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亲眼见到秦朝亲口承认自编‘内三,外九’十二大条件‘骗’人,说不定就不止是想一想。虽然如此,几位长老仍然被刺激得不轻,大大改变了对秦朝的态度,之前对秦朝的计划也被他们完全抛弃。
言多必失。
秦朝见该说的都说了,懒得再多说,直接送客。六位长老在他的精神力网笼罩下思维和神经的反应比平时迟顿了不止一拍,傻傻地出了门之后才一起反应过来,明白他们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他们只在活佛面前经历过一次,这是第二次,感觉却比第一次还强烈。他们回到临时的住处后,急着派人四处打听无量剑掌门和‘俏夜叉’武功突飞猛进的消息。之前,妄图跟着佛祖下凡的分身成佛做祖,那只是心动,不足以行动,特别是在怀疑秦朝是骗子的情况下。而像武功突飞猛进这类近在眼前的实际好处,却是让他们个个都既很心动,又很愿意为之付出行动。
西藏实际上的统治者就是他们密宗。虽然名义上不是,但是,实际上,活佛就是西藏的皇帝,大长老也是王公,长老也是大臣,不像如今大宋的皇帝赵煦,名义上虽然是中原之主,九五至尊,至高无上,实际上权利完全掌握在太皇太后高氏和那些王公大臣手中。各位长老都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各个都想从秦朝身上获得远超辛双清的好处,却没有一人愿意像辛双清那样拜秦朝为主。他们早就把剥削当成了自然,对付出的排斥比常人强上千万倍。
他们既不敢用强硬地手段对付秦朝,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送走了密宗六位长老之后,秦朝开始闭关修炼北冥神功,利用又涨了三十年的内力冲击第十一层。之所以一下子涨了这么多,并不是因为吸得太多,而是北冥神功的转化能力比刚练成时提升了整整十倍。现在吸一个提升的内力,抵得了以前吸十个。这次的闭关很顺利,只花了一个时辰就完成了任务,将北冥神功修炼到‘左中指穴’。静坐了半小时,他继续闭关,修炼凌波微步。果然不出所料,第十一层的北冥神功对修炼凌波微步的帮助不是一般地大,居然只花了一个时辰,就修炼成了凌波微步第三层,短跑冲刺又提升了三秒极限,长跑又提升了每个时辰上百里,日行速度超出了普通的千里马,‘三影’升至‘四影’。
‘四影’,一个人,四个身影,皆能在真假之中转换。
现在修炼凌波微步的速度比刚修炼时不知快了多少倍,让秦朝既高兴,又郁闷,因为段誉根本不需要内功的辅助,照样能修炼得像他这么快,之前只是随便玩一玩,就早把凌波微步修炼到了‘六影’,如果认真修炼的话,那真是不敢想象!
他想继续闭关修炼第四层,结果发现速度又慢了下来,虽然远比刚修炼时快,但仍然令他无法忍受。三者间的区别,刚修炼时就像老太太走路,修炼第三层时就像骑上了千里马,修炼完第三层后,千里马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头驴子。
“唉!我这人,如果能有千里马可骑,就算眼前还没有,只有驴子,也绝对不会去骑驴子,那样太难受。不如把时间用在其它方面,等千里马来了再继续。”秦朝的语气十分地复杂,既有自傲,又有自嘲,还有不少不明白的东西,“算了,出关。这次闭关用的时间虽然很短,成果却相当地丰厚。若本因方丈和黄眉大师是现在才来,我肯定懒得让五百招浪费时间,能让一百招就算很看得起他俩。”
第七十二章 剑下无情()
刚出关,饭还没来得及吃,秦朝就被满脸兴奋的秦夕落缠着切磋武功。
正好地下五层大型比武场今日刚完工,为了奖励‘桑土公’夫妇等人,秦朝让阿碧请他们观看比武。
‘桑土公’夫妇听了阿碧的话,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经历‘万劫谷’一事后,夫妇俩都知道了秦老家主不是江湖上那些欺世盗名之辈,而是那种真正达到武功至境的世外高人。而秦朝的实力一直是个迷,只知深不可测,但既然敢应战,至少也是与秦老家主同一等级的存在。这一战,完全能称之为武林至尊之战,若不是他们这次运气太好,就算万两黄金都换不到观战的机会。
众女一个都不少,第一时间赶到了比武场的第四层,这儿的贵宾室能最近距离地观看比武。
‘桑土公’夫妇坐在了第三层的贵宾席上。
他俩带来的人都坐在第二层的观众席上。
比武准备在第五层的中心大擂台举行。
中心大擂台周围还环绕着五个小擂台,都是圆形,直径皆为二十一点六米,比中心大擂台短了五倍。
“这擂台很不错,在上面赛马都不是问题……”到了擂台上,秦夕落仿佛变了个人般,一点都不急躁了,一个人围着擂台走了一圈,嘴里时而蹦出一句与切磋无关的话。
秦朝静静地站在擂台正中,右手轻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阿碧静静地看了半晌,忍不住问道:“公子在干嘛!这种情况,不是正适合用凌波微步欺负人吗?”
阿朱扑哧一笑道:“轻功好就是欺负人吗?那轻功差呢?”
阿碧捂着嘴娇笑道:“那还用说,当然是被人欺负。”
“碧妹难道更喜欢被人欺负?”
“你才更喜欢被人欺负。”
阿朱笑道:“那得看被谁欺负,如果是公子,姐我当然是喜欢,妹你难道就不喜欢吗?”
辛双清冷哼一声,道:“谈与比武无关的话题可以,别让我听见行不行?”
姐妹俩表面上答应,心里很不服,认为辛双清根本就不是为了比武,而是在胡乱吃醋,见不得她们喜欢公子。
龚婉早就想说话,只是有些插不上嘴,这时见大家都不说话,气氛诡异,更不好说,干脆不说了,只在心里想:“武功又不是只有轻功,比武又不是只看武功,这些东西都只是能增加胜算,怎么能说是欺负人。何况,大师兄除了远不如段公子的凌波微步外,何曾用过什么高深的武功,更不能说是欺负人。至于现在,这秦老家主比大师兄多活了几十年,只说战斗的经验,就远不是大师兄能比,如果说欺负人,那也不是大师兄欺负他,而是他欺负大师兄。幸好,影响胜败的因素太多,不是武功厉害就肯定能胜,不是武功好就能欺负人,以弱胜强并不奇怪。别说大师兄,就说我的酒功,不就是以弱胜强的好宝贝吗?如果有人以为我武功弱,以为我好欺负,嘿嘿……”
辛双清目光在众女脸上扫了一圈,冷着脸道:“秦老如果擅长攻击,就不会等到现在。他不出招,师弟用得着施展凌波微步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师弟向来喜欢后发制人,一招决胜负。以前那些人不如秦老,一开始就猛攻,当然容易被凌波微步欺负,还不如现在不出招好。”说到这儿,辛双清脑中灵光一闪,想起秦朝曾经说过的‘无招胜有招’,当时很是不解,认为不可能,现在才发现,那似乎真的是一种极为高深的武学境界,很有研究的价值。
小柳笑道:“大师兄不是不能出招,但那样的话,大家还有戏看吗?”
龚婉道:“是呀!大师兄是为大家好。”
阿朱摇头道:“未必。公子不喜欢浪费时间,若能一剑解决,早就一剑解决掉。”
阿碧讶道:“这么说,公子难道有败无胜?”
阿朱苦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小柳道:“比武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秦老和大师兄都在用各自的方法调整自己的状态。当然,真相远不是如此的简单,我们的武功远不如他们,能见到的,能理解的,都十分地有限。总之,简单的绝不是他们,而是我们自己,是我们的境界不够,武功不够,眼力不够,智慧不够够,等等。”
“所以,大家都虚心些,才能有更大的收获。”龚婉补充道。
“就像师弟曾经说过的那句‘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还是山。’”辛双清接着道。
……
众女说个不停时,上两层‘桑土公’、‘乌木娘’那些人却是安静得很,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是‘桑土公’来之前反复交待“谁敢说一句话,就敲掉谁一颗牙。多说一句,就多敲一颗。”的结果。他自己虽然也以身作则,但那只是表面上,暗中,夫妇俩早就说了一百句都不止,只是那些声音被内力给束缚住,除了他俩,谁都听不见。
擂台上,秦夕落在离秦朝十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拔出一柄乌黑的木剑,仗剑施礼,摆出一个防守的姿势。
秦朝心中一动,闪出‘墨子剑法’四个字。
紧接着,眉头一皱,暗道:“不管大哥使的是不是寓攻于守的‘墨子剑法’,他不攻击,我就得攻击。”
对面,秦夕落平静至近冷酷。
秦朝大喝一声:“我来了。”冲出几步之后,凌空从秦夕落头顶跳过,铁剑往下‘蜻蜓点水’般刺了一下。秦夕落只是微微下蹬,便避开了这一剑。这么简单的一剑,不但远远出乎全场所有人的意外,也大大出乎了秦夕落的意外,让他神色出现了波动,旋即反应中了计。不及多想,眼角剑光一闪,秦朝的第二剑离他咽喉只剩下不到三寸,他忙往左侧斜退一步,木剑向右上方斜挑。不料,他在退,秦朝同样在退,两剑未能相遇,但攻守之势发生了调换,等若他输了一招。若不是切磋,而是生死较量的话,接下来这一剑立分生死。既然是切磋,两人都收回了下一招,结束了第一回合的较量。
两人静静地站着,半天不动。
“看不懂。”贵宾室中,阿碧说出了所有观众的心里话。
阿碧声音虽小,却被秦夕落听得一清二楚。秦夕落暗中苦笑道:“若连你这才学武几天的小娃娃都看得懂,那我又怎么会吃这个亏,而且想了这么久,依然不能明白其中的奥妙。二弟的武功并不见得如何高明,剑术更是糟糕之极,似乎才学剑术不久,好像……好像还不到一年。这,这不可能。二弟的剑术不可能这么差,我更不可能这么输。不懂……确实看不懂。”他又想了一会儿,见还是摸不着头绪,只好先行放下,对秦朝道:“再来。”
一剑……
两剑……
这次几乎是上次的重现,不但是动作,连结果也是。
“真的看不懂呀!”阿碧低嘀道。
龚婉呵呵一笑道:“有什么看不懂,以前大师兄只用一剑时才真是让人看不懂,这老头居然能让大师兄出三剑,才真正出人意料,我原以为大师兄还是只需要一剑,不是胜,就是不胜不败。”
阿碧诧异道:“这么说,这老头岂不是太厉害了,不但打破了公子只出一剑的传统,还让公子出了三剑。不过,大师兄只出了两剑呀!”
龚婉有些不甘地点了点头,道:“第二剑并未分生死,第三剑才能分生死。”
秦夕落连输两场,还输得莫名其妙,情绪低落之极,听了两女的话,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暗道:“原来二弟的剑术这么地恐怖……不,剑术显得那么地低微,不应该说是恐怖,应该说是特殊更为恰当。二弟这种特殊至邪门的剑术,遇上任何人都只需一招,唯有我至少需要三招以上。”心中隐隐有些自得,更多的是苦涩。
第七十三弟 相对而论()
秦夕落振奋精神,大喝道:“再来……”
一剑……
两剑……
“再来……”
一剑……
两剑……
如此十九次,“再来”二字在秦夕落口中越来越重,终于再也说不出口。他心里很明白,这如果不是切磋,就是在生死线上跑了十九趟。
“二弟,你这剑术不知该说太平常好,还是该说太邪门好?”秦夕落喘着粗气道,“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知是什么名字?”
秦朝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自傲道:“这是我根据‘归元’等理论自悟的‘一剑流’剑术的附产品,我懒得起名字,也不知该起什么名字好。”
“原来如此!”秦夕落愕然道,“这是你自悟的剑术,连名字都未起,难怪为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这么厉害的剑术,不起个名字实在太可惜了,但什么名字才配得上这么神奇的剑术,着实很费脑筋。”思索了一会儿,想出几个名字都很不合意,只好暂且搁下,以后有空再想。
“二弟,你放弃攻击,让大哥发泄一下如何?”秦夕落表面平静,心里认为这话太无耻,很是羞愧,又不想就这么放弃,那样太不甘心。
大部分观战之人的心思与他类似,既觉得他的话太无耻,又很希望秦朝能答应,意识深处很想见一见秦朝狼狈的样子。
了解凌波微步的众女是个例外,她们大都等着看秦夕阳的笑话。
秦朝沉静了片刻,道:“我的内力远不如你,就算我的剑术能挡住,也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秦夕落见秦朝当众自认内力远不如他,顿时感到倍有面子,哈哈一笑,道:“不错!剑术毕竟只是剑术,再高也只是剑术,不是内力。这是个很大的弱点,只是平时被剑术掩盖,并非不存在。当到了不得不直接比试内力之时,这弱点就成了致命之处。在这方面,老哥的剑法就比你的好多了,一分内力能发挥出七分的防御能力。”
刚才认为秦夕落太无耻的人,听他这么一说,都觉得刚才还远远低估了他的无耻,而且不仅仅是无耻,还特别地自大。
观战之人中,唯有龚婉认为秦夕落说得很有道理,这个结论主要是她从秦朝的反应中看出。大部分人只是见到秦朝静静地站着,而她则见到秦朝在认真地思考秦夕落的话,并且还不止这些。总之,她见到比大部分人多,想的也是。
“小弟的剑走的是‘一白掩百丑’之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大哥的剑走的是‘一粒老鼠屎,打坏一锅汤’之道,越是美味,小小老鼠的老鼠屎危害越大,越得加紧提防,且防不胜防,东奔西走,劳而无功。”秦朝淡然道。
“哼!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