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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生见刘三儿并不理他,呵呵一笑,说:“道友,这对子不好对吧?”
“是啊!”
“可是我觉得简单的很,而且已经写完了!”儒生又一笑,似乎在暗示什么。
刘三儿不明所以,眉头挑了挑,又晃了晃脖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才能避开这看似的挑衅,只好说:“看来你文采不赖!”
“嘿嘿……对对子对我来说小菜一碟,道友不会这就要黯然离场了吧?”儒生眨了眨眼,再次暗示着什么。
这下,刘三儿终于意会了。儒生是要自己去求他对个下联。那么求人帮忙的话,自然是要给点好处的,联想其人进场时说的一番话,灵石是必不可少的。他是要引自己先开口求助,好一下提高价码,敲上一笔,果真打的好算盘!
想到此处,刘三儿心中反而大定。对子太难,他写不出来好的,差的又怕被人耻笑,本还真做好了黯然离场的准备,想必鲁莽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只要大家都没留在里面,以后说道起这件事来,怎么也不会落了下乘,如此也算心满意足了。
但眼下,忽然冒出个神神叨叨的儒生,还摆明了勾引自己付灵石过第一轮关口,如果价格合理的话,刘三儿肯定是想过关的。不过伸着脖子被人割头的事情做多了,他也算摸出了点门道。他知道一旦丧失了主动权,多花灵石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自己的灵石也不是捡的,哪能浪费了呢!
刘三儿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表现出对那个胡灵的不屑会掌握主动,于是说:“道友有所不知,我来这里纯粹就是凑热闹,反正有半价的美酒可拿。五十块灵石花的一点也不亏。呃,对了,我对那些只能看不能摸的好东西一向兴趣不大的!”
“我去,同道中人啊!”儒生略显激动,又道:“那啥,胡灵那婆娘说白了就是个装逼货,我早就看透她了,这次来香泉班也不过是圈钱而已,道友切莫着了道,她其实早就黑了!”
“哦,黑了?”
“呵呵…黑了就是那里黑了,你懂的!”
“懂的?”
“我去,好吧,算我没说!这样,既然道友与我志趣相投,我就帮道友一把,要不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道友离开,实在于心不忍!”见刘三儿热情不高,又听不懂话,儒生按耐不住,说出了自己目的。
“如此……就多谢了!”刘三儿知道自己不能主动提出用灵石感谢的事,那样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损失。
“啊,那个…那个…在下最近手头紧巴的很,日子过得清苦了点,若道友能给点灵石的话,在下自然才思敏捷,写出的对子不敢说压倒全场,进入第二轮是还是玩似得的,呃,就毫无悬念的意思,道友以为……”
“多少?”
“五十块一阶中品!”
“太多了,十块!”
“十块太少了吧,起码也得四十块!”
“呵呵,十五块,你真当我是来看什么美女的?”
“一次才加五块,道友够小气的,不过我喜欢!三十五,不能再低了!”
“卧槽,你喜欢谁?二十五块爱写不写!”
“凑个整数吧,三十块!”
“不行,就二十五块,干不干一句话!”
“好吧,成交!”
这个价格虽然比心中预期高了点,但总比第一轮就被赶出香泉班要好。付灵石前,刘三儿又有言在先,先出五块,过关了后才能付给儒生剩下的二十块。
接过灵石后,儒生也不啰嗦,从刘三儿手里要来铜镜,直接在上面写了一句:风耳听够燕雀鸣
呦!还真有点那么个意思。
刘三儿细细品味着,越品越觉得上下对照,当真是个好对。
儒生见刘三儿并没有如想象中拍案叫绝,以为被质疑了,当即说:“放心吧,这个下联绝对没问题!”
“哦!”
“我去,你不会不信我吧?这可是我在系统里…得!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是我挑出来的佳品,得亏你付的灵石多,不然绝不会给你的。”儒生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声音不觉抬高:“实话说一块一阶中品我也是给写的,但是…”
“给我来个!”刘三儿左边那位睡熟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还似乎听了他和儒生的部分对话,冷不丁把一块一阶中品连同铜镜反手抛到了儒生怀里,相当有准头,接着居然又睡了。
看着手里的一块灵石和铜镜,儒生的表情变得万分精彩,低声说了一句:“我去你…还真会截胡啊!”
刘三儿则笑吟吟的看着儒生,自己花了二十五块一阶中品,左边那位才花了一块,他要看儒生准备怎么给自己交代,还是干脆什么都不交代。
儒生很快就给了刘三儿交代。他把那块灵石收起来,眉头锁动了下,之后脸上浮现出阴阴的笑,在刘三儿边上那位的铜镜上飞快完成了下联,并起身把铜镜还回了那位手里,临坐下时还拍了拍那位肩膀,笑容更胜。
刘三儿看见了儒生在铜镜上写的内容,心道,左边这位怕是死定了。
呼吸不到,场中忽然被一股无匹灵压笼罩,一个爆炸般的女修声音怒喝道:“香臀蹭尽不倒枪,谁写的?给我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左边那位自然被怒吼声震醒,睡眼惺忪的看了看手里铜镜,上面写的正是那句“香臀蹭尽不倒枪”,顿时一个机灵,脸色发绿。
第五十二章,绝对()
那位哪里还不知道捅了大娄子,正待分辨,便见手中铜镜陡然亮起,光华刺眼。
铜镜还有此种功能,当真厉害了,刘三儿心中感慨。
受此影响,场中的注意力都被引导了过来。
左边那位一下成了全场焦点,慌乱之间,竟忘记了得马上离开。
“这不是离恨山庄的马睡仙嘛!”
“嘿嘿……当真会作死!”
“这厮也是个淫才,以前真没发现,他不是就会睡觉吗?”
“兴许是梦中得了高人指点呢,哈哈!”
“他居然还不走,想惹金丹一怒?”
“可千万别走,走了就没好戏了!”
“咦,他边上居然还有个胖子!本家吗?”
“八成也是离恨山庄的!”
……
卧槽,你们说那位就是了,怎么说着说着把我也捎带上了,不知道我写的是绝对吗?顺带着被场中诸修士看牲口般看了一遍,刘三儿心中顿时生出老多不快,但也只能忍着,毕竟那个下联不是他写的,他不过是受了左边那位的连累,谁让倒霉坐在了这里,还是花了一百灵石自找的。
左边那位被这么盯了一会儿,总算意识到刚刚那声女性怒吼来自金丹存在,自己根本招惹不起,朝台子方向拜了拜,便离开了座位,踉跄着出了大厅。
这也是在香泉班里,但凡进来的都是缴纳了灵石的,小昭居士身为品酒会镇场,便是再不高兴,不到万不得已,也只能呵斥,不能动手的。
左边那位一走,儒生便毫不客气的抢了座位,冲刘三儿一笑,说:“这胖子合该作死,道友与我还真是有缘啊!”
“呵呵……”
“嗯……第一轮是没有问题了,不知道友第二轮有什么打算?”儒生眨了眨眼,再次暗示着什么。
这回,刘三儿当即意会,正待回话,便觉一股不可抗拒的灵压席卷全场,同时间,那个爆炸了一般的女性声音再次响起,碰是怒喝:“虎胯翻遍万重山,谁写的,别以为贫尼看不出里边的调调,也滚出去!”
大厅中当即有一人悻悻离开。
“神龙游腻婉转沟,又是谁!,滚滚滚……”
“哼!”
好无任何征兆,坐在刘三儿前边的白发老者表示不服,竟然不惧金丹灵压,站起了身,朗声道:“谁规定对对联不能对荤对子的?”
霎时间,场中一下死一般的静。
白发老者环顾一周,虽有金丹灵压,居然堪堪顶住,又说:“大家来这里是饮酒作乐的,不是自花灵石来买欺负受的,小昭居士这般待人,是不是太刻薄了点!”
老者说的义正言辞,又理由充足,是以感染力使然。
二楼包厢里不提,一楼大厅里当即就有了私语声,虽然不大,但明显是向着老者的。
这还了得,一群练气修真者对一个金丹修士说三道四。若不略施惩罚,以后传扬出去,金丹以后就不用在见人了。
于是,下一刻,一股比之前更加强大的灵压席卷全场。
未曾露面的小昭居士试图用她的绝对实力碾压所有的反对声音,并且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头。但她居然失败了,还失败的莫名其妙。
庞然的灵压还未落下,便见老者两手骤然抬起,大袖子同时一挥,喝道:“天地无极,急急如律令!”
自有一股与小昭居士灵压不相上下的灵气自老者周身覆盖全场。
噗……
一声如屁般长响过后,所有灵压皆被平复。
老者修为再不掩饰,淡淡的金丹灵压一放即收。
便是如此,也苦了所有在场修真者。一个个噤若寒蝉。
刘三儿和大多数人一样,第一次见到金丹修士,更第一次见到金丹修士之间的交锋,虽只开了个头,也极为短暂,那破人的威势,恐怖的灵压就已不是他这种层次的修真者可以承受的。若两人真在场中斗将起来,怕是他和大多数人都要受到牵连,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小昭居士所放的灵压还未到跟前便被挡住,但老者的金丹灵压刘三儿却是亲身体验到了,那种感觉就好比一个扒光了衣服的人身边围了一群饥饿的野兽,吓都是要吓死的。他脸色异常难看,心想自己真是多事,要是好好待在春宵一刻多好,现在后悔晚亦。
文静少年嘴唇抖了抖,本想要说点什么,但抬眼便看到了那个刚刚还是练气现在竟是金丹的老者,自知之明的一回,干脆闭眼了。
儒生则神色如常,冲刘三儿点头笑了笑,却也不敢多话。
这厮也太淡定了点吧?会不会也是个隐匿了修为的金丹?不像啊,金丹会看上自己那点灵石吗?
刘三儿一边胡乱猜想,一边扫视着全场,发现人人不敢乱动,生怕惹祸上身。
这时,前方台子的深红轻纱被拉开一角,光线随即暗淡,从内走出两名女子,终于能看清楚面貌。
打头的身姿婀娜,着了一件大红绣衣,笑面如花,筑基后期修为,出来后躬身站立一旁,八成正是那个香泉班的副班主裴鑫。
后面出来的是个光头女尼,看上去三十几岁的样子,面相普通,但眉宇间却给人一种相当不好的压迫感。他身穿一件粉红色淄衣,手撵一串透明的琉璃佛珠,从现身到站定都一直盯着白发老者,目光复杂,似是要确定什么。
儒生盯着女尼看了下,居然轻声道了一句:“这就是小昭居士?不过尔尔嘛!”
儒生的声音虽说很小,但在场诸人都是修真者,耳力过人。女尼更是金丹存在,说听不到是没人信的。
但女尼却不为所动,仍旧盯着白发老者,眼神里愈发疑惑,随即陡然一惊,道:“是你!”
“对,是我!”老者回答的干脆。
“你不该来!”
“可我还是来了!”
“你毕竟还是来了!”
“我说过我早晚会来!”
沉默,良久的沉默。
仿佛泥塑木雕的两人,对峙着,而那场中所有人仿佛都成了陪衬,可有可无。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连儒生也神色严肃,知道再说话的话,恐怕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你来干什么?”女尼最终打破沉默。
“你知道的,报仇。”老者的话干脆利落,一字一顿,没有半点迟疑。
女尼沉吟少倾,缓缓道:“就凭你一个人?”
“不,我找了帮手!”老者笑说。
闻言,女尼略感不安的骚了眼全场,特别是二楼包厢。不过显然一无所获,这让她愈发紧张,道:“他在哪?”
“他就在这里!”老者的回答不带一丝犹豫。他要先在信心上击垮对手。
女尼神色果然一变:“他就在这里?”
“不错!”
“当真?”
“当真!”老者笑答。
女尼眼睛一眯,问:“说好了二十年之期,如今时间不到,还有两年,你要提前动手?”
“对,我等不及了!”
“哼,我也等不及了!”
“那好!你我都不出手,各自找人代替,赢家决定输家生死!”老者似乎早有盘算,言语中自信满满。
女尼的脸色一变,道:“你知道我从来不找人帮忙的。”
“那就别怪我二对一了!”
“无耻!”
“哈哈!”
“当真要我找人?”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女尼盯着眼前的这个老者,他非常老了,一脸的褶皱,但是他的眼睛,任何人看了都不会忘记,那是夜一样的宁静,海一般的深邃。
她知道眼前的老者决非常人,找来的帮手更不简单。但她也知道,找人帮忙的话她是很难说出口的。
周围还是那么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女尼又扫视了一遍全场和二楼包厢,无有任何发现,觉得说不出的恐惧,苦笑道:“你一定要靠帮手来确定我俩的生死??”
“一定!”
“若我不同意呢?”
“从前有座老虎山,山上有座老虎庵……”
“好好好!”女尼抬眼望着老者,咬牙道:“我俩这就各找帮手,赢家决定输家生死!”
白发老者脸上显出胜利的笑,决斗还未开始,他便觉得已经赢了一半。
这时,台子上光亮开始消退,最后竟黑的不可视物,那轻纱更有隔绝神识的妙用。是以,谁也不知道轻纱后面在发生着什么。
下一刻,台子上又渐渐亮起,原本无人的几案上多出了一名朝后斜坐着的红衣女子,只给了场中所有人一个不太清晰的背影。
这个背影似乎有无穷的魔力,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