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干粮也不够。”
崔擒鹰听了他的话,脑中灵机一动,“咱们带来的两匹马,一匹已经死了,正好可以烤来吃掉,能顶半个月的粮食。“
说着他指了指石洞的另一侧,那只被雪蛛丝割死的马尸仍躺在那里不动,“你过去把那只马尸拖过来!我在这里守着防止他们逃跑!“
唐峰一听哭丧着脸,师父分明是害怕那马尸处还有锋利异常的雪蛛丝,于是让自己上前去当这个替死鬼,却又说的这么光面堂皇。
然而眼下师父就在脑后盯着,他又怎敢不去,只得小心翼翼地接近那马尸,又从旁拾了几块石头掷了过去。他见扔过去的石头并未被削为两半,这才又敢慢慢地接近了几步。
他怎知道,其实这雪蛛丝只能存在十二个时辰,过了时间便会融化成一痕粘液不见。
约莫花费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方才确认马尸周围确实没有威胁存在,这才伸过手抓住一只断去蹄子的马腿,使劲往崔擒鹰这边拖来。
天气甚为寒冷,马尸早已冻成石块般坚硬。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保证了马肉的新鲜。
崔擒鹰见唐峰终于干成了件事儿,心中这才微微地有些宽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节 假药制敌()
唐峰将马尸拖至崔擒鹰跟前,问道:“师父,这马肉拖到甚么地方烤?”
崔擒鹰心中琢磨了一下,道:“就在这里烤,正好守着这两个兔崽子,别让他们寻机逃了。”
唐峰又去寻了一堆树枝过来,堆在石洞内孔室的入口处,擦亮火折子点燃,接着用自己剩下的那半柄断剑割下马肉,架在柴堆上烤了起来。
冬日里的树枝有些潮湿,燃起后渐渐有浓烟升起。崔擒鹰呛得眼泪直流,随即心中生出了个点子,转头向唐峰道:“快去,再找些柴火来!”
唐峰咳嗽了几声,巴不得快点离开这烟熏缭绕的石洞,“是,师父!”说完便赶紧冲了出去。
崔擒鹰亲自弯下腰,捡起根树枝拨弄着柴堆,将柴堆上的焰头盖去了些许,一股浓烟顿时升腾而起,直往孔室入口内钻了进去,呛得刘驽、李菁和孙梅鹤在里面大声地咳嗽。
刘驽怒道:“崔黑子,你有本事就进来和我打,在外面用烟熏我们算是甚么英雄好汉!”
崔擒鹰嘿嘿一笑,“你有本事就出来和老子打,别躲在里面唧唧歪歪!”他心惧那雪蛛丝,自然不敢随意闯入。
李菁插道:“崔擒鹰你不守信用,不是说好三年之后你俩再分高下的么,怎能现在就要杀人!?”
崔擒鹰站在柴堆旁摇了摇头,“大丈夫当顺时而动,安能被几句话约束得动弹不了,岂不是太憋屈!”
李菁哼了一声,道:“你是觉得此地四下里无人,哪怕杀了刘驽和我们,那鼎鼎大名的玉傅子也不会知道。你这行径有同做贼一般,算得甚么英雄好汉!”
崔擒鹰听后黑脸一红,他不再开口争辩,使劲将柴堆压了几压,升起烟顿时又浓了几分,直呛得孔室内三人鼻涕眼泪一大把,咳嗽声此起彼伏。
他听见除去刘驽与李菁外,孔室内竟还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不禁心头一愣。随即打定主意,定也要将此人灭口,绝不能让自己杀死玉傅子外甥的讯息传了除去。
刘驽急忙脱下身上的皮袄,挡在入口处,阻挡滚滚而来的浓烟。直感皮袄被火烤得发烫,浓烟从皮袄缝隙里悉悉地钻入。过了不一会儿,他听见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应是唐峰拾柴归来。
忽地他看见皮袄上寒光一闪,被陡地划开一个大口子,浓烟顿时顺着皮袄口子席卷而入,正好被他吸了满口,顿时鼻涕齐齐流下,喷嚏不断,原来是唐峰从外面用断剑划破了他的皮袄。
唐峰哈哈大笑,“看你们还能在里面熬多久,还不过快点都滚出来受死。要是给爷磕上几个头,爷能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崔擒鹰脸一横,“谁是爷?”
唐峰忙道:“师父,您是爷,您是爷,我是孙子!”
李菁见刘驽的皮袄被捅破,急忙将孙梅鹤从草堆中拖出,要将他身下的皮袄强行剥下来,挡在洞口处。孙梅鹤哭着喊道:“我一个老人家最怕冷了,关节血脉都不好,冻坏了可怎么了得。你们这两个无良小辈,连老人的衣服都要抢,这道德何存啊,呜呜!”
他在浓烟滚滚的孔室内四处逃窜,强行反抗李菁来剥他皮袄,躲闪间仰面一跤,跌在了入口处的那具陈年骷髅上。骷髅历时太久,经他身子一压,顿时成了大片的齑粉。
李菁望了望地上的骨粉,又望了望孙梅鹤,顿时计上心来。她强行忍住浓烟熏呛,对着孙梅鹤招手道:“你快过来,只要你听话,姑娘我就不剥你的袄子。要是你不愿意配合,咱们可都得被熏死在这里。”
孙梅鹤将信将疑地挪步走了过来,听李菁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顿时明白了过来,连道:“好主意,好主意,就可惜毁了我道德老仙的声名了!”
李菁笑骂道:“你有个屁的声名!”
刘驽见烟势越来越浓,只觉与其等死,不如冲出去与那崔擒鹰和唐峰拼命。他听见李菁说有了主意,便又停下身来,道“需要我做甚么吗?”
李菁凑到他跟前悄悄说道:“你等下负责吸引崔擒鹰,方便我和孙老头做事儿!”
刘驽使劲点了点头。
李菁故意抬起嗓子大声地说话,要让外面的唐峰和崔擒鹰听个清清楚楚。她说道:“道德老仙,没想到你今日会和我们两个人一起被熏死在这石洞里。你用迷药害了那么多人,可真是坏人多报应,哈哈!”
孙梅鹤被烟熏得又打了个喷嚏,他强打精神,抖擞着说道:“哼哼!这天底下有哪个人竟敢和我道德老仙作对?简直是自寻死路,看我怎么收拾他!”
崔擒鹰和唐峰在外面听见后心中一惊,他二人潜入遥辇泰兵营时,曾见识过这孙梅鹤的手段,知道若是被此人给迷住了神智,那真是如活死人一般,一生一世地受其控制。
二人心中生出惊惧,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睛紧盯着浓烟缭缭的孔室入口处看。突见刘驽只身孤影地从浓烟中冲出,双拳直击崔擒鹰顶门,唐峰见状急忙往后躲开。
崔擒鹰接住刘驽双拳,同时直感身躯一震,急往后退开几步卸去对方拳头上传来的力道。刘驽落地之后,忙用脚在地上趟了一个圈,双拳伸出摆开架势,要与他决一死战。两人在浓烟中强行睁开眼,紧盯着对方,生怕一个不慎便遭了袭。
崔擒鹰右掌忽伸忽缩,想试探刘驽的进招。刘驽双脚钉在地上纹丝不动,一副以静制动的模样。唐峰手持断剑,假装在两人身旁掠阵,心中却在犹豫是否要逃。
他犹然记得昨天师父崔擒鹰一招不慎被刘驽击倒地之事,生怕师父败后,这刘驽和李菁便会上来找自己算账,因此不得不逃。可若是逃吧,万一师父赢了,那自己必定会遭受更大的苦头,到时候就不是眼下这么简单了。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看看形势再说。
他正犹豫间,突见又有两个身影从浓烟中一跃而出,同时直感一股灰粉扑面而来,想要躲却已是来不及。不仅是他,便连正在与刘驽对峙的崔擒鹰也没料到有人竟会用此等招数,被粉灰洒了个满身都是。
孙梅鹤撒完骨粉,哈哈大笑着双脚落地,他抽出腰间宝剑,舞开他那套所谓的“道德剑法”来,唱道:“剑出杀四方,剑回千人倒。若问世间法,道德剑无双!”
李菁笑道:“崔擒鹰,唐峰,这道德老仙的‘紫罗天香’的药效天下无双,你们若不是逼得太紧,这神药他本不舍得使出。现在你俩就准备好好地做他老人家的门下弟子,从今往后听他一人号令吧!哈哈!”
崔擒鹰摸了摸脸上的粉末,心中大吃了一惊,他冷峻的目光盯向那个正在舞剑的孙梅鹤。李菁知道他心中打得甚么主意,她拔出背后双刀,与刘驽并肩对阵,道:“有我二人在,你休想挟持道德老仙,你就等着紫罗天香慢慢生效吧!”
孙梅鹤边舞剑边道:“你们二人不用插手,我的道德剑法天下无敌!”李菁听后脸一黑,心道:“就你这拙劣的丁家剑法,恐怕崔擒鹰一掌便能劈飞了你的剑!”
崔擒鹰自打昨日和今日共接了刘驽三招之后,只道他不知得了甚么奇遇,竟突然间与自己的功力相仿。再加上他有李菁在旁协助,而自己的那个窝囊徒弟唐峰怕是帮不上甚么忙,己方势必占不了上风,是以心下顿起踌躇。然而让他就这么顺从地做了那道德老仙孙梅鹤掌控下的活死人,却又万万做不到。
唐峰想了几想,也跟着凑了过来,将手中断剑对准了刘驽李菁等三人。看样子,便连他也不想受人操控,从今往后生不如死地活着。
刘驽的目光在崔擒鹰和唐峰二人之间游动,他攥拳的手心中全是汗,心知自己只能再接崔擒鹰一招,此后体内便会真气全无,只能够舍命扑倒崔擒鹰身上,使出那吸人内力之法来。至于唐峰,他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交给李菁去对付了。
石洞中浓烟缭缭,白烟如蛇般顺着石壁游去。除去正在舞剑的孙梅鹤外,其余四人皆是立在原地不动。静穆的氛围中,透着寒冷的杀意。
道德老仙孙梅鹤或许是腹中饥饿的缘故,刚使完一招“萧史乘龙”,脚还未站稳,便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他气喘吁吁地拄着剑说道:“你们四人之间结下的甚么仇,我可不想管。只要你们肯放我走,那我就告诉你们怎么解开这‘紫罗天香’的药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节 铁盒遗书()
崔擒鹰听后眼睛一亮,“甚么方法,你赶紧说出来!”他身子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
孙梅鹤显然不信任他,伸手抓起拄地的宝剑对准了他,往后退出数步,说道:“你先向天发誓,事后绝对不向老夫下手,否则老夫决不告诉你!”
崔擒鹰一拍胸脯,强作豪爽道:“道德老仙请放心!我崔某人说话历来算话,您老人家不信就去中原武林中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
刘驽在旁听了他的话后,嘴角一抽,此人连与自己当众许下的三年之约都能轻易违背,怎能厚颜无耻地说自己是个说话算话之人。
唐峰生怕孙梅鹤不相信自己师父的话,他赶紧走上前对着师父崔擒鹰竖起大拇指,赞道:“我师父乃是中原武林中极为有名的人物,他要是说话不算话,那就没有人能说话算话了。”崔擒鹰对他的这句捧场颇为满意,微微颔首表示赞许。
李菁噗嗤一笑,道:“你们俩都拉倒吧,道德老仙号称是中原武林第一号人物,双玉二王都不如他,就你这样还想和他老人家比?”
崔擒鹰和唐峰听后面面相觑,说实话,他二人此前从未听说过孙梅鹤这一号人物,若不是此刻身中迷药,想来也不会将此人放在眼里。二人不愿因此断了得到解除迷药之法的大好机会,连忙拱手恭维道:“那是那是,道德老仙的美名那在中原武林中是广为传扬,即便是三岁孺子也是无所不知。我二人今日得见老仙一面,实在是三生有幸!”
孙梅鹤听见这话,脸上美滋滋地笑了开来。他收起宝剑踱了几步,似是狠狠地下了决心,道:“好,那老夫就信你们一回!你二人赶紧出去找水喝,连喝半个时辰,千万别停。届时若是感到心头发热,那这迷药之效才算是真的解了。”
刘驽心知李菁和孙梅鹤是在合着伙儿捉弄崔唐二人,心中直是想笑,却只能板着脸忍住,他手中拳头装模作样地捏得咕咕作响,脸上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却是乐道:像崔擒鹰和唐峰这种无恶不作之徒好需要好好惩罚一番,如此还算是轻的了。
崔擒鹰和唐峰一听哪里还敢在此犹豫下去,二人也不再管刘驽和李菁,拔腿就往洞外的河面上冲去,崔擒鹰边跑边回头遥遥地向孙梅鹤抱了个拳了事。
刘驽远远地看见崔擒鹰从唐峰手中夺过断剑,施展开大力开始凿冰,欲要从冰下取水饮用,转头向李菁笑道:“你这主意可坏得很,这两人大冬天的喝凉水,心头哪能热得了?只怕喝到最后,肚子都会被撑破了。”
李菁强行忍住笑道:“这都是他二人自找的,咱们趁机得赶紧跑!”说完拉着刘驽的手便要走。孙梅鹤见状赶一把扯住刘驽的胳膊不松手,道:“你二人可得带我一起走,不然过一会儿那两人以为老夫骗他,要是回来找老夫报仇可咋办?”
李菁望着他笑眯眯地说道:“你的道德剑法不是天下无敌么,削平他们二人又有何难?”孙梅鹤抖了几下嘴唇,道:“他们这种人无品无德,一般都不按规矩出招,对这种人用老夫的道德剑法,可谓是杀鸡用牛刀,不值得,不值得!”
李菁眼珠子一转,道:“好吧,那等下你可得跟紧我们,千万别跟丢了,若是那样可不要怪我们。”她朝刘驽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他看自己背后的双刀。刘驽懂她的意思,是要自己准备与她一道踏刀滑行逃走,至于这个孙梅鹤,却是不准备再带上了。
刘驽的想法自然与她不一样,一来这孙梅鹤刚才帮着救下了二人的命,不能就这样过河拆桥;二来只有带着他,才有机会解开师父遥辇泰等人身上的迷药之效。因此,这个孙梅鹤万万丢不得。
他望着地上洒得到处都是的骨粉,心中想起另一件事儿来。接着他爬回孔室内,将那具陈年骷髅的残骨和粉末用手拢在一处,脱下身上衣衫,将残骨与粉末包裹了起来。李菁与孙梅鹤在外面急得直跳脚,一直催他,他却埋头不管。
他见骷髅的身后放着一枚铁盒,心想其中可能藏着这位先人的遗物,到时候还是一并葬了妥当,于是他想也不想,顺手揣入了怀内。
他转身出了孔室,又将地上洒落的骨粉一并收集起来,放入了包裹内。李菁讶异地问道:“你这是要干嘛?时间紧急,我们可没有时间葬这个素不相识之人的遗骨。”刘驽道:“曝尸荒野乃是生平第一悲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