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论断,理由是擂台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山下敬吾还能有什么闲心跟他商量其他事?
揣测着,就到了徐州城,随即便见到了山下敬吾。
见面之后,山下敬吾对叶途飞极为客气,对擂台之事只字不提,客套的关心问候之后,山下敬吾直奔到了主题:“叶桑,现在大日本皇军有一项的人物需要您的帮助,不知道您是否愿意。”
叶途飞很想问清楚是什么任务后再做回答,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必须在第一时间内表示出对帝国的衷心,“请山下先生下命令吧,即便是刀山火海,我叶途飞也在所不辞。”
山下敬吾满意地笑了,说:“叶桑,我代表大日本皇军感谢您的和帮助,这件事事关重大,它会直接影响到这场战争的走向,如果处理得当,结束这场战争就有了可能。叶桑,我相信,您一定也希望这场战争尽快结束,我也一样。有战争就会有死亡,中国人会死亡,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们也会死亡,如果,你能做好这件事的话,就会挽救无数的生命。叶桑,您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叶途飞按捺住内心的震惊,说:“我明白,您的意思是说,这是一个功德无量,能挽救成千上万条性命,甚至能结束这场战争的任务,是这样么?”
山下敬吾点点头,说:“是的,叶桑,但是,您必须明白,这个任务同样是艰巨的,极其危险的,您很有可能完成不了这项任务,甚至会因此而丧命。”
叶途飞淡淡一笑,说:“从卧牛山下来的时候,我叶途飞便已经死了,我把命已经交给了你们,呵呵,我的意思是说大不了再死一次罢了。”
山下敬吾向叶途飞竖起了大拇指,说:“叶桑,您果然是个好汉。”
接下来,山下敬吾对叶途飞说了任务的详细。
“叶桑,不要以为大日本帝国是一个好战的国家,我们大和民族实际上是一个爱好和平的民族,但是,支那政/府,哦,对不起,我应该说中国政/府。”
叶途飞淡淡一笑,示意山下敬吾没必要如此拘泥。
“中国政/府的种种行为却严重损害了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利益,叶桑,你是知道的,大日本帝国奉行的大东亚共荣的国策是你们中国迅速繁荣昌盛的,只是,这种做法损害了一些军阀的利益,尤其是中央政/府,他们处处与我大日本帝国作对,迫不得已,才有了这场战争。”
“现在,这场战争有了结束的机会,中国方面还是有些有识之士的,他们很积极地向帝国表达了和平的愿望,态度诚恳端正,获得了我大日本帝国的认可。然而,有些人却将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一周前,我们双方的代表在香港举行了一次谈判,可是,消息却走漏了,他们的代表被重庆的特务给控制了。叶桑,你的任务就是去香港,把那个谈判代表解救出来,送到上海来。”
叶途飞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重光堂’三个字,之后,关于这三个字的记忆残片不断地涌了出来,撕裂般的巨痛袭上他的头颅。他不由得用双手抱住了头颅,卷缩在地上。
高桥信被叶途飞这种突发情况惊到了,疾呼道:“怎么啦?你这是怎么啦?要不要叫个医生过来?”
高桥信的话音使得叶途飞从记忆残片中摆脱出来,那种撕裂般的疼痛也随之减轻了许多,他硬撑着做好了身体,用力在脑门上锤了几下,终于驱散了疼痛。
“好了,我没事了,谢谢您的关心。”叶途飞揉着双侧太阳穴,恢复了正常。
高桥信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啊?改天我给你介绍个医生,给你好好检查一下。”
叶途飞摆了下手,说:“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什么的。山下先生,高先生,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说任务吧!”
确定叶途飞确实恢复了正常,山下敬吾站起身,向叶途飞微微躬身,说道:“具体的行动安排,由高桥君和您协商,我代表大日本帝国再次向叶桑您致谢。”
叶途飞问道:“为什么选择我来做这件事?为什么不派你们的人去?”
山下敬吾再次向叶途飞躬身,说:“如果让我们日本人来做这件事,一旦失败,就等于把事情坐实了,还有,香港是英国人的地盘,日本人在那边多少都有些不方便。”
叶途飞又问道:“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下手把人抓起来带回重庆呢?”
山下敬吾露出了阴鸷的神色:“你以为他们不想这么做吗?叶桑不要怀疑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力量,我们只是不方便出面解救而已。”
叶途飞点了点头,说:“我没有问题了。”
山下敬吾再次向叶途飞表示了感谢,然后先行离去。
山下敬吾离开后,高桥信笑眯眯地看着叶途飞,说:“心里不舒服?对这个任务有想法?”
叶途飞若无其事,回道:“哪里,只是觉得责任巨大,有些压力而已。”
高桥信笑出声来,说:“你是在欺骗我还是在欺骗自己啊?这个任务你若是完不成,你和你的兄弟都有危险,当然,这种可能对你来说几乎不存在,以你的能力和自信,完成这项任务不成问题。你的烦恼来自于你一旦完成了这个任务,那么你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大汉奸了,是会在历史中留下一缕臭气的著名汉奸。呵呵,我说的不错吧!”
叶途飞仰倒在榻榻米上,懒洋洋地回答说:“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既然走了这条路,那就走到底呗!再过个一二十年,两眼一翻双腿一蹬,管他什么历史不历史,汉奸不汉奸的,你说是不是?”
高桥信走到叶途飞的眼前,低着头俯视叶途飞,极为严肃地回答叶途飞说:“不!我可以回答你一千次,一万次,不是!”
顿了下,他踱了两步,背对着叶途飞,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这本是天性,谁也无法掩盖。但是,在民族大义面前,我们个人的名声算得了什么呢?叶途飞,你去执行这项任务,后世的人一定会把你列入汉奸之列,但是,你知道这项任务对整个中国,整个中华民族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叶途飞坐起身来,在思索着高桥信的话,回答说:“停战,和平,生命!”
高桥信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说:“这样的停战叫投降,这样的和平叫亡国,这样保全下来的生命是奴隶!这对中国人来说,能有什么意义呢?”
叶途飞沉默不语。
高桥信摇着头,接着说道:“汪之外,蒋和日本人也一直是勾勾搭搭,若汪的计划成型落地,那么对于蒋来说,就只能抗战到底,若是汪失败,那么蒋就有了本钱和日本人周旋,最后很有可能重走汪之路。那个时候,就是中国真正灭亡中华民族就此沉沦的时候。叶途飞,去吧,积极地去面对这次任务吧这次和谈进行下去它最终获得成功,把蒋的退路彻底封死,逼着他抗日。”
叶途飞心中一凛。他不得不承认高桥信所言确有道理,他仿佛记得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中对此事件也有着相同的看法。
又一次引发出这些残留记忆,叶途飞的脑袋又感觉到了疼痛,他急忙捶着头,转移开注意力:“说吧,我该如何来完成这项任务。”
高桥信从公文包中拿出了一个信封来,“首先,你得更换一个合适的身份,执行这种任务,什么样的身份最为合适,我想,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高桥信将信封交到了叶途飞手上,说:“信封里是我的亲笔信,我在香港有个德国朋友,我想,这位朋友可以帮上你的。”
叶途飞打开了信封,瞅了两眼,记住了那个德国朋友的名字。
“这张支票是你的活动经费,去香港前,你可以先去趟上海,我知道你在上海还是有些根基的,在那里,你可以把支票兑换出美金来,还可以找到你认为最为合适的身份。”高桥信从公文包中又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叶途飞,“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了,其他的,还要靠你自己。”
叶途飞接过第二个信封,打开了,看到了支票。那是一张美国花旗银行的现兑支票,金额是五千美金。
在当时的上海的黑市上,一条重达50克的大黄鱼也不过四十来美金,也就是说,高桥信送给叶途飞的活动经费多达一百多条大黄鱼。
这等意外之财,叶途飞自然欢喜的很。他愉快地收好了那张支票,说:“我什么时候动身?”
高桥信说:“明天就是中秋节了,过了中秋节,你就动身吧,早一天动身就能多做一分把握。”
叶途飞拿出了刚刚收好的那张支票,在高桥信面前扬了两下,说:“遵命!”
第三十九章 假身份()
中秋后第五天,香港。
这天下午,一个身着白色西装,头戴白色礼帽,脚蹬白色皮鞋的阔少走下了海轮。阔少身后,一个身穿黑色衣衫,头顶黑色瓜帽,脚穿黑色布鞋的跟班拎着一只皮箱子。如此招眼的打扮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但这二人旁若无人,悠闲自得。
正是叶途飞和郭忠林。
之所以如此招摇,是跟叶途飞假借的身份有关。现在,他已经不是叶途飞了,他的合法身份乃是美国花旗银行上海分行的襄理、上海实业大亨聂风远的少公子聂恒资,巧的是,聂恒资在聂家排行老六,这也方便了郭忠林对叶途飞的习惯称谓。
“六爷,我看这重庆的路不好走啊,高高低低上上下下的,不如我们。。。”郭忠林手上拎着的皮箱子似乎很沉重,他斜着身子,吭吭哧哧地才勉强能跟着叶途飞。
“叫我六少爷!”叶途飞头也不回,径直向前。
出了码头,叶途飞仍旧不停下脚步来,郭忠林郁闷了,鼓足全部的力气,追上了叶途飞,说:“六爷,接咱们的人呢?”
叶途飞依旧没有停顿,只是回了声:“前面!”
前面?郭忠林往前面看了又看,除了行人还是行人。刚才追赶叶途飞的时候已经使完了全部的力气,这会又失去了希望,郭忠林撑不下去了,他将皮箱子扔到了地上,一坐了下来。
叶途飞走了几步,没听到了身旁郭忠林的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只好停下来等。这时,前来迎接的车子终于来了。
“聂先生,对不起,我们。。。”
叶途飞冷眼看着来人,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做理会,对着郭忠林喊道:“你歇够了没有?歇够了就走,咱们命苦,这么大一个香港竟然找不到一个人来接咱们!我呸。”
这是在骂那个前来迎接的人。
依着叶途飞的性格,他断然不会这么做,但是他现在不是叶途飞,他是聂恒资,聂恒资就是这么肤浅这么虚荣,他对重庆方面负责接待他的方面很不满意,一是没有把车停在码头门口他多走了许多路,二是前来接他的人竟然只有一个司机,太侮辱人了。
那司机赶紧向聂六爷赔不是,说了将近一箩筐的好话才算是平息了聂恒资的怒火。上了车,那司机给叶途飞上了烟,点了火,这才发动车子。
叶途飞不抽卷烟,只是在没有了雪茄的时候才会弄一两支卷烟过过瘾。但聂恒资抽烟,而且抽的还挺凶。叶途飞既然扮演了聂恒资的人,就自然要继承聂恒资的习惯。
车子开到了一幢别墅门前,司机先下了车为叶途飞拉开了车门,手扶车门上顶叶途飞下了车。“聂六爷,您先休息,我家老爷有的事情不能来陪您了,不过他今晚给您安排了接风宴会和舞会,下午五点钟,我来接您。”
“你们家老爷架子真大啊!什么事情能比他的生意还呢?”叶途飞模仿者聂恒资的口吻。
那司机家的老爷姓杨名弱才,原来是上海一家洋行的老板,淞沪会战爆发之前,他把资产和生意便转移到了内地,后来一路迁徙来到了香港。杨弱才的生意离不开聂家,甚至可以说是跟着聂家混饭吃。
淞沪会战后,中国生意人的处境困难起来,若是身后没有强硬靠山的话,很难不受到日本人欺压敲诈,有的生意人甚至因此而破产。杨弱才能有如此先见之明,很是令聂风远欣赏。不过,这种社会变迁对聂家来说倒是无所谓,因为聂家身后的靠山是美国财团,这也是聂恒资为何不继承家族产业而在上海花旗银行中屈就一襄理职务的主要原因。
“我家老爷,他,他被郭老板请去开会了,实在是无法脱身啊!”那司机支吾半天,终于说了实话。
“郭老板?哪个郭老板?他是做哪一行的?”
“郭老板不是生意人,是重庆方面的。”司机凑上前,趴在叶途飞耳边耳语了一番。
叶途飞心中一惊,感情这精挑细选的假身份竟然使他阴差阳错地撞到了军/统的怀里。惊是惊了一下,但叶途飞仍旧不动声色地回应说:“哦,是这样啊!好了,我先睡会,等你来接我吧!”
叶途飞对杨弱才的判断是正确的。杨弱才多年前就加入了军/统,当时军/统局尚未成立,还叫蓝衣社。资历老,能力强,级别自然不会低了,淞沪会战前,杨弱才按照上面的意思,把生意资产都转移到了香港,出任军/统香港站站长。
即便如此,叶途飞依旧决定要把这个聂恒资假扮下去。他认为,假扮聂恒资的事情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因为当年在上海的时候,聂公子就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他对聂恒资非常熟悉,对聂家也是了如指掌。这次行动,他不惜牺牲了聂恒资对他的信任,专门去了趟上海,帮着聂恒资向花旗银行争取了去香港出差的机会,然后把他请到了虹桥日军总部小住一两个月。
叶途飞却不知道,如此缜密的计划,仍然让杨弱才产生了怀疑。杨弱才虽然没见过聂家六公子,但这位未来的聂家继承人的秉性他多少还是听说了一些,依聂恒资的性格,到香港这样遥远的地方出差绝对不是他的情愿,尤其是这种战乱时局下。
所以,杨弱才敏锐地意识到,要么是有人假借聂恒资之名,要么就是聂家又极为之事。
疑虑之下,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