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一名神桥修士,临危不乱,为及同伴安危,挺身而出,仗剑独自引开筑基修士。面对一个大境界之错,毫无惧色,运剑如飞,挥洒自如,鏖战足足两个时辰。临了,突生明悟,大显神威,将筑基炼体修士斩于剑下,令余敌胆破,各个授首
李飞白如闻天书。如何演说自己被人夯得横飞乱蹿,只是徒然。一想也是,被人揍得没有还手之力,怎还会将人家给杀了,自己也不信啊。再去解说自己顿悟了?心底狠劲儿一抽,莫再自己找事儿了,干脆闭嘴,你怎么说我怎么应。
第二日,李飞白告假,实在是真真抵不住,臊得心慌。
不见了人影,听风之上自然还有得是话说。
李飞白不由佩服这些个只嫌事少的师兄,先前说理勤殿缺人,是否别有用心。
竟然还能挤出空当,给那些来回熟络的翻出了“听风二景”尤其是,那崖边上的围栏,而今还在
案前坐着挠头,不由想起不工,连自己这儿都成了这样,那边,那惊天一剑,还不得把聂兄给拉出来游示。
不工之上,人是有,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听风是远远观望,听得传闻,自想看看真容,探头瞄望的眼神,好不闹心。这边,却是一片肃然。
来回有人,到了聂不平院前,都是不声不响,默然静立,或须臾折返,或长立不醒。
院中不见人,只有一把崩裂的残剑,插在一根木桩之上,独立卓然,尤是那道裂痕,更是传神引眼,众目之下,仿若自言。
外面静静,聂不平在屋内,直弄得心烦意乱。
回来当日,竟然就有人登门拜访,谈剑论道。彬彬有礼,侃侃而谈,立时头大了。送走一个,转身就把剑竖在了外面。户牖紧闭,心中翻涌。这可如何是好,不知何时,就被人盯着,那还得了!指不定自己行事之时就被哪个暗中瞄上。
唉!逼急了一剑,竟然把自己给误了!这无论如何,眼下这段时日,是别指望了。这事儿弄得!
又两日,院长召唤。一番褒奖之后,一干人殿上听宣。
孔烨几个,得院长当面解惑,受宠若惊。李飞白更是再独得两枚筑基丹,聂不平处,院中添四两密纹晶,责听风重铸灵剑。弄得连聂不平不由也“啧”了一声。密纹晶还真是舍得,只怕整座院中也没有几把剑舍得添上这个,一时听得心意恍惚,险些真把此地当成了自家的归属。
李飞白受了这丹,不由也是心底暗喜。正是临近时候,不想会从这里下来,倒是应景。不论这丹如何,来日里,有了这东西,就是仰着朱果破入筑基,再无什么顾忌。
这丹留着,也好给红儿,万钧备了!红儿,万钧想到此处,瞬时出神,心底黯然。
时至今日,画中毫无动静,却不知,究竟是何种情形。一晃又是经年,对面不见,此情叫人何以堪负?唉那几个,也不知而今如何。
踽踽独行烟云里,不知归途何处。
“聂不平,李飞白,院中欲将你二人提出理勤殿,擢入内院,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嗯?”此时殿上,一众正然,自己竟然出神恍惚了。李飞白略一尴尬,适才连奖都取了,真以为只等着散去,不想后面还有话,竟然未曾听清,一脸茫然。嗯哼一声,正欲一躬再问一声,只听旁侧聂不平急急抢过。
“禀院长,自入院落入理勤殿,我与飞白各自循自身灵体五行所属,我入不工,****守器观器,所获颇丰。飞白醉心炼器,也是小有所成,我二人私下见面,正值感激院中安排,甚遂心愿,正是天意。不知为何,会有此一问?”聂不平侧出一步,深鞠一躬,“聂不平斗胆问一声,可是我俩做错了什么?”
一席话,说得在场众人各个瞪眼结舌。二人果真如此?倒是听说这两个私下常有碰面,不是在论剑吗?怎么,其中还有深意?
李飞白呃了一声,正看见聂不平扭头眼神,一时怔住。(。)
第一百零七章 借剑()
望着侧前投过的眼神,内中复杂,李飞白不由得一愣。生生将口里的话又咽了下去。觉到旁侧几个疑惑不解的目光投来,不觉埋下头去。
只是方才聂不平那一通话,所指何意,怎么又扯上犯了错去?不是正在论功行赏吗?
每日里守器,观器会有所悟,想想他那一身令人难以置信的本事,每每剑出如神,自然是说什么都有可能。竟然还拉上自己,炼器有成?汗然
鉴元看看殿下出立的聂不平,后侧李飞白只是埋首不语。或是确有其事?扭头看看鉴正,之前可是未曾听说李飞白有炼器之好。倒似乎传言,听风那一干理勤弟子几乎将事物揽完,全力鼎助李飞白悟剑来着。
鉴正扭头,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这些个天资非凡之人,常常会做出出格费解之事,什么炼器有成之类的话,根本不足信,然而若说突然有什么此类想法,或想涉猎一番,倒也不无可能。丹房,器房,植苑,豢苑之中,也不乏理勤之人突然开悟。
“既有此一想,此事暂且搁这儿,你俩回去思定了,再来言说不迟。”鉴正接话,将此事圆了过去。
余下无事,几人退去。书院自去昭告各峰。此事,关系非常,却不是平常出外执事,如此郑重一番,足令弟子们群情振奋。毕竟此次,明眼一看,都知内里实情,观望之意正浓。
竟然挡了擢入内院。
出了明机殿,孔烨与吕青云不由得一阵顿足埋怨。好在并未将话说死,还留着后话。只是,再怎样,当殿就那样撂下来,总是难免让说话之人难堪,若是生了怨念,岂不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几人又是一通规劝,这才散了。向关借故先去,远远回望,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飞白被骇得目瞪口呆。自己一时失神,竟然就错过了如此要节!入内院,各峰宣法殿可随时觐见,藏经阁二层之下随意观看,如此好事,竟然给挡回去了!你挡就挡了,还拉上我?
几人一番劝,聂不平只是支吾推脱,言说昏了头,回去好好想想,也没个准话,更是未曾给李飞白一个说法,好不容易散了,随了孔烨急急而去。留了李飞白一个,在那里愣神一阵。独个闷闷离去。
这聂不平,今日神色如此怪异,全不像往日那般不羁,行此错事,还自无话回去想想,自然该好好想想,总不能扭身就折回去打脸。来日再去,还不知会不会如今日这般利量。
心烦意乱回至屋中,不觉取出画轴。今日事,真是阴差阳错,唉
聂不平回转屋中,长出口气,不由得眉头紧皱。
事出突然,哪会想到未有一点征兆就蹦出一句那样的问话。
想想也是,内院之外,哪个不是每日都惦念着能入得内院去。鉴元,鉴正两个,依了寻常惯例,也未事先问询一声,直接在殿上,守着众人就问了出来,若以常理来说,当是一个惊喜才是。
奈何我想的可不是这些。险些急出一身汗来。
只是这突然的一下,却是当众又把那飞白小子拉下了水,日后事情一出,不知又弄成什么样去但愿不会再有人想那许多。唉,情非得已,真是情非得已。
必得赶紧行事。
还管他外面什么观望眼神,小心就是。却是不能再拖的久了,等菜都凉了,恐怕那小子再无法去张口言说。
徘徊不止,心乱如麻,不禁对墙出神。
如此计较两个是否在听风,不工,实属无奈。
石室残剑护阵,里三重外三重,自己不知探过多少遍去。即便借机停了护阵,自会有人警觉,在这六山腹地,就而今,这长睡方醒,半残之体,自己可没有那个本事,堂而皇之地取了东西,招摇无忌,再大本事恐怕也挡不住须臾就被灭去。
唯一活口可悄然入阵,唯有循那白焰想通之所,顺地火而入。
如此,只能是打听风下手。
真是天意。炙焰聚火之阵,自己先前就侧里打听,却是唯通非金非铁的本真之物,若不是遇上这小子,赶巧发现此子手中之剑竟然是纯粹的生物材质,只怕自己就是入了这六山来,也是拿这些一筹莫展。
诸多机缘巧合,恰恰赶至一处。非是冥冥有定?只是,苦了这小子,就这样一再牵入其中而不自知。
心中乱绪万千。世间事,又哪有样样理得清的是非曲直。
不觉入夜,卧榻仰面,心中暗暗决断。
“聂兄真的思定了?”
正值在屋中郁郁不开,想着去寻一趟聂不平,怎么也得探探他口风,究竟是作何打算。总不能就这样不吭不哈,来日自己找回明机殿去,也不至显得将他独个晾在那里,面上过不去。不想这才一夜,竟然自己跑来了。
“嘿嘿,闲散惯了,自从入院,虽然在这理勤殿每日功课,实则,落到身上的也未有多繁杂,反倒是照料颇多,无什么勾心算计,正和了性子,那日里突然一提,竟然就失了口。”
不论如何牵强,总算是有个说法,况且,还专程跑来言说改了主意,李飞白也不好再去追问什么,毕竟眼前这个,嘴上不说,这些日子来,可谓亦师亦友,哪是寻常可以替代的。
“今日来这儿,还有一件小事儿。”
“呵呵,聂兄有事儿,直说即是,怎么和我也这般矫情起来。”
“嘿嘿,说的是。整日的在不工,被那些前来拜访的扰得心烦。昨日回去,又碰上个上门论剑的,据说是那些人推举的好手,非要相邀试剑,这却是个了断烦扰的大好机会。”聂不平不由顿顿,看看眼前小子,“你也知道我的剑,而今哪还堪御使”
“哦?”李飞白一愣,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自己也正是被那些眼神扰得难得清静,上门来邀试剑?如此一举来个了断,无需再去碍着什么情面,还真是个不错的打算。
抬手召剑,将龙牙一递,“呵呵,若以此绝了后面的滋扰,正是求之不得。”
聂不平掂着手里灵剑,看看李飞白,眼中神色,如雾如烟。(。)
第一百零八章 乱舸飞渡()
斩杀筑基中阶修士林瑜这几日闻说,平静异常,只在院中静思。或有所悟,御剑而起,只争方寸。
本是临春时节,犹有一叶,经冬方落。
飘摇之际,一剑起,残影一阵交错。须臾闪过,空中只剩一撮碎屑抬掌一挥,飞散不见。
“师兄”林瑜收剑,静静望着当空,几缕流云正淡,风清如乐。
向关缓缓行出,看看林瑜,一时无语。能凝势御剑至师弟这般,同阶之中,已是凤毛麟角。然而此际,却是有些心中发堵,不知该如何言说。
自小师弟来此院中,懵懂如嫩藕,几个相邻院落的师兄弟,眼看着这小子,日日不辍,风雨无阻,惹得自己几个都是激奋,步步坚实,终于耀然而出,一鸣惊人。不想,却横空出来个那样人物有这接连几件事儿比衬,唉心境难开,真是让人观之心生酸楚。
“呵呵,师兄是专来观我练剑的?”
“师弟之剑,起初就不是你几位无能师兄能比的,剑出起势,师兄就是看了,也是做不出来。”
长舒一口气,收了望眼。只是静立,“然而,天外有天。流云飞遄,乱舸争渡,总有先后”林瑜低头,目光顺着手中灵剑,落在地上淡淡身影之上,如此虚薄。
流云,乱舸向关不由又是语塞,心底暗暗叹息。“然,又岂在朝夕。”
“呵呵,师兄说的正是,绝不在朝夕!”林瑜突地轻声一笑,转过话题,“乾元一战,凶险异常。师兄都在,可曾观得那两次越阶斩杀?”
“嗯。”向关略一掂量,接话作答,“那聂不平,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众人被那金丹修士气势所骇,战中已无一丝生气,正此时,被那金丹修士禁锢在先,尤能身剑合一,意锁金丹,一剑破去竟无一点波澜只能以神剑论之。”言及此,向关犹是一脸神往,“那李飞白斩魏通之战,却是无人在场。”
“无人在场?”
“正是,事出混战,我在后殿,魏通却是出在前殿。只是后来去看,场中一片狼藉,足见惨烈”
“嗯,那便是以己之力,正面扛了魏通,硬战斩杀的?”林瑜不禁一动容。
“听前殿乾元弟子说,李飞白自战起一始,独扛了魏通不假,却是不敌被魏通压着,只是自保而已,后更是被魏通击飞出去,落出了院外。”向关一顿,“那魏通随后出院追杀,却不知发生了什么,竟然被那子给反杀了”
林瑜不言。不管发生了什么,在那样生死相搏之际,反杀筑基,就是本事!
二人都是静默,院中静得,只听风过留音。
“自是有其过人之处。”林瑜扭头,正见向关拘谨而立,看着自己,不禁轻轻一笑,“临春之际,细查这冷风,却是有了一丝暖意呢。”收了灵剑,“小弟正有一事想问师兄。”
“何事?”
“春至意起,想出外去走走,无甚目的,只是闲游,却不知该怎样请问院里。”
“闲游?”向关一愣,看看林瑜,面色已开,确是没了方才那沉闷模样,也是一笑,“这有什么,直接去外事殿禀了就是。若无什么紧要事儿,院中可不会阻拦这些。出外游历正是弟子们有遇瓶颈之时的首选,已是惯例。”
“呵呵,那就好,哪日言说好了,再去和师兄道别。”
林行远收了神识,面上一缓,心底暗自点许。时日不长,自行梳理心境,此子已非昔日那般青涩易折,确是不错。
身外纷乱,不去取了自扰,才是正道。能堪破这个,世间又有几个?
扭头,身侧红梅正艳,还寒风里,颓势未尽,四野无芳,唯此际,经冬吐蕊。
越阶斩杀,倒是真正有些能力的。而今正是势盛之时,只需静观就是,迎让自有其道。一阵风过,梅枝轻摇。
聂不平来去听风,已是常事,经久不来才是古怪。
借剑只一日,聂不平携剑再上听风。此次,又逢李飞白悉心跟学,正在丹房。聂不平笑笑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