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本帝国有心扶持贵国一起向强盛的目标迈进,怎奈贵**阀割据,政见纷杂,掌权者只顾着自身利益,对大日本帝国的好意置之不顾,还要百般挑衅,终于爆发了这场令人遗憾的战争。
好在贵国还是有优秀的政治家,赵先生他们挺身而出,这是很艰难同时也是极为英明的决定,我相信,在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扶持下,贵国新政府一定会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的茁壮成长并壮大强盛。届时,日,满,华,三国将成为最为牢固的铁三角国家关系,形成大东亚新的国家秩序,共同发展,共同繁荣,共同抵御西方列强的殖民主义!”
叶途飞在拜会这些日本政要的过程中,就根本没有听到大东亚共荣这一说,此刻,在近卫文麿的口中才听到了距离大东亚共荣最近的大东亚新秩序这一说法。叶途飞意识到,是自己在这方面的记忆不够充分。
想到了这一点,就很难在藏着掖着,再说,为了从近卫文麿的嘴巴里套出有价值的东西,叶途飞也需要麻痹一下这个鸟人的神经。
“近卫先生,我听明白了,你的主张便是造就一个大东亚共荣的局面出来。”
近卫听到了‘大东亚共荣’这个词,两眼顿时一亮,这个词显然比大东亚新秩序更有煽动力,但是他面上却不露声色,道:“嗯,你的理解很正确!若是想达到大东亚共荣的理想,大日本帝国必须发挥无私的领导和带头作用,同时,贵国政府以及满洲国政府的大力支持和理解包容也是必不可少的。”
近卫这边自我陶醉地说着,叶途飞那边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几个耳光。奶奶的,那句臭名昭著的‘大东亚共荣’竟然是他自己率先提出来的,真的是恶心到了极点。
恶心归恶心,但眼前这个近卫还是得应付着,叶途飞按压住自己内心的烦躁,笑着道:“日本国的领导带头作用不用担心,满洲国的支持和包容也是不需忧虑,但我们却是有心而无力。近卫先生,你对中国形势是了解的,重庆和延安这两面不倒台,赵铭先生他们就很难有大的作为!”
近卫文麿摆了摆手,道:“日本政府是不会承认重庆的,至于延安方面,更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眼中钉肉中刺,你转告赵铭先生,我们大日本帝国说话是算数的,说过不以重庆政府为谈判对象,那么就一定会坚持到底。”
叶途飞笑了笑,道:“这一点,我代表赵先生表示对此深信不疑。但是,延安方面有苏联的支持,重庆方面更不用说了,美国,苏联,包括英法,对它明里暗里地都有支持,想彻底解决中国的问题,看来只针对重庆方面是不够的呀!”
近卫一来是被叶途飞一上来的吹捧给整的有些飘,二来,他的本性便是如此,能放但不会收,一旦把话匣子打开了,便很难关的上。这两点使得近卫有些不吐不快。
“欧洲的局势你是看得清楚的,苏联?哼,过不了多久它就会自顾不暇了。至于英法,现在疲于应付德国的攻势,对重庆的支持也不过仅限于口头上而已。倒是这个美国……”近卫沉吟了片刻,带着恨意道:“确实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近卫文麿的表情变化被叶途飞看了个真切。叶途飞知道此刻的美日关系已经处在一种很微妙的状态,表面上,美国同日本仍旧保持着友好关系,但实际上,美国国会已经批准了对华援助法案,大批的战略物资以及大额的无期限贷款正源源不断地运抵中国的西南。
更让日本人头痛的是美国还以民间组织的形式,向中国重庆方面援助了空军力量,一年前,在武汉的上空,大日本帝国的空军勇士们没少吃了那些美国佬的亏。
天空上的事情还是小事,地面和海洋中的事情才是大事。重庆方面现在断绝了和日本媾和谈判的一切可能,那么,有了美国的物资以及金钱的支持,消灭掉重庆政府似乎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
而且,美国还在暗地里封锁了日本周边海洋运输的路线,使得日本的物资储备大幅度下降,照这样发展下去,莫说称霸世界,可能在中国战场上都坚持不了多久。
“美国是一只半睡半醒的雄狮,它争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正在冷静地观察着世界局势的走向,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必将以唯我独尊的姿态出现。近卫先生,我始终不理解,为什么日本国不跟美国签署盟约呢?这样的话,大东亚新秩序才会更有保证啊!”顺着近卫的情绪,叶途飞立马刺激了近卫文麿一把。
按照常理来说,做为赵铭的特别助理,叶途飞不应该在政治上如此浅薄,但叶途飞在跟近卫文麿交流的时候,早已经把自己的经历和特长告知了近卫文麿,近卫知道了面前的这个人的出身,也就对这个人少了许多戒备之心。
“叶先生,大东亚新秩序的建立一定会打破原有的利益分配模式,做为固有模式的利益拥有者,美英法等国只会视我们大日本帝国为眼中钉肉中刺啊!”
叶途飞刚才的这一句刺激话说出了口,马上就意识到有些操之过急了,好在近卫并没有多在意,叶途飞也不便进一步刺激,而是替近卫打了个圆场:“是啊,日本为了友邦,为了大东亚共同强盛,顶了多么大的压力啊!”
第二百三十三章 记忆恢复了()
和近卫文麿愉快地交流了一个下午,叶途飞也完全掌握了近卫文麿的执政思想。
近卫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法西斯主义者,但是这个法西斯却从来没握过枪杆子,内心却是如此的虚弱。在那一段日本的各种政治思想军事主张的杂乱交锋的动荡政局期间,近卫文麿能做的也仅仅是代表着自己所依靠的贵族势力和老派政治势力,同时极力拉拢军方势力而已。
有意思的是,当叶途飞拜会过近卫文麿之后,对那段历史的记忆却突然清晰了起来。
叶途飞清楚地记得,米内光政的执政只维持了半年的时间,接下来便轮到这个近卫文麿再一次粉墨登场了。叶途飞还记得这个近卫文麿连着组织了两届内阁,但最终还是被军方赶下了台。
接替近卫文麿首相职位的便是臭名昭著的东条英机。
东条英机登台的具体时间叶途飞有些模糊,但是他能想得起来,东条这个王八蛋刚一上台,便对美国开了火,发动了珍珠港袭击,发起了太平洋战争。
这一环的历史被记忆起来之后,其他的各个环节也随之涌现出来,而且异常清晰。
这使得叶途飞感觉到了恐惧。
过去的几年中,他经常会产生一些记忆片段来,这些记忆片段全都是预感性的,是对尚未发生的一些事件的记忆。
叶途飞把这种现象理解为预感或者是直觉。这种理解虽然颇为牵强,但毕竟还是可以部分解决了叶途飞的困惑。
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最近一段时间虽然很少出现,但很少并不代表没有,偶尔间,这个梦境还是会出现。
难道自己真的是穿越过来的吗?
一有了这样的想法,更多的记忆又随之涌现,自己幼小时候的事情,青年时期的事情,后来参了军当了兵的事情,一例例一幕幕,都是如此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记忆竟然就这么出人意料地完全恢复了!
完全恢复了记忆的叶途飞对自己的经历做出了判断:真的是穿越了!
除了这个解释,叶途飞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一个仅限于玄幻小说的匪夷所思的事实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这让他一个无神论者,一个唯物主义的坚定信仰者又该如何接受。
穿越!
这个词最早是当初在绑票小日本师团参谋长的时候,因为爆破伤了头,昏迷之后再醒来的时候想起了一些事情,才会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这两年来,叶途飞一直在怀疑和否定中摇摆,一直在现象和原因中困惑。当一切并没有得到真正的答案的时候,可以做到的是自己麻痹自己,自己诱瞒自己,可以用自己都不认可的理由来欺骗自己。
但是,现在什么都清楚了,再也无法对自己进行任何程度的麻痹、诱瞒和欺骗,残酷的现实就这么赤/裸/裸地摆放在自己的面前,你愿意接受是它,你不愿意接受还是它。
好在这个结果对于叶途飞还是有了近乎两年时间的心理准备,到来之时,并无多么的突兀。无奈的时间太久,无奈也就成了常态,而常态是很容易被接受的。
所以,对这样一个现实,叶途飞虽然感觉到了恐惧,但这种恐惧的强度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叶途飞的思想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原本认为无论是彭友明还是渔农,他们提出来的计划都是极有意义的,若是能够实现了这种计划,那将对中国抗战的走向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是,现在这一切却突然变得无聊起来。
历史就像是一个具有了残缺美的姑娘,当她处于一种未知状态的时候,是那么的迷人,以至于无数英雄竞相折腰,为的只是获得这位名叫历史的姑娘的青睐,拥有她并改变她。
然而,这姑娘已然被你所熟悉,她身上的美,她身上的残,她身上的点点滴滴都被你所熟悉,并且你还看到了她的未来,知道了自己不过是她无数过客的其中一名的时候,还有迷人的魅力么?还会有拥有她改变她的激情么?
叶途飞很清楚,他只是这段历史中的一颗尘埃,他改变不了什么,该发生的必然会发生,不该发生的必将不会出现。
没有了使命感,叶途飞顿时失去了继续扮演目前角色的**。
甚至,连存在都已经成为了负担。
便是带着这种情绪,叶途飞睁着眼熬了整整一个通宵。
第二天一早,铃木川敲响了叶途飞的房门。
铃木川并没有与赵铭叶途飞同行,虽然影佐帧昭安排了铃木川来协助赵铭,但因为赵铭对铃木川的个人感觉并不好,所以推脱专机空间有限,安排铃木川一人搭乘海轮前往日本。
铃木川虽说很有意见,但是多年的机关生涯经验告诉铃木川必须坚忍。另外,临行前叶途飞为他订了一张海轮的最高级的船票,这多少也抵消了一些铃木川的负面情绪。
晚到了一个礼拜的铃木川一过来就迫不及待地要见到叶途飞。
若是在昨日,叶途飞见到了铃木川的这个态度,一定是欢喜得很,这说明他已经完全把铃木川拖下了水。
但是,此时的叶途飞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恢复了记忆的叶途飞已经对自己身负的使命失去了激情,而失去了对使命的激情的叶途飞见到了铃木川,就犹如醉了酒尚未清醒过来的人又见到了酒一般。
“六爷,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的船票。”铃木川已经把自己等同于肖忠河独孤玉之类,只要没人,他张口闭口都是管叶途飞叫六爷。
叶途飞硬撑着给了铃木川一个微笑:“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这么客气。”
铃木川笑了笑,然后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这是聂六公子让我转交给你的信。”
叶途飞随手接过那封信来。
信封虽然封了口,但是看得出来那信封口封得很随意,莫说训练有素的特务,就算是普通人也能轻易地拆了封口再复原回去。
这种封口还不如不封!
叶途飞在心里叹了口气,打开了信封。
正如叶途飞所预料,聂恒资在信中所说完全没有秘密,只是对共荣商行的情况说了说,然后又说了下陶真真而已。
铃木川已经完全把叶途飞当成了自己人,他看到叶途飞紧锁着眉头看着那封信,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怎么啦?出了什么事情?”
叶途飞随手把信丢给了铃木川,叹道:“都是些儿女情长的屁事,这个聂恒资,真是没出息。”
铃木川虽然接过了信,但是总算是识大体,知道自己看人家的信不合适,于是带着笑把信还给了叶途飞:“那是聂六公子关心你,六爷,一个男人,大事业要做,儿女情长也不能丢了啊!”
叶途飞笑了笑,算是作了回答。
铃木川接着问道:“对了六爷,赵先生的事情进展还顺利么?”
叶途飞打起精神来,简要地把事情经过告知了铃木川,最后说道:“现在就等着赵先生养好身体再跟米内首相会晤一次了。铃木,你一路辛苦,先休息休息,等休息好了,我带你去见赵先生。”
听了叶途飞的陈述,铃木川明白自己算是白来了,大局已定,自己已经起不到任何有意义的作用了。路途中积攒下来的一股冲劲顿时烟消云散,困意疲态顿时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道:“你这一说,还真感觉有些累,六爷,那我先去睡一会,有事你叫我。”
铃木川离去之后,叶途飞再次拿起那封信来。
铃木川出发的时间只比自己晚一天,这一天的时间差,共荣商行的情况需要汇报么?陶真真的情况又需要通告么?
聂恒资不会如此无聊啊!
叶途飞取来了一碗水,将信纸浸湿了,他知道有那么一种墨水,湿的时候有颜色,而一旦干了,就成了无色的。
但是,叶途飞失望了,他浸湿了信纸,却什么也没看到。
聂恒资真的是无聊才这么做的么?
叶途飞摇了摇头,他不相信。
于是,他把信纸拿到了火炉旁,小心烘烤。
半个多小时后,信纸干了,他对着火光仔细辨认,希望能从信纸的痕迹上辨出什么。
然而,结果仍然是没有任何发现。
那么,聂恒资转交过来这封信到底是什么意图呢?
叶途飞苦思冥想,突然,他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把注意力全都放到信纸上去了,却把信封给忽略了,如果聂恒资真有什么急密之事不方便以电报而告知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把这急密之事隐藏在信封当中。
叶途飞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先是光照,然后用水浸湿……
结果却和信纸一样,毫无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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