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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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 第4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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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独林冲和王焕这一对,可谓是都发挥出最上乘的水准,完全可以看做是眼下大宋武林里硬枪与软枪之间的巅峰对决,尽管手持白蜡杆如虎添翼的林冲攻势愈见凌厉,王焕再吃亏也能咬牙硬抗下来。是以王进方才对李逵的话虽说得笃定,但他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场堪称教科式的对决,心中生出万千感慨来。

    “李员外这个买卖做得值哇!”

    四战稳胜有三,使得随军军师许贯忠心情大好,只见他手扶楼车。回顾王伦笑道。

    王伦心焉的“嗯”了一声,这眼前发生的一切对于在场之人来说,绝对是保新保鲜新鲜出炉,但是对于“过来人”王伦来说,却是多了些循环播放时的感喟。

    原本轨迹之中。林冲落草之后,历经侍奉三主的艰辛,一直到郁郁而亡,都未曾再摸过白蜡杆,上阵亦只是中规中矩,何尝有此刻的意气风发?

    也是。能在这草莽中破镜重圆,又重新拾起人生的希望,林武师原本身上抑郁沧桑的气息,都被此时的英武之气所替代。仅凭这一点,王伦就觉得胸中有一团豪气环绕。到底自己轮回一场,没有白费老天爷的恩赐。

    “花贤弟现在何处?前去掠阵没有?”王伦忽然问道。

    王伦突如其来的问话,直叫许贯忠一笑,他知道王伦担心甚么,当下道:“花知寨这面响鼓,何须重锤?哥哥既然叫他盯住项元镇,只管放一万个心!小弟估计这位十节度里第一个神射手,只怕连出手搅局的机会都没有!”

    王伦亦是一笑。摇头道:“官军死伤一人,高俅只当少了一条走狗,未必放在心上。可我军出战的都是山寨心腹兄弟,一个也不能有失!”

    许贯忠颇为理解的朝王伦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被战场上出现的一幕惊到:

    只见刚才呼延灼离阵而去的场景复又再现,明明取得优势的杨志突然调转枪头,亦学着呼延灼往阵外驰去。与他对阵的杨温迟疑片刻。终是飞马追去。

    许贯忠深吸一口气,意味深长道:“纵是嘴巴上你不绕我、我不服你。关键时刻,还是血缘亲情占了上风啊!哥哥。杨制使怕是事先向你报备了罢?”

    “说是说过,却没说透,不过这些事也不需要说透!”王伦轻轻叹了一声。

    王伦云淡风轻的表态许贯忠没来由的心中一热,有感而发道:“这班兄弟得遇哥哥,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他是个含蓄的雅致人,自己心中感动却不明说,只是借杨志来抒发心中感慨。

    话不絮烦,且说杨温正感觉来自对方手上那杆枪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了,哪知杨志居然卖个破绽,出人意料的转身就走,既不言语,也不归阵,反学那呼延灼往阵外跑去。

    杨家的人自投宋后,这一路百十年走来,跌跌撞撞,都是经受过莫大夹磨的,心中多熬出些城府。杨温暗想杨志何必费力气赚我,再斗几十回合,我就是不败,也是个落跑的下场,他此时看着我不行了,反自撤枪,往阵外而去,莫不是有天大的隐情?

    抱着这个念头,杨温迟疑片刻,赶马追去。阵前王进陡然一惊,回首顾盼,见自家楼车上令旗不展,安安静静,不为所动,心中略有所感,只是担心杨温冒失,手抚弓箭,为杨志掠阵。

    王进这一动作,直引起官军阵中一员大将的连锁反应,这人下意识就要取箭去防王进,哪知动作忽然僵住,旁边王文德发现异常,问道:“老项,怎么了?”

    项元镇摇摇头,低声道:“不知道,我感觉给人盯上了!”

    王文德闻言一愣,似项元镇如此失常的表现,他还是第一次遇上,忙抬眼朝对手阵营中扫视,想看看到底有谁能有能耐让项元镇如此紧张。

    且说杨温追了杨志五七里路,渐渐离着大阵远了,忽见杨志停下马,杨温亦勒住坐骑,此时一家两代俊杰四目相对,气氛平和了些,全无刚才你死我活的狠劲,两人对视许久,忽听杨志叹了口气,道:“你走罢!”

    “这条路是不归路,我能走去哪里?”杨温苦笑道。

    说来也怪,无论之前他对这个小叔父怀有甚么样的复杂情感,但此时此刻,他却毫不介意在他面前吐露自己心中苦水。哪怕他此时已然身居节度使的高位,而对方只是一个不被朝廷所容的草寇。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杨志依旧意简言赅,长篇大论不是他的风格。

    “甚么机会?”杨温明知故问,此时杨志的笃定却让杨温有些不适应,面对落魄叔父时那种一贯的优越感他不愿走得这般没有尊严。

    “干干净净脱身的机会!”杨志说完看看了杨温,又补充一句:“高俅已经是个死人了,你跟着他,早晚拖累得本钱折光!”

    “王伦有甚么本钱,能让你说这个话?”杨温不忿道。他对高俅不齿归不齿,但他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立场。他心中一直坚信,朝廷只是启用了一个不适合的主帅来征伐梁山,但并不代表朝廷捕盗的初衷有误。

    “王伦的本钱,你才窥得一二!听我一句劝,回去罢!天波府在此浊世里熬到如今,出来你这么一个人不容易,不能就这么毁了,更不能毁在我的手上!”杨志吐露真言道。

    杨温从来没有从杨志嘴中听到过类似眼下这种言语,不禁有些动容,愣了半晌,把牙一咬,道:“你跟我回去,我拼得这身官衣,也要保你一份前程!”说到这里,杨温苦笑一声,道:“其实加于我身的这些东西,本该属于你!”

    杨志闻言一叹,道:“我要的,我自己会去取,但绝不是从你手上接过来!”

    “跟着贼人一条道走到黑,对你就有那般大的吸引力?”杨温万分不解。

    “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我的命数,跟这座山寨上的人已然密不可分了!”杨志还是很对得住王伦的信任的,即便在这叔侄心腹相托的场合,也不曾说出梁山的虚实。

    “甚么命数?你姓杨,乃是我杨家杨无敌的后人!怎能叫痰迷了心窍?凭那一块破石头,上面写上你的名字,你就死心塌地跟那厮做贼?”杨温恨铁不成钢道。

    杨志表情泰然,并不解释什么,只是说道:“高俅不死在此地,也会死在梁山上。到时候你再从山寨下来,身上就有洗刷不掉的污点,官家也会迁怒于你,这是花多少钱财也赎不回来的印象!”

    杨温算是叫杨志彻底折服,自嘲道:“看来,此番我定只能得托你的护佑,才能度过难关了?请问你在此私放我,在王伦那里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二十军棍!”

    杨志的回答叫杨温哭笑不得,半晌才道:“既然败了,我也走得脱,我就更不能临阵而逃了!叔父,你这个恩情我记在心里了!若你落在我手里,我必然会在官家面前力保你,哪怕脱了这身官衣!”

    “只怕你的官家,没有我的哥哥好说话!”

    杨志苦笑道。犟种遇上犟种,相互拿对方都没有招法。只是对方突如其来的一声“叔父”杨志心中的坚冰开始融化。他此时已然知晓,看来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劝不转这位铁了心要死战到底的侄儿了,当即在心中设身处地的为对方寻找出路,良久才道:“韩存保和你关系如何?”

    “相交莫逆!”杨温如何听不出杨志话里的意思?却是觉得他在胜败未分之前,竟然如此言之凿凿,可气可笑中却又透着一丝亲情的温馨,终是忍住出言嘲讽的冲动,只是如实吐出四个字来。

    “那好,只求这厮可别死在乱军之中!”

    杨志叹了一声,不再看杨温,调转马头,往阵中方向飞驰,杨温此时既没有追上与他同行,也没有在背后喊话,而是保持着缄默,而快马离去的杨志亦不曾再回头。

    深秋的暖阳,洒落在这两个渐行渐远的身影上,说不出的孤寂。)

第六二八章 鲁达留给你;打虎的让我来!() 
连续几天半夜咳到三四点钟,算今天已经去医院连着打了六天的吊针,身子实在透支厉害,以至于最近更新不稳定,还请好汉们见谅,争取明后天恢复正常。。'。

    ………………………………………………

    王焕落马了。

    这位名气、资历、影响皆稳居十节度之,可谓各镇兵马心中战神一般的老将,终于如王进事先所预测的那样,败在后生晚辈林冲的手上。

    这无疑是今日阵前所上演的最为的鏖战,亦是两军不少将士心中绝对经典的对战场景之一,虽然大多数人都已经猜得出来这场大战的结局,可还有不少人在暗暗猜测,林冲会选择一个甚么样的方式结束战斗。

    最终大家都走眼了。

    决定结束这场大战的人不是林冲,而是老将王焕,而他选择结束的方式也颇为决绝,那就是:同归于尽。

    林冲所痛恨的只是害他的高俅,不可能牵涉在旁人身上,相反对于这位个性十足的老将,林冲心中还隐隐有些尊重之意。

    更何况,山寨马步军有不少头领,对这远征而来的九镇兵马多少留了几分心思,林冲当然是心中有数。故而对于这几个节度使,就更没有取他们性命的想法了。毕竟若是动了他们的主将,最终引起士卒们同仇敌忾的情绪,这锅好饭就夹生了。

    可惜王焕这一辈子,和他手上的功夫一样,走的是大开大合的道路,想其在高俅面前也不曾叫自己锐气有失,又怎么会被一个后辈逼到墙角?是以当他在确定自己无法取胜之后,一想起回去还要在高俅面前受辱,他更情愿用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戎马生涯:在人生最后一场战斗中,死在一个不凡的对手兵刃之下。

    是的,他知道自己这一杀招,并不一定缠得住对方手上那杆灿若繁花的白蜡杆,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出手了。就在那一瞬间,老王焕似乎出现一个错觉,恍惚中只觉逝去不久的老妻贺怜怜正朝他摇手,王焕还没意识过来,突感身下坐骑一软,自己脚上被一股温热的液体浸润,整个人便摔下马来。

    王焕落马,和丘岳落马,那便是大大不同了。

    丘岳落马时,除了小喵十来只过来挠痒痒,虎狼之将都在阵上看这人的现世报,没一个愿意自讨麻烦出手相助。可王焕一落马,但见官军阵上一阵鼓噪,顿时飞出两员大将,口中大急道:“水泊草寇,休伤吾兄!”

    出来的这两个人,林冲都认识,乃是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和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正当此士气大振之时,林冲岂会退缩?当下昂挺胸,欲再截住这两人厮杀,忽听后面马蹄声响,林冲回头一看,见是王进怕他落单,前来援手。两人都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多年的情谊,此时不必言语,只是相顾一笑,胸中都是涌起万千豪气,要拿这两个不自量力赶出来的人。

    “两位教头稍歇,且看我们步军建功!”

    阵前斗了这几场,不说林冲和王进都是暂时出了心头一口恶气,就连马军也出了两员大将,唯独还没见一个步军头领正正经经出阵挑战,这时步军自然有人坐不住了,见有为步军杨威立功的机会,当即纵马而出。

    林冲和王进都不是一意孤行的性子,闻言相顾颔,将两位敌将让出,各自归阵而去,自有屁颠上前的李逵去搬那压位在马下的风流王焕。

    半路上的张开见状却不依了,他也是使枪的,拼着单枪匹马就敢往敌人马军队伍里冲突,可知其胆色与武艺,此番他见林冲枪法了得,勾起了斗志,此时是专门冲着林冲来的,当下盯着林冲的背影只是不住的叫战:“豹子头莫要缩头!可敢与本将一战!”

    梅展见同伴如此做派,暗想道:“这两个教头走了就让他走了,虽是叫他两个刚才费了些力气,但强在武艺精熟,自己两个等闲还一定拿得他下!现在换了两个人,正好捉了换人!”

    想到这里,只听老好人梅大郎劝诫道:“莫要意气用事,且先擒他两个头领,换王节度使要紧!你跟林冲过招,将来多的是机会!”

    “罢!听你的便是!大郎你要哪个?剩下的留给我!”张开旁若无人的指着梁山步军中分出的两员大将道。

    “我听说,小种跟前有个提辖使鲁达威猛异常,老种把他当宝,怕弟弟无人驱使,特遣至跟前听令。还有个甚么在景阳冈上徒手打死大虫的汉子,姓武名松,这两人最终都叫王伦蛊惑上了山,你看冲出来的这两个看着像不像?”

    别看梅展身居高位,脱离江湖范畴数十年,不过其事先应该还是对梁山做过一些了解的,只不过鲁智深和武松虽然名气不小,但是这两人落草前,不过区区边军提辖和一个县衙都头,都是中下级军官,自然难以入这两位堂堂节度使的眼睛。

    “那个一脸官气的莫不就是鲁达?这个草莽味儿甚重的,怕是武松?”在张开看来,梁山就鲁智深和武松有些名气,其他人实在没听说过。

    “西军的提辖留给你,那打虎的都头让我来!凭他们在梁山的地位,咱们随便捉一个,就能换得老将军回来!”眼见这两人越来越近,梅展也来不及细说,开口“分配”道。(!

    。。。

第六二九章 杀晚爷的大顽() 
就在两位节度使煞有介事的“私分”对手时,他们嘴中的当事人:鲁智深和武松,却都在各自的阵势前,冷静的观察着战场局势。+

    对于这两位梁山步军的五虎将来说,马战斗将实在让他们提不起太大的兴致来。毕竟前者腰大十围,块头过于魁梧胖,要说马战虽不惧谁,但总归不是优势所在,取短避长实无多少必要。而后者,拥有“步战王者”的闪亮光环,每每以灵巧和力量著称,天性不喜欢受到马匹的限制。

    更何况这两位无论在梁山上还是在绿林中,威名已著,不需要用甚么额外之事来证明自己武勇。况且作为梁山步军大阵的中坚力量,两人的注意力更多则是放在自己麾下的军士身上,毕竟此番列阵的梁山军中初次上阵的新兵不少,若是孤注一掷的高俅挥动骑兵冲阵,王伦还指望他们这些老人发挥“定海神针”的作用。

    故而此时两阵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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