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装什么东西的陶瓮呢?有着这种强的气息,智明定定神,把手伸进去一摸,里面是空的,手拿出来,手指头上沾了一层灰,莹莹有亮。
智明抬头向两个男人问:“这里面的东西去哪里了?”
两个蓝毗尼人对视一眼,茫然摇头。
“先生先生”地下室洞口传来辛蒂的叫声,原来伽格守住洞口,辛蒂也过来,等的时间很久了,也没看到两个人出来,担心了,就一起下了台阶,寻了过来。
伽格一看到刘阆就在地下室里,欢喜起来,说:“阿弥托佛,阆姑娘你在这里,你跑得快,跟你不上找你不着,我……和智明先生都要急死了!”
刘阆不敢笑,委屈地指了指智明,对伽格撅撅嘴,意思是智明欧巴还在生我的气,你能帮帮我吗?
智明为什么生气恼怒,伽格当然知道,是担心到极点之后的愤恨,爱极了便会怕极,他有切身的体会,他宽慰地对刘阆笑笑,悄声说:“阆姑娘。不要急,智明先生不是真的跟你生气,过一会就会好的。”
辛蒂看到地上铺着一大张黑糊糊的东西,走到智明身边问:“先生。你发现什么了?”
智明指着青牛皮说:“辛蒂,你看它像什么?”
辛蒂看了看,用手摸摸说:“是不是一张什么皮子?”
智明就把两只牛角安在牛皮的头顶上,辛蒂惊喜地说:“原来是那只青牛儿的皮?这都让先生找到了呀?”
“是我找到的!”刘阆不服气。在后面冒了一句,当然是她找到的,如果不是她,怎么会找到这所房子,怎么会来到这个地下室?
智明没理她,继续跟辛蒂说:“辛蒂,你看,这个陶瓮里面装了什么?你感觉一下。”
辛蒂才注意到智明手上拿的黑酱色的陶瓮,智明把陶瓮的盖子揭开一个小角。辛蒂伸头去。惊讶极了。说:“啊,里面装的什么?太神奇了!”
“我也感觉一下……”刘阆不管不顾,硬挤到智明和辛蒂中间。抓住智明的手,把盖子揭开得大开。伸头进去闻一下那陶瓮,她用力过猛,竟把里面的灰吸进鼻子里,灰扬起来,迷了她的眼。刘阆一下被呛住,昂头打了个喷嚏,随着她喷出来的气息,空气里倏地蓝莹莹一片,模模糊糊现出一道光影,隐隐约约看出白眉白须的老人,光影抖了抖,便如烟一样散了。
四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如幻相一样出现,又如幻相一样消失的光影,智明大叫一声:“遗灰
!这是老君的遗灰!”他迅速把陶瓮的盖子盖好,紧紧护住,不能让里面的灰再漏出来一点点。
但是刚才打开时,他摸过了里面,只剩下一点点的灰,其他的遗灰去了哪里去了呢?
刘阆打了一个喷嚏之后,觉得鼻子还是痒痒地,又接连打了两个,眼泪跟着喷出来,那蓝莹莹的光影又重现了两次,便一次比一次弱。
刘阆打过喷嚏后,重心歪倒,几乎要扑倒在地,一双手扶住了她,刘阆知道是智明,眼泪汪汪便要靠过去,智明扶定她,不让她靠,等她身子稳了,毫不犹豫松开她。
智明站起身子,开始翻口袋,翻出了四百美元,再没有了,看看伽格,伽格会意从口袋里拿出两千卢布,智明把钱拿过来,对两个蓝毗尼人说:“这张皮和这个陶瓮,我都要了,这些钱给你,但是我要问你们一些话,你们答得好,我就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两个蓝毗尼人眼睛都要突出来了,要知道到尼泊尔是世界上最贫苦的国家,没有自己的工业,农业也不发达,靠着一点明山秀水搞搞旅游业,人均月收入几百人民币而已,智明手上抓的,相当于三千的人民币,是他们几个月的收入,况且智明要拿的对他们来说只是最不起眼,最没有价值的两件东西,自然是开心得要飞起来。
一个男子的手伸出来了想拿钱,智明的手一扬,说:“我还没有问你们话呢!我问你们,这间房子真的是你们的吗?”
年长一点的男人说“是”,年青一点的则说“不是”。
智明眼睛一瞪,对个年青那个男人说:“你回答就好了,他不用答。我问你,这是谁的房子,怎么会到了你们的手上?”
“我们的房子就在隔壁,是邻居,几年前,这家人不知道为什么遭了劫,其中这家的老人家还因伤死了,于是他们就搬家了。”年轻的男人说。
“遭了什么劫?”智明问。
“好像是要偷什么东西,这家人藏了这么多中国古代陶器,每一个都很值钱,我想人是看着眼红了。他们走之前,有交待我们看守房子,他们走得匆忙,带不了这么多东西,每年都回来取一些,有时会在院子里又跪又拜,非常神秘。”年长的看年青人说得多,怕自己钱分得少,只插上一嘴说。
“你们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到了哪里去了?”智明问了最关键的问题。
年青人抓抓头,为难地看着智明,年长的想了想说:“我恍恍惚惚听见他们说要到雪山去,说去当向导……”
“啊,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他们中一人在谈话的时候说起‘咱们夏尔巴人,来自东方……’,他们大概是我们国家的少数民族夏尔巴人。”
“夏尔巴人?雪山?喜马拉雅山?”智明喃喃道。他把手上的钱全部塞到那两个男人手上,一边说:“谢谢你们,钱归你们了,你们俩好好保护这所房子,我们会回来的,会给你们更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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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吮虐()
从地下室出来,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东方染了一层灰青,只剩下一点亮光在挣扎着不肯就范,最后还是投降了,天空变成青黑色,吞并所有。t
智明紧紧抱着陶瓮,伽格提着青牛儿的皮卷跟在后面。刘阆抱着老君的半身坐像,她和辛蒂自觉跟在不远之后,刘阆变得乖了,把口鼻遮得严严实实。
这是她第一次领教智明的倔脾气,平日里看上去温文沉静的人,发起脾气来要吓死人为止。从地下室见到安智明到现在,他都没有正眼看她,也不跟她说一句话,弄得她心里揣着一千万公斤的沉重,软刀子杀人不见血,这一招彻底制住了刘阆,她低着头走路,连手都不敢甩了,更不要说东张西望看新奇了。
伽格看天色暗得没边,怕两个女孩子害怕,就停下来等,只差五六步才开步走,智明微微侧头回看,瞥见刘阆突然追上伽格,抬着头不知道跟他说什么,智明撒开步子走得更快,一下就把后面三个人都抛下了。
辛蒂感觉到智明的异样,她一路小跑跟上智明,刘阆刚与伽格说完话,就不见了智明和辛蒂的影子,她一时又急又气,巴眨着眼睛把涌上来的泪逼回去,也不说话,只快步走,回到旅社,看见辛蒂坐在前台大堂的椅子上等他们,看见了刘阆直奔他们住的六人间,就说:“先生把房退了,阆姑娘,今晚我们一间房,先生说不方便。”
旅社是一幢三层的私楼,智明订的两间房就在三楼,一间在头一间在尾。中间隔了几间房,刘阆没有跟辛蒂回房去,横着一条心跟着伽格,伽格叹了一口气,举手去敲门,智明把门打开,刘阆像个弹簧一样冲进房去,智明瞪着她。她也瞪着智明,伽格手把着门说:“先生,你们别斗气了,好好谈谈吧!”就想把门关起来。
伽格把门关起来,看辛蒂站在走廊的另一头站着看,就走过去说:“辛蒂姑娘。我们辛苦一天,去吃个饭吧?”
“他们不要吃饭吗?”辛蒂看看智明的房间。
“他们恐怕气饱了,顾不上吃饭了。”伽格苦笑。边说边下楼去。
“很小的一件事,智明先生为什么这么生气呢?”辛蒂跟上伽格问。
“唉——”伽格叹了一口气,爱念即生怨念,“辛蒂姑娘,你追随智明先生至此,若先生什么都不能给你,你会心生怨念吗?”
“不会,只要先生好就可以了。”
只要先生好就可以了,我何尝不是,只要她好就可以了
。她如果每天都笑,每天都快乐。就可以了,伽格心里默念,希望她跟智明合好如初,这样想着,心里就止不住一阵心酸,前世的债。今世来还,活该自己一辈要受心酸、心痛之苦。
门一关上,刘阆跳过来,抱住安智明,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口里嚷:“我错了,我错了,以后一定听欧巴的话!”
智明想推开她,无奈刘阆两只手环扣着,死都不肯松手。温香软玉在怀,又一迭声跟自己道歉,智明早就没有气了,但不想这么快原谅她,怕她不长记性,今天之事只是幸运,如果那两个人是杀手,刘阆几个脑袋都不够填杀手的枪,她命现在不只是她的命,也是他的命!
刘阆看智明还是一声不哼,抬头看他仍是沉着脸,脸上的皮紧得连根针都扎不进去。
刘阆想起路上自己问伽格怎么办,伽格问她:“你知道智明先生为什么生你的气吗?”
“因为我不听话!”刘阆说。
“是因为太担心你了,怕那些枪手又找到你……先生是爱之愈深,责之愈切!”
“爱?”刘阆听到这个词,又惊又喜,这是欧巴从来都不对她说的一个字,从伽格口里说出来。
刘阆想起伽格的话,心里便像吃了定心丸,扭糖一样在智明的身上蹭来蹭去,欧巴欧巴欧巴地叫,最后自己笑起来说:“我知道了,欧巴是因为太爱我了,所以生气!”
“谁爱你?”智明咬牙说。
刘阆心里欢呼一声,果然有效,欧巴说话了,她抬起大盘脸,腻声说:“如果还生气,就是爱我、担心我,欧巴,你现在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智明怔了,这就被小家伙要胁了,自己现在想生气都不行,不但教训不了她,还让她吃定了,她会越来越上脸,以后更放肆了。
“我不是生气,我是不想理睬你,你快出去!”智明推开挂在自己身上的刘阆,决定不给她好脸色,跟她周旋到底。他沉着脸,回到床边坐好,拿出牛皮卷在灯下研究,似当刘阆于无物。
刘阆被智明推了一下,看他自顾自坐好不理自己,“我不出去,我就不出去!”她心里想着,厚着脸皮跟过去,她也坐到床过,身子挨过来,大脑袋也挨过来,真舒服,靠在欧巴身上真舒服,她伸过手去抱住智明的一只胳膊,便开始觉得眼皮沉重起来。
智明见她又挨过来,心早就软成水了,好几天都没有跟她近身亲密,这会她的气息一靠近过来,就把他的心给搅得乱了,便想找个台阶先教训她一顿,再跟她谈判,然后要狠狠亲近她一番。
人在眼前还思念,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智明推了刘阆一把,正要肃容跟她说话,刘阆的大脑袋就歪一边去,口鼻发出均匀的呼吸,这小妮子,这小妮子竟然就睡过去了!她不知道她犯了天大的错?她不知道安智明的心里恨得不得了吗?
智明瞪着她,灯光下刘阆的睫毛长长投下朦胧的影子,她的嘴角永远向上弯弯带着没有心机的笑意,唇型的轮廓饱满,粉色诱人,智明不自觉把她小小的身子紧紧地揽在怀里,低头去亲她的嘴唇,一触上去就有想流泪的感觉,她是个陶小人,并不如瓷一般细腻,但也是一摔就会碎掉,自已做怎么才能护她周全?为她挡住不知道从哪一个方向飞来的子弹。
刘阆的唇很甜美,智明的轻触变成吮吻,极力想分开她的唇,吮吸她唇里的芳香,他的吻变得强烈而急切,小家伙的气息幽甜,惹人心醉
。
“哧——”刘阆被吻醒了,居然笑声来,揉着眼睛叫:“好痒,欧巴的胡子扎得人好痒!”
智明看她突然醒了,大盘脸就笑得花朵一下,一时发狠,拿下巴根根竖起的胡须去扎她,扎得刘阆“咯咯——”边笑边求饶。
怀里的小人娇憨若痴,智明再了控制不住,嘴巴覆上去,一口咬住,吮住她的舌,掠夺她舌头的柔软和香甜,才知道自己早上到下午为什么一直在生气,是气她把她的笑给了这么多人,她嘴角里的笑意,她笑容里的芳香,只应该是他一个人的。
小人挣扎着问了一句:“欧巴,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一语惊醒智明,是了,他本来是要生气的,本来是要她下保证书的,不能这样轻易饶了她,否则这样的事情又会重演,与其以后后悔痛苦,不如先逼她保证。智明抱紧她,再亲一下,再亲够一下,再罚这个小女人。
他抓住小女人的手臂,把衣服拉上去,找到最丰美的臂弯,张嘴一口咬了下去,他真的用了力,刘阆痛得叫出声音来,声音叫得有点尖,是真的痛,智明就是要这样的叫声,他没有松口,继续加大力度,刘阆的叫声变了调,眼泪涌出来了,智明才放了她,凶狠地说:“痛不痛?”
刘阆捂着手臂,一排很深的牙印,皮肤下面黑了,里面一定被咬出血了。痛疼贯进心里,她抽咽起来:“痛,很痛!”
“你知道痛就好,如果脑袋中枪,比这个痛一千倍一万倍!”
如果脑袋中枪,不是身体的痛,是像现在这样,看着她手臂上的牙痕,看她的泪,心痛得抽了,不能让这种痛出现,惟有让她记住此刻的痛,才不会再出现不能挽救的痛!
“我以后不会了!”刘阆抽咽着说。
“不会什么?”智明问。
“不会没事摘下……面巾,没事对人……笑,更不能一个单独……跑开!”刘阆抹着眼泪,哭着说。智明叹了口气,把她揽在怀里。
如果不那么爱,也许不会那么痛,可是已经由不得自己的心了。他久久抱着刘阆,许久,他抚抚着刘阆手臂的牙印,低声说:“小阆,还痛不痛,恨我吗?”
没有回应,刘阆伏在智明的怀里又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早上到现在,她累坏了,两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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