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感到奇怪!”
“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一把这样平凡无奇的短刀,就敢朝我们长剑,大刀开战,想必一定有什么奇妙之处吧?”
对方听了,哈哈大笑,他说:
“没错!问得好!我这把短刀,恐怕说出来会吓得你们尿裤子!”
“啊!什么破铜烂铁,怎么就有这么牛叉?”
费全中再次哈哈大笑,他得意地扬起手中的匕首,神采飞扬地说:
“听好了,不要吓破了你们的胆了!我这把短刀,就是东汉末年,大汉朝司徒大官人王允的七星宝刀,此刀削铁如泥,还怕你们的长剑大刀嘛!”
佘刚听了,吃惊倒是一点没有,羡慕确实暗暗在心,因此,他也就很想把他这柄宝刀弄到手了。才又哈哈大笑与他说:
“你他奶奶的,唬谁来!七星宝刀早就让曹操送给董卓切西瓜了,你哪里就有这样的神兵利器!”
“哼!你不信么?”费全中见对方不识货,很是失望,便恼羞成怒起来,叫一声,“那就,让你们尝尝爷爷七星宝刀的厉害!”说着,又要朝他们挥刀砍来。
“慢来!”立即又被佘刚喝住。
因此,他非常气愤,便哇哇大叫着说:
“战又不战,信又不信,你们究竟奈何?”
“既然你手中的是宝刀,那我问你,”佘刚故意装作气愤愤地说,“石头能不能砍开!”
费全中闻言哈哈大笑,就仿佛是听到一个小孩子这样跟他说,叔叔,白米饭是可以吃的东西!让他失笑不止。他说:
“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砍石头不就跟菜刀砍瓜切菜一样容易么!”
“好!那我现在丢一个石头给你,你若能砍开,那就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那有何难!”费全中说,“你就算丢十个、一百个石头过来,我也把它全数砍开!”
“很好!”佘刚说着就去路边,找了一块西瓜那么大的石头,转身就要朝他抛掷过去。
却听得费全中连忙说:
“你不要对着人丢过来才好,不然即使被我砍开了,也要打到人了!”
“一言为定,”佘刚说着,贯注全力一掷,石头便像炮弹一般呼啸而出,朝着费全中的脑袋砸去。
“哎呀!”费全中叫一声,挥刀一劈,偌大一块石头,果真就应声而裂,只是,一半打在他的面颊上,一半打在他的左胸上。
佘刚见此,绰刀赶上,叫一声:
“二愣子,去死吧!”
说话间,一脚当胸把他踢倒在地,又赶上一步,踏住他的胸口,手中大刀一扫,就把他手中的七星宝刀打落路边,喝一声说:
“受死吧!恶贼。”
“哼!你言而无信,不算好汉。”费全中躺在地上嗷嗷大叫。
佘刚踏住他,举起鬼头刀便要照头砍去,却被吴双及时阻止。
“佘大哥,慢来!”(。)
第一章:扁担横扫长剑()
因此,佘刚回过头来问吴双:
“庄主,怎么弄?”
吴双去路边拾起地上那把七星宝刀,走过去与佘刚说:
“让他起来!”
因此,费全中爬起身来,狼狈不堪地擦一擦脸上被石头打裂的血痕,捂着疼痛的胸口,凄凄惶惶地问:
“你们想怎么样?”
吴双朝他抱一抱拳,略施一礼说:
“费大侠,多有冒犯,请多见谅!”
费全中见他这样客客气气说话,反倒莫名其妙了,楞了半晌,才迸出一句话来:
“你这是啥意思啊?”
“意思很简单,放你一条生路!”佘刚说。
“哼!放我一条生路?”费全中忽然就面露冷笑说,“我的生路还要你放吗?你们回头看看你们那个同伴再说吧!”
听他这么一说,吴双才猛地意识到,他们忽略了阿莱的安全处境了。当他和佘刚都转回头去的时候,阿莱已经在呼救了:
“俩位大侠,救命则个!”
只见一个鹤发童年的老人,白髯飘飘,穿一身灰布棉袍,背一个采药篾篓,手中拿着一把两尺来长的药锄,只是此刻药锄已经架在了阿莱的脖颈之下了;看他那种狠烈的样子,随时都会一锄头下去,轻轻松松锄断阿莱的脖子。
因此,吴双也感到无奈,而佘刚的眼眶里却早已燃烧起了怒火,他低低地骂了一句:
“他娘的!”
那人的嗓子很沙哑,说起话来阴阳怪气,就像一刀没有斩断的鹅颈,还发出噶昂噶昂的呻吟声来,好在他的话还是可以听得清楚的:
“乖乖地,把我的朋友放了!”
佘刚一听,扑哧就笑出声来,说:
“你噶昂噶昂说些什么?”
吴双却连忙朝对方拱一拱手说:
“朋友,听你这口音,莫非是广东方向来的吧!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却要为难我们呢?”
费全中听了却失笑,他说:
“你们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是个聋子,他只看我的口型行事!”
“哦!那他又是什么人?”吴双讶异地问。
“他是一个大夫,医术高超,从来都只是医好人不医病人,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只要上了他的手,保管马上就会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那这个人的确很可怕!”吴双说,“他是不是就是江湖上传闻的药锄白良专治健康!”
“算你有点见识。”
“那不对呀!”吴双说,“按理说,你们应该有三个人才对,还有一个铁扁担江大头呢!他怎么没有来?”
“那不是他么?”费全中指着小路上,一个挑担的樵夫笑一笑说。
于是,吴双和佘刚循声看去,只见山路小道上正有一个,担柴的中年樵夫,他面黑须短,敦实的个头,身穿粗布衣裳,挑着一担柴薪,一摇一摆走了过来,并且,口中笑呵呵朝他们说:
“真不赖,原来我江大力的名气也不小!”
“你们的名气的确不小,”吴双笑一笑说,“可惜都是坏名气!”
江大力听了更加笑得欢,仿佛人家倒说他坏,他反而更高兴似的,他说:
“难得,你们这样赞赏我,待会儿,动起手来,我的铁扁担也会对你们留点情面的!”
“那就先谢谢了!”吴双也笑一笑说,“现在,你们抓了我的人,我们也抓了你的人,那现在咱们就将俩个人换一换怎么样?”
“嗯!这样最好。”江大力丢下柴薪,抽出生铁扁担来说,“那就换一换。”
“怎么换才最好?”吴双问。
“要不这样,我们都不插手,让他俩人打一架,生死定输赢!”江大力看着他们淫邪地笑着说。
立时,把个阿莱吓得面无人色,因为他清楚,自己跟这些江湖上的人动手,不等于就是送死嘛!正在他惶恐不安的时候,吴双笑着说:
“这样的话,我们就输定了!”
“那你想怎么样?”对方有些气恼地问。
“要不这样,我认为也是最公平合理的!”吴双说。
“怎样?”
“你看,”吴双看一看大家,最后将目光落在铁扁担江大头的面上说,“现在,只有我们俩个是空闲的,要不,我们俩个人就当场比一比武艺,我赢了我把我的人带走,也把你的人放了!”
“那要是我赢了呢?”
“那你也把你的人带走,”吴双说,“把我的人放了!”
对方还要思索一下,仿佛一时半伙还不能完全理解他的话意,须臾,他冷哼一声说:
“我才不干,这样等于上了你们的当了!”
“喔!那里就上了我们的当了?”吴双问。
“照你这么说,输赢都是放人,”铁扁担江大头撇一撇嘴说,“这样多没意思!”
“那要不就这样。”吴双又说。
“怎样?”
“我赢了,我把我的人带走,也把你的人带走!”
“那要是你输了呢?”对方冷冷地问。
“那你也把你的人带走,并且也把我的人带走!”
阿莱一听,目瞪口呆,他只听说过平顶三夫的厉害,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吴双有什么了得的本事;这样一来,他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因此,叹息一声说:
“我就说了!跟着你们就是来送死的。”
“闭上你的鸟嘴!”佘刚气愤愤地瞪他一眼说。
“可以!”江大力满意地说,“那我们俩在哪儿打?”
“你想在那儿打都行!”
于是,铁扁担江大头揎拳捋袖,扎紧衣裙,并在左右掌心里,也都唾了一口唾沫,拽起铁扁担,拉开一个花架式,唤作拨火烧天式,与吴双翘一翘扁担头说:
“来!就在这里打。”
“你准备好了吗?”吴双说。
“准备好了!”他说,“再拖长了时间,火候就老了!”
“很好!”吴双说着,将剑柄往前一挑,说一声,“看招!”
铁扁担江大头还以为,他要用剑鞘打他的鼻子哩!连忙用扁担头一拨,身子向后一撤;不料,才刚融雪的地面滑不留足,稍微用力不妥,他便把持不住,一屁股跌坐在泥泞里,弄得满脸尴尬。
使阿莱见了,就禁不住兴奋地喝起倒彩来:
“好耶!”
然而,这边刀斫猛虎的费全中一看,却哼一声说:
“老江,你今天是怎么了,咋就这么不济事呢!”
他又向药锄白良动了动嘴,于是,那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就向阿莱的脸上匡了两个巴掌,打得阿莱面如血泼,再也不敢乱说乱笑了。
“站起来!”吴双却郑重地与铁扁担江大头说,“泥泞路滑,这很正常,我们再打!”
这无疑给了对方很大的尊严,铁扁担江大头,立起身来,拖着满屁股的烂泥,向他抱拳行了一礼,说:
“请!”
这一次,他也不作架势,抄起扁担,劈头盖脸,就向吴双打去,一来发泄前番的羞辱,二来也为自己涨涨气势,助助威风。
果然,他的扁担打得活,就像老虎的尾巴一般,一摇一摆,一剪一收,十分凌厉;又像黑天里的闪电,东边亮时西边闪,十分灵活得紧!威力也可怕得紧!(。)
第二章:不打不相识()
见铁扁担江大头的铁扁担暴风骤雨般打来,吴双不慌不忙,朝左右闪了一闪,依然微笑着,就像与小孩子闹着玩一般,气定神闲,游刃有余。
可是,江大力却急了,他这个铁扁担总起十八式,有扫、有杵、有劈、有撩,有进有退,有攻有藏;可是,眼看着使到十五路了,自己也打出了一身热汗,路边的石头也被他劈开了三四个,可偏偏就没有挨着吴双的影儿,连他的衣服也都不曾碰一碰。
然而,在阿莱这个门外汉的眼里,铁扁担江大头雄武威猛,气势莫挡,一条生铁扁担就像狂风扫落叶,洋洋洒洒;又像老牛吃嫩草,不费吹灰之力!而吴双似乎,节节败退,东躲西藏,狼狈不堪,甚至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这也使阿莱的一颗心彻底凉透了,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
“今番我死定了!”
就在这时,江大力朝吴双使出了第十八式,唤作“二郎担山”。此招的妙处,看似将扁担收回,罢阵而走,实则意在逗狗上方,诱敌之计而已;不料,吴双还真的就挺着剑赶了进来,江大力心里窃喜,暗暗庆幸说:
“乖乖,打了这一晌午,你剑也不拔,把我羞辱得就像个龟孙子一般难堪,今番你也着了我的道了;我却不会像你一样,留情面耍酷,老子得手便要一扁担送了你的终!”
说时迟,那时快,见吴双毫无防范地已经进入了他的攻击圈了,他心血来潮,激动不已,横过扁担,照准吴双的顶门用力劈下去。但是,就在他的扁担带着万钧之势,向吴双的顶门劈下去的时候,他忽然就看见,对方漆黑的剑鞘,就像灵蛇一般快捷,一下子便蹿到了他握扁担的右手上!这一下,可不容迟疑,若不松手,恐怕自己的五个手指就要被他突如其来的剑柄,抵在铁扁担上抵断不可;因此,他别无选择,只好松手。但是,他又发现,吴双的黑剑鞘并未就此收回,而是顺着扁担直下,一眨眼的功夫,几乎又要劈在他的另一只手腕上去了;道理跟之前是一样的,他若不松手,对方来势凶猛的剑鞘,势必就要将他的手腕劈断了!迫不得已,他也只得松手。这样一来,他从未言败的扁担十八式就算全线崩溃了,今番他输得太彻底了,就像个小顽童,连底裤都没有了!
扁担从铁扁担江大头的双手中脱落下来,吴双身子略侧一侧,让扁担从他面前落下,接着他的左脚尖一钩,便将扁担勾在脚面上,再起腿向空中一踢,江大力的铁扁担,也就像一根烧火棍似的,飞在半空里转了十几个转身,最后咄的一声,插在路边的一块大顽石上,没入一尺来深。
这一场恶斗,把众人都看得呆了。
佘刚却爽朗地叫一声:
“庄主,了得!”
而铁扁担江大头此时也心服口服,二话不说,就要倒身朝吴双下拜,却被吴双扶住双肩,用一脚托住双膝,感慨地说一声:
“江大侠,当不起,确莫如此!”
“那你想怎样处置我?”江大力抬起头问。
“四海之内皆兄弟,如果能做个朋友那是最好的了!”吴双郑重地说。
铁扁担江大头洒然一笑说:
“求之不得!”
于是,他回头与刀斫猛虎费全中和药锄白良,喝一声说:
“俩位兄弟还不过来拜见吴少侠!”
于是,大家也都放手言和,笑呵呵地聚到一处,佘刚说:
“三位大侠现在我们可以过去了么?”
“当然可以过去!”铁扁担江大头说,“并且,我们还要请三位贵友,去寒舍吃杯酒再走!”
“三位大侠的高情心领了!”吴双说,“只是,眼下这身无头冤案,还必须尽快去了结了!”
“噢!说的也是。”刀斫猛虎费全中说,“那这一路上还要多加小心!”
吴双见他们也都这样客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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