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孙武已然不想顾及这些。但见他单手掐指,结了个印诀,而后伸出食指,在他勃颈上一抹,瞬间,伤口愈合,仿佛无伤。
只见他手掌一翻,将那口玉棺托了起来,转身出了石室。他踏空飞上高空,而后暴喝一声,显露大法身,自高空中一脚踩下,巨大脚掌重重地落在一座大雪山上。
雪山应声爆裂开来,其中却显露出一杆北斗七星阵旗。孙武又一脚踢毁阵旗,周遭的场景骤然一变。
但见昆仑山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石阶路,笔直往上,如伸入天际。
扒开云雾,但见昆仑绝巅之上,多了一座神庙。此神庙之宏大,可比雷界中的天宫,石阶路直指神庙前的一个巨大牌坊,可以瞧见,牌坊之上,隐现三个古老文字:“昆仑虚”!
有诗赞曰:
移将北斗过南辰,
两手双擎日月轮。
飞趁昆仑山上去,
须臾化作一天云。
孙武更不说话,大法身一步跨上昆仑虚,只将这巨大牌坊踩碎,而后才收了法身,真身一动,瞬息间,便是入了神庙。
此时昆仑虚的神庙中,已然乱成一团,孙武进得神庙,钟声正在敲响。只见或三三两两,或六五成群,急急忙忙从各处汇集到神庙的大堂之中。
这昆仑山神庙,建造大气恢弘,一派气象万千。进得庙中,可见这是比孙武百家诸子年代还要古老的雕刻做工,飞鸟与鱼,星空遍布,更有鲲鹏、金龙、玄武之相,或刻画在庙宇四壁,或雕于庙堂中的八根巨柱之上。
孙武无心品味其造工,入了神庙,逢人便杀,见人便一掌拍为肉泥,只转眼间,那些因钟声汇集而来的昆仑山弟子,便有五六十人死于孙武掌下。
第49章 死光()
孙武一手托玉棺,一手杀人,直入无人之地。
隔不多时,大堂上已是尸横遍地。孙武立在大堂之中,但见迎面闪身走出六名灰袍老者。
这六名灰袍老者,俱都头发花白,满面皱纹,其中两个,连牙齿都快掉光了。
这六人,正是西昆仑的名宿,是当今西昆仑掌教金智上人的师叔伯一辈。
“来者何人?”其中一名老者怒声厉喝道。
孙武只是冷目视之,不曾答言!
“胆敢犯我昆仑,简直是自寻死路!”
“不管你是何方妖孽,今日必死!”
“纵然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你不得!”
几名昆仑名宿叫嚣不已,但却没有一人胆敢轻易出手。
孙武寒声道:“昆虚老贼何在?让他前来见我!”
六名名宿纷纷眼眸一凝,其中一人大怒道:“来人狂妄!胆敢辱及昆仑祖师,罪不容诛!”
孙武道:“哼!我早知昆虚老贼于数千年前,已遭了天谴,如今的昆仑,早已今非昔比,怎么?见我真身驾临,你们的掌教之人,便畏缩不敢前来了么?”
他不待对方答话,又自顾自的冷笑道:“呵呵呵,既然如此,你们就去死吧!”
话音刚落,但见他单手一张,隔空拍出。
“轰!”
一个巨大手印,飞了出去。
“疾!”六名名宿不敢大意,纷纷祭出法宝。
只见一个黄金葫芦,两把青铜宝剑,三把黄玉尺,同时迎风暴涨,迎了上去!
“噗!”六名名宿瞬间不敌,同时口喷鲜血,不由大惊,纷纷闪避。
孙武双眼一眯,脚下移形换影,一连拍出六掌,六名名宿无一例外,中掌飞了出去。
正在这时,突听一声怒喝传来:“何人敢来犯我昆仑?本座坐镇在此,天下高手畏之如虎,莫非是嫌老夫久未开杀戒,忘记了本座是谁了么?犯我昆仑者,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昆仑虚的上一代掌教,道号大庶道人。早年修虚空道,遇见瓶颈,便入世修道,化身为一方军阀首领,杀人如麻。后来耗费六年之久,总算收集了九九八十一名纯阴少女的处子之血,补全了道果,进了一步,便回山静修。之后降下法旨,将昆仑一概大小事宜交给金智上人打理之后,五六十年来,他再也没有出过关。
要说当今的昆仑掌教金智上人,并非他的传人,他的传人是纯阳童叟。不过,纯阳童叟争夺掌教之位失败后,这位大庶道人也无心理会此等闲杂之事,加之金智上人一直任劳任怨,且将昆仑一概事宜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便也任由去了,不曾破关而出,去横插一手。
此番大庶道人被惊动,破关而出,一见六位师弟联手之下居然不是来人一合之敌,当下大惊失色。
不过,相比已经寿元将尽,已经半步踏入鬼门关的六位师弟,他大庶道人与之对比,那是皓月对比萤火之光。
这位大庶道人,头戴紫金冠,身披北斗二十七星宿道袍,腰挂一个黑色葫芦,手里提着一把极光剑。
此剑本无形体,大庶道人还未落入庙堂,双手齐握剑柄,瞬间,一道白光自剑柄中射出。大庶道人长啸一声,人还未到,已经接连刺了十五六剑,剑剑不离孙武要害。
孙武刚开始还用剑指对接,但渐渐有些不耐。只见他反手曲指一扣,翻掌之间,掌中已多了一杆三角令旗。孙武挥动令旗,将大庶道人刺出的十五六道极光剑打散,又将令旗一卷,抖动旗尖,如一柄长枪,只一挑,便不偏不倚,正中大庶道人手腕。
“妖术?”大庶道人吃痛,冷汗直流,极光剑已然撒手。他怒发冲冠,疾退三丈,而后,他在腰间一拍,黑色葫芦飞起丈许高。但见大庶道人双手掐动法诀,而后又在他自己的胸口打了一掌,喷出三口老血。
那黑色葫芦被精血一引,摇摇晃晃,猛然之间,葫芦口朝下一倒。
这一倒可着实了不得!
小小葫芦中,居然仿佛有一河之水,顷刻间,仿佛泄洪的闸门大开。这翻涌而出的河水,自然不是凡水,乃是大庶道人耗费大半生祭炼得来的宝贝。当年他化身为一方军阀首领,用残暴手段收刮到九九八十一名纯阴处女之血,以此为媒介,沟通幽冥地府,收取了一河黄泉之水。数十年来,此水早已被他祭炼过,倒出一滴,集九阴地煞之气,足以使一尊超然高手走火入魔,成为白痴;倒出两滴,超然高手只在瞬息间,就成为一具白骨。
此番,一河黄泉之水翻涌而出,不要说是超然高手,即便是真仙下凡,非死也残!
眨眼间,这庙堂就成为了人间地狱。随处可见森森白骨,那些被孙武打死的昆仑弟子的白骨,只在水中晃了几晃,连骨头渣子都被消融了。而昆仑的六名名宿,各自被孙武重伤,本就动弹不得,此番也早已成为六具白骨,漂在黄泉之上。至于孙武,好像连骨头渣子都看不到了,只能看见一缕头发漂在上面。
大庶道人面色苍白,却阴狠发笑道:“死道友不死贫道,嘿嘿嘿,众位师弟乃为护教殉职,今后载入昆仑史册之中,必为代代颂德,英勇就义,可歌可泣,我辈楷模也!”
突听身后一个声音冷冷道:“昆虚子若再生,但见你能损我分身,恐怕不论你是人是魔,他即便最后还是会一掌将你打杀当场,你的战绩,也足够载入昆仑史册了!”
大庶道人还来不及反驳,甚至连战斗本能的双手,只是刚刚摆出一个掐法诀的指印,他的头颅已被人一指洞穿。
大庶道人也并非等闲之辈,意识体破体而出,裹带着尸躯,召唤出四五件法宝,同时骇然嘶声尖叫道:“金智师侄,速来救我!”
却见他身后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孙武。他以金蝉脱壳的法术,化了个分身,横死在黄泉之中,算是替他躲过一劫。任他千古武圣,也是被惊出一身冷汗,险些阴沟里翻了船,此番哪里还敢留手?
挥动三角令旗,刮出三色旋风,将大庶道人的意识体连同四五件法宝,一扫之下,化为虚无!而后他强行将黑色葫芦摄入手中,颇费了一番手脚,总算收回了半葫芦黄泉之水,这才作罢。
“哼,昆虚老贼,此道场不过是你修道之所,你留下的种,却在尘世中开枝散叶,享尽荣华富贵。你不仁,莫怪我不义,我若不让你断子绝孙,怎消我恨?”孙武托着玉棺,踏空飞上高天,一路南下,暂表不提!
第50章 引龙出潭()
且说昆仑大山脉中,在昆仑神庙之北的八百里外,有一个巨大山谷。此谷中有一寒潭,名曰“毒龙潭”。此时,山谷中正有一群年轻道士,七人为一伙,却踏着八卦方位:七人站乾位,七人站坤位,七人立坎位,七人守震位,七人把离位,七人护兑位,七人防巽位,独留艮位让人进出。这是昆仑派声名赫赫的一套剑阵,名曰“七星八卦剑阵”。
四十九名年轻道士,俱都脚踏毒龙潭水面,竟然并不湿鞋,显然是各自的鞋子都是接近法宝程度,虽然无法踏空飞翔,但踏水而定,如立平地,却是能够做到。四十九人各自抚剑在怀,静默不语,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来临。
而在四十九名年轻道士的上空,则并肩立着两位道士,一老一少,踏在一朵祥云之上。老道白衣飘然,国字脸,鹰钩鼻,头发虽然花白,但脸上看不见太多皱纹,看起来也只不过刚过不惑之年的年纪,虽然如此,此老道年轻的时候,必然也是一位风姿卓越的翩翩俏公子的存在;而在他身侧的年轻道士,大约只有十六七岁,英气逼人,粗略一看,还只道世上居然会有如此俊俏的少年?但此人不但没有喉结,耳垂上还挂着玉珠,且前凸后翘,哪里是什么少年?显然是一名初长成的少女。
眼看“七星八卦剑阵”已经布置妥当,突然,老道腰间的一块暗黄色的玉佩一震,居然有一道声音从玉佩中发出。首先听到的是一声尖叫,随即从里面传来的声音,非为其它,正是昆仑大庶道人的求救!
“金智师侄,速来救我!”
这老道从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彷如未闻,随手将玉佩捏碎。
不过,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喃喃道:“老东西,你有黑煞葫芦在手,老夫无可奈何,与你虚与委蛇数十年。哼哼!近年来,我无时不刻在推演天机,总算在近来得知我西昆仑有一杀劫,乃九死一生的局面。若非我及时舍弃道观,并暗中调走四十九名精英弟子来此毒龙潭,我昆仑一脉,尽成画饼。此番杀劫已至,昆仑虽毁,但我金智只须一息尚存,足以保全道统千年昌盛!待我屠了毒龙,取其内丹,炼成震天雷,再上悟道崖,屠了纯阳匹夫,此后我昆仑以四十九名精英弟子为根基,个个对我言听计从,犹如一股绳,再封山闭户百年,何愁昔日荣光不复现也?”
对于金智上人的自言自语,别人可能听不见,但他身侧的少女却抠了抠耳朵,直翻白眼,没好气道:“好了好了,我们早就知道了师父您老人家的英明神武,您老好歹也是昆仑掌教,这种话,被自己人听了去也还罢了,若让外人听见,那就大大欠妥了,毕竟大庶是您名义上的伯乐。徒儿这些年游遍了九州名山大川,又去了西方国度,入了那劳什子基督教,不要说是红衣教主,即便是个凡人中的教父,暗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明儿里却个个是道貌岸然的上帝之子呢!”
金智上人呵呵笑了笑,也没有理会这少女的无理之言,而是道:“如此说来,为师倒也总算没有白费心思,你既已有了这样的主见,此番便好好呆在昆仑,十年之内,不准出门,好好随为师修炼,方为正途!”
这少女难得的一本正经,稽首合掌道:“嫣儿敢不从命?”
对于自家徒弟如此一反常态,金智上人暗自皱眉,表面却连连笑赞道:“如此才不失为师的好徒儿。”
当下转言又道:“火候已快到了,那毒龙乃是此寒潭之中一老鳄,因误食了龙血果,修炼了数千年后,变异而成。此毒龙虽然没有修炼过法术,但一身法力之雄厚,为师即便动用杀器,也奈何不得。数年来,为师远走西海海底,寻得一丝真龙之血,这才布下剑阵,以此诱之,可一举格杀!稍后你留在此处,万万莫要喧哗,且看为师屠龙,对你日后修行大有裨益之处!”
这自呼嫣儿的少女早就等得有点失去了耐性,此刻连连点头应是,兴奋道:“师父师父,你快快出手吧,徒儿知道您的一番良苦用心,以前是我不懂事儿,常常惹您生气!我保证,以后乖乖听话,只须学到您的一点皮毛儿,就能让徒儿受用终身了呢!”
金智上人“哦?”了一声,道:“丫头,此番我且不与你多说,所谓事反常态必有妖。你有着偌大的家业等着你去挥霍,自幼因你失去了父亲,你母亲自是对你溺爱有加。嘿嘿,你不在成都做二世祖,此番上得山来,一反常态想要学我法术,这修炼之道的孤苦,你早尽知。哼哼,如此乖巧的上官嫣儿,老夫倒是面生得紧,此中必有一番过场。稍后你且如实招来,否则,为师万万不能传你仙法,免得祸害世人!”
上官嫣儿吃惊地看着金智上人,有些不知所措,但随即却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嘤咛一声,眼圈一红,泪珠子好像不要钱似的颗颗掉了下来,她哽咽着喉咙,弱弱言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师父您老人家,您既然看出来了,可要为我做主才好!”
金智上人老脸一沉,道:“哼!果然如此,你乃老夫的关门弟子,我自会为你做主!哼,论起家世背景来,尘世之中,恐怕少有人能让你吃亏。好在你没有忘本,眼里还有我这把老骨头,你且先莫着急,待我屠了毒龙,再来细说!”
眼看上官嫣儿还要继续说话,金智上人忙一摆手,又朝前闪出几步,将上官嫣儿护在身后,留给自家弟子一个后脑勺,金智上人这是来了个眼不见为净。毕竟稍后就有一场大战,他须将精力全部投入,才能避免变数发生。
但金智上人心中却是有着薄怒,普通凡人即便家室显赫,却轻易让上官嫣儿受不得委屈,除非是修炼中人,那么上官家的家世背景,则就有些不够看了。
修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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