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说的也是。”刀斫猛虎费全中说,“那这一路上还要多加小心!”
吴双见他们也都这样客客气气,便只好勉为其难地问了一句:
“我想问三位一句,是谁有这么大能耐,就能够请动三位大驾,来干这一件事情!”
铁扁担江大头叹一声说:
“嗨!不好说!那也是我们一个剖肝裂胆的朋友,只是眼下,这趟过关,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作难兄弟们的了!”
“明白了!”吴双点点头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那我们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说着,彼此拱手施礼,作别而去。
看着他们三个作别而去,刀斫猛虎费全中说:
“刚才吴少侠问起这幕后主使人,江大哥为何就不直言相告?”
“人在江湖,都尊一个‘义’字,”铁扁担江大头说,“虽然,崔三爷为我们出了十万贯报酬,我们也是把性命攥在巴掌心里干这一趟险差,尽管是败了,也不当得就没有原则!把人家的老底就交出去!”
“大哥真是重情重义的人了!”刀斫猛虎费全中说。
“我们这个算得什么!”铁扁担江大头说,“这个吴双才不简单哩!”
“喔!何以见得?”
“这个人的功夫深不可测,恐怕连我们三个人加在一起,也未必就敌得过他手中那一柄剑!”江大力说,“这样的人胜而不骄,得势不狂,行事有分寸,其心胸海阔天空,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也是,无敌天下的人物了!”
“是了!”刀斫猛虎费全中说,“就刚才,这一场打斗,要是遇了别人,恐怕我们三兄弟,现在就不是这样轻松地站在这里说话的了!”
铁扁担江大头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此时,阳光正盛,到处都是一片暖烘烘的感觉,沟壑里的冰雪也都融化了,密林里不时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小鸟的鸣叫十分轻快,就像有个小姑娘在林子里欢笑,让人神清气爽。道路也已干爽了,他们走得飞快,佘刚却摸一摸肚皮,笑一声说:
“庄主,肚子都咕咕叫了,我们该吃午饭了!”
吴双指着山下那个繁华的小镇说:
“到了镇上,我们先吃中饭!”(。)
第三章:阮氏奇毒天下无匹()
下了山,三人来到这个人流凑集的小镇,这里三街六市,七十二行,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当街花枝招展,挥手打千的是老鸨妓女头。肩头搭毛巾,嘴上抹了油,逢人三分笑,好话一车子,那是开酒馆招生意的小二;门庭若市,进门不问出身,出门不闻去向,那是送钱上门的大赌坊和小当铺!路边挤挤挨挨,有写字卖画,有摆台算卦,也有歇担买菜,哪些都是小商小贩,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勾当。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虽是都城的小镇,却比别处大城市还要繁华热闹。
如今,正值中饭的时候了,吴双三人由于一路上遇到一连串不可预测的危险,现在也就不敢大意了,他们不得不小心在意,特别谨慎。
经过了几家冷冷清清的餐馆,他们都不敢冒然进去。路上吴双便问佘刚:
“佘大哥,这个地方对于我们来说,人生地不熟,说不定,我们三人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了!”
“那是肯定的!”佘刚苦笑一声说,“搞不准,迎面过路的,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了。”
“既然是这样,”吴双说,“那我们最好还是去大客栈里吃饭!”
“庄主有什么好注意?”佘刚问。
“你想,大客栈里,人多眼杂,那帮恶人就算是要找麻烦,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了!”
“嗯!有道理。”佘刚说着,指指前面一家大客栈说,“那我们就进,这家再兴大客栈去,可好?”
“看看去!”吴双说。
说着,他们已经来到这家气派的再兴大客栈门口了。
“就这一家了!”见了这家客栈的气势派头,吴双果断地说。
二人正要抬脚进去,阿莱却在后面担惊受怕地说:
“俩位大侠,区区一顿中饭而已,不吃也罢,何必就要冒这个险里!”
佘刚听了满肚子就来火,喝一声说:
“又不教你付钱,有吃你还不乐意,我不吃饭,人家要来杀你,我们哪儿来的力气救你哩!”
阿莱被说得低头不语。
吴双却和风细雨地安慰他说:
“老哥,不要担心,有我们俩个在身边,你把心放到肚子里,进去好好吃顿饭。”
尚未进门,眼明的店小二便热情洋溢地迎出来说:
“春风吹,鼙鼓擂,三位贵客来相聚,吃点饭,喝点酒,营养美味又实惠!”
佘刚见他这一口巧嘴滑舌的话很有趣,便将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二哥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他下穿紫棉裤,上罩土棉袄,头戴瓦楞帽,脚穿阔口鞋,年纪轻轻,阅历老练。因此,佘刚笑一声说:
“小二哥,你们客栈里有什么好酒?”
他便掰着手指一数说:
“透瓶香、竹叶青、老白干、杏花村、女儿红……”
不等他说完,佘刚便说:
“十斤女儿红,不要开封,整坛拿来!”
说着,他们已跟随客栈小二,跨进了客栈的大门。
里面十几副座头,此时几乎都坐满了客人,唯独靠右面大窗下有一张席面,客人刚刚才走。于是,吴双领着他们径直就朝那张空桌走去。
身后的店小二却说:
“客官,楼上还有空位!”
吴双不答话,直去面窗的凳子上坐下来。
佘刚却与那店小二说:
“小啰嗦,快将这桌面上的残食收拾干净,先把好酒上上来,来一碟有壳的熟花生,另外,切五六斤熟牛肉来!”
“米饭不要么?客官。”店小二问,“可是免费的!”
佘刚喝一声:
“小啰嗦,没有叫的不要多问!”
“好哩!三位客官,少坐片时,酒菜马上就来!”店小二说着旋风也似的走开了。
不一会儿,出来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她穿着一身,碎花套裙,端着一个小木盆子,来将这桌面上的残食收拾得干干净净。紧接着,店小二,便又满面春风地,抱着一坛酒,托着一碟有壳的熟花生,笑盈盈地走过来说:
“客官,你们要的酒和有壳的熟花生都来了!”
吴双看了看这满座的客人,却没有一个女客,因此,也十分留意了。见店小二将酒和花生摆上桌,佘刚伸手就去盘子里抓了几粒花生,交给店小二说:
“小二哥,幸苦了,你也吃几颗尝尝!”
“呦!客官你太客气了!”店小二推辞着说,“我们这里有规定,凡是客栈人员,不准随意吃客人赠送的东西!”
其实,佘刚哪里是要送店小二花生吃,他是担心这花生下了毒,所以才要他吃几粒看看,又怕酒里下毒,因此才要他整坛不开封的上上来。见店小二这样一说,他便灵机一动说:
“我是说,你这花生没有入味,不好吃,不信你吃几粒看看!”
就在这时,从侧门里走出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他双手端着一大盘切好了的熟牛肉走过来,朝三位客官笑嘻嘻地说一声:
“三位客官好!”
说着就将牛肉盘子放在席桌中央,并且,朝那个店小二说一声:
“你去忙,这里我来招呼!”
吴双见这老人慈眉善目的样子,便恭恭敬敬地笑一笑问:
“老伯!你是客栈的掌柜么?”
“是的!”老人依旧笑呵呵地点了点头说,“刚才,听这位客官说,我们客店的花生没有入味,”他望着佘刚笑一笑说,“我来尝尝!”说着,便伸手去碟子里抓了几粒花生在手里,拨开来吃。
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真是牙好胃口好,这把年纪了,还满口白牙,嚼起花生来,就像常人吃白菜一样轻轻松松。三人见此,方确信这碟花生可以放心食用的了。
这时,佘刚又问那老人:
“掌柜的会喝酒么?”
“怎么不会喝酒!”老人呵呵笑着说,“我从小就爱喝酒,现在七十多岁了,还每天饭前吃两斤酒!”
于是,佘刚抱起酒坛,拍开泥封,就把桌上的一个酒碗倒了满满一碗酒,双手客客气气地递与老汉说:
“你这般鹤发童年的精神,真让晚生敬佩,来,晚生敬你一碗酒!”
见此,阿莱在肚子里说:
“你个鬼精头,看你五大三粗的还有这么多小九九,自己不喝,却让人家老头子来试毒!还冠冕堂皇说什么晚生敬佩的鬼话!”
果然,老汉也就端着酒碗,一仰头,咕隆咕隆几口便将这酒喝得一滴不剩!佘刚心里乐开了花,闻着这芬芳的酒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他却还不急于一时,立即又抓起一双筷子来,夹了几片牛肉,就客客气气送到老人的口里说:
“来,前辈,不要空腹吃酒,赶紧吃口牛肉压压酒。”
老人也不推辞,张口便吃了。
佘刚见这些东西他都吃过,便断定不会有毒的了,因此,便委婉地下了一道逐客令,他笑呵呵地与老者说:
“前辈,要不,坐下来再喝碗酒?”
人家掌柜的也是见多识广的人,见他这么一说,就明白意思了,看着客人们高高兴兴在他的客栈里消费,他也就心满意足了;因此,他摇一摇手,笑一笑说:
“谢谢三位客官的芹意,你们慢用,我不打扰!”
说着,转身就走了。
于是,佘刚与吴双说:
“庄主,现在放心了,我们痛快吃些酒肉!”
说着便筛满三碗酒,递到各自面前,接着端起酒碗,便一齐干了一碗;之后又倒满酒,吃一会肉,喝一回酒。不多时,酒已喝尽半坛,肉也吃去半边。由于,佘刚酒瘾大,性子急,也就喝得多一些,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就轰隆一声翻下了坐凳,而阿莱也迷迷糊糊地就倒在了席桌之上。此时,吴双的一对太阳穴也十分混沌了。
就在这时,客栈里的所有客人也都立起身来,他们看着三人,就像看猴戏一般,指着他们几个说:
“阮大爷,倒了、倒了!”
因此,侧门里便走出俩个人来,一个年纪轻轻,穿着奢华,手指上戴着一个翠绿的大扳指,吴双认得他就是员外郎胡为的儿子——胡正;另一个,就是刚才佘刚让他喝酒吃肉的老者。
俩人呵呵大笑着走了出来,胡为则向老人称赞一声说:
“果然,阮氏奇毒,天下无匹!”
老人则笑一声说:
“雕虫小技而已!”
在这混沌中,吴双隐约听到阮氏奇毒,天下无匹几个字,吃了一惊!人的潜能有时候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吴双就在即将昏倒的时候,凭借自己顽强的精神意志,硬是用桌上的花生壳摆出了两个字!(。)
第四章:杀胡正()
见三人倒在席桌上,胡正哈哈大笑说:
“前辈,这些酒菜、花生我们见你也都吃了,怎么就单单他们三个中毒呢?”
阮雄也哈哈大笑说:
“这就全在一个巧字!”
“哦!”
“你看我这指甲,”阮雄说着将小指上长长的指甲翘起来给他看,并笑一笑说,“只要我这个指甲轻轻地朝他们的席桌上一弹,上面的毒粉便像下雪一样,把整个席桌都下了一个遍;这时,他们只要吃到其中的一粒毒粉,就会立即昏迷不醒!而刚才,我在吃肉喝酒,吃花生的时候,那时菜里还没有下毒。”
“那前辈是在什么时候下的毒呢?”
“就在我,离开他们席桌的时候,”阮雄说,“我只轻轻地朝他们的席桌上弹了两下!”
“才两下!”胡正惊讶地说,“才弹两下,就有这样惊人的威力,前辈的用毒之奇果真举世无敌了!”
说着,他们来到了吴双三人的席桌前,只见,几个打手正在煞有介事地议论桌上用花生壳摆的两个字。
“我猜这两个字,一定会是他母亲的名字!”
“我认为,那是他情人的名字!”另一个说。
“你们说的都不对,”又一个人说,“这个名字,一定会是,某个妓院里名媛的名字!”
“哦!”另外俩个都很惊怪地问,“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人煞有介事地说:
“你们想,他一个行走江湖的人,情人和母亲都不常陪伴在身边,然而,能让一个人在非常悠闲的时候,想起的人,并且还将它的名字摆成字,我以为一定会是昨晚,让他念念不忘的那个女人的味道了……”就在这时,他们看见阮雄和胡正走过来,有人迎头与他们说:
“胡公子、阮前辈,这三个人都像死了的一般,一动不动了!”
“那就赶紧用绳子把他们捆起来,我要将他们送去太师府请赏哩!”
另一个人说:
“胡公子、阮大爷,你们说这个人好笑么,他竟在这桌子上,摆起了一个女人的名字来!”
于是,胡正和阮雄也不当一回事地走过去,都随意瞥了一眼,就因为这一瞥非同小可,也教吴双三人置之死地而后生。
胡正见了那两个字,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而阮雄见了那两个字,却吃了一惊,心情也陡起波澜;因为,这两个字是他失踪多年的爱女的名字——玲儿。
当年,阮雄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人,只因与隔壁一个篾匠的婆娘有些暧昧的关系,后来,那个婆娘起了歹心,一包毒药害死了篾匠,说要跟阮雄过一辈子。那时阮玲儿也才十五岁,正值懂事叛逆的阶段,她对父亲要娶隔壁那个歹毒的女人之事,深恶痛绝,多次反对无效,最终,她选择了不辞而别,离家出走。
因此,阮雄与那婆娘之间的事也就不了了之,这些年来,为寻找爱女下落,他一直都在江湖飘泊;前些日子,他也才来到洛阳都城,因此,老朋友崔州平才把他介绍给了胡为,请他帮这样一个忙。
他并不知道吴双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清楚老朋友崔州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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