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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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觅-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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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上两日的话,根本就是看看反应,让你心里难受难受。不见晏舒,此行早无什么意义。只是,待我回去之后,只怕你这里,想闲也闲不下来了。

    白首山上,一众西梨女修谨遵祖师令,探查静修。转眼又是经年,对于修者而言,只不过弹指一瞬。

    然这一段时日里,此处却是一改往日宁静。

    筠阳师姐果然不是常人可比,羡煞死人,竟然有感筑基了?来此也就是两年而已,修为提升之快,真是让人咋舌,都是一样的修行,却是越拉越远了,唉,望尘莫及。

    听说,那次云淑师姐折返观中,祖师专赐一枚丹药与筠阳师姐,也不知什么样的灵丹妙药,连师尊也不识得。看来,真是神异,与仙药何异?何时我有那样的福分,也得祖师垂青,弄上一枚来?

    筠阳听得众师妹的打趣议论,只是莞尔。自然少不得好生教导一番。平日里,少将心思用在唧唧咋咋,尽去议论那些无边无沿的事儿上,一样的修行,每日里却是少了许多感悟。

    修行,哪里是指仰了静坐行法那一会儿,若是如此,岂不是人人都可唾手得道去了。

    循法周天,只是基础,心境得失,全在此外惹得一众莺燕伸舌,扭头,又是一阵嘀咕,嘻嘻哈哈

    摇头轻笑,筠阳也不去细责。没了这些眉飞色舞的嬉闹,心底里,却也是觉得少了些什么呢。

    独处自己洞府,筠阳却是转了脸色。修为飞涨?呵呵,若是能选,我宁可不要这个。

    静坐一会儿,却是根本无心去入静修行什么。只是愣愣地坐着,双目虚望出神。良久,不由又自抬手,放在眼下细细端详。

    而今,自己体内的异变,血液之中那银色丝液,早已无需探查。不,或该说,自己的血液,就是变成了银色。探查,是探查剩下的殷红还有多少吧。

    一年多来,从起初的惊异不已,日~日揣度,惴惴不敢出外,连见了众师妹们还要提心吊胆,现今,已是木然无感。

    伤心伤神,又有何用?想尽法子,也只是徒然罢了。既然如此,何必再去剜心这想不通所以的东西呵呵。筠阳将手在眼下翻了几翻,轻轻笑一声,却挡不住其中,满是苦涩。

    看看,也只是看看,自己外表,是不是也有了什么变化。

    修为自从有了这异变,自己何尝安下心过?偶尔静坐,也挡不住莫名的烦乱,自己这是勤勉而来的修为?

    还真是要感谢这莫名出来的银色血液了

    筑基?筠阳放了手,少有的未曾端坐。手托下巴,意兴阑珊这西梨的师姐,向来只如误入凡尘,飘然若去的纤纤人儿,眼下明眸幽然,却是毫无一丝兴致。

    有感筑基不假,众人也可觉到自己的修为,连连攀升,直临筑基。这般情形,趁势而为,不言自明。然而自己,却是冥冥中有感,这筑基,是笃定地过不去!

    不知从何而起,心中就是甩摆不开。一年多来的异变,而今于什么都是见怪不怪了,这无法筑基的感觉,也兴许只是这异变所扰,千般万般的折腾,弄得自己心中无定了吧。

    心中无定也好,心境困扰也罢,又怎样?筠阳真真的是有些累了呢

    杵着下巴的妙人儿,静静地伏倚在案上,一动不动,如此翻天覆地的异变,却是只能自己独个儿埋在心中两行泪,簌簌而落,只无言。

    许久,轻轻抹了面庞,筠阳默默起身,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衫,兀自试着笑了几笑。

    转身,投了一颗化气丹入口中,化去,掩了身上渐浓的妖气,缓缓踱出洞府。(。)

第一百一十八章 惊雷落() 
“菁菁”

    任菁菁扭头看看自己爷爷,“怎么啦?本来就是嘛,筑基筑基,都说的跟什么似的,我看都是自己吓唬自己,反而生了心结。”

    李飞白不由暗自撇了撇嘴,不必在心中兀自添惘是不错,若都如你说的那般,轻松宛如儿戏,还会有那么多人被阻在这里?

    看看她那神情,一副过来人自知的样子。暗暗后悔,自己跑来问任老伯,真应该避一避她。在一个十几岁就筑基的妖孽看来,什么是惑?还需准备什么?

    “任老伯适才所言,飞白谨记了。”不去接任菁菁的话,转向任伯,“只是还有一点,不知这筑基时候,是否该准备些灵石之类的,又该备多少是好?”

    犹记得自己几个架越神桥时候,堆了那许多灵石,实则一块儿也没用上。然而筑基,却是另当别论。

    “寻常的,也就是备上百十块儿备用吧。”

    “百十块儿?”寻常的百十块儿,那自己李飞白不由在心里掂量。

    原本既然来了此地,就打算再服一颗朱果,就此引了筑基。不想,竟然自己就有了感应。如此,却也无需再去假那朱果之力,于那时候生吞下去,却是太过浪费了。筑基丹还是留一留,给了万钧和红儿来用吧。

    至于筑基,听说也有几次成的,只要小心些,莫要受创伤了根本,试上几次也无妨。

    寻常的需那些,自己被那火灵一番乱冲,丹田,经脉都有些异于常人,却是须得多弄上点,幸得灵石,而今还不缺。

    “飞白”

    “呃,小子失礼。”竟然走神了,李飞白一抬头,却看见任伯递来一个袋子,不由一愣。

    “想来你手里也不宽裕,这些,你先拿去吧。筑基大事,却是不能耽搁。”

    灵石?打开一看,足有百十。李飞白不由心底一暖,这自己方才心里掂量,许久不吭,定是误会了自己手头紧。这老伯,若是自己真就是手头紧,一下给这么多,自己又哪有那本事还?

    书院筑基修士,内院每月领取灵石二十枚,轮到了理勤的,每月就只有十枚,落在四方馆的,真不知道每月还能给几块儿?看看任伯,身边还带着这样一个孙女,攒下这许多灵石来,不知费了多久去。竟然舍得拿来,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方谋面不久的家伙

    “谢过任伯了。”李飞白将灵石重又递回,“飞白手里,灵石还是有的。”

    “哦?”对面一愣,略一犹豫,还是伸手接过了袋子,可见这些,真是攒的辛苦。

    “嘿嘿。”任菁菁突地一笑,“是不是乾元观那里,得了不少好处?”

    瞬时一阵头大,险些冒出汗来。真是会想,幸得英武殿那些人,不曾有你这样的精明,否则自己这里成堆的灵石,可真是打死也说不清了。

    “嗯,飞白,若是有感筑基,我却有个提议。”

    “任伯请将。”

    “这个,不若你也另寻处地方?”

    哦?李飞白一愣,转而明白。在此地筑基,定然少不得会引了院里探查,有这个小妖精在这里,还真是有些不便。总不能指望自己筑基还让人家再跑出去。

    不禁一笑,“有何不可,来日飞白就去转转。这清屏山中,处处安静,少有打扰,又不是什么难事。”

    “嗯哼,不用乱跑,我就有一处好地方啊。我带你去!”任菁菁听得又要出去,哪里还憋得住。

    怕就怕的是你,去哪儿恐怕也比你在身边安生些。唉,任伯,你跟我说这些,也不知道背背身。

    第二日,任大修士就主动寻上门来,好一阵谆谆善诱。

    说走,怎么还不走?筑基如此慎重的事儿,怎么就不知道上心?还在这里磨蹭,这般心性,怎生让人放心,还不快随我来!

    临了,又顺手取了案上的五弦琴,兴冲冲收了。顿时让李飞白一阵发晕。

    莫说,这小妖精,寻得地方还真是不错!

    群山里,此处独秀。灵气充沛,花木繁盛。山巅树下一立,临风闻香,自是心怡。总算没有再弄出什么出奇的事儿来。

    落脚安下,筑基之感近在眼前,李飞白挡了胡搅蛮缠,暗自静心,只待来临。

    剩下任菁菁,也知此事大,无聊之余,潜心弄琴。

    这一日,李飞白又自仔细体察一遍,不由紧皱了眉头。竟然碰上这样的事儿,本就心里不踏实,还真是只嫌不热闹!

    这该如何是好?体内有感,这筑基,就是眼前,生生不可遏制之势,却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挑捡时候。又往天上瞄了一眼,居然在此时,层层阴云密布,连绵一片,要下雨?这算怎么回事儿?

    好端端的还心底没谱呢,这什么稀罕事儿都赶在自己头上!

    丹田翻涌,哪由得去发牢骚。速速取了几百块而灵石布下,复又看看身前的任菁菁,目中难得透出一丝紧张眼神来,心下莫名一安,盘膝入静。

    这空中,灵漩生成,风起零乱,竟然也未将浓云迫散,只是就那样,上下交错。这般景象,幸得这山近里无人,非得生生骇死。

    层层叠叠的乌云,宛如翻墨,遮了半天。其下,更是一股青黑的漩涡,厚厚沉沉,缓缓转动,宛如天欲倾翻!

    未几时,只觉轰然一震,那灵漩如斗,倾泻而下。

    李飞白眉头一皱,凝神,承了那如注的灵力。

    冲经脉,梳神桥,灌丹田几个时辰下来,不由得浑身白雾蒸腾,分明是浑身汗水打透,又被这循循运法所蒸。所幸,并无心中那许多的担忧。丹田之内,渐渐充盈。

    任菁菁少有地安静,只是来回轻轻踱步,不时看看李飞白神色,转而出外,仰望空中灵漩。紧绷着小嘴,禁不住双拳紧握。

    快了快了快了,眼看空中,浓云之下,灵漩渐稀,再看李飞白,犹自不变,任菁菁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我就说,筑基哪有想的那般麻烦,这不就要成了。

    只这最后一下了!

    空中,灵漩泄尽,猛地一震,一股旋力,带着四下残存灵力倏然一收,直注而下。

    顶上浓浓阴云,被这灵漩震动,忽再一收,霎时翻涌如搅!

    “轰!”一道疾雷,随着那灵力所向,直直劈下。(。)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这是哪里() 
毁矣!

    乌云压顶的空中,本自暗沉无光,几个时辰,似乎都在等着这一刻,一滴雨水未落。这一道惊雷劈下,青白之光只若撕裂虚空,刺目的灿然里,“哗!”大雨倾盆。

    电光火石之际,李飞白犹自未醒。屋内还在暗中欣喜的任菁菁,突地心底一凛,霎时面色惨白。想都未想,足下一点,带出一串残影,直扑地上的李飞白,伸手揽了,头也不扭,拽着就往外蹿去!

    还筑什么基!命不保矣!

    刚刚闪身出屋,一道如水桶粗细的闪电在身后“咔!”地击落。如此携了天地之威的惊雷,犹有适才那灵漩一收之下的残留灵力,一股脑的砸下,就如万钧巨锤轰落!顿时将二人所在的木屋击得碎屑横飞,哪儿还有一点留下。

    怀抱李飞白的任菁菁,被这身后的巨力狠狠一冲,立时脑海一震,昏厥过去。

    身后,原本木屋所在,只剩一个焦黑的森然巨洞。方寸之间,灵力乱流,如刃的狂风,一时乱舞无迹!

    砸得漫天****的碎屑,被这交错的乱流盘带,犹在空中未落。四下滂沱大雨,唯有这一地,气冲流扰,雨水不入,生生被迫开了去。

    满天乱飞的残渣之中,一张五弦琴,独独与这乱流不合,幽幽悬于空中,掩于狼藉。

    在那样的冲力倾轧之下,连碗粗的木柱都炸的横飞,这琴,竟然未碎?

    一张普普通通的木琴,此际,横亘当空,在碎屑残渣之中,幽幽然,犹显得刺目怪异。细细端详,宛若有光泛出,淡淡流转。

    地上,李飞白满脸苦楚,嘴角犹有鲜血淌出,任菁菁趴在李飞白身上,昏厥不醒。

    一雷方去,所落尽碎,须臾之际,如浪翻滚的墨云一震,又是一道惊闪!

    一股寂灭之气随着劈落的瞬息,无声而起,弥漫四野。

    突地,空中的五弦琴在那电闪之中,轻轻一动。五弦自律,若有指拨弹,微颤之际,圈圈无形音波漾起,有乐起,而无声,只在心中。

    霎时,山巅之上恍若天晴。漫天翻墨,唯此间暖暖有光,无声无息,脑海自有绕梁玄音。

    清越飘渺中,道道淡彩之光缓缓流淌,似幻似真中,异兽闲步,锦鲤争越。地若繁花涌绽,空有鸾凰盘旋。流云轻饶如带,香烟袅袅不散

    “轰!”空中霹雳落下,砸在这如仙的幻彩之上,光华四放!

    这光,明艳而不刺目,只若流彩,将整座山巅笼盖。盏茶的功夫,辉耀的一幕恍若幻觉,消逝不见

    不见了乱流,不见了风扯,雨落,冲刷着地上似兽口一般的巨洞。满地的支离破碎,一张普普通通的古琴,静静的躺在地上。没有了李飞白与任菁菁的踪影。

    未过几时,一道微微背驼的身影御器而至,远远看到山巅上,狼藉一片,不由一震。运足了法力,如一道流芒,倏地****落下。

    一眼瞅见地上的五弦琴,顿时失了颜色,身子一晃,险些跌倒!

    果然,果然是他两个!人呢?心如刀割,仔细探查之下,却不见两个的身影。莫不是真的出事儿了!闪身下山,四下里又搜寻一番,仍是无有一点踪迹。

    复转回山巅,又自看过这满地的残渣。

    若说是因了方才的异象出事儿,却又没有一点痕迹?当春之际,竟然弄出那样骇人的惊雷来,之后,又是莫名地光华四射,如此大的动静,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便真是遭了难,也该留下点东西,怎会如此这般!真是急煞人也!

    团团乱转,只无头绪,止不住心底暗沉。扫一眼地上,五弦琴兀自横着,被硕大的雨点击打得“砰砰”作响,不由一阵心痛。

    这两个,到底如何了?雨中老者,早忘了去运法逼开雨滴,湿透的身影,更显萧索。携了琴,默默离去。

    方自离去不久,又两道身影远远驰来。落在山巅,不由一阵咋舌。

    此地原来有人!那样的景象,莫非和这人有什么关系?又因何而起?

    如此惊雷,身在六山阵中都是看得心悸不已,可想当时,这边景象,该有多么骇人,看看地上那个黑洞就是明证。

    若是真的有人,在此弄出那样的动静,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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