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自己所喜欢的这个男人的心意。想到此,林青儿竟然感觉自己心跳加剧,呼吸不畅,脸蛋潮热。她心中想道:这是什么?自己的内心为何想去倾听这个男人的想法?为何自己只是心中想了一想,身体上便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她真的有些不懂了,现在这种心情正在颠覆她心中对男女之事所想。她此次出谷之前,心中所想也便是要带回一个比谷中所有女人曾经带回来的男人外貌更加俊朗的男人。而现在她竟然想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的位置。没错,虽然林青儿此时还不懂男女之事到底为何物,然而她已然动了情。
林青儿手捂发烫的脸颊,问道:“难道你会不中意我吗?”说此话时,她竟然声带颤音。石岩童道:“不瞒林姑娘,自我见你第一眼起,我便是心花怒发。”林青儿虽对自己样貌有些自信,然则此话从石岩童口中说出,仍是难免再生潮动,如那潮水拍打水岸一般冲击着自己的心灵。不过林青儿突然想起什么,怒问:“那你为何要跑?果然如我婆婆所言,男人都是满口假话。”石岩童急道:“我半夜出门是要捉那长安城中的牙侩,心中焦急,怕你搅了我的大事。哎呀,我怀中那娃娃哪里去了?”林青儿内心稍稍平复,回道:“那娃娃被我婆婆送了人。”石岩童大惊:“啊?那是我朋友的孩子,你婆婆为何自作主张送与他人?究竟送给什么人了?不行,我要去见你婆婆问个清楚。”林青儿按住石岩童,道:“那娃娃已然送人,你现在问谁也是于事无补。长安之事也不是你能管的,那牙侩是邪道高人,就是婆婆也有些忌惮于他,你去找他无异于送命上门。”石岩童道:“你起码告诉我那娃娃送与何人,也好让我心安啊。”林青儿道:“我听他们叫个‘泰山五仙臣’,都是些世外高人。”石岩童想了想,道:“刚才你说那牙侩是位邪道高人,你认得?”林青儿道:“我第一次出谷,怎会认得这人?不过婆婆倒是听闻过他,这人叫做李鸿海,绰号鬼师,挺厉害的。你问这些作甚?”石岩童似有些心思,回道:“没事。”林青儿又道:“你就别想这些了,就安心在此给我做个郎君吧。婆婆说了,今晚我们便要洞房。”石岩童心下一惊,又马上故作镇定,问道:“林姑娘,你这里可有厕所?我内急的慌。”林青儿道:“你现在身子虚弱,不如用夜壶可好?”石岩童忙道:“不好不好,我自小如惯厕所,从不用夜壶。”林青儿笑道:“你这冤家,这般挑剔。好吧,我扶你去厕所。”石岩童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口中如此说着,身体却是极不给力,颤颤巍巍才下的床来,也只好让林青儿搀扶,经过厅堂院落到那厕所之处,一路上有那女仆、丫鬟见了,也不多问。
行至厕所门外,石岩童脸色难堪,道:“林姑娘,你在门外守候于我,我便解不出来。”林青儿笑道:“你什么时候脸皮变薄?”石岩童道:“总之我实在是不习惯大姑娘在厕所之外等我,你先回房,等下我实在走不动,便要那些仆人带我回去。”林青儿一撇嘴,道:“好吧,只好你肯做我郎君,我什么事便都依你。”林青儿说完转身回自己闺房去。
石岩童走进厕所,假意关上厕门,实则门缝虚掩,向外窥望。他低语道:“看来已经骗得这位林姑娘的信任,可是我这身子如此之软,恐怕难逃。不管了,当下去寻那泰山五仙臣要回震儿最为紧要。只要出得她这宅院之门,我不信这光天化日之下,长安城中,她能再劫持我。”石岩童尚以为自己还在长安城中。他独自在厕所之中走动走动,感觉体力能够支撑一会,便环视院落之中,当下无人,正是逃走的好时机。石岩童打定主意,看那庭院正门,当下打开厕门,挣扎着向外逃去。好在院落并不是很大,虽则身子虚弱,也终逃了出去。正当石岩童暗自庆幸,突见眼前十来位女仆正在打扫收拾院中积雪,原来自己出了一处庭院,又进一处庭院。有那女仆突然喊道:“林婆婆快来啊,男人出来了!”原来此处庭院正是林青儿婆婆林妙缘居住之所。
果然林婆婆走出房间,来至院中,林青儿也闻声赶了过来,问道:“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石岩童解释道:“我记错方向,走错路了。”林青儿正要说什么,林妙缘蔑笑一声,道:“哼哼,我看你是要跑吧。青儿还记得婆婆说过什么,天下男人嘴里就没有实话。”那林青儿听了婆婆一说,怒道:“你果真是要逃跑?”石岩童见被拆穿,道:“林姑娘,我得赶快去巡回娃娃,还与我的朋友。”林青儿道:“刚才不是已然说好,留下做我郎君吗?”石岩童道:“林姑娘,我若实话实说,你能放我走吗?所以刚才的话都只是权宜之计。”林青儿泪珠流作一串,“你好伤人心。”林妙缘道:“我这便杀了他。”石岩童竟不慌张,回道:“长安城内,朗朗乾坤之下,你敢随便杀人?”林妙缘道:“哪个告诉你这是在长安城内?让你死个明白,你现在太乙山中亡阳谷内,杀你我犹如碾死一只蚂蚁。”石岩童惊道:“太乙山,亡阳谷?江湖人称女人仙境、男人险境的亡阳谷?”林妙缘不以为意道:“随便江湖人怎么说,我现下只要你性命。”正要出手,林青儿突然跪下,道:“婆婆不要杀他。”林妙缘道:“他如此蒙骗于你,你为何还要护他性命?”林青儿道:“他是我选来的,我要他做我的男人。”林妙缘道:“青儿你如此执拗,婆婆不与你争。好,留他可以,现在你俩便入洞房。”石岩童大叫:“现在?入洞房?我死也不入。”林青儿看向石岩童问道:“你死也不同我入洞房?”石岩童回道:“我自幼慕道,今岂会贪恋男女之情?你的心意,我只能心领回绝。”林青儿突然觉得心似刀绞,一阵疼痛。林妙缘看在眼里,道:“青儿你现在可看清男人的嘴脸?我现在便用惑心**,让他今后心里只有你一人。”林青儿抹干脸上泪珠,狠下心道:“婆婆,我的男人我自己动手。”
第十四章 少阳门人()
婆婆林妙缘欲亲自对石岩童使用亡阳谷秘术惑心**,林青儿决定自己动手。
林青儿走到石岩童面前,道:“中了我的惑心**,你这辈子便心中只有我一人,一生痴痴傻傻。若你现在改变心意,我便央求婆婆不用此术对你。”林青儿心中并不想用此术俘获石岩童的心,而是想让他自愿喜欢上自己。石岩童回道:“林姑娘,你这惑心**是使我产生假象,从而只爱上你一人吗?我不知你想过没有,这妖术对你来说同样也是假象。你用如此极端方式让我心神被迷惑后才喜欢上你,你不觉得很是虚假吗?这样做,以后你的内心会痛苦的。”林青儿心中为之一震:石岩童他知道如此后果,依然坚持不喜欢自己,难道自己真的不能进入他的心里吗?正犹豫间,林妙缘说道:“青儿你休听他乱说,亡阳谷内哪个女人不是对男人心灰意冷?男人对咱们来说只有繁衍后代之用,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全无用处。你若再犹豫,婆婆便亲自动手。”林青儿痛下绝心,道:“婆婆,不劳您出手,我亲自来。”说完林青儿双手掐那诀法:左手手指伸平垫于右手掌上,掌心向自己,呈十字形。右手大拇指依次点压小指根部天仙亥门、无名指根本九天子门、中指根部鬼厄丑门、食指根部天人寅门、食指下节天破卯门、食指中节天修辰门、小指中节天畜酉门、小指下节天艺戌门,点完,右手大拇背于左掌之下;交叉双掌有内外翻,示于人眼。此手诀正是在手掌法门画了一只眼睛,配合真气功法的运行,所画图形自然显现于掌上,而人见了,心必被所惑。此手诀正是亡阳谷第一人林凤仙所创,名为“惑心诀”。林青儿一边掐诀,一边用唇语相告石岩童,“见我此诀,假装昏迷。”原来林青儿并未真想对石岩童用此术,而且假意掐诀一番,并未运行真气功法。
石岩童会意,心中想着:这林姑娘或许心中尚存一丝善念。也好,先骗过她的这位凶神恶煞般的婆婆吧。心中想毕,旋即假装晕倒在地。林青儿吩咐女仆道:“把他背到我的房主,我即刻与他洞房。”那些女仆听了,不由皆羞,笑着去搬石岩童。
林妙缘突道:“等等。”众女仆一愣,忙停下手脚。林妙缘继续说道:“青儿,你这心思骗得过别人,能瞒过婆婆吗?你掐惑心诀,但体内并未运真气功法,你当我看不出来吗?”原来林妙缘早已识穿林青儿伎俩。石岩童一听,也不必再演,立起身来道:“看来我今日实难逃出去了。”林妙缘笑道:“哼哼,你也算是头脑灵光。只可惜你被我孙女选中,认命吧。”
林青儿听了此话,心中极是不快,想道:为何被我看中,他便要认命?难道我很不好吗?她心中想着,自己长得不说是仙子下凡,那也是百里挑一,为何让人觉得这男人如此命苦?
林妙缘道:“青儿,我看得出来,你不想他变的痴痴傻傻。好,婆婆再依了你。不过现在你们便要洞房,我要尚要在你身旁。”石岩童一听,吃惊不小,道:“现在就要洞房,你还要在旁观看?你羞不羞啊?”林青儿也是当下面红耳赤。林妙缘道:“我要遂了青儿的心愿,要你明明白白之下做她郎君。况且青儿本就不懂男女之事,我正好在旁指导于她。”石岩童怒道:“这,这,这还有天理没有?何况我现在身子虚弱,怎能洞房?”石岩童又要动那小心思,想拖延一下。哪知林妙缘笑道:“无妨,我有一房中术,可让你当下就体健非常。来人啊,把他速速带去小姐房中。”石岩童听了,当下便有求死之心,可无奈那女仆中竟有懂的点穴功夫的,点了他的穴道,使他动弹不得。石岩童心灰意冷又无法动弹、言语,只能两眼一闭,任人摆布。正此时,院外突有女仆来报:“林婆婆,外面来了几人,说要找石岩童。”林妙缘一征,问道:“是什么人?”那女仆回道:“他们自称泰山五仙臣。”石岩童心中一动,我本想逃出去找他们,他们却是如何来寻我了?林青儿听了,马上走到林妙缘面前,似很是担心。林妙缘按了按林青儿的手臂道:“无妨,我去会他们一会。”
林青儿令终女仆将石岩童抬回闺房,自己留下来守护左右,生怕石岩童会被泰山五仙臣抢了去。石岩童看着林青儿,眼睛左右转动。林青儿见石岩童似有话要说,便解开他的穴道。石岩童道:“林姑娘,多谢你刚才不用惑心**对我。不过现在那泰山五仙臣来了,我极想知道那娃娃的下落。能不能让我出去见见他们?”林青儿道:“冤家,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一个娃娃吗?若不是我,现在你已成为行尸走肉。”石岩童忙道:“林姑娘良善,多谢你,日后石某定好好报答。”林姑娘道:“我不要你报答,我只要你心甘情愿做我郎君。”石岩童愁道:“这,能不能日后再说此事?现在我只想知道那娃娃是否安好。”林姑娘见有转机,马上喜笑颜开道:“我现在就去问过他们,你就在此等我消息。”说完就跑了出去。石岩童本想亲见五仙臣之面,哪想林青儿却是机灵的狠。
此刻林家正厅,林妙缘坐那主人位置,泰山五仙臣与钟离权也悉数坐定。林妙缘先是问道:“泰山五仙臣,我看你们都受了伤,那鬼师李鸿海定是被你们诛杀了?”林妙缘说的也甚是巧妙,真实意思其实就是你们没死,那应该就是李鸿海死了。孟奇川回道:“鬼师李鸿海身受重伤,修为大损,逃命去了。”林妙缘自是不信他说,道:“哈哈哈,看来你们泰山五仙臣也非浪得虚名。你们不仅能伤李鸿海,还能入我亡阳谷,看来之前我确实小瞧你们了。”孟奇川一挥手道:“实话实说,你这亡阳谷却非我们这等修为之人能入的。是有人帮了我们,我们才能有命进来。”林妙缘当下看向钟离权,道:“你说的是可是这人将你们带入我谷中?还未请教高人名讳。”钟离权一拱手道:“仙姑,在下钟离权,哪是什么高人,我这修为远不及五位泰山前辈。”孟奇川道:“忘尘仙姑,我所说高人另有其人,那人将我们脱离幻境,并未露面。”林妙缘当下心中一震,旋即问道:“还不知你们找我何事?”钟离权道:“仙姑,我听五位前辈所讲,你带走那位后生正是我石兄弟,不知他现在可好?”林妙缘心道:原来是来要人的。正要开口说话,林青儿突然闯进来,看着孟奇川便问:“泰山五仙臣,那个娃娃现在何处?他可还好?”林妙缘道:“青儿,不许放肆。”林青儿也不管婆婆,只等孟奇川回答。孟奇川可是老江湖,当下便知道此事定是石岩童叫林青儿出来询问,也明白石岩童定是被他们所制,行动不便。孟奇川并未回答林青儿,而是转向钟离权道:“钟离兄弟,这位石兄弟现下自己被人所制还心系娃娃安危,看来他当是好人,咱们这次来对了。”钟离权方才想透,道:“看来我看人眼光远是不及杨章,我错怪石兄弟了。”林青儿见孟奇川并未回答自己,又问道:“老头,我问你话呢。”郭琼怒道:“休得对我大哥无礼。”孟奇川一摆手道:“姑娘,此娃娃与你并无干系,还是让石兄弟自己出来问个清楚吧。”林妙缘道:“青儿,快回房去,不要在这里胡闹。”林青儿为自己心上人办事,然却未得到答案,岂肯善罢甘休,道:“老头,人你是别想见到,我林青儿绝不可能把他交给你们。”钟离权道:“要不到人,我们也不会走。”林妙缘道:“就凭你们几个,想从我亡阳谷带走男人?太不自量力了吧?”钟离权窝火道:“我虽然打不过你,可是为了石兄弟,我便是把命丧了,也要拼上一拼。”马鞭将郭琼更是性子刚烈,当即抽出腰间双鞭,道:“动起手来,也未必你强我弱。”孟奇川忙拦阻,道:“四弟收手。忘尘仙姑,我们此次来一不会动粗,二不与你理论,却是要你送个人情,将这石兄弟还与我们。”林妙缘哈哈大笑:“送你人情?我与你泰山五仙臣萍水相逢吧?你要我送你人情?哈哈哈。”孟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