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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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刑纪- 第5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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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剑劈来,爆发出丈余长的剑芒,竟动用了法力,显然要杀人而后快。

    近在咫尺,难以躲避。

    无咎却身形一闪,瞬间蹿到院内。

    与之同时,有人擦肩而过,随即传来“砰”的闷响,紧接着便听韦春花厉声道:“秋兰,还不收手”

    无咎的双脚落地,见院子里冒出几个筑基弟子在探头探脑,他报以微笑,转身往外走去。

    只见韦山子已收起飞剑,神色尴尬,躬身施礼:“师伯”

    韦秋兰的飞剑则是坠在地上,她本人落在几丈之外,犹自身形摇晃,却非娇柔作态,而是攻势受阻,法力反噬所致。她却脸色羞红,眼圈含泪,委屈道:“姑母,那人辱我”

    韦春花背着双手站在台阶上,虽也瘦弱,却透着威严,叱道:“如何辱你?”

    “他”

    无咎正好走出院门。

    韦秋兰的五官秀丽,衣着简朴,乍一见便如山村的女子,倒也清秀可人。尤其动辄脸红而害羞的模样,很是讨人喜欢。此时她抬眼一瞥,低下头来,楚楚可怜道:“他他摸我”分说之际,她竟伸手指着自家的后臀,又抱紧前胸,旋即又连连顿足而羞怒难耐状:“姑母,您老人家给孩儿做主”

    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这要是被女人咬一口,要人命呢。

    无咎的笑脸一僵,忙道:“哎呦,当我没见过女人”

    韦春花猛然转身,冷冷道:“哦,你见过多少女人?”

    无咎顿然闭嘴,“砰”的撞在门柱上。

    韦秋兰趁机抬头,隐隐得意道:“淫贼,你不打自招”

    “够了!”

    身为姑母,应该熟悉侄女的秉性。

    韦春花出声叱呵,不耐烦道:“你二人快去快回,休得惹祸!”吩咐过罢,她转身返回院子,擦肩而过的瞬间,又狠狠瞪了无咎一眼:“你若敢触摸秋兰一指头,老身便剁你的一双手!”

    无咎没有申辩,也没有吭声,而是随后关上院门,这才悄悄舒了口气。

    “哼,无先生,你冒犯了师兄,秋兰不会罢休!”

    韦秋兰收起地上的飞剑,人也恢复常态,得意之余,依然在装巧卖乖。

    瞧她说的,似乎在维护她的师兄。而明明是她惹祸,却佯作无辜,无非将她的师兄牵扯进来罢了,偏偏又显得她有情有义。如此一位女子,倒也叫人大开眼界。

    无咎撇着嘴角,不以为然道:“嘿,冒犯先生的下场,小孩子都懂的”

    “所言何意”

    “师妹,不必与他饶舌——”

    韦山子摆了摆手,而离去之际又回头一瞥,沉声道:“莫要猖狂,改日定当与你较量一番!”

    无咎笑了笑,随声道:“随时奉陪!不过,我也劝你一句,女人的花言巧语,信不得”

    师兄陪着师妹远去了,门前人影落寞。

    无咎背着双手,在门前来回溜达,自言自语道:“还有两个多月的时光,如何打发呢,隔日便要看守院门,也难以安心恢复修为啊,倒不如琢磨、琢磨功法,譬如分神、分身”

    他一肚子的心事,却要整日看守院门,突然被迫清闲起来,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手掌一翻,拿出酒壶。

    无咎正想着坐下来,独饮一番,却眼光一凝,暗暗有些好奇。

    一位中年男子,从山庄的方向走了过来。

    认得,史道子,据说是钟奇子的关门弟子,人仙六、七层的高手。而钟奇子另外还有两位弟子,却极少露面,也没有几个人见过,更不知修为几何。

    转瞬之间,史道子到了近前。他见换了守门弟子,稍加打量,懒得理会,旋即踏上台阶便要长驱直入。

    无咎收起酒壶,闪身挡住去路。

    “这位前辈,请止步——”

    史道子脚下一顿,冷冷道:“何事?”

    无咎咧着嘴角,摇了摇头。

    史道子依旧是盛气凌人,叱道:“既然无事,闪开——”

    无咎却不为所动,老老实实道:“长辈有吩咐,外人不得入内,若有要事,当由在下转告”

    “哦,难道我不是长辈?”

    “你并非韦家的长辈”

    “我乃此间的主人,前来会见贵客,你一小辈却借口阻拦,又将无极山庄置于何地?我再说一遍,闪开——”

    “我”

    无咎的脸色发苦。

    看个院门而已,本当无趣,没想到这般热闹,看来以后有的消遣。

    而面对咄咄逼人的史道子,他依旧没有退让,摸出禁牌信手一挥,整个院落顿时笼罩在阵法之中。

    史道子始料不及,抽身跳下台阶,怒道:“小子,给我报上名来!”

    无咎站在门前,神色无奈:“本人无先生,唤我先生便可”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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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一章 有些古怪() 


第八百零二章 把酒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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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个月后,韦玄子再次来到无极山庄。

    山庄的门前,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还有四位筑基弟子分站两列躬身施礼,场面甚是隆重。且大门洞开,另有两位老者站在门旁举手相迎。

    “危丁、卜元子,奉家师之命,恭迎前辈与韦家的诸位道友!”

    两位老者,竟是钟奇子两位极少露面的徒弟,如今双双代替师父出门相迎,倒也不无敬意。

    韦玄子微微颔首,略有欣慰,回头看向左右,缓步踏上台阶。

    为了赴约,远道而来,而以他身份之尊,竟被扔在破院子里苦等了三月。而他始终没有发作,也看不出有何怨气,至于他真实的想法,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韦春花昂首挺胸,与韦天等人紧随其后。

    “不知老友贵体如何?”

    韦玄子走到门前,脚下一顿,然后手拈长须,出声略表关切。  

    危丁与卜元子依旧是恭恭敬敬,相继应答——

    “家师渡劫不成,伤势惨重,至今并未痊愈,却怕失礼,只得仓促出关。奈何他老人家不能亲自迎客,也不能观看两家弟子的道法切磋,故而邀请前辈登门叙话,还望前辈莫要怪罪才是啊!”

    “家师正在后院的无极阁等候诸位的大驾光临,请——”

    钟奇子的两位弟子虽然也是老者的模样,却谦和有礼,应答详细,显得诚意十足。

    “哦,怎么会呢,无非惦念老友罢了……”

    韦玄子敷衍之际,神色一凝:“两位师侄的修为……”

    百多年前,他曾见过钟奇子的这两位徒弟,当时不过是人仙的修为,此番再次碰面,他并未放在心上。谁料无意间稍加留意,让他微微一怔。

    危丁,与卜元子,同为老者的模样,一个高大,一个瘦矮,各自其貌不扬,却神色内敛,隐隐散发出地仙一层与地仙二层的威势。

    没有看错。

    钟奇子的两个徒弟,竟然已是地仙的高手?

    而二人依然谦逊有礼——

    “晚辈闭关百年,略有小成罢了……”

    “机缘侥幸而已,还请前辈多多指点……”

    “哦,不敢当……”

    韦玄子默然片刻,稍显尴尬,不再多说,抬脚踏入院门。随后的韦春花,以及韦天等人,皆神情错愕,已不复之前的趾高气扬,各自举手还礼。

    须臾,穿过庭院,古木掩映中,又是一道院门。

    此处,便是钟奇子居住的后院。

    危丁与卜元子抢先一步到了门前,推开院门,退后两步,伸手相请,还是那么的恭恭敬敬、诚意十足。

    韦家一行六人,相继走入院子。

    小院甚是幽静别致,便是草地上也铺着一层草席。而庭院尽头的几间石屋,则是悬着竹帘,并有禁制阻挡,一时看不清其中的情形。

    韦玄子站在庭院内,脚步迟疑。

    韦春花与韦天等人,则是面面相觑而不知所措。

    便于此时,那排悬挂着的竹帘,突然缓缓卷起,话语声传来——

    “韦老弟,咳咳……”

    呼唤声显得颇为虚弱,似乎中气不足,又是一阵咳嗽,随即正屋门前多了一位老者,须发银白,脸色蜡黄,衣衫不整,并且披着一层厚厚的褥子,就势坐在草席上,歉然含笑道:“让老弟苦等数月,着实过意不去,奈何苟延残喘,恕难登门赔罪,咳咳……”

    “哎呀,钟兄,你这是……”

    虚弱的老者,便是钟奇子,对于韦玄子来说,那是再也熟悉不过的一位老友,而对方的状况却远远出乎他的所料。他惊讶一声,便要趋前问候。

    “呵呵,倒也无妨,坐下说话——”

    钟奇子抬手致意,吩咐道:“危丁,卜元子,款待客人……”

    与之瞬间,院内凭空飞来六张木几,上面摆放着酒水、果脯等物。

    韦玄子只得就地止步,拱手作谢:“钟兄……”

    钟奇子自顾叹道:“唉,九重天劫啊,威力难以想象。而渡劫不成,差点毁了修为,接连闭关三月,也不过恢复了五成的境界!”他像是不耐寒冷,微微打个寒颤,少顷,从褥子下伸出一只手:“所幸老弟前来探望,让为兄安心闭关至今,如今性命无忧,老友重逢,可喜可贺,给我一杯酒——”

    不管是言行,还是神态,他都像是一个大病初愈之人,而他所展现的修为,也正如所说,仅有地仙的三、四层。  

    “师尊,不宜饮酒!”

    危丁走到近前,出声劝阻。

    卜元子随后而至,跟着附和:“师弟所言极是……”

    钟奇子却颇为固执,连连摇头:“老友重逢,岂能无酒乎。且饮一杯,只饮一杯……”

    韦玄子也觉着不妥,跟着劝说:“钟兄……”

    而师命难违,两位弟子很是无奈。

    危丁接过酒杯,转身走到韦玄子的面前肯求饶:“仅此一杯,还请前辈作证!”

    韦玄子倒是善解人意,笑道:“呵呵,难得钟兄如此兴致,也罢……”他抓起酒壶,为空杯斟满了酒,趁机问道:“钟兄,此番渡劫,收获如何?而有关雪域与玉神殿……”

    而话没说完,被钟奇子打断。

    只见那位老友接过酒杯,不无兴奋道:“老弟,且满饮此杯再说不迟!诸位小辈,请——”他迫不及待举起酒杯,昂首灌了下去,然后吐着酒气,呵呵笑道:“你我多年的交情,尽在杯中……”

    韦玄子不便推辞,也无暇多想,只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附和道:“钟兄所言极是,你我的交情,尽在杯中……”

    饮酒有规矩,先干为敬。

    韦春花与韦天等五位韦家的弟子,身为晚辈,不敢怠慢,各自站起身来,同样是举杯一饮而尽。唯独韦春花从不饮酒,酒水入口,难以下咽,慌忙挥袖遮掩。

    谁料钟奇子突然抬手一抛,空酒杯“啪”的摔碎,而他依然在笑,笑声中却多了几分寒意:“呵呵,从今往后,再无交情……”

    韦玄子脸色一变,猛然起身:“钟兄所言何意……”而他尚未站稳,身形摇晃,“扑通”一声,竟软软倒在地上。

    韦春花猛啐一口,大叫:“酒中有毒,可恶——”

    与此刹那,阵法闪烁……

    ……

    无极谷。

    韦家的弟子赶到山谷,山谷中早已有人等候。

    史道子,与五位山庄弟子模样的男子。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人影。

    韦柏带着众人兴冲冲而来,谁料眼前全无盛会的景象,反倒是寒风瑟瑟,冷清的场面显得有些诡异。而他还是依着礼数,上前打着招呼:“史师兄,这……”

    史道子则是满面笑容,举手相迎:“呵呵,两家切磋道法,难免分出胜负,一旦传了出去,于此于彼皆不好看!”

    “哦……”

    韦柏打量着僻静的山谷,连连点头:“两家比试,着实不便外人围观,不过,这几位小辈……?”当他的眼光落在几位山庄弟子的身上,不禁有些意外。

    五位弟子,看上去都是中年的光景,还有的鬓角泛白,应该岁数不小,而无论彼此,均有着筑基八、九层的修为。如此五位高手,显然要远远强过韦家一筹。此番想要大胜而归,只怕是难以遂愿。

    “呵呵,韦家有备而来,我山庄自当全力以赴!”

    史道子的说辞,无懈可击。他抬手指向山谷中的一片空地,示意道:“两家长辈正在山庄的后院饮酒,你我也不宜耽搁,何不就此比试一番,亦好前去把酒言欢呢?”

    韦柏有心拖延片刻,却又找不到借口,无奈道:“说的也是……”

    史道子倒是变得愈发豪爽起来,大方道:“既为比试,当有规矩。韦师弟,规矩由你来定!”

    “小弟岂敢喧宾夺主……”

    韦柏犹自暗暗担忧,禁不住谦让一句,而话刚出口,随即察觉不妙。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见外!”

    果不其然,史道子抬手一挥:“鲁朗,由你上场与韦家高手讨教一二,分出输赢即刻,莫要闹出人命!”吩咐过罢,他转身走到山坡上,又大声召唤道:“韦师弟,且于此处观战!”

    “这个……”

    

    韦柏已是骑虎难下,回头看向身后。

    韦家的筑基弟子,加上某位先生,共有十一人,静静站在山谷中,没谁吵闹,也没谁出声说话。即使韦山子,也是一脸的凝重。

    浅而易见,山庄五位弟子的修为之强,出乎所料,此番比试的胜负输赢,只怕也是出乎想象。

    “师伯有所交代,诸位莫负重托啊!”

    韦柏神色纠结,迟疑不决。而那位叫作鲁朗的山庄弟子,已大步走到场中。他咬了咬牙,吩咐道:“韦尤子,不,韦许,由你登场……”

    韦许,中年壮汉,筑基七层的修为,看起来倒也不弱。他拱手称是,长舒一口气,然后攥着拳头,直奔三十丈外的那块空地走去。

    余下的韦家弟子纷纷后退。

    无咎跟着躲到山坡上,却神色轻松,两眼东张西望,浑似没事人一般。而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却多了一丝莫名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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