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月铸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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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月铸剑师-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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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的方家小姐……”

    方婕妤此时面色惨白,嗔怒地瞪了一眼林小铁道:“你别痴心妄想了,我不嫁你!”

    众人闻言,再次哗然。

    场中的少年听到此话,发出了一声惨笑,声音沙哑之极,似鬼语,似妖吟,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他身体摇晃了一下,却没有摔倒。

    “错了,段雍,你输了,所以,我要她……我要与她解约!”林小铁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娟秀的纸,这纸张不大,却也有了些年月,呈淡黄的颜色,最上面赫然是“一生守护”四个大字。

    “小铁,你……”方婕妤乍见此纸,脸上怒意消失,转而有一丝羞愧之色浮现,娇躯一颤,纤白的玉手亦微微抖动起来。

    “今日,我要与你解除约定!”林小铁的声音蕴含了岁月与沧桑,似穿越了数年的时光,从当初那名伤透了心却倔强得一眼泪没掉的男孩口中传来。

    “什么?!小铁,你说什么?”方婕妤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楚,他这般拼命,不是为了重新得到自己吗?!即使聪明如她,也一时转不过弯来。

    “师姐……我要与你解除约定。”林小铁的声音没有喜,也没有悲,仿佛为等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太多年,他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还带了一种特别的温柔。

    师姐,是那些年林小铁对方婕妤的称呼,她比林小铁大上一岁,也比他懂得世俗礼节,林小铁从小便以姐事她。

    一声姐,方婕妤似受莫名冲击,她皓白晶莹的牙齿轻轻咬住了下唇,似在强忍着不哭,泪水却不受控制般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淌了下来。

    那些年,二人青梅竹马,少小无猜,夏日摘荷,冬日堆雪,被父母责怪的时候,她永远陪伴着自己,被人暗地里笑废物的时候,是她找来很多武籍,在夜里点上了油灯,贴着自己的脸,耐心地讲解。

    是她,一直告诉自己,父亲是王储,自己以后,是要当王的男子。

    后来,两人约定,要守护一生,彼时,只是孩童,一张绢纸,上面写着歪歪斜斜的字迹,上面签着两人的名字。

    只道当时是玩笑的话,有人却当了真。

    只道当时是无心的言,而今却成了咒。

    只道当时孩童无牵挂,念着却入了魔。

    她秀丽垂肩的青丝,她雪白项脖间若有若无的淡淡女孩清香,她精致的耳坠,无意间碰在自己脸上温柔的唇……直到再后来,方婕妤贪慕虚荣与权势,毅然离开,所有东西都变了,一切的一切,在岁月中飘零,仿如咋日,历历在目,却又仿如隔世,铭刻了太多时间的伤痕,有太多的泪与怨,最终只能将这一切,埋进内心最深的地方,永不想起!

    现场所有人瞬间沉默,这一天,这个少年带给了他们太多的冲击。

    这种冲击,已到极限,狠狠戳破了对他的偏见。

    不少的人望向林小铁的眼光已经变化,带了一种敬重,一种期待。

    场中,林小铁却没有落泪,他就是那样的人,只会将泪水藏在内心,很久以前,他会在一个叫师姐的亲人面前哭诉,而余生,他将孤独坚强地走下去。

    “师姐,这个约定,请原谅小铁今生无法做到了。”

    林小铁眼中的忧伤深埋,没有再看她,右手一扬,那张淡黄绢纸如受异力牵引,直接飞到了方婕妤的手上。

    “二胖,我们……走吧!”林小铁嘶哑地道。

    众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这名灰衣长袖的少年在众人的目光中,带着他的剑,离开了铸神台!

    方婕妤望向手中的淡黄绢纸,上面有两行拙劣的笔迹,终于忍不住怔怔地落下泪串来。

    “我叫小铁,我长大后要给我师姐一生的守护,小铁一诺,永不食言!”

    “我是师姐,批准了哈哈。”

    围观之人望此儿书笔迹,皆是唏嘘不已。

    -

第9章 诬告陷害() 


    王城外,村庄的林家院子里,此刻聚集了四个人。

    其中有一条威武不凡的大汉,他体型甚是雄壮,虎目横扫,霸气自生,此人叫苍烈,步伐之间,颇有军人之风。

    他的身后,站着一名背着弯刀风韵尤存的中年妇人,还有一名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的白发老者,围着林小铁似在商议着什么。

    雨王失踪后,军部易主,但有些雨王旧部不愿背弃,选择默默住在逢村里,守护林小铁兄妹。

    “少主修为大进,乃上天之眷顾,那段雍揍就揍了,也不用太过担心。临月国以强者为尊,你当众凭实力击败王储,戴上王者之证,名正言顺!”苍烈缓缓地道。

    “这些年少主被逼随了母姓,忍辱负重,以前是争不得,如今少主已能驱动三芒殒星剑招,怎不可争!”

    “主人一定还活着,他一定会回来!那王储之位,本就是主人的,当然要夺回!”

    中年妇人神色振奋地道:“此番定要一鼓作气,重新入主雨王府!”

    她的目中,燃起了希望,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雨王干净修长的背影,柔软的长发,以及他定格在时光里俊气而温暖的笑脸。

    林小铁眉间略有忧色,沉吟半响方道:“要么大凶,要么大吉,钺王的心思,我们无法猜测……这些天村子里也不太平,还得劳烦各位提高警觉了。”

    “少主放心,那名水族灵师的踪迹,我已派人在查。”苍烈目中厉芒一闪,道:“另外,我已通过传信剑印,联系到了羽缺,他会立即停止寻找雨王,赶回逢村。”

    “说到底,钺王也是你亲爷爷,血浓于水,我不相信他还会将你怎样!”中年妇人是耿直之人,话中已经有激愤之意道:“更何况,只要羽弟在此,凭他的修为,逢村便没人攻得进来!”

    “爷爷……”林小铁目中浮出旁人察觉不了的一抹惆怅,没有说话。

    钺王城中。

    金碧辉煌的钺王宫大殿内。

    “他要杀我!祖父,他这是要杀我啊!”一名青年手上断指鲜血横流,披头散发,口中发出竭斯底里的嘶叫声。

    大殿之上,一位威严的白发王者睥睨而坐,明黄色的锦袍上绣着沧海龙腾图案,剑眉入鬓,目光中含了一丝疼爱。

    “他真有了凡境三层的修为?果真要杀你?”钺王皱眉开口道。

    “此人三天之内修为大涨,怕是学了什么邪功!”

    “若非随行灵师付出了性命相搏,雍儿只怕无法再见到祖父了,此人流着夜族的血,心性凶残之极,对我们段家更是心怀怨恨,招招是杀招啊!”

    这青年自然是段雍,正添油加醋地向钺王哭诉。

    “流着一半罪族的血,本王不降罪贬他为奴隶,已是恩赐,如今竟敢如此放肆!”钺王已老,平时最喜爱的,便是段雍这个孙子,如今再受挑唆,不由得大为震怒。

    在他心中,也认定了林小铁修炼了邪功,只有邪功能短时间让修为暴涨,代价就是炼的人会永远无法再进阶修为,这也令他对林小铁多了几分不屑。

    “传令军部,马上抓捕他回来!”钺王果断下令。

    段雍目中狰色一闪,若由这林小铁当面对质,他只怕会被当场戳穿。

    “祖父,他修炼的邪功一定是夜族秘术!我亲眼看到他的剑术中带了黑暗的气息!”

    一不做,二不休,段雍抬头大声吼道。

    此言一出,犹如石破天惊!

    整个大殿人人色变!

    连钺王也是须发抖动!

    “此言当真?!”王者的声音包含了无尽的冷酷之意。

    “千真万确!同行灵师可为我作证!”段雍振振有辞地大声道。

    活着的那名手执木剑的灵师连忙点头。

    正在此时,殿外却传来一声冷哼,这哼声带了一股寒意,

    “钺王城居然有夜族人修行,还练成了三层的修为,这夜族禁武令,莫非已成空文?”

    陪伴冰冷喝斥话语,一名长身玉立的青年大步跨进大殿,他身着一袭绣金纹的紫色长袍,外罩一件羽绒兽毛襟袄,模样白晳俊美,悠然中带了一种高雅,天生高贵的身份也让他眉宇间多了几分威严的气息,嘴角之间,挂着冷酷的笑意。

    这声音,自然是这青年的。

    “雅哥!!”

    “雅皇子殿下!”

    段雍与钺王同时惊呼。

    前者面露喜色,后者却是略有惊容。

    来者竟是临月国皇城的四皇子!

    “千年夜働悲声乱,万里山河成血海。”

    “千年轮回,而今又接近至暗至冷的纪元,历史的惨剧,绝不能在临月大地上重演。”

    “夜族,练武者死!钺王,可有异议?”

    皇子雅淡然仰头,静静望向大殿上的王者,目光如电。

    钺王面上凝重,半响才哈哈一笑道:“皇城之令,钺王自然遵从,夜族禁武,天下皆知,就依雅皇子之意,杀了罢,反倒省了一番审问的功夫。”

    夜族,是太古时代夜神的后人,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神的血。

    传说中,只要夜族的人一旦觉醒,就会拥有一股近乎恐怖的毁灭力量。

    这种力量似为天地不容,每一次出现,都会造成死尸遍野,万里血海的可怕战争!

    故诸国联合剿杀夜族,令为罪族,世代为奴,任意役杀,并且发出严令,夜族禁武,就是为了防止夜族出现可能觉醒的人。

    林小铁父亲在的时候,别人惧他威权,不敢多言,加上林小铁始终有金脉,有一半金族的血,再加上修行不利,始终没开辟脉池,自然更没人会指责他了。

    而今,段雍竟造谣,说林小铁修行了夜族的术,拥有黑暗力量,这自然触动了无数人的敏感神经。

    “钺王大义灭亲,难得,难得!雅,这番谢过了。”皇子雅面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不过……”钺王面上突然闪现一丝阴狠,道:“斩草要除根,既然要杀,那个村子里,还有些碍事的人,还有那名叫林果儿的丫头,也需处理,免除后患。”

    这话从钺王口中说话,似稀松平常,旁人听来,却是彻骨的冰寒!

    “既然来了,我就亲自走一趟,明日那个村子里,不会有任何的活人。”皇子雅哈哈大笑道。

    “我也去,多谢雅哥出手,为我报仇!!”段雍大喜,目露凶光。

    “作为护驾灵师,失职就该惩罚。主人断指,你,该断命!”

    皇子雅的笑声然而止,他身上蓦地爆发出一股凡境五层的惊天灵压,修长苍白的五指突然伸出,里面有一颗宝光四射的金珠,此金珠中射出一条黄澄澄的金丝,一下子洞穿了那名手执木剑灵师的胸口。

    “皇子饶命!”那名灵师可是惊恐异常,嘶声大叫救饶。

    但已经晚了,下一刻,金丝成网,似无坚不摧,从此人身上切过,将他的肉身切成了一堆血肉。

    如此惨剧,触目惊人,大殿上众人皆噤若寒蝉,吓得不敢抬头。

    第二天。

    逢村之中,仍是一派平静。

    卯时甫至,晨光未露,林小铁便爬了起来。

    他先去替林果儿盖了被子,这小妞睡得不安分,晚上乖乖躺下,早上就滚得横七竖八的,很容易着凉。

    天还没亮,村子里灰濛濛的一片,林小铁从枕头下掏出血饮剑,轻手轻脚出了门,在村子周围溜达了一圈,却没有再发现可疑之人。

    “也许真是我多心了。”

    回到院子里,他便挑着木桶出了门。

    村子地势偏高,挖井十尺不得水源,整个村子都得到河边取水,他来回三趟,便将院子中的水缸填满了。

    “是小铁回来了。”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出现在河边,笑着向林小铁招呼道。

    “何伯,早。”

    “巧了,我家都满了,我这担正要往您那送哈。”林小铁笑道。

    “小铁哪,就你最惦记我这老头,每次回来,都帮我这老头子挑水,等会到何伯家喝粥。”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回走。

    何伯家里只有个小孙子,小名浪,白白胖胖的,头很大,每次看到小铁就摇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

    林小铁则是冲过去,直接左右按住他的耳朵,将他的萝卜头夹住提起,这家伙会惨叫一声,然后挣脱下来两只嫩手抱住头往家里跑。

    挑完水也就是生火煮粥的时候了,保护他们兄妹的都是旧部,不是仆人,这些活,平时都是林小铁自己做的。

    果儿贪睡,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来的。

    林小铁叹了口气,妹妹的印象里没有娘,只有哥,对自己极是依恋,自己也总是不忍心,对她往往溺爱多于教导。

    家里有十数本古籍,都是父亲所留,林小铁煮好了粥饭,便坐在窗口翻阅这些书籍。

    这些书大多是历代先祖亲手所著,有精述铸道心得的,也有说奇闻异事的,还有一些画满了图,上面都是临月国的地貌。

    父亲对他要求极严,他虽不情愿,但很小的时候就被要求背诵这些书,直到倒背如流方肯作罢。

    如今已是少年,没有父亲的管教,反而对这些书多出几分喜爱,每当闲暇之时,均会翻出一本细细品读。

    与孩提时的死记硬背不同,而今的他,读上一会,便要合上书本思量良久,方才继续。

    果儿喝过粥,便被林小铁催着去苍烈那里学字。

    她不喜欢念书,撒娇打滚不想去,最后林小铁生气了,她才泪水汪汪的抓起毛笔往外走。

    苍烈文武双全,书法极是了得,故林果儿自小便由他亲自教导的。

    转眼间便到了辰时,天空下了小雨。

    林小铁心中突然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放下手中的书,信步便走到了村子外。

    -

第10章 金袍杀影!() 


    村子外面有一座亭,里面坐着一个人,一名留着粗糙长发披着蓑衣的老渔人。

    “村口我会守着,聂叔,您回去歇会吧。”

    蓑衣人并没有动,他坐在亭子边沿,背对林小铁。

    外面无边细雨,他似乎入了定,似在惆怅,又似在回忆。

    林小铁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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