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峰见状犹不作罢,他噌地一声抽出长剑来,竟要杀这女子,吓得这女子扑通跪倒在地,哇哇大哭。崔擒鹰见状伸手将他止住,“别杀她!”
李菁悄悄道:“咦!?这个姓崔的号称‘十方罗刹’,怎地突然变得好心肠了?”她话音刚落,那边的崔擒鹰接着说道:“将这女的带着上路,茫茫的大雪天里难以寻得吃食,到时候宰了她吃肉。”
刘驽听见崔擒鹰的话后大怒,他没想到这人竟心狠手辣到这般地步,竟连人肉也吃,简直是无法无天!李菁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别气恼,这两人现在还不会杀她,咱们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自然有机会。”
刘驽听后点了点头。李菁趴在他背上悄悄咧嘴一笑,若真到那时,她定会亲自抽刀杀了这个女人,决不让刘驽有半分接触的机会。
只见那契丹女子跪在地上,她听了崔擒鹰的话后吓得脸色煞白,哭得愈加厉害。她抬头一看,只见崔擒鹰生就一张漆黑面孔,有如鬼刹一般,顿时哭得止不住声,哇哇不停。
崔擒鹰听后十分不耐烦,他伸手抓住女子的发髻,将她仰面惯倒在地,手中扯下了一大把头发和一根发簪。他扬手一挥,那发簪带着破空之声往旁飞出,正正地朝刘驽李菁二人射来。噌地一声将燃烧的火堆穿榻了半边,直扎在了两人胯下马匹的脖颈上。
那马忍痛不过,人立而起,长声嘶叫,险些将刘驽和李菁二人掀下马背。崔擒鹰和唐峰闻声一惊,先后回头看了过来。唐峰看见二人顿时大喜过望,喊道:“师父,是他俩。皇天不负有心人,咱们报仇的机会到了!”崔擒鹰道:“抓住他们!”
这两人再不顾地上那名嚎哭的契丹女子,双双朝刘驽和李菁扑来。刘驽使劲一鞭挥出,那马忍痛向前窜出。双方你追我跑了几十步路,那马脖颈的伤处一直汩汩地往外流血,渐渐地跑得越来越慢。
刘驽眼见崔擒鹰和唐峰在马后追得越来越近,他索性拉着李菁一起翻身下马,紧接着双手用力托起马身,往前奋力一推,劲力中用上了“连珠劲”的法门。
唐峰看见空中竟有一匹马乱舞着蹄子迎面飞了过来,吓得连忙躲至师父身后。崔擒鹰面色不惊,他伸手作爪,毫不费力地接住飞来的马匹。跟着马身上又有一股力传来,他心中微讶,却仍是不动声色地接过,接着他双手抓住马身,运劲往旁一扯。
刘驽迎着月光,看见那马在空中惨叫一声,竟被崔擒鹰活活撕成了两半。他大惊之下连忙弯腰驮起李菁,施展开乾坤迷踪步法在雪地里奔跑开来。
身后,崔擒鹰和唐峰二人紧追不舍。李菁使劲锤着他的背,急道:“呆子,你这样背着我跑,咱俩都得完蛋!”她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条大河,河面上结着厚厚的冰,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节 冰河亡命()
李菁从刘驽背上跃下,拉起他的手,两人直往大河边跑去。背后崔擒鹰和唐峰二人骂骂咧咧地,追得越来越近。待跑至大河边,李菁锵啷一声从背后拔出双刀。刘驽以为她要与崔唐二人背水一战,拔腿便要冲上前打头阵。
李菁急忙将他拉回,骂道:“呆子,才不要和他们拼命!”说着她将手中两柄刀往河中一投,落在了冰面之上。她拉着刘驽跳上光滑的冰面,两个人在冰上跌了个踉跄。李菁爬起身,她左右脚分踏两刀,又让刘驽依着自己的样子将双脚踩在刀身上,叮嘱道:“抱紧我!”
说完她双脚分别踏着刀在冰面上蹬开,两个人顿时飞速地往前窜了出去,径直滑到了冰面中央。崔擒鹰一见傻了眼,他虽曾在中原见过有人在冬日里结冰的黄河上溜冰犁,却从未见过有人竟这般踏刀滑行。
李菁的这两把唐刀制作工艺上乘,刀身锻造得十分光洁,滑在冰面上丝毫无阻。她奋力地蹬刀滑行,两人的速度乃是越来越快。崔擒鹰见二人直要逃得没了影,急得一拍大腿,拉着唐峰沿着河岸一路急追。
唐峰内力不济,加上长年风花雪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未跑得几里路,他便远远地落在了后方。崔擒鹰回头看了他一眼,狠狠地骂了一声,却又无可奈何。他望着李菁与刘驽二人远去的背景,眼中直要冒出火来,当下奋起直追。
李菁和刘驽在河边上疾速地滑行,好似一支飞行无阻的箭矢。刘驽见河岸两旁的枯草树木如残影般掠过,大笑道:“痛快!痛快!真舒服!”李菁翘起嘴巴,“呆子,还不谢谢姐姐?要不是我聪明,咱们早就被那崔黑子抓住啦!”
刘驽嘿嘿一笑,道:“嗯,就你最聪明!”他话音未落,却发现身后一阵噔噔的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只见崔擒鹰仗着内力深厚,在岸边追来得越来越近。他一边跑,不时从河岸上拾起石头,运力掷向二人。
李菁看见石头飞来,急忙踏着刀窜身躲开。石头擦着二人的身体飞过,砸在冰上发出咔咔的响声。一路上的冰面被崔擒鹰用石头砸出坑坑白印来,接着一条条的冰缝从这些白印处绵延将开来。
二人的身后,冰面急速地裂成了一片片的孤岛,黑沉沉的冬日河水从冰下涌出。李菁见状大惊,她奋力地踏着刀往前冲。若是稍微慢上一步,即便不被崔擒鹰用石头砸成重伤,也会掉进水里冻死。
她又带着刘驽往前急滑了数里,体内残剩的内力已是枯竭,力气越来越弱,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这时她突感背后一热,一股暖润的气息流入了自己的丹田。原来是刘驽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腾出空使出玄微指法来,将自己的真气从她后背各大要穴灌入了其体内。
李菁顿感精神倍增,她右脚踏着刀使劲一蹬,两人随即往前窜出了数丈之远,又一次将崔擒鹰遥遥甩在了身后。二人踏着刀在河面上接连滑出了四十多里地,只见草原上的日头渐渐落去,夜色越来越苍茫。
她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不远处仍有一个疾速飞奔的黑影,定是那崔擒鹰无疑。她心中生起一股惧意,心想若是等刘驽内力也枯竭了,二人便再也无力向前滑行。到那时,二人势必会落入这个崔擒鹰的魔爪之中,到底会落得怎样的下场,实在不敢想象。
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刘驽灌入她体内的真气竟是绵绵不绝,坚持了这许久时间,竟未见丝毫衰竭之象。此时刘驽已跟她学会了滑刀,两人口中喊着节拍,齐齐用力,速度更加快了几分。
迎面吹来的劲风直刮得呼呼响,然而李菁心中好奇心却越来越盛,她生怕刘驽听不见自己说话,回头大声喊道:“你这练得是甚么招式,怎地内力竟能够这般绵绵不绝?”
刘驽老老实实地答道:“我也是今日才学会的。先前咱俩随着索伦老丈一起闯那耶律氏大阵时,他曾数掌拍在我的背后,将真气灌入我体内助我破阵。我小腹丹田处受他内力引化,竟也慢慢地生出内力来。我修行玄微指法已久,对内力的掌控本已有些心得,经他这般提点,我突然从中悟出些道理来。原来人的丹田好比是一口井,真气乃是井中的水,只要对这口井善加使用,真气自会绵绵不绝地出来,就好像井水一般取之不尽。”
李菁一听嘟嘴撒娇道:“不行!你学会了这等高明功夫竟然瞒着我。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必须将这门功夫教给我!”刘驽直摇头,“你得加入掌剑门后我才能教你,不然有违门规!”李菁格格直笑,佯骂道:“呆子,你心里还记着耶律选那事儿呢?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好好地伺候我,我就不理他!”
刘驽将头往旁一扬,“不行,我是掌门,才不会伺候你。你必须得加入掌剑门!”李菁笑道:“你这光杆掌门倒是挺会摆谱的!好,好,好!都听你的。”
崔擒鹰跟在两人身后一路紧追不舍,他将两人的对话尽数落入了耳内。他听见刘驽竟然会用一种内力绵长之法,顿时心花怒放。当下他豁出老命,步子迈得砰砰响,只盼能快些拿下二人,再用些折骨断指的法子从那刘驽口中逼出运功的法门来。倘若这小子不肯依言照做,自己大可以在他面前肆意折磨这个李菁,一层层地扒她衣裳,一把把地拔她头发,不怕这个他不说出实话来。
突然间,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滴滴塔塔的马蹄声,接着有人喊道:“师父,快上马!”他警惕地回头一看,原来是唐峰带着两匹马飞奔了过来。他自己骑着一匹,又牵了一匹。唐峰喜滋滋地邀功道:“师父,这可是我从一户牧民家辛辛苦苦地抢到的。这家老小太不听话,说甚么这两匹马使他们的活命本钱。我一时气上来了,索性将他们全杀了。”
崔擒鹰飞身上马,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道:“杀得好,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速断速决。你这事儿办得很合为师心意,回去之后我再传你一套拳法、一套掌法。”唐峰大喜之下,便要下马跪拜。崔擒鹰道:“不急,先追上这两个兔崽子再说!”
他二人丝毫不恤马力,挥着鞭子将马身上抽出累累血痕。马儿手痛不过,只得拼命地往前飞奔。李菁与刘驽见崔唐二人追得越来越近,急忙愈加奋力往前滑去。二人又往前滑出了两里多地,拐了一个弯,又下了一处斜坡,突见一块耸立的巨石横亘在大河中央。
巨石中间有一孔洞,河道从中间淌了过去。两人脚踏双刀滑进了石孔内,直感眼前一片漆黑。除去孔洞对面的出口处能看见些许星光外,洞内并没有丝毫光亮,伸手不见五指。刘驽听见洞外马蹄声越来越近,说道:“咱俩若是走出去,必然会被崔擒鹰抓住。不如就躲在这洞里埋伏他们,能杀一个就够本,杀掉两个就赚了!”
李菁道:“好!就这么办!”她虽是这般说,然而并不准备硬拼。她收起双刀,走至洞口边,伸出了右手。借着月光,刘驽看见那只雪蛛从她的袖中爬出,依着她的引导,开始沿洞口滋滋地吐丝。(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节 惊险连连()
(感谢“书友160705100535319”的打赏!)
崔擒鹰与唐峰追了上来,隐约看见李菁与刘驽蹲在洞口,似是在秘密地做着甚事儿。崔擒鹰心中顿生警觉,他暗命唐峰牵着马包抄到石洞另一头的出口去,将这二人死死地堵在洞内,勿让他们逃去。
他自己则翻身下马,拉着马小心翼翼地踏上冰面。待快要接近那洞口处时,他右掌运上劲,狠狠地一掌拍在那马屁股上。
那马受痛不住,嘶叫着往洞口冲了过去。四只蹄子先后扫中地上李菁布下的雪蛛丝。那马四只蹄子先后被蛛丝削落,惨叫了一声,随即跌倒在地。马首又正好落在蛛丝处,干净利落地与躯体一分为二,顿时死得不能再死。
崔擒鹰远远地望见了眼前一幕,直被吓了一大跳。他并未听过所谓雪蛛丝的事儿,直道是刘李二人布下的甚么奇怪法门,自此再他也不敢轻易踏入洞内半步。
他突然听见洞的那头传来一阵聒噪声,猜来定是唐峰遇上了麻烦。他急忙轻身跃上大石,三步两步地窜到了石洞那一头,只见唐峰被刘驽一脚准准地踹中了右腿,惨叫着往后跌了开去。
他见状勃然大怒,从大石上方一跃而下,同时右手向刘驽的顶门直抓而去。李菁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正好发现了他。
她拼命拉住刘驽的胳膊往旁躲开,险险地避开了他的一抓。二人得此机会,又迅速退回了洞内。唐峰见状大骂不止,冲着栓在岸边的马匹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那马无辜地摇了摇尾巴,继续低头在冰雪里寻枯草吃。
崔擒鹰担心唐峰这边的洞口也被刘李二人设有了甚么厉害的机关,直是不敢闯入。他不欲拿仅剩下的那匹马去试路,心知若是失去了这匹马,届时刘驽李菁二人再趁机逃跑,自己便再无机会追上。
他急地窜身重新跃上了大石,生恐二人从他守的那个洞口逃了去。同时他狠狠地瞪了唐峰一眼,直吓得唐峰一哆嗦。唐峰本想在地上躺着再赖一会儿,这时连忙忍痛从冰上爬起,乖乖地守在洞口边。
他只盼着刘驽李菁二人再不要从这边洞口冲出来,否则仅凭自己的这两把刷子,怕是会再挨一顿好打。如此这般,他与崔擒鹰乃是将两边的洞口守得严严实实的,便连一只苍蝇也不放过。
刘驽和李菁躲在洞内,看见洞外的崔唐二人迟迟不走,一时间犯了难。刘驽道:“要么咱们再从唐峰那边闯一次试试?”李菁摇摇头,道:“不行,崔擒鹰肯定已经对咱俩有了防备,咱俩这次敢再冲过去,只怕稍不注意便会被他抓了去。”
四个人就这么洞里洞外地僵持了好几个时辰,一直挨到了后半夜。唐峰两只脚站在冰面上直跺,一股寒气顺着他的脚踝往身上侵来。他功力浅薄,身子难以抵抗这般酷寒,一时间冷得直哆嗦。
崔擒鹰盘着腿闭眼坐在大石之上休憩,对挨冻的唐峰不闻不问。但若是洞内稍有动静传出,他便会警觉地睁开双眼。
刘驽与李菁躲在洞内也是十分地不好过,凹凸不平的洞壁上又凉又滑,到处结满了冰块。刘驽勉强寻了一处稍微平整的地方,将背靠上去,又将李菁拥在怀里,同时运功抵御背后侵来的寒冷之意。
二人直盼着这黑夜快些过去,洞内便不会再这般寒冷。同时,却又害怕这黑夜过得快了,等到了白天,崔唐二人势必会将洞内瞧得一清二楚。那个时候,二人怕是躲也躲不住了。
刘驽将头贴在石壁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扭头突见一个黑影朝自己二人飞了过来,急忙拥着李菁往旁躲开。那黑影落地,砸出喀地一声响。
原来是唐峰站在洞外,冻得再也按捺不住性子,便四处找来石头往洞里扔,只盼能够将二人砸伤砸死,好撒自己胸中一口恶气。
刘驽刚见一块石头落地,紧接着又是一块石头飞了进来。他见状只得拉着李菁四处躲避。李菁怒道:“这个唐峰有完没完了?”说着便要拔刀往外冲。
刘驽一把拉住她,“沉住气,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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