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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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疑云-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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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吱受到夸赞和感谢,它的圆眼睛眯成一条线,两只大板牙现出来,小黑鼻子急剧地耸动着,全身的毛都竖起来,蓬松成一个小圆球,它“嗖”地跳起来,跳到地上,两只后腿刨着地,把尘土都扬起来,再一翻身滚在地上,整个身子在土里滚动起来,伴着尖尖的“吱吱——”像是一种欢呼!

    突然又一跃而起,跳到刘阆的身上,从刘阆手臂窜到后背,又从后背窜到肚子上,它快速地奔跑起来,刘阆还是个女孩儿,最是怕痒,让它在自己的身上来回跑动,奇痒无比,呵呵呵直笑,但并不制止它。

    最后,吱吱也累了,安静下来,滑进刘阆的怀里,轻轻贴着,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小黑鼻头一耸一耸,贪婪地闻着什么。

    它的神情极陶醉,极依恋……

    刘阆停止笑,伸手过去,轻轻抚摸着它,吱吱的绒毛又耸起来,低低地呜咽了几声,好像很舒服,又好像在悲吟——

    智明不忍再看,别过头去,把目光投向静静躺在地上的德全,他一动不动,神情安祥,眼角还凝着一滴泪,正悄悄地爬了下来……

    (五五五,小心肝受不了鸟……给点鼓励吧)

061 血痕() 
最后一滴泪流下来,姑娘,我要去了……

    刘阆突然停下来,若有所思,吱吱“噌”地一下,跳离刘阆的胸怀,直直窜到智明的手臂上,张口在智明的手腕上咬了一下。再一窜,三下五下,就跃进林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智明抓住自己的手发怔,手腕处不深不浅的两个牙痕,皮肤没有洞穿,但里面的血肉却伤了,微微有些痛,它跳过来咬我,是什么意思呢?

    “吱吱,你到哪里去?”刘阆跳起来想追,早就没有了它的影子,刘阆蹲下身子坐在地上,摸着头频眉想了一会,侧头对智明说:“欧巴,我怎么觉得它……它……像一个人?”

    她抚了抚自己的手臂和后背,还有胸怀,刚才吱吱跑动过的地方,它伏过的地方,它那滴溜溜的眼睛,清亮如水,好像会说话,好像有无数无数的话要说,只是说不出来,就把无数无数的留恋,全部粘贴在她的身上……

    这一世,你必经的地方,有我的守候,只为把你身上的香,藏于我摸得着的心房!

    哇哇,受不了鸟!有没有一点点感动!还是乱翻又会说的:朗格太残忍了!

    智明看着小松鼠吱吱消失的方向出了一会神,再转头看看地上一动不动的德全的身体,他面容平静、安祥,似乎是满足的。

    他伸手又抚摸着吱吱咬下的牙痕,方说:“对,它就是一个人,是德全道长,德全道长还有话没说完,它把气魄寄在吱吱身上,它想对我说……”智明停住了,他终于明白了,德全想说的是:一定要照顾好真君,不要让她受苦!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智明微微苦笑,气魄真的可以寄在别人的身上吗?还有刘阆的前修就是真君,包括自己就是玄灵天尊前修这件事情,他还没有完全消化掉,人真的会有前修,也就是前世吗?

    太乙真君、玄灵天尊有一定的道力修为,因此他们死后,气息里保存有意识,这种意识加气息就是气魄,气魄存在某个空间里,遇到有缘的人,气魄可进入有缘人的身体里,在一定程度上能改变那个人的记忆和生命轨道。

    科学家说梦境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事实是很多人梦境中总能去到从来没去过,没见过的地方,也有人说那是前世的印痕。

    有些人第一次去到某个地方,会特别地惊讶,觉得这个地方自己来过无数次,是那么熟悉,这也许就是前世去过的某个地方。

    这二十天来的经历,智明所有的认知体系都崩溃了,这世间,真的有他的知识构建中无法解答的东西。

    “小阆,你刚才在念‘隔空取物咒’的时候,你的脚不是被什么咬了一下,你看看有没有伤口——”

    刘阆依言拉起裤腿,她雪白的小腿处,有一道浅浅的齿痕,两道大板牙印,跟智明手腕上的一模一样,只是更浅一些。怕姑娘疼,怕姑娘痛……

    吱吱在刘阆念‘隔空取物咒’时,跳出来轻咬一下刘阆,是要提醒刘阆取大树过来,让刘阆的思绪断了一下,这是最好的方法。

    刘阆明白了,她“霍”地站起来,冲着吱吱跑去的那片林子大声叫:“吱吱——德全——谢谢你,我会好好的

    !你也要好好的!”

    她的命是德全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就算他死了,还在默默守护,这份深情是她陌生的,从小不被重视,不被爱,使她习惯了被漠视,此时她的心又酸又软,她摸着吱吱爬过的衣襟,滑下泪来。

    正摸着,但觉触手处一片黏稠湿滑的,刚才爬出来逗吱吱,没有注意到,她忙低头去看,衣襟前竟是一片血红,是吱吱的血?这么小的一只松鼠,怎么会有那么多血,而况刚才看它也没有流血的迹象,难道是……

    刘阆把眼睛投向智明,智明坐在一段木头上,形容憔悴,看他的前面,并没有什么异样,刚才欧巴是背着自己上来的。他的背……她向智明奔去,智明看她的神情,大概知道她的想法,没等她奔过来,就站起来。

    刘阆欲去看他的背,他拧过背,不让刘阆看,刘阆呜呜地哭出来,跺足道:“欧巴,你是受伤了吗,背上哪里伤了?让我看看。”

    智明坚持站着,苦笑说:“一点小伤,不用看,你总爱大惊小怪的。”

    刘阆站在裂缝旁边,大声说:“你让不让我看,不让我看,我就跳进去!”

    智明抬着手说:“好容易爬上来,你这是何苦呢?”只好背过身去让刘阆看,智明身上穿着“jac早干了,只余巴掌大的血痕触目惊心,看上去已经停止出血,凝成红黑色。

    刘阆动手要掀开智明的衣服,智明一闪身躲开,正色道:“住手!哪有女孩子家家动手要脱男人的衣服的?”

    刘阆还呜咽着的,闻言脸一红,也顾不得哭了,辩驳道:“我不是脱你的衣服,我只是看看你的伤口。”

    “已经不流血了,没事,小伤。”智明又坐下来,因为站着,真的很痛,最后两块砸在他身上的石头,不是一般地粗大,而且尖利。

    “是刚才的石头砸到的吗?你的背出血受伤了你还背我?是不是很痛!”刘阆呜咽了一阵,想起什么,就笑起来道:“欧巴是不是关心刘阆,所以对刘阆这么好?”

    智明看她脸上挂着豆大的泪珠,还没来得及拭去,一瞬间就弹出笑脸,泪珠一滑,就落入那笑靥里,眼里还汪着泪,一会弯弯成了月牙,梨花带雨是最美的,带泪的笑和带笑的泪,都是最动人的。

    智明一时看呆了,抬抬手,伸到半空中,又收回来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看向别处说:“别自作多情了,守仁道长和德全道长都拜托我,要我对你好,我不敢对你不好,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原来只是为了德全和守仁道长的嘱托,刘阆小小的有些失望,沉默了一下,又高兴起来,不管怎么样,欧巴对我好就是了。

    两个人经过一番折腾,终于安宁下来,看看四周,原来清山秀水的山峰,大地像个赖头和尚一样,东一个坑西一个坑,无数的裂缝是大地的伤痕,黑河变得泥流滚滚的黄河水,智明心想,那句诗怎么说:深峪黄龙出。真的是黄龙出,因为黑河变黄河了。

    他侧头看静静躺在一边满头银发的德全,他的脸上是平静的,一瞬间过完一辈子,他再也看不见世界的黑暗了,应该是快乐了。

    (这周分类强推,第五次推荐,总要拿出来得瑟一下吧?收藏喔,加个印象也好呀!)

062 救援(天天求)() 
二人正默默出神间,突然,从泥流滚滚的河里传来“突突突”的声音,是一架小型冲锋艇,迅速并不是很快,向着智明他们的河道驶过来,冲锋艇里站个三个穿着橙黄色救生衣的军人,背对背站着向四处张望,好像在沿岸沿河搜寻着什么。

    “欧巴,解放军!解放军叔叔来了!我们有救了!”刘阆身上生出力量来,扬起手来大声呼喊着,冲锋艇的解放军正是某部队派到终南山参加紧急救险的救援人员,分成几百个小分队,在沿河搜索,进行救助

    。

    听到呼救声,军人们发现了软在地上的智明和刘阆,冲锋艇轻轻靠在岸边,刘阆爬起来激动得语无伦次:“解放军……叔叔,你们是人们的大救星,你们是最可爱的人!我向你们敬礼!”

    说罢,真的向解放军行了个歪歪扭扭的军礼。

    冲锋艇的军人笑起来,他们也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兵蛋子,跟刘阆差不多年龄,上唇的绒毛还细细软软,一脸稚气,被刘阆叫做“叔叔”,颇不好意思,但“叔叔”们抬头挺胸,大义凛然做无畏状。

    施是比受有福的,因为有能力施与,因为被人需要能激发自豪感和英雄感!做好事,尤其救人胜造七级浮屠,只是,现在好多人都忘记了这种感觉。

    “叔叔”问:“你们是到终南山旅游的吗?是跟团了吗?还看到其他人在这附近吗?”

    “我们是……两个人自助旅游,没有跟团。”智明答。

    “这位道长怎么了?受伤了?”解放军看见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德全,问道。

    “这是我们在山上寻访的……隐士,碰上地震,落到水里,道长他……仙逝了。”

    军人把他们扶上冲锋艇,又把德全也背上来。正要出发,一道大红的身影从湍急的河流上漂下来,一沉一浮间,分明是一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人,河里有人!”刘阆腾地站起来。

    顺着浑浊湍急河流漂下来的,的确是个人。

    冲锋艇上的解放军也看到了,他们把冲锋艇开过去,慢慢停下来,那具身体高大结实,三个军人合力才把人拖上小艇,是个女性,扎着很粗的黑辫子,发质微卷。

    把身子一翻过来,大家一怔,很明显不是个中国人,皮肢呈棕褐色,五官突出,眼是眼,鼻是鼻的,虽然紧紧闭着眼睛,但看得出是个美人,两排睫毛十分浓密像两把扇子。她口唇发白,软软的,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一个军人摸摸她的脉搏,探探她的鼻息,向另外一个人点点头,智明看着刘阆说:“恐怕要做人工呼吸。”

    “不会,我不会。”刘阆连忙摆手,她是真的不会,也有些怕,女生跟女生嘴对嘴,介个……太难为情了吧?如果是欧巴,那倒可以一试!

    一个战士显然是学过这个了,他俯身为女子做人工呼吸,好一会,那女子喉咙“咕——”一声响,她会呼吸了。睁开小扇子似的眼睛看了一下,又闭上,在水里泡太久,没有一丝力气了。

    刘阆看看智明,用手推他一下说:“看什么?她长得很好看吗?”智明别过脸,不理会她。

    女孩子闭了一下眼睛,又微微睁开,嘟哝了一句什么话。

    三个战士面面相觑,智明也没听懂。

    “她说:谢谢你们。”刘阆看智明不理他,没好气地回答。

    “她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怎么听不懂?”一个战士惊奇地问。

    “印度话,她说的是印度话

    。”刘阆说。

    冲锋艇几个人惊奇地看着她,印度语不算流行用语,会听印度语不简单呀。

    “不要这样崇拜地看着我,我只是会听啦,不会说的。”刘阆扭捏地说。她从初中开始在网上看韩剧、美剧、泰剧,能搜到什么看看,凭着了记性强记下来,慢慢自己也开始搞各国的连续剧翻译,能听能翻译,但不会说,因为没有说话的对象和环境。

    冲锋艇里两个病恹恹,一个只剩下一口气,另一个已经死了,三个战士心情沉重,把艇开得飞快,很快到了下游,水势已经平稳,在一片开阔地建起了一个临时地震救治中心。人来人往的,医护人员、志愿者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着。

    这次的地震来得有些奇怪,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终南山几座山体下陷,都是密集的旅游区,人员伤亡惨重,终南山附近可以赶过来的医疗队都过来了,还有源源不断的工作人员过来,灾难是一股凝聚力。国人很奇怪,平时看起来一盘散沙,但到了关键时候,总能迸发出一些奇妙的力量,炎黄五千年不倒,是一个意味深长的话题。

    冲锋艇一靠岸,几个护士就上前来,跟解放军合力把那个印度女孩子抬上担架,女孩子的脸色已经好很多,她努力地抬起头来,对着智明和刘阆笑,牙齿又白又亮,连刘阆都被吸引了去看。

    两个护士检查智明和刘阆,刘阆除了在裂缝里有一点点划伤,其他都没有问题,要检查智明时,智明坚持要刘阆离开帐蓬,刘阆只得离开了,智明才让护士掀起衣服,护士看了一眼智明的伤口,点头说:“大哥伤得挺重的,是怕女朋友看了难过吧,真体贴!”

    智明摇摇头,没有说话。他的后背鼓起一个黑黑的大包,医生摸捏有痛感,怀疑背脊骨裂,另一处则让石头刺穿了皮肉,血肉模糊的,怕受到感染,要缝了几针。智明不让医生打麻药,他下意识地觉得,如果打麻药,一定会影响到已经存在体内的真气和精力。

    智明扶着凳子,忍受着一针一针的钻心痛疼,汗水沿着额头滑下来,停在眼角处,他闭上眼睛,一双手伸过来,为他拭去汗水。

    智明痛得神智要崩溃了,一把握住那只手,手很温暖,一股精气传过来,智明一怔,心里默念静气修习咒,疼痛感缓解了。抬头看,一张脸扭曲成苦瓜状,智明忙松开手,苦瓜脸变成一朵波斯菊,一头是汗,还笑意吟吟,万媚千娇。

    智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在护士的帮助下默默穿好衣服。

    “你……”

    “二位,做个记录吧?”一个志愿者等在旁边,问了智明和刘阆的姓名,户籍所在地,到终南山的目的地,在哪里遇险,问到德全,两个人就答不上来了,只说是偶遇的一个隐士。

    义工记录完毕,写上日期,叫智明和刘阆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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