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昌仙子,与天庭之中能明哲保身至今,更受玉帝敕令临凡,岂是寻常之辈。
这中天北极紫微大帝的朝服与冠冕,虽然已然升起异象,泛起繁星璀璨生辉,且与这少年毗邻之际,更是光芒无以复加,明知这少年便十之**便是“那人”,但依旧强掩心中的欢悦,不动声色。
“清明时节雨纷纷,正如姑娘所言,这雨一时半会儿,想来是不会停了……”
包文正遥望西湖的烟雨,未曾转身再去瞧这女子一眼,驱散了心中那突如其来的怦然心动,淡声说道。
“只是,这雨却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
天昌仙子闻听这少年郎开言搭话,与这空旷的“百花亭”内,自不会再做矜持之态,便也回声言道。
“天有不测风云,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包文正言词之中已经略带宽慰之意,与这百花亭中同这女子,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起话来,更是极为自然的问道:“姑娘也是要乘船吗?”
“嗯……”
“本是看今日晴好,外出踏春行至清波门,日近中午回转之际,不料却是骤逢大雨……”
天昌仙子随手将雨伞斜靠在亭柱,而后与一旁静静的驻足,一捋着耳畔的发丝,轻声说道。
那温婉的风情,却无损典雅之气,晶莹的雨滴如断了线的珠子,自亭檐淌落下来,溅射这亭外逢雨露的花草,静谧之中更是相映生辉。
“柳枝经雨重,松色带烟深……”
“只盼这雨能早一点停了,不至耽搁了姑娘回转……”
包文正侧身再度躬身施礼,依旧与温良俭让中不乏淡然之色,也不失君子之风,言道。
“公子,既知春日雨多,为何竟是连伞也不带……”
天昌仙子望着这百花亭中的少年,发髻被雨水淋湿仍有雨滴淌落下来,衣袂虽湿却无损偏偏风采,惊奇的问道。
仙凡有别,天昌仙子终究是天庭七仙阁的织女,九千年一熟的蟠桃化形成仙,虽无遍观尘世的神通,但这西湖之上却是难逃双眼所观,更非“青白二蛇”所能企及。
那半个时辰之内,这“青白二蛇”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分明是有大神通者施法为之,是以这一言,也存了探问端倪之意。
“本待与船中暂避风雨,岂料……”
包文正洒脱一笑,却是轻描淡写的将此言一语带过,而后反问说道:“姑娘,是要回转何处?”
(有很多人说,不知道怎么跟初次见面的女孩聊天,其实更多是心中的羞涩和拘谨,所以不知道该怎么搭讪,或者搭讪说的话容易被人反感。)
(其实,很简单。群处守嘴,人多的场合不要夸夸其谈,一句话说的不对,容易让人反感;独处守心,这女孩愿意和你单独相处,绝大多数时候是抱着接触的心理,所以忍住**,不要用下半身思考,毕竟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可以因为**而生情,而女人会因为情,而产生欲。)
疾风骤雨持续了盏茶功夫后,便逐渐的转圜为轻风细雨,也为这西湖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凄美烟雨,那夹道杨柳也更是青翠欲滴,亦有那雏燕初飞与湖面之上转瞬即逝,不知飞去了何处……
初次相逢,交浅不可言深!
遥遥得见有乌篷船与烟雨濛濛之中再度划过,包文正便率先漫步走进了风雨之中,与百花亭外遥相呼喊,待瞧见那乌篷船渐渐停靠过来,便转身相邀这女子。
“姑娘,请先行一步……”
包文正拱手施礼,“青白二蛇”刚去,这女子便如期而至,既对这女子存有狐疑之心,便再次相试,言道。
“多谢公子……”
天昌仙子轻抬莲步,手持白纸雨伞行至百花亭外,微一侧身行礼后,略有迟疑之态,言道:“时辰已然不早,不知钱塘门可与公子同路?”
“姑娘也是居与钱塘门?”
包文正心中一惊,却是不动声色的开口问道。
这世间哪有如此巧合之事,这女子到底,是人是妖?
025:意已决媒妁之言()
乌篷船与烟雨濛濛的西湖上缓缓而行,自清波门径自前往钱塘门而去,那身披蓑衣的船夫撑棹摇桨,驻足与船尾沉默寡言,粗糙的双手更是遍布着裂纹,跟那放声高歌,寄情于山水之间的船夫更是云泥之别。
“沈家老宅?难怪以前竟是未曾听闻……”
包文正端坐与乌篷船内,微一躬身以作礼数,却是不瘟不火的淡声言道。
岿然不动!
若是控制不住自家的情绪和心境,与那绣玉谷移花宫浣花池一劫中,与那百莽山与千年蜘蛛成精的春三十娘“**之欢”时,在九幽涧的棺椁中拥骸骨而眠时,甚至与青丘山玉漱山庄中,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虽不知究竟何物,但既然是居与钱塘县,却也不必此刻便要追查出个端倪,毕竟与“青白二蛇”已然邂逅,姐夫李公甫的肾俞受损,才是头等大事!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天昌仙子浅笑安然,虽是意犹未尽,但也算道出了原委,听闻苏杭美景举世闻名,是以购下了沈家老宅。
与此同时,一道灵光自心头闪过,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能与其结为夫妇,近水楼台先得月,恭迎中天北极紫微大帝返回天庭,将是水到渠成!
“曾听闻,公子以十七张药方回馈师情……”
天昌仙子浅声言道:“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但如公子这般淡泊者,却着实不多……”
“姑娘谬赞了……”
包文正举目遥望这乌篷船外烟雨濛濛,言道:“正如姑娘所言,钱财乃身外之物,敝帚自珍,未免有失悬壶济世的本意。”
那西湖的风连绵不绝的吹来,掀起了乌篷船的帘幔,也掠动了这眉清目秀少年郎的发髻,那淡然初之的风采,也令天昌仙子为之暗赞不已。
“公子博施济众,活人性命,果是与常人不同矣。”
天昌仙子心知乌篷船不久便要与钱塘门停靠,眼见这翩翩少年郎君却是质朴无华,也近乎与“敦厚”,唯有开口言道:“公子既为庆余堂东家,岐黄之术想必是不在话下……”
“近日来,身子略有不适,不可可否请公子移步?”
包文正闻言便是心中称奇,这女子国色天香,与钱塘县中却是声名不显,可见平素定是深居简出,故而此言恐怕另有深意,绝非无的放矢,但却也不知意欲何为。
“只怕后学末进,耽搁了姑娘……”
包文正以退为进,欲言又止,故作迟疑着说道。
天昌仙子浅笑一声,也未曾接话,心知许仙将话说到此地,便已算是应允了。
待乌篷船行至钱塘门时,疾风骤雨已然渐缓,仅剩绵绵细雨如丝如线,还在稀稀疏疏的下个不停,早有轿子与岸边相侯多时。
那轿子旁手持雨伞的侍女,更是
“小姐!”
香雪如今对小姐的仙法是推崇的无以复加,聆听到天昌仙子的吩咐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早早的与钱塘县准备了轿子,与此处恭候。
“许公子,请吧……”
天昌仙子将手中白纸雨伞交给了侍女香雪,而后轻抬莲步走进了轿子内,掀起侧面的帘幔,那乍泄的一缕风情与典雅中不失矜持之色,浅声言道。
“姑娘,不知午后再去贵府可好?”
包文正此刻直尽数湿透,仪容不整之下甚是失礼,但医者本份,且庆余堂与钱塘县素来声名在外,也唯有拱手施礼,告罪说道。
“香雪,去许公子府外侯着吧……”
天昌仙子合掩了轿子侧面的帘幔,依旧是平平淡淡的说道。
“是!”
香雪侧身施礼,与绵绵细雨中恭敬的应下,任凭那泥水沾染了罗裙,却甘之若饴的应下。
包文正心中更是为之称奇,这潘姑娘到底是何来历,仅仅是身旁的侍女竟也是养尊处优之气,那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雍容华贵的气息……
绵绵的细雨自屋檐滴落下来,与地面上日积月累早已有了水痕,钱塘县许家的大门前,那妇人一袭襦裙正在翘首以盼,任由那轿子由远及近,却也未曾想过,“汉文”会自那轿子上迈步而出。
“汉文……”
许娇容手持雨伞上前了几步,诧异的望着那轿子外随侍的侍女,又看了看自家的弟弟,言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坐了轿子回来,这姑娘是……”
香雪手持雨伞侧身行礼,而后便驻足与烟雨之中,却也未曾上前搭话,言道:“许公子……”
虽是意犹未尽,但其中催促的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姐姐,我们先回去吧……”
包文正望着手持雨伞的许娇容,一股被人盼望的温馨涌上了心头,也是故作勉为其难的面色,淡声言道。
许娇容瞧了瞧那与烟雨之中的轿子,以及那持伞的侍女,也是暗自惊奇在心,却也知道不是说话的地方,便与“汉文”迈步走入了家宅之中。
“汉文啊,你的伞哪,怎么会坐着轿子回来了?”
许娇容随着“许仙”迈步走进了院落之中,便开口问道:“天有不测风云,今天这雨真是古怪,往年也没见这样。”
“姐姐,今日骤逢大雨,乘船返回钱塘门之时,路遇两个女子未带雨伞,便借去了……”
包文正心知欲要治愈姐夫李公甫肾俞受损,这白素贞便是绕不过去,故而便坦然自若的将此事说了出来,更故作迟疑的言道:“那大姐言道,待天晴之日,再去清波门双茶巷,将雨伞取回……”
“那门外的轿子又是怎么回事?”
许娇容本是寻常妇人,除却成亲之日也未曾坐过轿子,故而一时倒是未曾细想许仙所言这雨伞之事,言道。
“自清波门返回之际,又遇到沈家故居的潘姑娘,只说身体抱恙,故而遣侍女,意欲请我上门诊治……”
包文正唯有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先把雨伞借给了两个姑娘……,然后那两个姑娘让你天晴之日,去清波门?”
“沈家故居?我昨个还听说沈家故居,被重新修葺了……”
许娇容眼睛一亮,似是刮目相看的瞧着“许仙”,言道:“弟弟,你快给姐姐说说,那让你去清波门取伞的两个姑娘……”
026:紫薇冠众星万象()
扁平的西湖龙井与茶碗中漂浮,色泽嫩绿光润,袅袅的茶香鲜嫩清高,随着水雾萦绕与鼻间,便是这明前龙井。
“汉文,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清波门?”
李公甫低头抿了一口香茗,而后含笑望着妻弟许仙,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李公甫与妻弟许仙都是男人,故而报以心照不宣的神采,低声言道。
“去清波门?”
包文正心中早有筹谋,但与李公甫当面却不可与其言之,与以往的纯善质朴更是如出一辙,故作错愕的问道。
“是啊,汉文!人家都说了财神庙对面,大红门墙!”
李公甫一瞥那正堂之外,未见贤妻许娇容的身形,便示意许仙附耳上前,眉飞色舞的说道:“汉文,姐夫可是过来人,你这可是走了桃花运了……”
“桃花运?”
包文正猛然一愣,看着坦率直爽的姐夫李公甫,也不由得哑然失笑说道:“姐夫,兴许当真只是还伞哪……”
“你听姐夫的,只管去!”
李公甫嘿嘿一笑,挤眉弄眼的对妻弟许仙说道:“说不定,你这一去,好事就成了……”
若是萍水相逢,仅仅是借一把伞而已,又何必自报家门,家住四川芙蓉城……琴棋书画样样精……
这分明是芳心暗许,这才会刻意叮嘱,家住清波门财神庙对面,大红门墙的门口还有石狮子……
“好,听姐夫的……”
包文正筹谋至今,便是为了姐夫李公甫肾俞受损之症,又怎会当真不去清波门白府,便“顺坡下驴”含笑应允。
粉墙黛瓦,烟雨濛濛,青石板铺设的路面,轿子徐行不见颠簸,径自前往钱塘县沈家故居而去。
嶙峋的怪石攀爬了浅苔,静卧与水池之中,初春的庭院春意盎然,娇嫩的花瓣还有水珠萦绕,与这沈家故居之中的凉亭之内,那典雅的女子正与渺渺檀香之中,先后持黑、白子,独自对弈。
与天庭之中自是寂寥,瑶琴与歌舞因有嫦娥仙子专美于前,故而天昌仙子别具匠心,仅精研“棋”之一道……
娴静犹如花照水,虽不施脂粉却无损芳华,素面之上那微蹙的蛾眉,极为专注的心神,与这檀香之中更是不染世俗,清丽淡雅,美的如此无暇!
“亲玉帝,近人教,夺香火,与阐教分庭抗争……”
天昌仙子虽着眼与棋盘之上,但心神早已纵观全局,将盘根错节的天庭抽茧剥丝,而后叹息一声之余,那美目之中却浮现了一缕坚毅之色。
自从受玉帝敕令临凡的那一日起,天昌仙子便知晓再无退路,一荣俱荣,更是一损俱损,那徒有虚名的紫薇大帝,又怎能令截教门徒心悦诚服……
天庭之中,近半的神仙皆是与封神一战中的截教弟子,若能重聚香火愿力,那罗浮山的赵公明,曾手持二十四颗定海珠,一人败尽阐教十二金仙,何等的威风……
那云霄仙子,布下九曲黄河大阵,生擒二郎显圣真君杨戬,持混元金斗更活捉阐教十二金仙,削去顶上三花……
那截教的“诛仙剑阵”,曾与妖族的“周天星辰大阵”和巫族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齐名,更是非四圣齐聚不可破的洪荒第一杀阵……
非铜非铁又非钢,曾在须弥山下藏。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
诛仙利,戮仙亡,陷仙到处起红光;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
“诛仙台上,诛仙剑……”
天昌仙子轻声叹息,回想起天庭之上的诛仙台,那一柄“屠神灭仙”的大凶之物,也不由为之胆寒再三。
真不知那四剑齐聚,摆下那洪荒第一杀阵,邀四圣来战之时,又是何等的风采……
回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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