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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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觅-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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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不得这厮在剑冢之中,总是一出手就萎靡不振,还把自己弄得衣衫褴褛的样子,有那样的身手,却又独自难以成事,还需假他人之力去。若非如此,恐怕真难会将这样的秘境说了出来。先前为许师兄所救,怕不就是独闯之时难以为继才招了凶险。这之后事,却是迫不得已了。

    “呵呵,聂兄多想了,何必如此。”若无此人,天大的本事,不得秘境,都是枉然!况在秘境中,这厮可没有一点耍滑,巨刃首剑,若不是这厮抵下,而今自己和林瑜恐怕早已神灭,无论其他。一道金气,取之不多,还弄得这样神神秘秘,不由一笑。

    “秘境因聂兄而来,这金气,又是你我同战而得,即便没有我,聂兄得之怕也是唾手之事。”李飞白召了瓷瓶一把递过,“况那时,若不是聂兄出手拘这金气本源,等我醒来,巨刃也早就散了,哪会落得它去。”

    “呃!呵呵。”聂不平并未伸手,只是盯着李飞白,不见有什么迟疑做作,“只是众人都知你得两道金气,这样,小兄弟可是有了私下做主之嫌。”

    “哦此事如此,许师兄几个都自明理,必不会深究什么。”

    “如此,我就拿了它了。此次随了一同回去,如无意外,咱们也是同门了,小兄弟,我就不说什么谢过的虚言了。一同入院,今后相互是个照应。”

    “嗯,自然自然,聂兄多虑了。”

    闲言几句,二人离散而去。错过几步,聂不平兀自立定,手捏瓷瓶,看着李飞白背影,一脸神情不可言表。

    一行再无其他琐事,月余时日,转瞬即过。伤者已复,这就启程回去。来时六人,回去八个。事算完满,自然比之来时多了许多言语笑声。只有林瑜,略显尴尬,多少有些沉闷。

    白首山,首峰终年白雪,云遮雾绕得名。此际山中,凉意正浓。红黄翠绿,只若圣手随意点落,一派幻彩惹人。天高云淡,风过,唯觉怡然,心自飘摇。

    众山群里,一峰不显,山中十余女修。不见有甚举措,巡游之余,只是静修。

    山中一座洞府,筠阳自静坐中醒转,面露愁容。

    这是为何?不解中,轻撸衣袖,忍不住凝视玉臂,来回翻转看过,一如先前,只是,为何自己总是觉得这身子,有了什么不同?气转血行之际,恍恍然总觉有异!

    自打服下云淑携回的丹药,几月来,这不可名述之状愈来愈显,缘由何在?

    如此异状,心不能静,看来是每日打坐,实则心底疑窦重重,哪还能入得定去。

    独自守在洞中,已是几日未出,百般思量无解。仰首静思,轻轻吐一口气,面上一静,神色肃然,抬手,运法在指尖一掐,鲜血溢出。翻手,在这手滴落几滴,屏气凝神,细细观去。

    “嘶!”怎会如此!殷虹的血滴中,一缕莹莹不显的银色细流缓缓游转,灵动异常,然而这气息筠阳收了惊容,取了玉瓶,细心收了血滴,半晌无语。

    细细想来,自打来此,自己偶有心烦意躁,并未如何上心,只是沉心静修,也未有甚特别的感觉。这几月而今之状,身自异样,却并未有不妥之处?这银色丝液,到底何物?自己并未接触什么异物,火光兽处一战,那神秘人物只是轻哼一声,会在自己体内弄出什么异样来?却也不似余下的,只有云淑带回的丹药。

    这丹药,听说是师祖亲手所赠,还曾拿与师尊看了,都是不识师祖赠药,又何来不妥?

    许久,长长舒气一口,就此按下。既然不明,在此思忖,也不会再有什么,既然身子无恙,且压了吧。只是,而今心中那股烦躁之意,愈来愈盛,又是弯在何处?莫不是也与这银色丝液有关?

    妖气,一股妖气何至于此?

    闭目片刻,筠阳抬脚步出洞府,御至山巅,舒目远望。清清风过,几缕淡淡流云舒卷,苍远天幕之下,茫茫山林无际,本自炫目的红黄青绿,只觉得迷离。(。)

第九十章 各怀心事() 
“你二人就在此先落下,待我回禀之后,再来与你们引见。”许逸安置了李飞白与聂不平,别过而去。先前入境那时,自然没有去提,而后出来,原本倒是想问一句先生和那女妖的事儿,毕竟此后,李飞白入院,自己相邀之时,说过就近寻处安落的话。只是李飞白一字不提,想来是有了安排。日后再问不迟。

    “可有所得?”鉴元看了许逸,面上一舒。

    “有,师尊且听。”许逸心底略一斟酌,娓娓道来。

    “哦?有这样事?”境中奇异凶险,果然不是寻常可比,听得几人遇事沉着,知共进退,鉴元心下大慰,看了自己徒儿一眼,此子临危不乱,应对有方才是真正难得。

    “如此说来,是得了四道金气来。”

    “是只是,这中间,又有些曲折。”许逸抬首,看一眼自己师尊,话锋一转。

    “曲折?”鉴元一动,直视许逸,只见徒儿目光不闪不躲,面色沉毅不变,不由心底一笑。此子如此,分明已将这什么曲折泰然熟思应对,并无什么多大诧异,这样盯过来,是怕自己吃不住惊吗?“有何曲折,说来听听。”

    许逸听这话音,心里一松,“是,出得境来,弟子一行在谷中修整”将秘境入口消逝之事禀了,李飞白与聂不平分了金气之事,一笔带过。言毕,略一颔首,静立不动,

    “先前气幕不得出,显然此境灵性颇具,有这样难以揣测之事,不算多么出乎意料。经此一战,闭了入口,恐怕短时之内是不会再有反映了,却是真真有些可惜了。”鉴元轻轻皱了眉头,这境中,能出金气,而今再不能入机缘之事,本就无可揣测,能有所得,本不该再妄思更多,只是这孩子,呵呵。复不可得,如此一来,那什么李飞白和聂不平分了金气之事,自然就变得惹眼,怕是就会有人生出想法来。

    看看许逸,“那两个小子分了金气,又是如何处置的?”

    “此二人,却不平常。那李飞白成就火灵之体,聂不平,更是难得一见的金灵之体。对于金气,李飞白未有什么动作,携了回转,只是”许逸稍一顿,果然,秘境再不得入,这得来金气更显弥足珍贵,那样行事,怕就惹了争议去,唉,“那聂不平,先前似乎行功差错,身体有恙,取了金气,却是直接化了去。”

    “哦?两个灵体?”只听说两个欲入书院,未想到还颇为不凡,殊是难得!只是,明明有意拜入,此时急不可耐地抢先化了,这事儿却是有些心性不佳了。

    鉴元话接了一半,未往下说。静默片刻,“原本无甚争议之事,枉生曲折,入院之事,你只管去见了你师叔就是,至于其他,稍后再说吧。”言毕,闭了目去。看来,这几日,自己这里是不会清净了,必然会有口舌是非。本是无甚计较之事,于理也说得通去,只怕有些人心容不下。

    许逸微微一顿,拜退而去。

    这聂不平一个举措,连李飞白也牵在里面。飞白当时也是有些轻率了,唉,那时自己自然也觉到不妥,却无法再去开口了。无论平日,此事,却是正赶上入院之时。

    “出丑怎会有此想法。”林行远看看埋首不敢直视的林瑜,心底一叹,“少经战仗,面对如此盖顶之压,失了神,却也不是多么丢人的事儿。多些历练,经久自然心定。谁又没有起初过往。”

    咳,自己一味想着让此子快些成长,却也是有些心急了,入秘境,自然是难测异数,之前,还真是将这事儿想的有些简单了。却不料,凶险如斯,莫说是一个未经什么的孩子,就是久历风雨之人,心志稍弱,在那样情形之下,也难保不会骇然失措。

    唉,心底又自暗叹一声。还需循序渐进,却不可冒进。若是因此心生罅隙,今后再想挽回,难于上天。

    “不必将此搁在心上,过几日,再有出外平妖之事,自有一展身手之机。”看林瑜并未因此展眉,有些诧异,若是就因这失神之事陷入不出,这样心志却不像是先前,心中一动,“此次探秘境,还有些什么,说来听听。”

    另有二人,竟然还有如此惊人的表现!怨不得。林行远听罢,暗自一惊之下,面上只是一笑,原来是弯在这里!

    这秘境,再不得入,如此,这二人的做法,却真是有待商榷了。

    “唉,还是年少简单了,你是只看其一不看其二。这两人,如此心性,就是入院,也是不堪重用。”

    “哦?”林瑜此时却是一抬头,盯了过来。

    “那姓聂的,怎会不知这是宗门派遣行事,还寻思藉此事入院,却私心深种。众人联手探险,历经艰苦,才得了金气,他却独自张口拿了一缕去,还慌不迭的自己化了,哼!如此心性,就是来日入院,还不知会弄出什么事儿来,怎会将宗门真正放在心上!”

    “姓李的小子,一样的不堪!秘境再不得入,岂会看不出这中间轻重,竟然无一丝立场可言,籍众人之力才得的东西,就真以为是自己囊中之物了?呵呵,姓聂的那样张口,也没一声禀问就私下做主,当宗门是什么?就是一座善堂吗?就算有些本事,无有明辨是非之力,不知利害取舍,才更可怕!”

    “这二人,我必会好好明辨一番,如此心性,就算有些能耐,也只是暂时,心境不开,终难会有长远。来日必被心境所困,再难有精进了。”看了看林瑜,“你需谨记我言,明白其中深意,无需以一时得失论长短,更不可再身陷不出。”

    “是!林瑜谨记!”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句句在理,最后心境之说,更是点得心底敞亮,拨云见日!林瑜深深一躬,舒了双眉。

    呵呵,林行远扫一眼林瑜面色,心底一松。也不多言,转身而去。

    这来入院的,独得了两道金气的小子,才是此子心中的疙瘩。倒是正好,正此时候,行了此事,若是不然,还真是不好找到话说去。无名宵小,真以为书院是自己后院了。

    转回院中,独立观花,却正瞄见许逸身影,不禁略一皱眉。

    “如此”鉴正听罢许逸言说,不由一怔。师兄此意,就是许了二人入院。听许逸小子的话,这入院的所谓一考,放在那样修为身手的两个身上,就是再难上一些,也不过就是个过场而已。

    此次虽说开了举荐一说,许逸一干人把得倒是颇严,无有一个烂充之数。而今进来的这些,倒是真的拿起来就堪用。唯需谨慎的,就是这心性一说了,却需一番观察。思及此,不由看了看许逸。这个师侄,明明这事看得明白,只是避重就轻,唉。

    只是,这事儿,恐怕不像想的这么简单。那林瑜小子此次出去,不仅未有什么出彩,还恐怕那身后的人,会有说辞。都说平日性子寡淡,少问是非?呵呵,只是事未关己吧。

    “你先去吧,我自会与你师尊商议。”

    “是,许逸去了。”

    而今就在院中,李飞白自然耐不住出院外观望,正看见聂不平立于一侧石上,却未远观,只是左看右看,哪里有一点观景的意思。

    “聂兄?”

    “哦,飞白。”聂不平收了目光,松了眉头一笑。

    “聂兄立于高处,却不观景?”

    “哎,你小子。你也是身具火灵之体的人,来至这里,就不曾觉到有什么不同?”聂不平摇头,伸手划一大圈,连指五峰。“虽然这里面,不方便放出神识去,对于成就灵体之人,却是不难感应。”

    “哦?”这眼前脚下五峰,自己只是感叹各峰的雄浑,奇秀,清雅,峻拔,各不相同,难道还会有什么深意?看看聂不平,不似拿自己玩笑,不由闭目凝神。山风习习,难脱中意须臾,李飞白突地惊起,扭头看向聂不平。竟然会如此?这,这五峰,竟然气息各个不同,分明是分属五行之气!

    “呵呵,这又不是什么多大的隐秘。只是灵体感觉的明显一些罢了。”聂不平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却又忍不住去一一观望。

    分属五行,李飞白再抬眼看,这几峰,已是不同意味。扭头再看身旁这位,心底一动。不是自己迟钝,只是这位行径,总是太过出奇神秘。

    “心展?呵呵,游历一番,正潇如何?”晏舒扭身,抬眼看自家兄弟,眉舒目清,必是有所得。

    “这些自然瞒不过兄长,呵呵。”晏心展朗声一笑,“正潇此次出外,得遇高人垂爱,指点一二,茅塞顿开,却是解了心结。”

    “哦?高人?呵呵。”晏舒一愣,转而轻笑,“真是天意,开了正潇机缘。此子心结开了,必然一跃冲天。”

    “什么冲天,兄长真会玩笑。心里芥蒂解了,再无羁绊,就是幸事。”

    “一失一得,得失之间,说不得又生生相连,一通而再通。”

    “呵呵,只看往后吧,看他回转之后是否真正得悟再说吧。”

    “哦?”竟然连回转也没有,晏舒稍一诧异,看来这次,是真的沉心去了,心中暗暗点许,“甚好!甚好!”

    连云山东北边侧一峰,晏正潇兀自盘坐。洞府外,一名须发全白的老者,树下静立,面无表情,仰面远眺。(。)

第九十一章 静流暗淌() 
竟然安置在理勤殿下?许逸一听,不由一阵错愕。

    书院并无什么繁杂的部属,一外一内而已。弟子们平日修行,偶有困惑心境迷惘之时,自然会去两殿看看有甚可做的。十有**都是往外事殿。此间事务,多是出外,或是内院有甚杂务,临时帮手,无甚太大的约束。

    这理勤殿内务都是按部就班的指派,却是每日都有必做的功课活计。此事,院里向来都是安排那些离了外院,又不愿落返俗世的弟子来做,这个许逸抬眼看看师尊,不接话,也不离去。

    先前来的那些,虽说也是一样需要观察一番,却是都暂时安在了外院。独将两个安至理勤处,即使而今不知就里,应了去,天长日久,不用人说,自然也会知道个中不同。同是引荐,如此,不是在人心底埋上怨念?这又是何苦?

    “有什么话说?”鉴元抬眼看看眼前的徒儿,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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