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裘宬先机而动,左掌五指凌空连弹,发出缕缕血光“叮叮”脆鸣,宛如血海囚牢的封住八方退路,云毅心知不好,无可奈何只好左掌翻起迎敌。
可惜云毅纵然屡遭奇遇,无奈对方功力实在强过他委实太多,重重血手印拍在云毅左掌之上,顿时有一股排山倒海的沸腾血气自前而后涌入云毅左臂。
云毅的左臂先是一股痛彻心扉的痛楚,脸上霎时泛起一层紫血色的红晕,继而知觉全无,仿佛这手臂已然不是自己的了。
他的身体宛如从受力震退的飞沙,不由自主的朝着身后的一块浮冰轰然倒去。
裘宬毫无喜色,沉声思付道:“这娃娃倒也了得,不用仙家兵刃竟也能接我三招!恐怕在我魔教与其同龄之辈中也少有能与之比肩者!”
他夸赞归夸赞,可脚步却不闲着,他缓缓走向云毅倒地的地方,左掌正欲抓向他的衣襟时,猛然一声死啸之音从耳畔传来。
“放下他!”
第五十六章 血海鏖战苦未休()
云毅心知来人既能在重重罡风雷火中施手偷袭,修为必已至超凡入圣的高超境界,当下心中提起十二分的提防,神识小心仔细的观察四周动向。
可漫天南冥离火衍化出的巨大冰岚流光夺目,宛如踏入极北万载冰川,目空一切之下,除了雷火飞沙,浓尘土屑,几乎目不能视。
他不敢祭出青梅定魂旗,生怕被南冥离火反噬,于是施展身法漂浮在一块巨冰之上,修长的身躯凌空倒悬,犹如风柳飘荡,一式留神灌穿经脉,蓄势待发。
倏然一溜血光自眼前爆起,将迎面飘散的罡风雷火如风卷残云一般吹散,陡然一股森寒的掌风扑面而来,沛然莫御的回吸气劲,仿佛磁石吸铁般硬生生要将他拽出。
“嘭”的一声,云毅身前的冰岚受不了这股夺天掌劲,怦然粉碎成冰光银屑虚空飞舞,可那股极强的掌风吸力却兀自不散,好似不抓到自己势必不会罢休一般。
云毅急中生智,人如陀螺疾转化作一团旋风,顺着回吸气劲的来势冲天斜射,他好不容易挣脱了禁锢,岂会任人宰割,当即真气凝指御劲,挟着一股森蓝的寒霜向掌劲始出处激射飞去。
这层寒霜自然是受漫天的南冥离火的影响,云毅真气一陡,“兹兹”之声响起,霎时一蓬淡淡的白色雾气四散吹拂寒霜瞬即消融。
“叮”的一声脆响清晰可闻,这时云毅身前层层茫茫的寒雾中,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雾气里渐渐显现,嘿嘿冷笑道:“果然是冤家路窄啊!小子,老夫看在东狂的面上,只要你交出小妖女和魔崖石刻的下落,今日放你一条生路也不是不能。”
云毅凝眸瞧去,这人不是邪云使裘宬还能是谁?
别说云毅不知道貂闭月和什么魔崖石刻的下落,就是知道也未必会说,他平复心绪,冷声回答道:“阁下想追回魔崖石刻,不去南荒百妖径找云临虞母,来找我做什么!”
裘宬双目猛的一睁,两道锐利如电的寒光慑得云毅一震,可这岂能威慑住生性孤傲的云毅,他镇定心神,亦是功透双目丝毫不让的回敬裘宬。
裘宬似未料到云毅居然能在自己咄咄逼人的神光之下面不改色,更能与他以目光对峙,当下消去功力,双眼恢复常态,低声道:“你小子年纪轻轻能拜入东狂门下,的确有过人之处,假以时日这天陆仙林也必有你一席之地,来日大好前程,又何苦一名异族妖女妄自断送了性命!”
“你既然能持有云临虞母的青梅定魂旗,与那小妖女必然关系匪浅!说不得老夫只有将你擒下,在以人换宝,去千山百妖径讨个说法。”
云毅见对方言辞咄咄,好像完全吃了定自己,也不禁激起浑然傲骨,冷声道:“可惜云某天生就是一副硬骨头,除非我战死阿房宫,否则你休想生擒云某,与人讨价还价。”
裘宬点点头,沉声道:“也罢!老夫就看看你有东狂的几分火候,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话音尤在,他身上蓦然生出一蓬冰雾,儒雅的身躯在雾气里倏忽不见,宛如化成了清风。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眨眼的功夫,裘宬左掌已堪堪掠至云毅头顶,他背上陡然亮起一道冰光,却是一招魔教的“雪落定神”。
云毅心知连易清爻与崇雨真人在功力上都要逊其一筹有余,就更遑论自己这点修,他当即左掌改顶为拍,骤然由由极刚转成至柔,轻巧的指风吐出一道罡风,正是他在通天峰寒潭里自悟“四两拨千斤”的柔水之式。
这柔水之式颇有“浑然天成,万法无我”的顺其自然之境,讲究“以柔御刚,以静制动”,人在水中莫与水逆的无上至理。
饶是如此,云毅也被裘宬的掌力震的左臂生痛,可既已脱开对方掌风,他如何能再入虎穴?借着风势翻飞而出,如翩翩大雁,荡向三丈开外。
云毅运用身法卸去部分劲力,可胸口仿若吞下千道闷雷,一股鲜血卡在嗓子眼几欲喷出。自他通天峰学艺以来,还是头一回在一个照面就落的如此狼狈。
可裘宬岂会给自己喘息之机,他影随身到,比风还快的身形如鬼魅般掠到云毅身后,漫天寒星对应人身百骸穴道。
“蓬蓬蓬”数响,云毅掌指并用,毫不犹豫的挥出数道先天罡风,转身回首间,一堵九尺高的光幕如气墙般将裘宬的攻势尽数当下。
云毅手指点在光幕上,顿觉自己倾尽全力构筑成的光幕,竟已如风雨飘摇的茅屋,动辄就有荡然无存的疑虑,可更为担忧的是,一股凛冽的寒气透过光幕,自手指处沿着经脉逆袭而上,竟大有直捣丹田灵台之势。
云毅身深呼一口气,体内真气强行压制住寒气,可未待他身躯由横转纵,裘宬犹如跗骨之蛆,丝毫不给自己喘息之机,诺大的血手印风驰电掣的点向自己胸口。
裘宬以左手食指拈花轻弹,瞅准云毅体内真气正处于难以为继之态,血轮大手印呼啸而起。
只听一阵暴雨梨花般脆响,九道血掌幻灭无影,“哧哧”的腐蚀声如滚烫沸腾的岩浆,冒着刺鼻腥甜的血气,红光一闪,沛然掌劲如影随行,重重叠叠间已化为血影九天,催命而至。
云毅还未来得及收回光幕,一股极为霸道的掌风已经迫到眼前,顿时被压的胸口一闷,全身如入血窟。
只见裘宬先机而动,左掌五指凌空连弹,发出缕缕血光“叮叮”脆鸣,宛如血海囚牢的封住八方退路,云毅心知不好,无可奈何只好左掌翻起迎敌。
可惜云毅纵然屡遭奇遇,无奈对方功力实在强过他委实太多,重重血手印拍在云毅左掌之上,顿时有一股排山倒海的沸腾血气自前而后涌入云毅左臂。
云毅的左臂先是一股痛彻心扉的痛楚,脸上霎时泛起一层紫血色的红晕,继而知觉全无,仿佛这手臂已然不是自己的了。
他的身体宛如从受力震退的飞沙,不由自主的朝着身后的一块浮冰轰然倒去。
裘宬毫无喜色,沉声思付道:“这娃娃倒也了得,不用仙家兵刃竟也能接我三招!恐怕在我魔教与其同龄之辈中也少有能与之比肩者!”
他夸赞归夸赞,可脚步却不闲着,他缓缓走向云毅倒地的地方,左掌正欲抓向他的衣襟时,猛然一声死啸之音从耳畔传来。
“放下他!”
第五十七章 魑魅离魂咒风起()
裘宬心中一惊,以他的修为方圆数十丈之内一草一木尽可熟捻于心,可来人竟能悄无声息的临靠在侧,单是这套如影随形的鬼魅身法,较之自己就不遑多让。
他闻听来人冷喝,心知对方是云毅而来,心下不禁泛起嘀咕。
“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不仅身负东狂衣钵,连云临虞母的青梅定魂旗也在他手上,甚至连玄机岛的丫头也对他颇多青睐,惹了这小子,何吝于得罪一个道门大派?”
可他毕竟是天陆一等一的绝顶高手,放眼整个中原能入其法眼者不过屈指可数,可谓目无余子狂尊傲世,当即也不收手撤掌,反而五指迅速的抓向云毅脖颈处的衣襟。
就在他左掌如探囊取物般将要擒下云毅之时,倏然一缕银光挟死丧之气朝自己眉心射来,寒光迸射间,漫天逼命犀利的杀气已如狂涛卷涌,呼啸而至。
裘宬若不撤招,固然能将云毅轻而易举地手到擒来,可自己的性却也岌岌可危,如此擒人抵命,他实在太亏,于是急忙腾身飞转,横掌招架。
那缕银光在半空中“哧哧”锐响,裘宬凛然心惊,他血掌沸腾如澜,红光齐迸中只听“砰”的一声,翻转血掌“啵”地架开那束银光,错身之际斜眼一望,却是一把白色巨幡。
他左臂霎时传来一阵酸麻,衣袖上冒出丝丝雾气,连脸上也泛起惨淡色的绿光一闪而褪。
裘宬冷哼一声,忌惮来人修为之下,他却不敢再冒然擒下云毅,免得带着个累赘为人所乘,他顺着那把回撤的白幡凝目望去,却见一块巨大的浮冰轰然破碎,旌旗摇晃中一道黄色人影缓缓走出。
他不由得一愣,这人影身着杏黄色的道袍,体型修长,不苟言笑,他本以为这道士应是哪位多年隐世不出的道门耆宿,可当目光扫向他森寒阴鸷的脸庞时,目光却闪烁不定起来。
他注视着黄袍道士,问道:“尊驾是何方神圣,为何要插手老夫的私事?”
黄毛道士嘿然冷笑,他手掌摄回白幡,“咚咚”的往地上敲了几下,才沉声道:“生死由命幡!以魔教邪云使的见识阅历,应当听过贫道的些许薄名。”
裘宬神色陡变,将信将疑道:“你是死相士管辂!”
管辂斜眼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云毅,不置可否的说道:“不知邪云使是否可以卖贫道一个面子,将这少年交付与我,此恩此德,老夫来日必当报答!”
裘宬心中泛起犹豫,若在平时能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换来大名鼎鼎的死相士一个人情,他必会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
可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才将云毅抓住,所谓纵虎容易擒虎难,若是让这小子如泥鳅般从自己手中滑走,再想擒抓回来,可就又要大费一笔周章了。
裘宬嘿嘿一笑道:“原本有管道长大驾说和,老夫无论如何也当卖个面子给你。只可惜这小子不仅连伤我门下数名弟子,又屡次三番的坏我魔教好事,这个梁子,可不是管道长能够一句话化解得了。”
这时一声清淡的声音悠悠传来,道:“冤有头,债有主!裘前辈若真想报仇,大可找清爻一较高下,何苦要迁怒于旁人。”话音未落,易清爻从远处罡风中缓步踏出,神色隐有疲倦。
说也难怪,她先是强行破除冰魄寒霜阵,导致功力消耗甚巨,又在方才陷入一团罡风流火中,苦困许久方能脱身。
她飞快寻回此处,本以为云毅已被魔教之人擒下,可不曾想遇到管辂与裘宬对峙相持的一副好戏。
玄机岛的玄相子与死相士齐名“相学”,可谓神交已久,易清爻摇摇施礼道:“晚辈易清爻,见过管先生。”
管辂奇色一闪,沉声道:“道门小三清!玄机岛后学如此,着实让老夫汗颜不已。”
裘宬见两大强敌似有联手之意,浑然不惧,嘿嘿冷笑道:“你们一老一幼,少在这一拉一弹,说到底,咱们还是要凭真本事说话!有什么神通绝学,就都使出来吧。”
他说完话,脸上煞气陡浓,眼神迸射出无尽的骇然杀意,背后赤血仙剑锵然镝鸣,瞬间泛起森森红光,血影重重直如滔天魔神,震掣四方。
管辂见易清爻功力不逮,又不好让个后辈女子去与邪云使这等魔教巨擘硬拼争锋,当即生死由命幡轻轻一舞,鬼雾弥漫间,黑气如尘。
他手中的生死由命幡虚空一指,雕印在幡面的骷髅头迎风狂舞,沉声道:“如此贫道得罪了!”
他声到人到,手中白幡恰似惊涛拍岸,卷起一蓬黑雾轰将过来,霎时黑影弥漫,巨幡如泰山压顶般折向邪云使裘宬。
裘宬心知这老道功力深厚,委实崇雨真人之下,当即左掌迫开生死由命幡,右手赤血魔剑点起狂飙乘虚而入。
管辂冷哼一声,左手屈指连弹,原本卜算天机玄事的手指飞快的打出数道黑色禁制,但听“哧哧”之声此起彼伏,裘宬释放的狂飙亦被化解大半,他借势飞退,生死由命幡化作一道黑色蟒蛇,鬼气漫天直掀起狂澜惊涛。
裘宬真气凝转,手中赤血仙剑“叮”的挡下巨幡。
管辂身形一震,飘飞数尺,只感觉漫天血气直如长江大河压了过来,一连数招波澜壮阔,心中竟生出不敌之感。
“难怪魔教西宗近百年来以他为尊,单就是这份修为神通,又有几人能与之比肩?”
他心中惊骇归惊骇,可手中的生死由命幡左右呼啸,幻出千点鬼光,梅花间竹似的盘旋飞舞,却是一招“魑魅离魂咒”!
他忌惮裘宬赤血魔剑的威力,凌空以巧避锋,霎时黑色雾光里隐约现出数只厉鬼狰狞面容,磅礴黑气“轰”的一震,炸开团团光云。
裘宬之前强破易清爻的水天一色大阵,早已耗损真元不少,欺负云毅这等初出茅庐之辈自是不费吹灰之力,可遇到死相士这等高手便流露出不足来,他吃不住管辂的魑魅离魂咒,侧身卸力,无可奈何的飞身退却,却冷不防易清爻的玉海双心镯自背脊处堪堪袭来。
“古语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清爻也只能却之不恭了!”
第五十八章 不见玉颜空死处()
裘宬血剑回挑,赤红色的血影重重叠叠,霎时剑刃回旋,如血滴子般飞转虚空,“锵”的一声震退从背脊处袭来的玉海双心镯。
即便他功力高出管辂和易清爻不少,可也吃不住这当世两大高手一前一后的联袂夹击,他紧握赤血魔剑的右手险些被震的松开,无可奈何的飞身退至一角,不敢直撄其锋。
可未待他稳住身形,身后的管辂鬼魅身法如影随行,咯咯怪笑声中,祭出一串通体如玉的珠链,空中点点光芒亮若寒星,数十枚玉珠纵横盘落,或急如狂风骤雨,或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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