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鬼样,好可怕的一个人!”神探狄仁杰郝振强说。
地煞双刀殷开山却装着,吓唬神经病人那样,抽出一半钢刀来,举向前说:
“还不快走!当心我砍落你的头!”
于是,佘刚如遇大赦,撒腿就跑。
惹得三人哈哈大笑。
而这时,神探狄仁杰郝振强却笑着说:
“你们还真别说,这个心恙之人,倒和拘捕告示上的盗贼佘刚的身形模样有几分相似!”
“那是因为,强盗和疯子自古就有相似之处!”活阎王靳水良卖弄自以为俏皮的话说。
他们依然边说边走,就在这时,沈括骑着马,带着几个军士迎面赶来;他们三个也都认得,来者正是太师府的沈都护,因此,远远地就与他打招呼:
“沈将军,这么匆忙,是要去哪里?”
“三位捕头,可曾看见盗贼佘刚从这里跑过去了么?”
“身上捆了绳子么?”
“是的。”(。)
第一章:生药铺来了个莽汉子()
三人一听,面面相觑,错愕不已。
活阎王靳水良扼腕叹息说:
“可惜,当面错过一头巨鳄!”
“何必在此空叹无益!”地煞双刀殷开山说,“此人并未走远,我们现在去追,相信一定还能追得到!”
“那就有劳三位捕头,再同我去寻他一遭!”沈括马上施礼说。
于是,三位京城名捕与沈括合兵一处,又回头去追捕佘刚。
想必大家也已经想到了,刚才巷子里立马横枪,与沈括激战一场的蒙面汉子是谁了!他就是骑都尉莫四江,他调转马头就走,目的在于诱使沈括来追他,好使佘刚更容易脱身。岂料,沈括并不上当。他也清楚,就凭那十几个军士,怎样都为难不了佘刚的!
他在路上缓辔慢行地想,这会儿恩人佘刚想必也已逃脱军士们的追捕了。因此,他也准备寻路往回走,就在他正好从小巷子里拐出大街时,忽然迎面遇见了三位捕快,而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撞见佘刚。他们与莫四江也都是认识的,并且也都有些交情。于是,相互都打一声招呼,拱一拱手,问候一句:
“三位捕头,这样大雪天,还要出来公干,实在难能可贵!”
“莫将军这是从哪里来,”神探狄仁杰郝振强说,“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
“刚才就近拜访了一个朋友,”莫四江说,“也是,自从去年仲夏,我们在崔三爷的圆月客栈里痛饮一醉后,也有一年多没有相聚了!”
“是了!这几日大雪天寒,正当喝酒,得便我们还去三爷哪里聚一聚!”神探狄仁杰郝振强说着,走上前去,把手中的拘捕告示朝他一摊,说,“当前正给这俩个朝廷要犯,搞得我们刑部上下鸡群不宁哩!”
莫四江见上面画着两个人像,正是恩人吴双和佘刚的画像,并且上面也都写着他们的年纪、籍贯、地址,及犯罪的经过和事由。因此,莫四江便随意接在手里,看了看那拘捕告示,只见上面这样写道:
拘捕盗窃国库帑银的要犯,吴双、佘刚,该犯俩系主仆关系,落雁城人士,家住落雁城嵩山庄园,于本月五日深夜,打伤看守国库军士,撬开库门,盗走朝廷帑银五十万两!罪大恶极,现逃窜江湖,有知情者,请及时与当地官府联系。如有擒获俩位盗贼者,赏纹银十万贯。
刑部特令。
莫四江看罢,心想俩位恩人,上次在黑风林时,太师夫人送他们五百两金银酬谢,他们还嫌携带麻烦,婉拒而去;怎么就会成为,盗窃国库帑银的元恶要犯了呢!这叫我都难以置信。想必,这期间必有缘故的了!想到这里莫四江便也有意无意地询问他们一些情况,或者也能从中探听到一些真相。因此他便这样问神探狄仁杰郝振强:
“郝捕头,据这上面拘捕告示所说,吴双主仆俩人,怎么就有这么大胆子,敢越进皇城里去,偷当今圣上的财宝,这都是谁看见的事哩?”
“按理说就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神探狄仁杰郝振强说,“这都是,户部管帑银的黎侍郎,亲眼所见的事情!”
“哦!黎侍郎,就是那个留三羊胡须的青州人,黎春生么?”莫四江问。
“对!就是他。”
“喔!那这还真不是一件小事。”
“是啊!”地煞双刀殷开山忽然接过话茬说,“到最后,还不是幸苦我们哥儿几个,眼下,圣上也发了话了,腊八节之前不能破获此案,恐怕我们刑部的兄弟们往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原来如此!”莫四江忽然觉得,很有必要就此事,与他们三人好好深叙一番了,因此,才又想起晚上张山的狗肉坊里有顿好酒吃。便笑一笑说,“三位大哥还去办案,我就不多打搅,晚上我请大家喝一顿好酒,未审有空否?”
活阎王靳水良是三个人里面最好酒的一个,听他这么一说,眼睛一亮,激动地说:
“他娘的,我们就算忙得没有时间放屁,喝酒吃肉还是可以腾出大把时间来的嘛!”
“那就好!”莫四江说,“那我们兄弟几个,今晚海王街狗肉坊不醉不归!”说罢各自作揖分别而去。
这时,佘刚已经来到了一家生药铺门前,他向那铺子里一个轻轻少少的小妇人说:
“好妹子,帮我一个忙!”
对方抬头一看,见他一个气势汹汹的莽汉子,浑身捆着绳索,又蓬头垢面的,吓了一跳,便连忙朝里面喊了一声:
“相公,你快出来瞧瞧!”
于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白面汉子,匆匆地从屋里赶了出来,见了铺子外面的佘刚,也着实吓了一跳,但却比他婆娘要淡定很多,定一定神之后他便问佘刚:
“这位汉子,你有什么事么?”
佘刚笑一声,露出了满口白牙,却真是比呲牙咧嘴还要吓人得多,使那白面汉子不由后退了半步,因此,佘刚赶忙说:
“大兄弟,不要怕,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叫你帮我把背上的绳子松一松!”
只因这地方离得都城大牢近,眼见他这副模样,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都城大牢里出逃的犯人,故此,那白面汉子谨慎地问了一句:
“你莫非是牢里逃出来的么?”说这话时,立在他身边的婆娘,已吓得冲进屋里去了。
“你们不要怕!我不是坏人。”
“那你身上捆着这么多索子,又是怎么回事?”对方依然很审慎探寻着问他。
见此,佘刚也只得扯一个谎,他说:
“我实话告诉你兄弟,你可得为我保密哩!”
“你说说看!”
于是,佘刚装作煞有介事的样子,低声说:
“我家婆娘不让我出去玩女人,趁我睡着了,把我的双手绑起来,这不,她刚一出门,我就跑了出来!”
对方听了,哈哈大笑,几乎笑得有点回不过神来,他一面操起剪刀,一面说:
“那就快点把背转过来,不要被你家夫人瞧见了,我也不好交差!”
因此,佘刚连忙转过身去,让他剪开绳索。可也就在佘刚一转身,他便看见了沈括骑着马,正和三个捕快说着话,拐到这条街面上来了。
由于,这些麻绳都是新麻搓就的,异常结实,三两下那里就能剪得开,那人还在后面说:
“你家夫人也真是下了一番功夫,怎么就能把个麻绳绑这么紧,害得我的虎口都夹起了血泡!”
“那真是幸苦你了兄弟!”佘刚说。他此时只好赌命,故意用身体挡着那白面汉子的视线,好不教他看见迎面越走越近的一伙官兵。而他自己则盼望,在这群人赶到面前之前绳子就断了,这样的话,他们就是再来几十个人,他也不会怯他们。(。)
第二章:吴刚叉无人敢挡()
忽然,有一个军士惊叫着:
“将军,你们看他在哪儿!”
见此,佘刚只是冷笑一声,好在白面汉子正埋头剪索子,并未听见远处的说话声,于是,佘刚越发安慰他说:
“老板,也不要慌,我那黄脸婆子,还没有那么快发现咱们!”说话间,他膀子上的绳子已经剪断了。
“那就好!”对方说,“我这里也很快就弄好了!”
然而,谨慎起见,沈括带着十几个军士们,和三位捕快,来到距生药铺几十步远的位置,却停了下来,他们不敢贸然走过去,正如地煞双刀殷开山当时说的:
“这个莽汉子虽然有些粗犷,但很滑头!”
“哦!”沈括一听也勒住了马,立即警觉起来,并问他,“殷捕头,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刚才我们与他当面错过时,他异常镇静的神情,告诉我,这样的人不但凶悍,也很有头脑!”地煞双刀殷开山说。
“当然,小心驶得万年船。”神探狄仁杰郝振强插了一句,并且,他看了看左右两边的路口,轻声说了句,“我们应该,分头进攻!”说着,他一转身跨进了右面的街口。
继而,地煞双刀殷开山和活阎王靳水良也跟着,进入了街口。沈括在马上点点头说:
“很好,我们前后夹击,相信这一回,这头野牛,插翅也别想逃了!”
“将军,那我们几时动手?”一个军士扬起头来问沈括。
“看三位捕快的行动!”
果然,三位捕快很快便从街尾,赶了上来,而这时,佘刚浑身的绳索也才刚刚解开。店主方才感慨着,抬起头来说:
“天寒地冻,手也冷,剪子也笨,特别是难为我这把小剪刀……”
话声未落,嘭的一声巨响!只见临近街尾的一排铺板上,被活阎王靳水良的流星锤打出了一个圆洞,吓得生药铺老板娘在屋里尖叫一声,而,那个刚刚给佘刚剪断索子的老板,也吓了一跳,并叫一声喝问:
“谁,做什么!”
佘刚却连忙喊住:
“掌柜的不要惊慌,想是我家黄脸婆,叫了几个打手来,修理我的!”
“好恶的婆娘!”店家说,“你家婆娘咋就任地无情哩,还叫打手杀丈夫的!”
“没有办法!”佘刚揉一揉酸麻的臂膊说,“掌柜家里可有什么,用来对仗的家伙么?”
“本来懒得理会你,”店家说,“看你恶婆娘也忒残酷,我就把祖上传下一管吴刚叉,借给你用一用,可千万不要弄出人命来!”说着,他便去里屋门后,拖一把吴刚三股叉来。
然而,待他走出来时,莽汉子已经和一个面红无须,使双刀的捕头打了起来。只见,捕头手里的双刀龙飞凤舞,煞是好看,根本看不清他手中雪白的刀叶,只听到啾啾的挥刀声,和刀砍在柜台横木上的轰隆声;又像,车水的龙头,一环接一环,旋转得飞快,正如停顿在空中的蜻蜓,谁也想不明白,它的翅膀如何就拍打得那么激烈。
而,那个莽汉子,虽然体大身高,可他的躲闪跳腾,偏偏又比那捕快的双刀,还要快那么一步。他左躲右闪,前滚后翻,上跳下窜,简直就像个玩杂耍的老猴子,在店家柜台前的卧牛之地,竟也舞蹈得风生水起,一时把个生药铺老板看得呆了!
就在这时,店门外又有俩个捕快走了来,他们一个双手擎着一对刺闪闪的流星锤,一个掌着一柄阔叶长剑,寒光四闪,威风凛凛。然而,店家看了那流星锤,想起刚才自己的铺板无缘无故,被他打了一个破洞,店主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他看准空闲,朝佘刚叫一声:
“汉子,给你,吴刚叉!”
当,佘刚朝他忙里偷闲瞥了一眼,他便立马将钢叉抛了过去,佘刚伸手一接,就接在手中,说了声:
“多谢!”顺势就地一滚,使出一招横扫千军,顿时,把地煞双刀殷开山逼出了店门。
佘刚,哪里肯舍,也跟着咄的一声跳了出去,同时,左右前后连刺了七叉,登时,把那些围在门外的军士,刺得人仰马翻,皮开肉绽,股开花!也把他们痛得杀猪般嚎叫,都在地上打滚。
还真别说,凭佘刚的性格,怄了这一上午,能不怒发冲冠!足有万顷怒火,冲天怨愤了,他的叉不管牛鬼蛇神,天皇老子,见铁就格,见肉就叉!一时间,也没有人近得了他的身。看得生药铺里的店家,热血沸腾,扼腕叫绝!
那一刻,也早已惊动了满街的人,大大小小,都围锣围鼔在那里探头探脑,来看热闹,有个不懂事的孩子,大声叫着说:
“打死这些鸟官!”
然而,虽然大人没有呐喊,但是,只要佘刚的叉,每搠倒一个军士,围观的街坊们也就喝一声彩,鼓一声掌,转眼间,十几个军士,都被搠翻在地,每一个也都或多或少,中了钢叉!眼下,也就只有三个捕快和沈括撑得住了。
而佘刚丝毫没有倦意,相反,有街坊们的鼓掌和喝彩,佘刚的力气和勇气,源源不绝,并且,越战越勇;他就像一个,划船的艄公,任管急水涌流,他一前一后,一倾一扶,搞得热火朝天,浑身是劲;就连这鹅毛飘雪的天气下,也弄得浑身汗如雨下了。
就在这时,沈括骑在马上,瞄准了佘刚的后心,一枪刺来,不料,他听得风声响起,就地一滚,向面前的神探狄仁杰郝振强,虚晃一叉,便立即转身一接,将沈括刺来的枪头,别在三股叉之间,紧接着他将叉柄,一转、一挑,沈括顿时力不从心,轰隆一声,从马背上翻了下来,跌个四脚朝天!
就在,沈括正要狼狈地爬起来的时候,忽然一柄,凌厉的利剑,抵在了他的脖颈下;他抬头一看,只见,吴双身着白衣白袍,面带冷笑看着他。
顿时,把他吓得面如土色,瞠目结舌,再也说出一句话来了!
忽然,三位捕快和佘刚听到,雷鸣也似传来了一声断喝:
“都给我住手!”
人们惊愕回头,便看见吴双将一把利剑架在沈括的脖子上,正从地上把他揪了起来。
佘刚一看,喜出望外,跑上前来,乐呵呵地看着吴双说:
“庄主,怎么你突然就来了,你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
“在你们从太师府出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