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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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剑仙- 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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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洪浑身一凛:“小的不敢。”

“谭某不在乎赢了多少,一文钱和一万两在我眼里都一样,我赢的就是我的,哪怕是一泡屎我也要带走。休再啰唆,我要去看苏家老宅。”

苏沐行尸走肉般来到苏家,身后跟着阮洪和一个光头。

“若我修为上再无进境,几十年后说不定会来此养老。”

光头一路走一路点头,对老宅的布局构造大为满意。

“我一定会赎回来的。”

苏沐狠狠的道。

光头哈哈笑道:“好啊,不过事先告诉你,要么你用等价之物和我赌,要么你出两倍银子,否则这宅子你休想再拥有。”

赌之一途苏沐再也不敢走了,自从见识了光头的金眸之后,他就凉到了心底。同时深深感叹光头的无耻。你老老的可是金眸武师。不好好为国效力,却在我们这种小地方耍威风,算什么英雄好汉!害的老子输掉宅子,大嫂非打死我不可!

梁氏听管家汇报苏沐回来了,连同亲家阮洪也来了,不由喜上眉梢,忙问道:“银子拉来了吗?”

管家木着脸道:“银子没拉来,拉来一个瘟神。”

“这话怎么说的?”梁氏不解道。

张氏道:“嫂子。这还看不出来吗?老七指定是输了,债主跟着要银子来了。”

梁氏摊手道:“目今咱们千疮百孔的,哪里有银子还别人?老七也真是的,写个字据不就完了,还带到家里来。”

在她们看来,苏沐可能输了些银子,而且数目不会太大。

“大嫂,我活着没什么意思了,你把我埋了吧。”

苏沐一进门就踏实的跪在地上,视死如归的道。

梁氏听的一愣一愣的。失笑道:“不过是输了些银子,男儿膝下有黄金。也值得你一跪。说吧,输了多少,嫂子替你担着。”她卸下一个软玉镯子,继而道:“既然债主也跟来了,我这镯子就抵债吧。”

这个镯子是苏七大哥在外地为她买的,少说也要五百两银子,她可不认为老七输的银子比这镯子还多。

苏沐大义凛然的抬起头,悲壮的道:“嫂子,我用苏家宅子作抵押赌输了,这房子已经是他的了。”

光头随即的拿出一张纸,道:“这是字据。限你们三日之内搬出去。”

梁氏立刻变了脸色,质问阮洪:“阮掌柜,阮掌柜!”

阮洪哭丧着脸,梗着头道:“是真的,连我那苦心经营半生的金凰赌庄也一并输给他了。”

“老七!”梁氏忽的一声喝叫。

苏沐哽咽道:“大嫂,苏七不争气,你打我吧,打到消气为止,气难消就打死我,我不想活了。”

“好,好!我今天就打死你!”

梁氏从桌上抄起一把现成的鸡毛掸子,照着苏沐脊背上使劲的抽打,啪啪作响,鸡毛乱飞,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彩光。

连着打折了三根鸡毛掸子,苏沐的背上先是渗出了冷汗,渐渐的变了色,一片血红。

没有人劝阻,也没有人敢劝阻。

苏沐顺服的趴在地上,一声不吭,心里一遍又一遍忏悔,始终无法原谅自己,眼前一片灰暗,他觉得人生就此止步,一切都毁了。

“别打了,大嫂,求求你,别打了。”

一个娇小的身子自门外冲进来趴在苏凤凰身上,张开手臂全力的护住他,珠泪成行,满眼凄惶:“大嫂,再打下去真会死人的,求求你不要打了。”

“你起来,嫂子打几下我心里还好受些。”

苏沐感激的看着阮婉婻,苦涩的低声道。

“婉婻,你虽是他妻子,但他犯了错我这个做嫂子的教训他还轮不到你拦着,走开。”梁氏梳得齐整的头发乱了一脸,心伤加上那一顿死命的抽打,使她心力交瘁,眼泪都哭不出了。

阮婉婻恭敬的跪在地上,流着泪道:“嫂子就是打死他也无济于事了,再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座房子吗,只要人好好的,咱们照样可以生活在一处,一样过日子,我们还是一家人。苏沐不是在外杀人放火,他是为了帮我爹,帮咱们这个家,我觉得他没有错。我还是那句话,舍尽了荣华富贵,只要人还在,咱们照样过日子,以后我和七哥织布耕田,做牛做马养活这个家,只求嫂子宽宽心,别再打他了。”

她这席话感动了在场很多人,心里略一思索未尝没有道理。

张氏欣慰的叹了口气,对梁氏道:“不经事不见人心,是个好媳妇。”

梁氏怔怔的看着地上的苏凤凰,良久不语。

不过这气哪有那么容易消去,一想起日后日子的凋零,以及苏家传承几百家的老宅,就满腔怨愤,再想打时,握着掸子的手却举不起来了。她一把扔掉,跪坐地上用拳头打,一边打一边哭。

“大妹子,你也该住手了,真想打死他不成?既然你是她长辈,有话我就冲你说,我很欣赏这小子,想收他为徒,你看怎么样?”光头凑过来道。

梁氏缓缓抬起头,冷冰冰的道:“你想收他为徒?”(未完待续。。)

413 家底

“不错。”

苏沐望见了一丝生机,忙道:“大师,你既有心收我,那宅子就别收了。”

光头呵呵笑道:“我这人有个原则,你也已经听过,就算赢了一泡屎也要揣进兜里。收徒和收宅子是两码事,你别妄想了。”

梁氏冷笑道:“宅子是你的了,以后我们苏家和你没有半点干系,你最好离老七远点。”

光头看向苏沐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愿意。”苏沐想都未想。

梁氏在苏凤凰头上拍一巴掌,呵斥道:“老七!你当真要气死我吗?我不许你跟这个人有任何来往,宅子也不用你赎,只要你以后用功读书,嫂子便能原谅你,听到了吗?”

“大嫂,这位大师是金眸武师,苏七跟着他能学本领,学成以后再没人敢欺负苏家了。”

“他就是金刚武师你也别想!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金凰镇,不许离开。”

苏沐下意识看了看身边的阮婉婻,这才晃过神来,不给苏家留个娃,他哪都去不了。

算上三个管家,主子、奴才、护院师傅、火工、厨师,苏家一共一百三十多口人,这还不算那些时常来帮工的小厮。梁氏早有缩减之意,趁此机会大刀阔斧的遣散了一大半下人。她平日就待下人宽厚,临走时又给了些可观的碎银子,下人们也知道苏家不比以前,对梁氏如此宽厚之举感激不尽,磕了头收拾了细软各自回家去了。

苏家作为金凰镇数百余年来翘楚的大户人家。当然不止一处房产,老宅后花园的后面是一片墓地。墓地的后面有一套小院,便是梁氏早年买下以备不时之需的。

说它小。只因为建在老宅的旁边,相比于普通民宅,它其实很大。

经过梁氏的削减,全家三十余口一齐住进了这个朴实的院子里。

那位害得他们狼狈出门的金眸法师封了门,带着地契潇洒的走了。

俗话说下坡路好走,苏家的下坡路也真是好走,经此变故之后,一家人还没安顿下来,外面的几处生意纷纷传来噩耗。不是被自己人腐蚀了,就是被自己人串通外人巧取豪夺了,总之没一处消停的。

梁氏看着大势已去,痛心之余,快刀斩乱麻,粗略的将各处账目盘算了下,仅有的几家店铺一齐公示,店里的货物低价抛售,得了本钱统统关门大吉。

苏家产业只剩下金凰镇外的数百亩田地。乡下人大多安分,十余家佃户也都本本分分,一时间倒也有些盈余。

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可巧今年到了丰收之时却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雨,所有庄稼全泡汤了。

当年苏家与佃户们定下的合约上明文规定,**也好天灾也罢。每年都要上交一定数目的粮食,梁氏不想坏了规矩。再说家里现在也确实紧张,便着人一家家去催粮。并自以为宽厚的告诉他们,只收一半。

这件事顿时惹恼了佃户,他们私下里串通商榷,得出一个共识,反了!反正苏家现在没了那帮护院的打手,家中连个男丁都没有,仅有一个男人也是弱不禁风,一巴掌准呼在地上,怕个甚?

他们非但不交粮,还聚众围堵在苏家门前,声称要要回往年交上的粮食。

梁氏便让人通知镇长,却遭到了他那个和苏沐同年的宝贝儿子二宝的强烈反对,跳着脚指着他爹的鼻子嚷道:“你要是敢管他们苏家的事,我今儿晚上就吃老鼠药!”

他心里仍在滴血,他心爱的女人阮婉婻嫁给了自己最好的伙伴,他永远不能原谅他们这对狗男女。他要让阮婉婻知道,嫁给苏沐是什么下场!

镇长也是惊奇不已,向来软蛋的儿子这次如此硬朗,倒让他刮目相看,赞赏有加。苏家的事也就坐视不理了。

梁氏最后没了办法,正打算和张氏出去与佃户们重新制定一个合约,说明天灾年免交租粮,可让她没想到的事,这些看似老实巴交的佃户们竟变得不老实了,得寸进丈的挑明以后不给苏家种地了,要为自己种地。

梁氏起初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张氏却脸色煞白,俏目圆睁的喝道:“你们别欺人太甚,我苏家还没沦落到任人都能骑到头上拉屎的地步,再这么无理取闹,看我不将你们一个个告到城里去!”

所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她这番话非但没有震慑住群人,反而激起了群愤,一股脑儿冲进家中,将地契搜出,欢呼着对梁氏道:“地是我们的了……”

“反了,都反了……”梁氏傻了眼,喃喃道。

“嫂子放心,我在城里官府有几个熟人,改天我去趟城里,我就不信没有天理了。”张氏气愤的道。

梁氏忧虑道:“你那些关系都是拿银子砸出来的,现在没了银子,他们肯帮你吗?”

张氏略带讶异之色,道:“嫂子,你不会是指望我空手去求人吧?”

梁氏不予置评的点点头。

“别开玩笑了嫂子,他们可是官府的人,没有钱岂能通融?”

梁氏叹道:“大厦将倾,咱们只能闷头认了。”

搬来这个院子有两个月了,梁氏为苏沐小两口安排在了西北角的两间孤房,开阔又安静,很适合新人。

但是苏沐始终没有碰过阮婉婻。大嫂自搬来后日日忙着打理家事,也没顾得上骂他,只天天派徐丫丫来催。

苏沐这些天性情大变,他感觉把天捅了个窟窿,却没有能力补上,那种感觉很不好。但是他一点也不气馁,反而激发了心中蓬勃的**,他要用更多的回报来补偿这个家。让嫂子们重新回到老宅。

他变得沉默,不愿见人。就连楠妮儿一天和他也说不上几句话。

嫂子们都不给好脸色看,但他知道。她们已经原谅了他,不理他只是想给他一个深刻教训罢了。

他爱幻想,经常做美梦,每天都有一段固定的时间用来畅想,想的最多就是自己成了一个金刚武师,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走路可以横着走,想干就干吗,没有任何约束。碰上有人调戏良家妇女。偷个鸡摸个狗,持强凌弱,杀人放火之类的,他便路见不平出拳相助,管教他们一生再不敢作恶。闲的无聊了也可以为国效点力,上战场杀杀敌什么的,最好敌方阵营中有个蛮横的小公主,抓回来做个使唤丫头也不错。

老祖宗传下来很多宝贵的话语,其中一句他很喜欢。心想事成。

凡事只要心里想,慢慢的就会成功。他对这句话的领悟道行比一般人深得多,有几个人能看得出来,这句话奥义无穷。思想决定命运不是整天做白日梦命运就会改变,而是深深渴望一件事的时候,你所散发出特定的味道。能够慢慢吸引你所渴望的一切。

比如男人女人,男人渴望得到对方。不管他多混蛋,多杂碎。在这一刻会表现得跟个人似的,眼神温柔的能溢出水来,女人就会易于接受。如果这样过于笼统,有个更直观的现象,一个渴求恋爱的男子走在街上和那些一心为生计奔波,或者暂时有烦心事萦绕的人所散发出的味道是不同的,他的眼神,嘴角,看人的余味,下巴扬起的角度都是不一样的。女人会首先发现他,知道他有某种心思,即便嗤之以鼻也会存个印象在心里。

当人极为渴望某件东西,整个人的状态便会潜移默化为此准备着,渐渐会形成一种磁场,吸引着同属性的人和物,这些都是日后梦想成真的基石。

其实在某些更强大的人心中,比如法师、灵徒、神使,他们心中坚信,无边无际的宇宙是一个浩瀚的能量体,每个人则是独立的能量体,之间的关系是有通连的,你心中所想必会被宇宙感知到,继而给予你所希望的。当然这个过程并不是直接的。

苏沐相信,那个赢了他家宅子的金眸武师绝不是偶然出现,这其中必有一定的关联,当听到他要收他为徒时,他心花怒放,但是开到一半的时候夭折了,这是多么的痛苦,他几乎摸到了他的梦,却眼睁睁错过了成为英雄的机会。

可他毫不气馁,依然笃定的相信,终有一日,他苏沐将成为一个非凡的人。

苏家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就像一个被追杀的受伤的士兵骑着马逃亡,忽然间马失前蹄跑不动了,只能一瘸一拐的步行,眼看就要被后面的敌人抓到。

说什么死人为大,都是吃饱了的人剔着牙嘲笑乞丐在垃圾堆里捡残渣果腹的闲蛋腔调,那是没被逼到份上,到了自身难保那一天,死人对活人没有丝毫约束。

之前最反对动先人阴居的梁氏这两天成了说客,主张挖祖坟取宝贝。她不怕他们不同意,她有充足的理由,老宅没了,既然你们愿意跟着我度日,那么现在日子过不下去了,除非大家散伙,要不然这祖坟是挖定了。

她和张氏征询苏沐意见时,苏沐道:“只要不动爹和五个哥哥,我没意见。”

“他们尸骨未寒,你就是让我碰我也不敢。”梁氏皱着眉道。

张氏道:“老七,你是男人,不能害怕,到时候要一马当先,不能退缩。”

苏沐小时候就不止一次捅过马蜂窝,自认胆子不小,不过听了二嫂的话一个寒噤由心底冒出来,道:“二嫂的意思是让我动手去挖?”

“当然,不然要我和大嫂去挖?”

苏沐理所当然的道:“找人挖不就行了。”

张氏早知他有此话,干脆的道:“你以为这事传出去光荣啊,必须得自家人动手,完事了再照原样掩埋,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家里那些丫鬟也得瞒着。”

“这种事瞒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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