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见说若有所思,怪不得听说他的武艺不下于“病尉迟”孙立,原来竟有这番奇遇!想他自幼家贫,与眼前的王定六差不了多少,都说穷文富武,没钱人家的孩子哪里能请得动高手教授?要不怎么说绿林中的汉子手段都要比家室好的职业军人子弟略差些呢!好在自己当日在沧州叫柴大官人替自己多方留意,如若他真的流落江湖,千难万难,总有一天会遇上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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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安道全报恩传祖技()
长江里起伏的浪涛,将一艘归航的大船顺水送下。只见这处颠簸不已的船舱之内,一个满脸病容的妇人从昏睡中醒来,当她抬眼便看到自家男人正守在自己病榻跟前时,心中悲喜交加,忽然又觉身上疼痛减轻多了,直是不敢相信,只听她急声相问道:“大哥,莫不是梦里相见?”
却见那位中年男子正在床边打盹,看他一脸倦容,想是疲惫不堪,直叫他再也打熬不住,以至于沉沉睡去。此时突然听到这一声叫唤,只见他随即惊醒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那妇人最后的记忆便是丈夫将自己唤醒,询问自己身上最为疼痛之处的位置,随后她便失去意识,也不知昏睡了多久,眼见自己处于陌生环境之中,只听她开口问道:“大哥,这却是在何处?”
那中年男子也不忙答话,只是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探了探浑家的脉象,随即一股喜意跃然于脸上,只听他笑道:“此时我等便身在这扬子江中(长江下游别称),你且安心!”
“大哥何故带我离家?我昏迷时依稀听到喊杀之声,也不知是不是做梦?”那妇人十分不解,忙问道。
那中年男子见说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几日都在昏睡当中,其中缘由自然不知,我若是不与你说时,怕你心中难免猜测,反自费神!如今我实话与你说了罢,当日我在宅院里失手杀了人,幸蒙异人搭救,之后他又教我救你性命之诀窍。当日我便背着你,逃到城外江边一处村店中,问你病情时,便是在那处,后来我与你动刀治病。取出这一截烂肠,如今看你脉象,已是无甚大碍,只是先歇息几日再说!”
那妇人闻言大惊,她男人的为人她怎么会不清楚,向来是文质彬彬,不沾是非,此时突然听说他杀了人,怎地叫她不慌,便见她就要起身。那中年男人拦住她道:“不可轻动,此时你我身在大船之上,难免颠簸,若是不慎跌倒时,悔之晚矣!待你伤口复原再说,此症我也是头一回撞上,万事小心为甚!”
那妇人见说也不挣扎了,想都没想自己病情,只是苦口问道:“大哥。你为何杀了人?”
那中年男子苦笑一声,道:“那日你卧在病榻之上,通判府的家人前来请我去医治他家夫人。当时我见她病情不重,又心忧你的安危。只是推辞不就,可这人甚是无礼,竟挟持于我,当时情急。叫我悲愤欲绝,一时失手杀了他,幸遇得一位好男子。便是那京东梁山上的王头领,那日他救我们夫妻出城,又是他启发于我,得了治疗你这病症的手段,如今我夫妻能虎口脱险,在此相聚,都是承了他的恩德,现下我无路可走,已经答应随他同上梁山,此时便在去往那济州的途中!”
那妇人闻言顿失颜色,缓了半晌,方才吐出一句话来,道:“想你一身绝技,名镇杏林,如今竟要落草么?却不都是我拖累了你?”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一起背!”中年男子叹道,见浑家一脸愧疚的神色,又道:“我在那城中待着还有甚么意思?不是叫这位相公呼来,便是让那位大人喝去!你却不知,那日你托人捎口信与我,那知县隐瞒着不与我知,直到后来我替他办完事,这才告知于我,此时已然耽误了你的病情,你却不知,那几日看你卧于病榻之上时,我直恨不得生啖他的血肉!”
那妇人见丈夫一脸悲愤的神情,却不知该怎么劝慰于他,只是将手叠在丈夫手背上摩挲,那男子叹了口气道:“甚么神医!甚么名镇杏林!连自己浑家都照看不了,还有甚么脸面去悬壶济世?我这些年只顾与这厮们蛮缠,原以为自己在这些大人跟前还有些薄面,哪知差点叫他们闪的家破人亡,险些与你阴阳两隔!如今我夫妻两人远走高飞,未尝不是好事!你却不知,这位王头领甚是不凡,我与他短短相处几日,便只觉如多年老友一般,他指点我救你不说,又是厚礼相赠,另又送了我一颗甚是难得的人参,你如今醒了,好好歇息,且待我去炖了,拿来与你补气!”
这中年男人说完便要去取那人参,那妇人见状只是默默掉泪,正在这时从甲板上走下两个人来,那中年男子回头去望时,顿时大喜,道:“托哥哥的福,我浑家醒了,我观她脉象平稳,再休息几天,应是无碍了!”
来人正是王伦,他见安道全的浑家已经醒了,也是大喜,此时见这妇人气色直比初见时强得大多了,随即上前恭喜,那妇人忽道:“奴家记得头领,那日在屋内有过一面之缘,不想竟是头领救奴家一命,谢头领救命之恩!”那妇人说完竟然要挣扎起身,只把这三人下了一跳,好不容易叫安道全按住了。
王伦忙在一旁道:“都是嫂嫂福如海渊,我却没作甚么,只不过在一旁说了几句闲话而已,前后都是安神医自己动的手,如今嫂嫂康复,安神医又叫那扁鹊神技再次现世,实乃双喜临门,可喜可贺!”
安道全和他浑家见说不免又是一番谦谢,王伦见安夫人初醒,这两口子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便也不搅人好事了,又笑呵呵的说了几句话,便拿着手上那张写满病状的黄纸,带着焦挺转身出去了,回到甲板之后,王定六和龙虎熊蛟四将依旧趴在船边,看阮小七和张顺两人在水中赌赛,这时张顺的母亲病情已是稳定,张顺心头畅快,这才能放下心来与阮小七在江中比试。
郝思文也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水下这两人较劲,这时见王伦上了甲板,笑着迎了上来。说起来郝思文要比初来山寨时开朗多了,脸上的笑容也不再罕见,此时他见王伦手上拿着那纸,他也是知内情的人,便上前问道:“哥哥,安神医怎地说,可是有治么?”
“嫂嫂方才醒了,我见他夫妻还有话说,也不打搅了,想这归途还长,等过些时日,闲下来时再看罢!”王伦回道。
郝思文见说点了点头,却叹道:“只是安神医即便能治这病症,他如今一人也下不了山了!前夜摸到酒店的捕快十死七八,想那缉捕通告过不了多久便会送到大名府,倒时候安神医怎地下山去与许贯忠的母亲诊病?”
王伦见说也叹了口气,他心里何尝不知这般情况!难道叫许贯忠带着母亲上山而来?想到这里王伦直摇了摇头。
两人正感喟着世事艰难,却见安道全从下面走了上来,此时他径直走到王伦身边,问道:“哥哥方才可是有事?”
王伦见他心细,直看出自己意思来了,此时也不隐瞒,直道:“当日我从梁山下来寻你,便是想请你医治我一位朋友的母亲!”话一说完,王伦便将手上那张马大夫所书病症的纸张递给安道全。
安道全见状不敢怠慢,接过那张纸便看,只见他看了半晌,沉吟道:“这病倒也不是无治,只是需要耗费些时日,若是连续用针一年时,便可见到成效!”
王伦见说一喜,道:“太医果然有法子!”
安道全呵呵一笑,道:“这病症也不知是谁写下的,看这字里行间、行文造句倒是颇为内行!”
“此乃大名府中头一号的名医马大夫所写,只是他却没有将此病断根的手段,我那朋友为人至孝,为了母亲的病情,直把家都迁到与这位大夫为邻!我此时下山便是想请神医问问对策!可惜如今出了这么多事情,却也不能叫神医以身犯险!至于我那朋友母亲的病情,再想万全之策罢!”王伦回道。他心想许贯忠母亲的疾病既然在原本轨迹中被治好过,想必杏林中还有其他高人,而且那马大夫应承过,可保她短期无忧,待自己回山寨之后,再派人四处打听一番,总该会有法子的。
安道全见说低头想了一阵,忽开口道:“哥哥也不要费神了,想那马大夫既然是大名府头号名医,虽不能诊此心疾,但我看他所写,也不是泛泛之辈,也罢,我这里有一套祖传的金针法,这几日把它撰写在纸上,便穿与那马大夫,也好叫哥哥尽了朋友之义!”
王伦见说这是安道全祖传的秘笈,心中大为震动。他知道古人是相当忌讳将自己的拿手绝技随意传给别人的,正所谓各门各派的武功中有杀手锏传子不传徒的说法,这杏林医术何尝不是如此?
没想到安道全竟然许诺将这套金针之法穿与那素未谋面的马大夫,只为了叫自己尽朋友之义,王伦心中十分感触,只见他毫不迟疑,当即拜下,郝思文和焦挺在一旁见王伦拜了,随即也跟着拜下,安道全慌得连忙去扶王伦,嘴中道:“哥哥何必如此,却不把我当作外人人?如今扁鹊华佗的遗术在我手上重现,还不是托了哥哥之福?我这点祖传的微末小技又算得了甚么?哥哥若只要这般时,却不是折杀了我?就是我夫妻蒙哥哥救命的大恩,也没如此见外过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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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七章 金沙滩前喜迎新()
深秋的蓼儿洼,显得宁静而安详。只见山前山后的空地上,早被铺上满满一层金黄,每逢湖风吹来时,漫山的落叶随之起舞,直叫人感觉美不胜收,分外妖娆。
在一艘慢慢驶近的船舶之上,王伦带着众人站在船首,望着这个离别两月的巨岛,直有一种游子归家的情愫在心中环绕。
除了阮小七和焦挺,王伦身边众人却都是初来乍到。只见安道全夫妻、张顺母子、王定六父子,以及龙虎熊蛟四将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处传说中的绿林圣地,只顾贪看。
却听这时赤须龙费保叹了一声,赞道:“好一座险要的大岛!哥哥端的好眼力,直将基业选在此处,我等四人走南闯北也算去过不少地方,却有哪一处能和哥哥的山寨相比?”倪云、狄成和卜青见说都是满面欣喜的点头附和。
王伦回头一笑,望着众人道:“大家上了山,此处自是大家的山寨,只是日后一家人莫要再说两家话了!”
这时费保闻言大笑了一声,连连对众人拱手,自云失言,却听那浪里白条张顺忽道:“往日里直听人说起梁山泊地势如何如何,那时还不觉得甚么!如今亲眼所见,方知传闻不虚!如要我说,若是没有万千水军时,谁登得上岛来?”
阮小七见自家山寨此时得这么多新加入的兄弟交口称赞,一股强烈的自豪感从心底油然而生,只听他笑道:“我小七自小在此长大,天天见这大岛也没甚念头,你说呆麽?若不是哥哥生就一副豪侠气魄,带着杜迁和宋万两位哥哥在此聚义,我小七只怕此时还在湖里弄鱼,哪里能和这么多好汉相聚,共叙义气?今时我水军又添了你们这六员大将。大家同心协力,替哥哥这处基业作个屏障,却不是好?”那几位闻言都是大声叫好。王定六此时尤为兴高采烈,他下意识里同老父对视了一眼,只见那种欢欣之色跃然于这对父子的脸上。
这时岛上有了动静,只见一众豪杰急出了山前头关,直往这金沙滩上涌来,阮小七见状笑道:“林教头、闻军师他们迎接哥哥来了!”
王伦笑着点了点头,阮小七直指着岸上众人一个一个的给身边新头领们介绍着,一说这位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又说那位是御前金枪班教师,再说此人乃是金刀杨令公的嫡孙,听到这么多名声赫赫的江湖人物,怎不叫那船上新加入的众人心喜?就是张母这样的老妇人也是笑得合不拢嘴,直拉着儿子道:“我们那小小浔阳,几时见过这般多真英雄?你若只顾和那伙人厮混,将来能有个甚么出息?”张顺将头一低,也不说话,只是暗想道:“这里英雄确实不少。但我那里不是还有混江龙李俊这样的豪杰?”只是他见此时老母大病初愈,难得高兴,倒也并不回嘴。
众人正感叹着,大船已是靠了岸。王伦带着大家疾步下船,顿时叫岸上候着的头领们接住,他们只见船上又多了许多陌生面孔,心中皆喜。都暗想道:“哥哥此次下山果然又招揽到这许多豪杰来投,真乃不虚此行!”想到这里大家都是热情的迎了上来,这时小二和小五忍不住喊道:“七郎。哥哥又接着这般多好汉上山,有会水的没?”
山上的这些头领和王伦都是割头换颈的交情,倒也不忙着见礼,只是都笑吟吟的望着阮小七,便听这位快人大笑道:“怎地没有会水的?这次江南一行,哥哥遇到的都是会水的好汉!哈哈,马军和步军的哥哥们只能干看着,羡慕我们水军壮大了!”
鲁智深闻言大笑,道:“小七,回回都是你眼巴巴的看着我等接纳好汉,此番便让你们三兄弟一回,直甚么?”
众人见说都是大笑,这时龙虎熊蛟四人望着这位胖大和尚,都忍不住问道:“大师莫非就是阵前掀翻霹雳火秦明的花和尚鲁智深?”
鲁智深哈哈一笑,道:“洒家那是捡了便宜,若不是我兄弟先与他酣战一百回合,要掀翻他却也不太容易!”
龙虎熊蛟见他亲口承认了,都是忍不住满面惊骇,都乍舌道:“那却也不简单!端的是倒拔垂杨柳的好汉!”
这四人惊叹一阵,又问道:“还有一位与神箭花荣比试的将军,不知在不在此处!”
山上众人见说都是忍禁不禁,面色奇异,一旁的徐宁和杨志对视一眼,都笑而不语。这时闻焕章上前笑道:“唐将军此时去青州寻知己去了,等回来时,一定介绍给四位好汉认识!”
这四人不明内情,都叹道:“唐将军与那花荣阵前一战,不想如今竟这般要好了,果然是英雄重英雄,好汉识好汉!”
众人一听都是捧腹大笑,直把这四人笑得不明就里,王伦一听闻焕章的话便知唐斌打的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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