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坐在地上发了会呆,道:“仇我为你报了。我要走了,你知道天人阁吗?我要去那里。去之前我会先在大漠里猫几个月,等风声一过我就出发。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这里有人埋伏我半天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还会来看你的。”
挖坑的时候便知道周围有不少人,他不以为意,神色如常的将心中想说的话说完,才不慌不忙整理衣衫,冷静的循着来时的足迹走去。
官府的人虽不屑于改装易容,却善于埋伏,这些人身着黑红相间的软甲,屏息静气等了很久,直到苏沐想离开,他们才齐刷刷站起来,将包围圈越缩越小,步步逼近。
首领是个中年男子,是从京都军部紧急调派过来的,是一员战场上的猛将。早在几天前他就接到命令,如果有人来此祭奠亡人,须静待,直到七公主到来之前不可将其杀死。
可他犹有顾忌,真如上头所说,来祭奠的人那般生猛的话,他实在没有信心活着留住此人,毕竟他所经受的训练都是格杀。一味避开对方的要害。会让队伍的战斗力大打折扣。他们这些从战场上死人堆里回来的人深知。杀死一头猛虎与生擒相比,是难上加难。
“你们为何拦我?”苏沐好整以暇的道。
首领道:“你与死者什么关系?”
苏沐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若与死者有关系,便与我有关系。”
苏沐淡淡一笑,道:“我跟她有没有关系都跟你没关系。”
首领略抬双臂,举目四顾,不可置疑的道:“我们出现在这里至少说明一件事,不管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都跟我们有关系。”
“少废话。让开,不然你跟这个世界就没关系了。”
“你觉得你还能走得了吗?”首领目光忽然一冷,沉声喝道。
苏沐也将脸一沉,抽出背后钢刀,端平了指着他:“我心情本来就不好,你别再给我压力。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不想你死我活。”
“谁说你们无冤无仇?你得罪了本宫,便是得罪了整个大世国,那么每个大世国子民都与你有仇。”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奔腾而来,隐隐约约有上百人。一匹白色的骏马飞驰而来。跳下一个美丽的少女,正是七公主墨彩。
她提着马鞭。娇媚的笑道:“怎么?很意外吗?我也很意外,我没想到你真正的面目竟然是个清秀的少年郎。更没想到你这么傻,杀钟良辅之前你说的那些话让本宫很轻松就查到了小泪人是谁,我实在不明白你怎么敢来这里,也许你觉得自己有情有义,在我看来却很愚蠢,非常愚蠢。”
苏沐将刀口朝下,略显困惑的道:“我不相信我是第一个得罪你的人,难道每一个你都要赶尽杀绝?”
七公主失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莫说你没得罪我,单凭你劫掠前朝宰相将其杀害这一条罪名就够你满门抄斩!”
“动手之前我想问你件事,那日在钟府你为何要买那盏古灯?”
而且她是第一个对古灯叫价的人,或许是识得这东西有奇特之处。
“这算是你临死前最后一个愿望吗?那你恐怕要死不瞑目了,本宫不告诉你。”
七公主明显很享受在苏沐面前占上风的感觉,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左右摇晃着,一脸得意。
苏沐嫌弃的道:“那就站远点,别在这碍眼。”
七公主气的哼了两声,跺着脚道:“不要杀他,打成半死交给我,本宫要和他决斗!”
她与苏沐之间有些距离,侍卫们本就不敢让她靠的太近,此时听苏沐要动手,将包围圈又缩小一些。
苏沐心中猛提一口气,钢刀一挑割破一个侍卫的手腕,一把抢过他手中将要落地的长刀,顿时左右开弓,刀光剑影乱闪,与侍卫们杀成一团。
他这次是务求击中的打法,无暇去瞄准要害,哪怕划破敌人的手指也能削减对方战斗力,影响他们整体上的战术,对于这种混乱的局面是极有利的。
毫无疑问这是他出道以来面临的最大危机,他没想到这么一会功夫七公主就带来了这么多人马,自信如他甚至也隐隐承认若非神助是断然冲不出去了。
这里不是钟府,可以杀至墙根下飞檐走壁,这里是郊外,连个土坡都没有,是这些骁勇的侍卫最喜欢的战场。
一盏茶的功夫,十几个侍卫死的死伤的伤,被拖至外围,苏沐也好不到哪里,背后两道刀口不停的渗着血,身子稍一扭动就会牵扯伤口,留出更多的血,疼痛提醒他要速战速决,赶紧离开。
可是侍卫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他根本出不去。
“他妈的公主只说不能杀他,可没说要囫囵的,将他两条腿废了!别只攻他上路!”
一个虎头虎脑的黑大汉想要加入战斗,挤了几次没挤进去,站在外围焦急的大喊道,看他强横的神态,应该是个小头领一类的人物。
“哪个奴才骂本宫!揪出来立地正法!”
七公主秀眉紧蹙,挥舞着马鞭喝道。
黑大汉立刻被两个侍卫收了战刀,卸了战甲,押解到公主面前听候发落。
黑大汉又是疑惑又是恐惧。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
按照他本意。他妈的只是一个愤怒情绪下的语气助词。按说应该单独使用,可他情急之中未曾斟酌,他妈的出口之后没有任何停顿紧接着后面就是公主,听在别人耳中自然就像是在骂公主。
公主本人更是这样想。
两个侍卫征询的看了公主一眼,七公主一摆手,侍卫手起刀落,黑大汉人头落地。
包围圈越来越厚,古小树身上的伤口也在成倍增加。浑身上下成了血人。但他愈战愈勇,两把卷了刃的钢刀仍旧挥舞的密不透风,凡是靠近者必被击中。
他的呼吸越发急促沉重,像是做完剧烈运动一般。太累的缘故,眼中也有些慌神。
他抱定了想法,宁可战死,也不落入七公主手里凌辱而死。
一刀砍去,面前一个侍卫仰面倒地,胸前溅出一串血珠。
苏沐未曾留意,古灯骤然间青光一闪。微弱的稍离远些便看不到。紧接着奇异的现象发生,那些被他手中钢刀砍出的血珠没有落地。而是停顿在空中快速的凝固,变成一根根冰刺,十二根冰刺精准的插入六个侍卫眼中,一根也没浪费。
血红的冰刺插在血红的眼睛里,这诡异的一幕伴随着苏沐钢刀砍在一个个侍卫身上也越发频繁的出现,短短片刻,六十余个侍卫皆被这种残忍刁钻的冰刺刺伤,失去战斗力。
首领看出有异,连忙吹响手中号角,众侍卫一齐停手,缓缓后退,等待新的命令。
苏沐胸脯剧烈起伏,两条握着钢刀的手臂因发力持久,坚硬的如同钢铁,他很清楚,只要一松手,便再也不能握紧。
侍卫们略显畏惧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一个少年身中数十刀为何还能坚若磐石般站立!
“是暗器吗?你看到是什么手法了吗?”首领与身边副将低声交流。
“大人,卑职眼睛一刻也未离开过他那双手,暗器不是他的。”
“我也看清了,可这里除了他就是我们的人,真他妈邪门儿!”首领百思不得其解的骂道。
“怎么不打了?快上,他已经不行了,拿下他!”七公主威风八面的掐着柳腰叫道。
首领回道:“公主,情况反常,容卑职斟酌片刻。”
这么一会功夫,他带来的百十来人就折损一半,继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必须重新思付一个万全之策。
所谓思付,其实只是观察,他紧紧盯着苏沐,试探性的高声问道:“你还有多少暗器尽管使出来,大队人马马上就到,你今天休想活着离开。”
苏沐心知是古灯帮忙,感激的同时心头一阵寒冷,里面到底住了个什么东西?看他的本领若想害自己岂不易如反掌?整天带着这么个玩意是福是祸?
眼下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他静了静心,刚想开口给对方施压,忽见地上飘起一片血珠,随后更多的血珠从地上升起,纷纷变为血刺。
见到这一幕,苏沐豁然明了,就在血刺发动之时,他一个箭步尾随着冲了过去,目标正是七公主。
那些侍卫则傻了一大半,怔怔的看着那些血珠从地上飘起,又难以置信的变成血刺,也没见他如何动作,血刺便陡然一转飞刺而来!
他们总算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了,他会妖术!
古灯中的那位被他视为妖怪的妖物,在战斗中吸取了他的鲜血,拥有了短暂的法力,以精准的控制力将冰刺射向公主身边的侍卫,它目前的法力微乎其微,只能做到伤害人类的表皮,那些侍卫全身铠甲,只有手指咽喉和脑袋裸露在外,它没有刺进头骨的能力,甚至连喉骨都无法刺穿,所以它仍然选择攻击眼睛。
而且这次改变了策略,一支冰刺只攻击一个人的一只眼睛,大大提高了攻击范围,它的目的不是让他们完全丧失战斗力,而是丧失暂时的护卫能力,让苏沐轻松的接近公主,所以杀伤力越大越好。
它得逞了。得逞的太过轻松,苏沐明明看到七公主身边有两个侍卫没有被冰刺伤到,可他们面对苏沐的到来非但没有阻拦。反而一齐后退一步!
七公主根本没有返身逃跑的打算。她只是在担心那些冰刺会不会伤到她。刚开始因为她个子矮。没有看到战斗群中冰刺伤人的画面,及至此时亲眼目睹血珠化刺,立刻就陷入了绝望,甚至少有的恐惧起来。
同所有人一样,她相信这些冰刺是被苏沐所控制,他是个修行者!
她贵为公主,接触的方面较为广泛,略微知道一些修行者的能力。像苏沐这样能控制物体,并且将它们变形的本领,说明他最起码是灵者后期境界。进入这一境界的修士,就连皇室中也不过寥寥几个,全都当做贵宾供养着。
而她连使唤的资格都没有。她身边的四个贴身侍卫也是修行者,但他们都是凡人境,能力最高的关兴隆也不过是凡人后期境界,与灵者境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不幸的是,在钟府他们面对苏沐时的谨慎令七公主大为恼怒,这次怕他们碍手碍脚故意没有带他们前来。
不过她相信。就算他们都在,也抵挡不住眼前这人。
眼看着将要被擒的敌人瞬间变成了一个灵者后境的修士。这一点是她无法接受的,她现在只祈祷苏沐能不计前嫌,不要杀她。
苏沐果然轻松的就将她制住,一刀横在她脖颈,对众侍卫低声喝道:“我说过我们无冤无仇,想活命的让出一条路来。”
那些还未加入战斗完好无损的侍卫纷纷避让,那些被刺伤眼睛的侍卫则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不知该往哪里走才能为他让出一条路。
“你,把衣服脱了。不要铠甲,只要外衣。”苏沐指着侍卫首领道。
首领何等精明,立刻猜出了他的用意,利利索索的脱掉外衣送至他面前。
苏沐将衣服放入背包,一把扯掉了七公主的腰带,好在她的裤子较紧,没有掉下来。
“你干什么?要杀便杀,若存心羞辱,我立即咬舌自尽!”七公主脸色惨白,扁着嘴差点哭了出来。
苏沐根本不理她,先用腰带擦了把血迹模糊的脸,然后对折从中割开,分别绑住她的手脚,自己先跳上她那匹骏马,一手拎住她衣领提了上来,将她横放在马背上,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这里。
就在他策马将要消失在侍卫眼前时,有两个侍卫一齐端起强弓,根本没有理会首领质疑的目光,松开手中弓弦,两只羽箭刺破虚空发出一阵尖啸,流星赶月般射向苏沐。
一支射空,一支射在古小树肩头,好在距离太远,扎入的并不深,苏沐咬牙拔了出来,冷冷的向后看去,正是那两个公主身边不进反退的侍卫。他看到侍卫首领正在凶狠的呵斥他们,貌似抬手扇了几个嘴巴。
他们消失在侍卫眼中的方向是北,过了一片树林便一直向东奔行。
路过一条小河边,他直接策马过河,河水过马膝,最深处也才到马腹,清澈见底,马蹄也并未使其浑浊。
走到河中间时他忽然拉住马缰,左腿一抬将趴在上面的七公主顶了下去,噗通一屁股坐进河里。
她个子矮,屁股触到河底后,只能露出一个头尖,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手脚被绑,没有正确有效的发力点,急得不停的扭动身子,以示自己不能坚持太久。
苏沐也没让她坚持多久,抓着她那两根夸张的辫子将她提出水面,表情得意语气歉疚的道:“哎呀,真对不起,一不小心让你掉下去了。”
公主呛得咳了几声,想哭不敢哭,一脸隐忍,看着十分可怜,至此她已经完全认命了,知道苏沐不会轻饶她,与其不识趣的抵抗,还不如乖乖忍受,受气小媳妇似的抽噎两下,咬了咬发青的嘴唇,摇头道:“不怪你,是我没有趴好。”
时值初春,河水仍是凉意袭人,加上七公主平时穿着素来要风度不要温度,上面穿一件团花锦绣的单衣,外面套着轻薄的护甲,下身穿了一件轻薄料子透气性极好的紫色紧身裤,这种款式大世国的裁缝做不出来,还是他国在进贡时特意为她带来的。衣料又薄又软,不易变形。很是贴身。能将女孩那玲珑凹凸的身段展现出来。并且穿在身上异常舒适,不过沾了水就是另一回事了,虽没变形,但一下子变得更加贴身,湿黏黏的很不舒服。
她站起来后,水面只到她大腿处,苏沐这才发现她的腿原来这么长,他不懂得欣赏她出色的肢体比例。两只眼睛不由自主的被水面上的画面所吸引,那里的轮廓太过明显,让他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七公主顺着他的目光察觉到自己下身的变化,羞怒的瞪他一眼,连忙转过身去。
苏沐复将目光转移到她圆润挺翘的屁股上,上面水渍残留,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亮光,很是醒目。
他忽然生出一种别样的情绪,随即转过头去,这个傻公主是仇敌。绝不能被她影响分毫。
不过他心里还是很舒服的,他很乐意让她吃点苦头。以后的几天里应该会以此为乐。想到这,他满足的笑了笑,把她像小鸡一样拎起来搁在马背上了岸。
将马拴在一块大石上,他脱去满是血腥味的衣服,只余一个小短裤,蹲在河边洗刷身上的血污。
翘着圆润臀部趴在马背上的公主紧张的扬了扬身子,苏沐的举动以及她此时的姿势令她很不安,唯恐他洗完后会在她的背后做些无耻举动,猛一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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