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那一双灵动的眼眸眨了眨,流溢出一抹狡黠的光芒。
她就不信他会让她衣裳不整的站在院子里。
于是,她开始缓慢的抬起脚,准备往前跨。
“边子期!”
脚还没有落地,身后就传来他冷沉的声音,好似带着愠怒,一双深邃的眼眸里也是缭绕着让人诚惶诚恐的光芒,紧紧地盯着她,仿佛是要将看成窟窿,身上也是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不敢妄来。
额……
真不妙啊,感觉有点冷,是不是……
边子期心下一阵权衡,当下很是响亮的回应道:“在。”
言毕,她身子立马站正,一本正经的模样。
“转过来。”燕陌琛再次声色沉沉的吩咐道,不容人拒绝。
“是。”
她是乖乖的转过了身子,眸色真挚无比的凝望着他那看不透的眼眸,但却只应了声,就不再说话了。
燕陌琛见状,有种想要狠狠“蹂躏”她一番的冲动,这女人……真是让他很是无奈。
可偏偏又完全舍不得真正的欺负她,但稍许给点脸色,又要造反了。
真是……一定是他上辈子欠她太多了,使得她这辈子来对他“虐心虐肝”的。
他看着她,不急不慢的开口道:“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要溜了?”
“没有溜。”边子期一脸真诚的摇摇头,甚至说谎话也不带脸红的,“就是觉得咱们靠得太近了,说话时,彼此吐露出来的气息都让对方吸进去了,这样对身体不好,于是就想着额退开两三步再说话。只是……没想到你拉住我了。”
这谎话说的还真是够溜的。
燕陌琛心中满是无奈,这女人就是伶牙俐齿,也难怪总会有人被她说的七窍生烟,恨不得对她直接动手。
“真是如此?”
“嗯嗯。”她点头如捣蒜,眼神依旧真挚无比,“阿琛,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儿要对我说?”
说着,她垂眸睨了眼他还不曾抽走的手。
“没有。”他慢悠悠的回了一句,那深邃的眼眸则在不知何时漾起怪异的笑意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我若说没事,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边子期摇摇头:“没这回事儿,我要是走开,也当是跟你打声招呼呢,更何况这院子我还是初次来,都不熟悉,哪敢乱走,万一走得不对头,岂不是麻烦?”
这回答的真够好的,他当是佩服她,与这女人打口仗,绝对是有滋有味。
“阿琛,你看天色也不早了,四周都快暗下来了,我们一起进屋吧?”她见他没有立刻回话,又继续略带撒娇的出声道,“再者……”
她顿了顿,抬眸看了眼高高的院墙。
“你都说了,这隔壁就是燕戚云的府邸,万一让他的人发现我们居住在这儿,是不是也会很麻烦,所以……进屋吧,更何况我好饿。”
说完,她可怜兮兮的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看着她的眼神,燕陌琛明知道她就是在演戏,可也舍不得继续拿乔,不再“戏弄”她了,他松开手,很是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从凉薄的嘴唇中则是溢出浓浓的宠溺:“你这女人……真是会看人心思。”
那是。
边子期心中甚是得意的自夸着,可脸上却没有丁点的表现,依然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浅浅的笑了笑:“阿琛,你这是在夸我吗?”
“你自个心里明白。”他眼里的无奈更甚。
可他还是牵起她的手,拉着她走进厅堂里。
厅内,烛火已上,将暗幽幽的屋子点亮,如若白天。
桌上则是放着诱人的美味佳肴,大抵是他们在院中磨蹭的时候,便是有下人主动去弄晚膳了。
“咕咕咕……”
边子期的肚子很是应景的响了起来,她饿了,很饿很饿……
谁让大白天的时候,她那么好心的将自己贡献出去,喂饱了他,却饿惨了自己。
想想都觉得自己好伟大啊!
“看来真是饿了。”燕陌琛听着那响亮的声音,不由得笑了笑。
废话,能不饿么。
这两天,她可都没有好好的吃东西,确切的说,这半年来她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什么,也就偶尔吃几次大餐。
边子期原想送他一记白眼,可碍着眼前这个时不时小鸡肚肠的男人突然翻脸不给她吃,她还是很乖巧的点点头应了声:“是呢,阿琛,我先开吃了,不然等着菜凉了,就不美味了。”
“嗯。”
燕陌琛淡淡的应了声,看见她难得这么顺他的意思,还真是有些诧异。
当然,就算她是别的意思,他也不会阻止她用膳,顶多是……待得她填饱肚子后,他来好好的“享用”,以示惩罚!
第486章 自家女人被别人惦记上了()
夜色寂寂,六皇子的府中灯火璀璨,恍若白日。
书房里,香炉上白烟袅袅,飘散着淡淡的清香。
一张小桌前,六皇子与拓拔清渊各坐一方。
两人皆是握着茶杯,品着美味的茶,闻着沁人心脾的香味。
似乎,谁也不打算开口,谁也不要说话。
半晌,各自杯中水见底,只剩下几片茶叶安静的躺在杯底。
死寂,书房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六皇子伸手将温在边上的茶壶拿起,替他和自己斟上了热水,茶香不似先前那般浓,却还是有着令人回味无穷的香气。
拓拔清渊举起杯盏,轻轻的吹了一口,热气飘散的很是厉害,几乎是要将他的神色全然掩盖。
也许是觉得这般沉默下去,也是不妥。
六皇子终是不急不慢的出声了:“云帝今夜过来,大概并非只是喝茶这般简单。”
“或许就只是过来喝喝茶。”拓拔清渊轻描淡写的回道,那声音依旧清朗如水,甚至那眼神也很是淡然,仿若什么都不在乎,仿若什么都不关心,可事实上,他的眼底深处却是藏着许许多多的事儿。
关于他的,关于她的,关于过去的,还有关于未来的。
“若只是如此,那我便是静静的陪伴了。”六皇子闻言,便也不再多问,默默地品着茶水,心下却还是装着好奇,就连那双看似淡然的眼眸里也是泛着一丝狐疑。
堂堂云荒国的皇帝来燕雀国,其实已是不合常理,他虽知晓个中缘由,却也觉得有些过了,再者他来他这儿,又是何种意思,总不是想要告诉父皇说他和云荒国的帝皇有勾搭在一起。
他轻轻皱了皱眉头,低眸看了眼沉在杯底的茶叶时,脑海中有掠过一抹不可思议的念头。
但很快就否认了,他以为拓拔清渊不会如此了,不然早在边子期回到云荒国时,便是可以将之留在身边,而不是拱手让人了。
不过……
有一点不能否认,一定还是与她有关。
于是,六皇子又开口了:“两天了,她已有两天不曾出现,为父皇带走后,就再也没有丁点消息。”
拓拔清渊微抬头,如墨的眸子里淡然一片,真的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嗯,是没有消息。”
言毕,书房里,又是一阵寂静,六皇子就算有心找个话题继续下去,也觉得寻不得拓拔清渊能够接下去的话儿,总觉得什么话儿都能够到他这儿变成终结。
可若一直这么坐着……他虽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但于有心人来说,终归还是会弄出点事儿来。
忽然,他发现他往日的平静与淡然,在拓拔清渊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曾经便是听闻这人总是一副恬淡的模样,而今算是领会了个彻底。
同样他也明白正因为如此,所以旁的人都猜不透这位云帝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算计些什么。
也正当他满腹心思时,拓拔清渊难得的说话了,是接着刚才的话题,声色还是那样的平淡如水:“没有消息,恰恰是最好的消息。”
六皇子小愣了下,随之微颔首:“你说的是,这样是最好的消息。可你不曾担心?”
拓拔清渊并未立刻说话,他抬眸看着六皇子,那眼……明明能够让人看得清晰透彻的眼眸,却仿佛是隔着迷雾……
“担心?”他薄唇轻轻掀起,清朗的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仿佛不曾遇上风的湖水,平静的毫无涟漪,“似乎没有这个必要,有人在她身边,有人会替她筑起无人攻入的城墙。”
“小皇叔么。”六皇子轻轻地吐出一声,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他的确会,或许现在便已是无事了。只是……”
他顿住,没再继续往下说。
白日里,他从暗卫的口中得知,花弄影的那位师妹死了,还是死在小皇叔的手中……甚至多日不曾出现的玉笑书也出现在了花弄影的小院子处。
可……
玉笑书离去,没有人能够追踪他的身影,好像他就是凭空消失在视线里。
“有些事儿你其实已了然,所以何须询问。”拓拔清渊见他没再接着说下去,便是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不必随时去猜测来的人到底是有何用意,或许就只是进来坐坐。”
只是进来坐坐?
他倒是不太相信,俗话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尤其是这都晚上了,云帝跑他这儿来,却说是坐坐,实在是不可思议,就算不想多想,也会情不自禁的多想。
也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下人恭敬的声音:“主子,府外有客,是定国大将军莱将军。”
莱将军?
他怎会来拜访?
六皇子眉头小皱了,目光复杂的从平静似水的拓拔清渊身上划过,与他有关?
“将之迎进来。”
“是。”
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没了丁点声响。
“他来是因为你的关系,你是想要将我和莱将军拧在一条绳子上?”
拓拔清渊淡然的脸上终是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有些许苍白的嘴唇轻张开,吐出一个字:“是。”
“用意。”
“有些人总是要站队。”
“为何是定国将军?因为莱辛郡主?”
“因为我。”拓拔清渊给他的答案很简单,可却有点出人意料,惊了他一下。
要知晓他对权势并无太大的贪恋,更不想彻底卷进皇朝的动荡里,不想……其实也是他自以为了,身为皇子,又怎可能不被卷入,尤其是眼下局势。
“让云帝费心了。”
……
另一边,燕陌琛也收到了定国老将军莱将军前往六皇子府邸的事儿了,也得知拓拔清渊也在其府上。
“这……他们要联手?”边子期皱着眉头疑惑道,“难道六皇子不怕老皇帝说他勾结云荒国么?”
燕陌琛不语,只是将手中的纸条放置在烛火上,让之燃烧成灰烬。
何用意……
也便是拓拔清渊为了她走得一招别样的棋。
明明有他了,拓拔清渊却还是愿意继续在城墙外筑起一道墙。
他真不愿意告诉她,有个人还那么深的惦记她,自家女人为人上心,真是不舒服啊。
他幽幽地盯着她,眼里流溢出纷杂的神色……
第487章 我会一直都在()
边子期注意到燕陌琛的神色,澄清似水的眸子里缭绕起疑惑的光彩,柳眉也不自禁的蹙得更紧,沉默小许后,启唇言道:“难道不是吗?那为了什么?总不会就只是聊聊天喝喝茶,这大晚上的,好像也不合常理。”
“有时候往往是越是不合常理,却越是常理,说不准当真只是聊天喝茶。”燕陌琛不急不慢的回道,可眼眸深处却是藏匿着不轻易表露出来的情绪。
“是么。”
边子期不置可否。
可见他似乎并不愿意多说这其中的事儿,就也不再多问。
反正要知道的,终归是有一天会知道的。
而不能知道的,任凭怎样,怕都会被隐瞒到天荒地老。
燕陌琛轻叩了下她的脑门,冷峻的脸上微洋溢起淡淡的笑意:“少想点,不然多累,再者这也不是你操心的事儿,你要是什么都想,会活得很累。”
这倒是,若什么都去看一下,注意一下,想一下,这脑袋怕是不够装了。
她回以浅浅一笑,而后扯下他宽厚的手掌,似娇嗔道:“疼不疼,要是叩坏脑袋,你可赔不起。”
“需要赔?”燕陌琛眸间带起一抹笑意,“你人都是我的,我还赔给谁去,更何况傻点也无所谓,不是说傻人有傻福。”
额……
话是这么说,可她绝对不要傻了,不然绝对会被他欺负的!
边子期冷哼了声,在床沿上站了起来,高出他一大截,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的男人,微微抬手就在他脑袋上重重一个爆栗:“傻人有傻福,我是不想的。”
“你……”燕陌琛有些吃痛,但更多的却是无奈,他仰首看着她得意洋洋的面色,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展开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腰肢,不容她挣扎,直接放倒在床上,“女人,你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肥。”
“还好还好,您老过奖了!”她也不再乱动,舒展着身姿就躺在床上了,双眸里则是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带着一点谄媚,“况且能够养得这么肥,不都还是您的功劳,若不是你,我能够如此?”
燕陌琛闻言,轻哼了声,这小女人就知道说好听的话,不过……他也真的很受用。
“你倒是能说。”
他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小小的动作间充满着宠溺,就连眼里的柔情也很是浓,从来……或许也就只有在她面前可以这样的浓情流露。
“鼻子塌了。”她伸出手护住自己的鼻子,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可眼眸深处更多的是爱意,就连心底也是如同灌了蜜糖一样,何曾与人有过这般甜蜜的时候,也就只有他,只有他能够让她成为一个小女人,而不是风雨不怕的女战士。
“塌了,我也不嫌弃。”燕陌琛慢悠悠的回道,低沉的声音从凉薄的嘴唇间幽幽溢出,轻吐出气息如数落在她的脸上,那温热的感觉让她很是享受,酥酥的,麻麻的,热热的……
不停地翻滚着,随着血液流动着,向着四肢百骸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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