈的穿上了寝衣,只是这般被人需要,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喜悦。
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男女不喝醉,宾馆没人睡。
假寐之中的邀月宫主,只觉得醉酒的情郎,熟稔的把手又揽住了自己,心道酒醉之余,倒也未做理会,却不想被那身躯贴了过来之后,便蛮横起来。。。。。。
“云髻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翌日日上三竿之后,包文正头疼欲裂的醒了过来,恍惚间似乎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当掀开被褥看到了那一朵梅花之后,才顿时有些错愕,而后便听见朗月宫的房门“吱呀”一声开启了。
举目望去,邀月宫主依旧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走上前来后却是低声说道:“让开些。”
包文正诧异的看着邀月宫主,虽然不明所以,却也只得卷着被褥挪开了少许。
“再让开些。。。。。。”邀月宫主霞飞双颊,羞臊之极的低声说道。
包文正讪讪地笑着,将那一朵血色梅花显露了出来。
“看清楚了?”邀月宫主撇了包文正一眼,眉宇间风情万种,说不出的惹人心醉。
“看清楚了。”包文正很老实的回答说道。
邀月宫主伸出青葱食指,朝那血色梅花上一绕,而后将“落红”折了起来,攥在了衣袖之内,轻声说道:“你去松风阁暂居。。。。。。”
那语调依旧是体贴和婉又温柔,但却是不容拒绝。
包文正遥望着邀月宫主的纤弱身形离去,欲哭无泪,心中懊悔之际:
什么都发生了,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松风阁位于移花宫的北侧尽头,相邻便是绣玉谷那陡峭的山壁,犹如一道利刃直劈而成,高约数十丈开外,山壁光滑犹如巧匠磨砌而成,溪水潺潺从桥下流淌,各色花朵竞相开放,仿若人间仙境。
侍女如冰遵从邀月宫主的吩咐,故而便远远的守在松风阁的路径入口,一袭翠颜色宫装罗裙罩体,白皙的肌肤犹若冰雪,面色冷漠无一丝表情外露,发髻在面颊上浮动,便如那天山上的雪莲一般,虽是冷艳至极。
包文正的伤势已然不打紧了,可以勉强走上些许路,也深知邀月宫主不喜自己与侍女多言,故从松风阁内将古琴抱了出来,放在了桌案之上,欲要在这明媚的阳光中抚上一曲,一则是久日之下未免手拙,二则便是这松风阁与孤星殿并非极远,此刻便是怜星宫主最为痛苦的时候,意欲以琴音劝慰一二。
只是,却也不得不继续令怜星宫主痛苦,唯有掀起她难耐的情愫,才能完成系统交付的任务。。。。。。
拂动琴弦,随着潺潺的流水,将那一曲意境黯然**的曲子弹奏了出来,仿若凋零的花朵随着溪水顺流直下,虽偶尔被那溪水中的枝杈暂时阻拦,却终究无可奈何的消失在尽头。
“道不尽红尘奢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
“流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慢慢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现,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啊,西边黄河流。”
“来啊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这一首李丽芬的爱江山更爱美人,充满了黯然**的曲意,与此时此景也恰如其分,完全是包文正对怜星宫主的无奈的诉求。
第一句“道不尽红尘奢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讲的是与这万丈红尘中,能与怜星宫主相逢,岂非是上天的安排。
第二句“流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讲的是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感慨人生的道路还很漫长,也有感慨不知何时才能与心上人相聚的苦涩。
第三句“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红花讲的是邀月宫主乃是移花宫的大宫主,绿叶的“叶”便是指昔年的“玉郎江枫”,而包文正的这生必将郁郁寡欢,渺渺茫茫的在世上走了一遭。
第四句“往日情景再浮现,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则泛指与怜星宫主初识到行走江湖,心中一直念念不忘,但是此刻却被邀月宫主紧闭与此地,叹息世事无常。
第五句“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啊,西边黄河流”,则是说人生苦短,红颜易老,每日唯有借酒浇愁,而后望着孤星殿的方向,叹息河水无情,为何不做停留。
第六句“来啊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则是说莫要为对自己有一丝丝的牵挂,如果引得怜星宫主的蹙眉不快,倒不如一醉解千愁,索性将自己忘记。
而这首曲子随着唱腔的不同,也能变为另外一种含义,也能做劝慰邀月宫主所用,指的是如果邀月宫主心中还有不快,可以如昨夜凉亭一般,与其畅饮直到醉倒,而美人两个字又蕴含了异样的味道,则是指在心中将邀月宫主视作自己的女人。
孤星殿后的洞府,乃是怜星宫主闭关静修的场地。
洞府内,怜星宫主正在演练花神七式,只见身影瞬息之间化作了无数道残影,青葱玉掌犹如千手观音一般弥漫在洞府内的方寸空间,一股至阴至柔的真气看似平淡无奇,却又蕴含着无穷的威力,竟然将那洞府的墙壁也削落了一层,而那齑粉却是被这股真气压制在地面之上,丝毫不曾飘动。
那一阵琴声传来,顿时令怜星宫主停下了身形,这移花宫中除却邀月宫主和自家之外,便唯有情郎包文正可以随意抚琴,本就是心中凄苦之下,骤闻这首曲调的无尽黯然之意,更是心中酸楚难忍,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淌落。
“文正,原来你心中,还是念着我的。。。。。。”
怜星宫主那面颊上又浮现了笑魇甜美,而后喃喃自语说道,只是那两行清泪的淌落与笑魇之上,蕴含着凄苦和心酸,以及眉宇间平添的几分坚毅和一丝丝对于邀月宫主的怨毒之色。
“我的好姐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